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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说客 作者:约翰·格里森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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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帮助你,鲁迪。相信我,再没有比揪住保险公司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我一定尽力而为。谢谢。”
  铃声响起,他忙着接电话。我捧着沉重的纸箱,悄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包娣小姐和我做成了一笔奇特的交易。她不那么擅长谈判,而且显然也不少那几块钱。我把房租砍到每月150美元,公用设备费用包括在内。她还投入足够的家具塞满了4个房问。
  除了交纳房租,我还得保证帮她干点家务杂活。主要是草坪和花园里的活。我负责用割草机割草,这样她每周可节省30美元。我还将修剪树篱,清扫院子里的落叶,如此等等。有关拔草的事,谈得比较含糊,还有待于进一步明确,不过我对此并不怎么计较。
  对我来说,这笔交易很是合算,我为自己商人一般精明的谈判技巧感到自豪。这套房间起码值每月350美元,所以我节约了200块现钞。我估计,一周只要打5小时工,每月20小时,就可以对付过去,在目前情况下,这实在是一笔不坏的交易。在图书馆里苦读了3年之后,我需要新鲜空气和运动。谁也不会知道我在当园丁。而且,这还会使我接近包娣小姐,我的委托人。
  这是个口头协议,每月都要续订,所以如果将来不合意,那我就拔腿开路。
  不太久以前,我曾看过几处漂亮的公寓。那些地方对崭露头角的律师倒很合适,面积不到1000平方英尺,有两个卧室,房租每月700美元。当时我是非常乐意租下的,可如今许多事情都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将在这选中的套房中过着一种斯巴达式的清苦生活。这套房间当年由包娣小姐亲手设计,以后又被她搁置不用长达10年之久。但里面的设施尚能差强人意,橘黄色的粗地毯,淡绿色的四壁,一个卧室,一个功能齐全的小厨房,还有一个与厨房分开的小餐厅。每个房间的天花板都呈拱形,给我这小小的阁楼增添了一种恐惧幽闭症的气氛。
  我对这一切十分满意。只要包娣小姐不来找麻烦,一切都会顺顺利利。她要我保证不在这里举行疯狂的派对,不放震耳欲聋的音乐,不容留风骚女人,不狂饮不吸毒,不养狗养猫。她亲自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亲自擦洗地板和墙壁,并且搬走了她能搬动的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拎着少得可怜的家当踏上楼梯时,她黏在我的身边紧得不能再紧。我确信,她为我感到可怜。
  我刚把最后一个纸箱拖上楼,还没有来得及把任何一件行李打开,她就坚持要我到院子里去喝咖啡。
  我们在院子里坐了大约10分钟,我身上的汗水刚刚停止往外流,她突然宣布说,咱们该把花坛收拾收拾了。拔草拔得我腰酸背痛,她倒也干得很欢。可是过了不到几分钟,她就住了手,往我背后一站,开始指手画脚发号施令。
  我只有撤退到尤吉酒家这一安全地带,才能逃避园子里的苦差。我今晚在酒吧当班,一直要干到酒店打烊,凌晨1点以后。
  酒家挤满了顾客。令我很不痛快的是,在前面一个角落里,两张长桌边聚着我们一批同窗。法学院的一个学生组织,正在这里举行最后一次聚会。这个组织名叫“专门律师团”,鄙人没有参加的荣幸,其成员都是那些在《法律评论》社耍笔杆子、自命不凡的重要人物。他们用拉丁语和其他谁也听不懂的愚蠢语言,唱着含糊不清的会歌,装出一副神秘兮兮、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他们几乎全都会加盟大的法律事务所,或者到联邦法院担任文书工作。有两个已经接到了纽约大学税务学院的聘书。这是一个傲慢浮夸的小集团。
  我为他们上了一罐又一罐啤酒,他们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了。嗓门最高的那个小松鼠,名叫雅各·斯特普尔斯,是一位前程似锦的青年律师。3年前进法学院时,他已经精通各种各样的卑鄙伎俩了。他耍的骗人把戏,比这所法学院整个历史上任何人都要多。他考试作弊,藏过研究资料,偷过其他学生写的摘要,而且经常对教授撒谎,为自己迟交作业辩解。可是不久之后他就要挣到100万美元。我怀疑从《每日报导》上剪下关于我的那段趣闻,并且在法学院里到处张贴的就是这个家伙。这太符合他的性格了。
  我虽然对他们视若无睹,但偶尔仍会碰上他们投过来的目光。“破产”这个词也听到了好几次。
  但我依然不为所动,继续忙忙碌碌,不时地端起咖啡杯呷上一口啤酒。普林斯在对面角落里看着电视,并且警惕地留意着“专门律师团”。今晚他看的是在佛罗里达举行的赛狗,每一场他都要与人打赌。和他一边对饮一边打赌的是他的律师布鲁索·斯通。斯通肩宽体胖硕大无比,体重至少有350磅。花白的头发既长又密,一大把山羊胡像袋子一样挂在下巴下面。他们活像坐在岩石上嚼着花生的两头公熊。
  布鲁索·斯通是一位职业道德很令人怀疑的律师。他和普林斯来往已久,都是在南孟菲斯长大,在高中就是很铁的朋友,在一起干过许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他们背着别人计算手中的现金。他们贿赂政客和警察。普林斯在前台出头露面,布鲁索在幕后策划。一当普林斯被人逮住,布鲁索便在报纸头版上大叫大嚷,对不公正现象表示抗议。布鲁索在法庭上的战果十分辉煌,主要是因为他给陪审员们进贡大把大把的现金,而且这一点已是人所共知。所以普林斯对有罪裁决毫不畏惧。
  布鲁索事务所里有四五名律师。我无法想象要绝望到何等地步,我才会开口请他给我一份工作。假如告诉别人我在布鲁索·斯通手下干活,我想象不出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糟。
  普林斯会替我做好安排的。他喜欢帮忙,喜欢炫耀自己具有多么大的影响。
  我简直无法相信我居然在考虑投到布鲁索的门下。
  
  10
  在我们这4位的压力下,斯穆特终于慈悲为怀,答应我们可以各自分头去柏树花园,而不必集体前往,也无需忍受那顿午餐的折磨。一天,布克和我在《美丽的亚美利加》的歌声中溜了进去,坐在后面。包娣小姐在精力充沛地给大伙儿讲维他命和适当锻炼的事。最后她看见了我们,并且坚持要我们走上讲台向听众们做一正式介绍。
  节目结束以后,布克溜到远远的角落里去会见他的委托人,提出他不希望别人听到的建议。由于我已经和多特见过面,和包娣小姐就她的遗嘱争论过几小时,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可做。我上次在此接待的第三位委托人迪温·迪维斯先生此刻正躺在医院里,我已把我那完全没用的建议写成摘要邮寄给了他,以便在他个人针对退伍军人部的小小战争中助他一臂之力。
  包娣小姐的遗嘱尚未完成,没有签字。她的神经近来过于敏感。我拿不准她是否想改变遗嘱。但她说她好久都没有听到可敬的肯尼思·钱德勒牧师的消息,所以她可能不把财产留给他了。她的这种想法,我当然是全力予以鼓励。
  我们谈她的钱也谈过几次。她喜欢等到我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巴,汗水从黏着泥炭的鼻子上一串一串往下滴的当儿,才突然提出一个古里古怪的问题:“假如我什么都不留给德尔伯特,他的老婆会不会起诉争夺我的财产?”或者:“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把钱给掉?”
  听了这样的问题,我会放下手中活计,钻出花丛,抹一抹脸,竭力想做出聪明的回答。可是到了这时,她往往已经改变了谈话的题目,想要知道那边的杜鹃花怎么老是不长了。
  在后院喝咖啡的时候,有几次我也曾提出这个题目,可她马上就会全身紧张,急躁不安。她对律师持有一种严重的怀疑态度。
  不过我还是设法弄清了几个事实。实际上,她是在第二次结婚时嫁给了一位名叫安东尼·默丁的先生。此人4年前在亚特兰大去世,他们的婚姻持续了将近5年。很明显,默丁先生归天的时候留下了一笔可观的财产;但同样明显的是,对这笔财产的归宿,存在着严重的争议,因为佐治亚州德卡伯县法院下令把有关的档案加以封存。这就是我了解到的情况。我准备与和他的财产有关的律师谈谈。
  包娣小姐想和我交谈。这可以使她在众人面前突出自己的重要性。我们坐在钢琴附近,远离人群。我们挤在一起。两个人的头相距不过几英寸。别人还会以为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呢。
  “我需要知道你的遗嘱该怎么办,包娣小姐,”我说。“而且我需要先对钱的事有所了解,才能把遗嘱写好。”
  她的眼睛飞快地向四周扫了扫,好像人人都在偷听我们谈话。事实上,即使我们大声吼叫,这些可怜人中有一大半也不会听见。她身体向下一缩,手捂住嘴说:“我一个子儿也没有投在房地产上,而是投在其他方面,如金融市场啦,互助基金啦,城市股票啦。”
  听她如数家珍似的念叨着这些投资的类型,我感到十分惊讶。她的钱一定真的是投在这些地方。
  “谁负责管理?”我问。这个问题其实并无必要。谁在管理她的钱,无论是对遗嘱还是对她的资产,都没有什么关系。我这样问只是出于好奇罢了。
  “亚特兰大的一家事务所。”
  “法律事务所?”我提心吊胆地问。
  “哦,不是。我不会把钱交给律师去管的。是一家信托公司。我把钱给他们托管。我死以前收益归我,然后我就把它遗赠给别人。法官当时就是这么判的。”
  “那么收益有多少呢?”我已经完全不能自控了。
  “嗯,这可不关你的事呀,对吗,鲁迪?”
  对,是不关我的事。我已经受到她轻微的责备,可是遵循律师界最优秀的传统,我还要设法把自己的过错掩盖起来。“嗯,这可能会很重要呢,包娣小姐。譬如,对于交税。”
  “我要你替我交税吗?交税我有专门的会计师嘛。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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