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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枪给我,蒂姆。”
“他妈的,比尔,你疯了?”
科林摇摇头,拿出枪,递给他。伯顿接住科林递过来的枪。
“现在去抓住他。我留在这里处理一下现场。”
科林朝门口冲去,消失在楼道里。
伯顿看着这两具尸体。他认出其中一人是桑迪·洛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真该死,真该死,”他一连说了两遍。他转身朝杰克的办公室疾走而去。他是刚才紧跟着前面疾跑的搭档时,听到第一声枪响的那一刻找到这问办公室的。他打开门,开灯,在室内很快地搜寻了一番。那家伙把包裹带走了。很显然,里士满对埃德温娜。布鲁姆如何参与此事的判断是正确的。惠特尼把这包裹托付给她,他们真他妈的亲密。谁知道是格雷厄姆还是其他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呢?
他的眼睛把屋内的东西扫视了一遍,然后慢慢移到桌子上,不一会儿他计上心头,到头来凡事都各有其道,他朝桌子走来。
杰克来到底层,拉了一下门把手。门纹丝不动,他的心格登一下沉了下来。曾经有人遇到过这种麻烦,那是一次在例行的灭火演习中,门竟然被锁住了,物业管理部门说他们已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可不是吗?只不过出现的疏忽现在会让他命丧黄泉。楼门关闭,地狱之门却打开了。
他回头朝楼梯看去,他们正疾速跑来,再也不怕发出声音了。杰克又沿楼梯跑回二楼,默默地祷告一番才去抓门把手。当他用汗涔涔的手转动把手时,一股得救时的解脱感席卷全身。他转过弯,来到电梯边上揿动按键。他探视了一下身后,跑到远处的拐角,蹲下身来,没人能看得见。
快上来吧!他可以听见电梯正在上升。但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他的脑子,跟踪他的人有可能就在电梯里,可能会猜到杰克试图要做什么,并且正在企图对付他。
电梯舱在他这一层戛然而止。就在此刻,门打开了。杰克听见防火门撞击墙壁的声音。他朝电梯舱跳去,在两扇门中间侧身插入,撞到了电梯的后壁。他跳起来,揿了一下开向车库的按钮。
杰克突然感到有人,听见了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他看见有个黑影一闪,接着看见一把枪。他把镇纸扔去,因用力过猛把自己也摔倒在角落里。
他听见痛苦的呻吟声,门最终关上了。
他跑进黑漆漆的地下停车库,找到了自己的汽车。不一会儿他就通过了自动门,踩动加速器,汽车风驰电掣般地驶上街道。杰克回头看看,但什么都没看见。他的脸上沁满了汗水,他感到浑身就好像打成了一个大结。他的肩膀刚才撞到了电梯的后壁,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天!真是狭路相逢!狭路相逢!
他开着车,不知应该去哪里。他们了解他,好像对他了如指掌。显然他是不能回家了,那么该到哪里去呢?去报警?不能去,必须先弄清楚谁在追杀他。除了警察,还有谁能杀死卢瑟呢?看起来,凡是警察了解的情况,那人都清楚。今晚他得找个地方呆着,他身上带着信用卡。明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弗兰克取得联系,那时一切都会没事的。他看看盒子,但今晚他要好好想想是什么东西使他差点丧命。
拉塞尔躺在被窝里。里士满刚在她身上完事,他一句话没说就从她身上爬下来,离开了房间,她唯一的目的就这样以粗野的方式达到了。她抚摸着手腕,它们刚才还被紧紧地攥着,她能感觉到上面的擦伤,她的乳房被他击打得隐隐作痛。她想起了伯顿对她的提醒,克里斯婷·沙利文不仅挨了两个特工的枪子儿,在这之前还遭到过毒打。
她慢慢地把头前后摆动,竭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曾朝思暮想盼着跟总统干这种事,想让艾伦·里士满向她示爱,她曾想象这种事会很浪漫,而且还会富有田园情调。两个人都聪明过人,而且强权在握,精力充沛。多么完美的一对,他俩干这种事会多么的奇妙无比。但是眼前一浮现这男人,她就被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当中。他朝她猛击,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他在厕所里拿着最近一期的《春阁》手淫一样。他甚至没有吻过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一进卧室就被他扒掉衣服,把那硬邦邦的玩意儿直接插入她的身体。这时他已离开,总共花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现在又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什么办公厅主任!还不如说是头牌妓女。”
她想大喊一声:我操过你!你这杂种!那天晚上我在那房间操了你,而你他妈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这狗娘养的!
她的泪水湿透了枕头,她骂自己不该自制力这么差,又哭了起来。她曾对自己的能力确信无疑,自信能够驾驭他。天哪,她竟然看错人了。总统命人杀了沃尔特·沙利文,他对沃尔特·沙利文的被杀、被谋害都了如指掌,而且还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里士满告诉她时,她还不相信。他说过要把什么都告诉她,更确切地说,是让她时刻都感到惊恐不安。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她已不再是这一阴谋的骨干人物,她感谢上帝她不是。
她从床上直起身来,身子还在颤抖。她把裹在外面的那件撕破的睡衣扯了下来。瞬息之间,耻辱感袭上心头。很显然,她现在成了专门伺候他的婊子。她这样做是鉴于他那默然的承诺,那就是他不会把她毁掉。难道就这些吗?真的就这些吗?
她把毛毯裹在身上,注视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她是同谋,但她又不只是个同谋,还是见证人。卢瑟·惠特尼也是位见证人,而现在他已死了,里士满毫不留情地命人把他的一位挚友给杀了。他既然能这么做,那她的生命又值几个钱?这个问题连回答都不用回答。
她咬着自己的手,直到感到疼才止住。她看着门口,他刚刚从那儿消失了。他就躲在那里吗?在黑暗中偷听?在想拿她怎么办?一阵寒颤攫住她,纠缠着她。她已进退维谷,这是她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怀疑是否还能把命保住。
杰克把盒子扔在床上,脱掉大衣,朝旅馆房间的窗外望去,然后坐了下来,他肯定没人跟踪他。他那么快就从楼里逃脱掉,在最后一刻还记得把自己的汽车藏匿起来,他确实不清楚是谁在追杀他,但猜想他们肯定非常狡猾,会找到他汽车的下落。
他看看表,乘出租车到这个旅馆才15分钟。这个地方很难描述,只不过是一家旅馆,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些比较拮据的游客。他们在城里逛逛,充分了解这个地方的历史,然后就回家。旅馆比较偏僻,而他就喜欢偏僻。
杰克看着那盒子,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打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
一把刀子?他又仔细地看看。不对,那是把拆信刀,而且还是把老式的。他提着袋子的两头仔细地查看这件东西。他没有受过专门的法医训练,不会发现刀把和刀刃上的锈迹实际上就是老早留下的干血迹;他也不会看到皮革上的指纹。
他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下,靠着椅背坐下。这与那女人被杀有关,对于这一点,他确信无疑。但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他又看了一眼那把拆信刀,这显然是一件重要的物证,但不是用来谋杀的凶器,因为克里斯婷·沙利文是被枪杀的,但卢瑟认为它异常重要。
杰克猛地跳起来:因为它能够指证是谁杀了克里斯婷·沙利文!他一把抓起袋子,迎着灯光把它举起来,用眼睛查看上面的每一处。现在他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得出像黑色线圈的东西。那就是指纹,这上面有一个人的指纹。杰克又仔细地看着刀刃,那上面有血,刀柄上也有,那肯定是血。弗兰克说过什么来着?他努力回忆着,沙利文夫人有可能用刀刺过她的攻击者,用拆信刀刺伤了他的胳膊或腿部。拆信刀就是卧室照片上的那一把,探长给杰克说过许多假设,至少这也是其中的一个。杰克手上拿的这东西似乎就是那一假设的佐证。
他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回盒子里,然后塞到床底。
他走到窗前,又向外眺望,外面开始起风了。用廉价玻璃制作的窗户咯吱作响,摇晃个不停。
要是卢瑟告诉他,把这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该有多好。他替凯特担心,他们用什么办法让卢瑟相信凯特会有危险呢?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卢瑟被关在监狱时没有收到过任何东西,杰克肯定这一点。还能怎样呢?难道有人朝卢瑟走过来,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只要你敢说,你女儿就没命了?他们怎么知道他还有个女儿?父女俩已有好多年没在一起过了。
杰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过,他这种想法不对。曾有一个时间这种情况有可能会出现,就是卢瑟被捕的那一天,那是唯一一次他们父女俩在一起。很有可能曾有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说,而用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卢瑟。杰克以前接手过一些案子,就是因为证人害怕作证而不了了之的,也没人向他们说什么。这纯粹就是一种无言的恐吓,证人产生一种无声的恐惧,这也不足为奇。
那么当时又是谁在那里干的呢?是谁在暗示卢瑟,使他一言不发、守口如瓶呢?据杰克所知,当时在场的只有警察。除非就是那个杀死卢瑟的人,但他为什么不离卢瑟左右呢?他怎么能溜到那里,朝卢瑟走过来,向他递个眼神,并且还不受到别人怀疑呢?
杰克的眼睛突然睁开。
除非那人是个警察,他猛然间产生的这个念头使他感到胸口受到狠狠的一击。
塞思·弗兰克。
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没有动机,连丝毫动机都没有。无论如何,他无法想象探长和克里斯婷·沙利文会在一起苟且偷欢。这不就是必然会得出的结论吗?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情人杀了她,而卢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可能是塞思。弗兰克,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