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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容易了。你可以利用沃尔特·沙利文是我的密友和政治上的支持者这个有利条件。我个人对此案比较关注也很自然。好好想想这些事情,格洛丽亚,我不会亏待你的。”
可你却和他老婆上床,拉塞尔心想,算什么朋友!
“那些理由我都已经明白了,艾伦。”
她点上一支烟,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那样感觉好多了。在这件事上她不能不想在他前面,哪怕超前一小步也会好些。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他很聪明,但也很自负。自负的人总是惯于过高估计自己的能力而过低估计其他所有人的能力。
“没人知道她去见你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认为她很小心谨慎,格洛丽亚。克里斯婷不太有头脑,她的天资略有点低,但最懂得经济学。”总统对他的办公厅主任挤了挤眼儿。“如果她丈夫发现她在外面乱搞,即使是和总统也不行,那她将会失去约八亿美金。”
拉塞尔从那面镜子和那把椅子上面了解到了沃尔特·沙利文的古怪观察习惯,可她又一想,他还不知道而且也没看见他们的次次幽会,谁知道他该会有什么反应呢?谢天谢地,那个坐在暗中窥视的人不是沙利文。
“我警告过你,艾伦,总有一天,你的那些业余活动会给我们惹麻烦的。”
里士满看着她,一脸的失望。
“听着,你以为我是这个职位上有点业余活动的第一人吗?别他妈的太天真了,格洛丽亚。至少比起我的某些前任们,我还是少有的谨慎得多的人。我干这职位的活儿要承担责任……当然我也应该有些特权。懂吗?”
拉塞尔紧张不安地揉揉自己的脖子。“完全明白,总统先生。”
“所以,还不就是一个翻不了天的家伙?”
“用纸牌搭起来的房子,只要抽掉一张就会塌下来。”
“哦?不过有很多人还住在那种房子里面。别忘了这一点。”
“我会的,每天如此,长官。”
有人敲门。拉塞尔的副手探进头来。“还有五分钟了,先生。”总统点点头,挥手让他出去。
“这是个大好时机。”
“兰塞姆·鲍德温和他所有的朋友对你的竞选运动有很大贡献。”
“你不用提醒我偿还政治上的人情,宝贝儿。”
拉塞尔站起来向他走过去。她抓住他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凝神望着他。他的左颊上面有道小疤痕,那是越战后期在一次小小的行动中一些炮弹碎片给他留下的纪念。现在他已开始其政治生涯,女性国民们反而觉得他这小小的缺憾倒大大增添了其个人魅力。拉塞尔意识到自己在盯着那道伤疤。
“艾伦,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你的利益。你会度过这个难关的,但我们需要并肩合作。我们是一伙儿的,艾伦,我们是少有的一伙儿。如果我们齐心协力,他们不可能搞倒我们。”
总统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赏给了她一个那种常常在报上头版头条出现的微笑。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紧紧将她搂住,她也紧紧依偎着他。
“我爱你,格洛丽亚,你是个可靠的人。”他拿起讲话稿。“该上场了。”他转身走了出去。拉塞尔注视着他那宽阔的背影,小心地揉揉脸颊,然后也跟了出去。
杰克环视着巨大的东大厅,它精致考究得过于夸张。这地方站满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一些先生和女士们。周围的人全在那儿拉帮结派,他只能站在那里傻看。他朝对面看去,发现自己的未婚妻正把西部某个州来的一个议员堵在墙角闲聊,毫无疑问,她在不停地为河岸权的事向那位好心的立法者诉说鲍德温公司的困难而谋求他的帮助呢。
他的未婚妻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接近并结交各种层次的权贵们。从县级的司法行政长官们到参议院委员会的主席先生们,詹妮弗部拍那些人的马屁,投其所好地打点,从而保证了一旦鲍德温公司想要再组织进行一项巨大的交易,所有的重要人物都会在适当的位置发挥作用。前五年她父亲公司的资产翻番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她在这方面的擅长。事实上,什么样的男人才真正觉得她安全呢?
兰塞姆·鲍德温身高六英尺五,一头浓密的白头发,男中音。他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同那些已熟识的政客们用力握手并且同少数那些还不认识的接近。
授奖仪式幸亏很简短,杰克看了一眼手表,他很快要赶回办公室去了。在来的路上,詹妮弗曾提到11点钟在威拉德饭店有个私人晚会。他搓搓脸,好事儿全他妈的赶一块儿了。
他正要去把詹妮弗拉过来,告诉她自己要早退的原因,突然总统向她走了过去,身边还跟着她父亲,不一会儿他们三人又全向他走过来。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清清嗓子,免得自己等会儿说话结结巴巴,听起来像个十足的傻瓜。詹妮弗和她父亲像老朋友似地跟总统说着话。他们跟他说说笑笑,还不时地碰碰胳膊肘,仿佛是跟俄克拉何马州来的表弟内德在说话似的。可看在上帝分儿上,这人不是表弟内德,这是美国总统啊!
“你就是那个幸运儿啰?”总统立刻笑了起来而且很亲切。他们握了握手。他和杰克一般高,杰克很羡慕他于这样一种职业而且总是那么整洁得体。
“我叫杰克·格雷厄姆,总统先生。很荣幸见到您,先生。”
“我觉得好像已经认识你了,杰克。詹妮弗对我讲过那么多有关你的事儿,大多是夸你的。”他咧嘴一笑。
“杰克是巴顿…内…洛德公司的合伙人。”詹妮弗仍挽着总统的胳膊。她看着杰克,很做作地对他一笑。
“哦,还谈不上合伙人,詹。”
“只是迟早的事儿。”兰塞姆·鲍德温的声音冒了出来。“有鲍德温公司这个大客户,你可以在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公司要价。难道你忘了?别让桑迪·洛德把你给蒙了。”
“听他的没错儿,杰克,经验之谈。”总统举起手中的酒杯,然后却不由自主地猛地往回一缩。詹妮弗被绊了一下,松开了他的胳膊。
“对不起,詹妮弗。网球打得太多了,该死的胳膊又犯病了。啊,兰塞姆,看来你已经替自己在这儿物色到了一个不错的门生。”
“哪里,他要想得到我那个王国得斗过我的女儿。或许杰克会当王后而詹当国王呢。男女平等是怎么说的来着?”兰塞姆一阵大笑,笑倒了周围的众人。
杰克觉得自己脸红了。“我只是个律师,兰塞姆。我并不一定想去占领那个空着的宝座。人的一生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
杰克拿起了酒杯。这一切进行得并非如他所愿。他觉得自己是在辩解什么。杰克嚼碎了一个冰块儿。那么兰塞姆·鲍德温到底觉得他这未来女婿怎么样呢?尤其是此时此刻?可杰克并不太在乎他的看法。
兰塞姆止住了笑声,怔怔地看着他。詹妮弗把头扭向一旁,每当他说些她认为不妥的话时,她总是这样。总统看着他们三个人,很快笑笑,然后借口走开了。他向那个角落走过去,那儿站着个女人。
杰克看着他走开。他在电视上见过那个女人,她曾在很多事情上替总统说话。格洛丽亚·拉塞尔这会儿看上去并不很开心,但在这个充满危机的世界里,快乐恐怕是她的这个职业中很罕见的东西了。
那由以后想了。杰克见过了总统,同他握了手。但愿他的胳膊好了一些。他把詹妮弗拉到一旁,向她表示歉意。她并不高兴。
“这是完全不能令人接受的,杰克。你知道这对爸爸来说是个多么不寻常的夜晚吗?”
“嗨,我只是个干活儿的粗人。你知道吗?时间很宝贵的?”
“荒唐透顶!你知道的,那个公司里没人有权要求你什么,更不用说某个什么都不是的助理了。”
“詹,事情没那么严重。今晚我玩得很开心,而你爸爸也得到了他那小小的奖励。现在我该回去干活儿了。不关阿尔维斯的事。他是有点在催命,但他工作还是很认真,只不过还赶不上我罢了。所有的人都得受到指责。”
“这不公平,杰克。这对我不合适。”
“詹,这是我的事。我说不要担心,你就不要担心好了。明天见吧,我要打的回去。”
“爸爸会很扫兴的。”
“爸爸想都不会想到我的。嗨,替我喝一杯。记住你刚才说过的等会儿的事吗?我会接受改日的邀请的,或许我们可以改变一下,在我那儿进行?”
她勉强让杰克吻了一下。可杰克刚走,她便怒气冲冲地向她父亲走了过去。
第五章
凯特·惠特尼驱车来到了公寓的停车场,缓步爬上四段楼梯,手中的食品袋贴着一条腿,鼓鼓囊囊的手提包贴着另一条腿。她那种房租价位的楼房配有电梯,不过并非一直开通的那种。
她很快就换上了运动服,听过电话留言后出来了。她在尤利塞斯·S.格兰特①塑像前做伸腿运动,防止跑步时出现痉挛,然后就开始跑动。
①格兰特(1822…1885),美国第18任总统(1869…1877)。
她向西一路跑过宇宙和空间博物馆,接着就是史密森堡,其塔楼、城垛和12世纪风格的意大利式建筑使城堡酷似一个疯狂科学家的住所。她步履轻快,富有节奏感,从最宽处穿过草地广场①,然后绕华盛顿纪念碑跑了两圈。
①美国华盛顿国会大厦与华盛顿纪念碑之间树木环绕的一片开阔地。
这时她呼吸开始有点急促,汗水湿透了她的T恤衫,也弄脏了身上印有“乔治敦司法”字样的运动衫。她沿着潮坞岸边奔跑,这会儿人越来越多。时值早秋时分,全国各地的人乘坐飞机和大小汽车蜂拥而至,希望能避开夏季的旅游高峰及华盛顿那世人熟知的酷热天气。
她正要转身避开一个在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