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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重在过程中享受乐趣,愈是困难的事愈能激发她的挑战欲和斗志。
如果我是荆红花只要说一句“我想和小白单独聚聚”就行了,偏偏她是牛脾气,有时就喜欢扭着不让劲,不肯主动撤退。或许她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果连这点考验都经不起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两人一起下楼买菜,我继续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最近风向变了,正襟危坐高谈阔谈的访谈节目和低级无聊洋相百出的综艺节目多了起来,一个顶着关注时事聚焦热点的招牌,一个打着贴近生活群众参与的幌子,我宁可看动画片和广告。
无意中翻到父亲公司总部所在的城市台,正好在播报全市新闻,画面出现父亲被市领导接见和主持董事局会议的镜头,屏幕下方的新闻标题是:昊臣集团欲打造商业航母,转换经营机制势在必行。正想看个究竟已经切换到下则消息,我心一动,好象捕捉到什么,可是飘飘渺渺抓不住要领,正浸入其中苦思冥想,荆红花她们采购回来了。
“小白看我买了什么?”荆红花将物品一样样放在桌上。上前一看,除了我喜欢吃的新鲜蔬菜和海鱼外,多了些瓶瓶罐罐,有新奶油、原味橙汁、草莓汁、石榴汁、红樱桃、桂圆、荔枝、杨梅、果汁、汽水,还有葡萄酒和清酒。
她想搞什么花样?我怔怔道:“做水果蛋糕不至于如此奢侈,水果沙拉这些又不够,再说你们不喝酒买这干什么?”
芮尧笑道:“她说刚刚学会调制鸡尾酒,要露一手给你瞧瞧。”
荆红花想调鸡尾酒?我忍俊不禁道:“现学现卖,我等着品尝。”
小丫头急于在芮尧面前展现厨艺,却不曾想到调鸡尾酒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练调酒技术比练钢琴还苦,象征层次和品位的高档西餐酒吧要求的标准式调酒,每个动作每个步骤都有严格而具体的规定,包括倒出的每一杯酒在计量上几乎完全相同,加上发不过眉耳,领结、白衬衣、黑色西裤、尖头皮鞋。目前在中国流行的花式调酒师允许染发穿耳洞,但调酒技巧方面要求更高,需要有很强的表演性,如抛樽、顶樽,甚至魔术等各种手段来吸引观众。这些东西决不是短短两三天内能领悟到的。
两个女孩在厨房边说边忙,没多大工夫一盘盘香喷喷的菜依次捧到桌上。然后芮尧果真在里做汤,而花儿则围着漂亮的花围裙开始调酒。她拿出冰桶、制冰机、果汁机、榨汁机、调酒壶、计量杯、搅拌长匙等在桌上一字排开。嗬,这阵势蛮专业的,不容小觑。
“先生,想喝点什么?”她歪着头问我。
“天堂鸟。”我故意为难她,这是南方酒吧流行的分层酒,从下到上分别是蓝色、淡黄色、白色、粉红色,蓝白之间的淡黄就像一只鸟,由蓝香橙、君度、伏特加和红色的金巴利调成没有五六年经验根本玩不转。
她转转眼珠:“家里没有伏特加,换个甜酒类的。”
“玛格瑞特。” 鸡尾酒中的最经典之作,用龙舌兰、君度酒、柠檬汁三种分量相当的液体,与冰块一同打碎融合,然后经过打碎机的搅拌震颤,几乎是一款冰沙甜品。大都市许多白领丽人喜欢工作之余手捧一杯消遣放松。
“算了吧小白,”花儿苦着脸说实话了,“我只会基本动作和水果甜酒大团圆,你说的那些要求太高,老师没讲过。”
我一跃而起道:“闪开,把围裙拿来,待老夫给你亮一手。”
父亲认识一位高级调酒师叫Sum,爱尔兰血统的英国人,每当父亲举行家宴招待政界商界朋友就请他过来。那时我还小,却很羡慕他举轻若重、忽上忽下如蝴蝶般变幻莫测的手法,经常缠在后面要学。他总是用生硬的汉字说这对你很难,话虽如此还是教会我不少东西,几年后有重大活动也能躲在旁边偷偷调上几杯,当然颜色、层次、口感与他相差千里。
不过在花儿面前炫耀一下还是绰绰有余。
我跑到房间拿了几只高脚玻璃杯,然后挽起袖子开始操作。厨房里的芮尧煮好汤坐在花儿旁边看我表演。我依次将满满一杯清酒和半杯白葡萄酒倒入调酒壶,稍稍摇荡一下,再取来两杯新奶油,往里面加入一只生鸡蛋,搅拌后倒了进去用力摇荡,Sum说要用“更多的力量”。最后缓缓加入一杯石榴汁轻轻震荡,数分钟后,三杯色泽粉红、味道芬芳的鸡尾酒调制出来。
“这就是‘红粉佳人’。”我骄傲地宣布。
两人齐齐惊叹一声伸手去拿。
“且慢,”我止住她们,“这是甜味酒,适合餐后饮用,现在只能尝一小口。”
于是餐桌上的话题基本围绕鸡尾酒,谈典故,寻溯源,还有许多关于它的笑话。两个女孩显得特别亲密,没有出现我所担心的针锋相对或含沙射影的较量,几乎可以用“相谈甚欢”来形容。
晚宴随着酒杯中“红粉佳人”见底而告终,她们又叽叽喳喳收拾桌子碗筷,等忙完后两女脸上均灿如桃花。这是鸡尾酒的威力所在,往往芳香的水果味有效掩盖酒精的分量,而后缓慢发挥酒力。芮尧似有些不胜酒意,挥挥手说你们聊,我先走一步回去休息了。
关上门后我问道:“你也早点睡觉?”
荆红花站在窗前没有回答,迷茫的目光透过玻璃在浩瀚的星空中寻觅着什么。
“花儿。”我靠过去轻轻拥住她瘦削的双肩。
她缓缓抬起头看我,纯净的目光清澈明亮:“你喜欢今晚的场面吗?”
“不喜欢,”我坦率道,“我本想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
“可芮尧为什么喜欢呢?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记得你早就告诉过她我们的关系。”
我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其实打一开始我就不明白芮尧对我情有独钟,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还是没能找到答案。有时隐隐觉得她似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否则断不会在我面前故意不提昊臣集团。但出于维护自己的自尊心我又不愿相信她是因为此与我接近,这次荆红花被调出去培训与芮尧突然搬入1807有无联系还是个谜。我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芮尧,如果说荆红花象一潭泉水令人一览无余,芮尧就是深不可测的老井,说不准哪一天能冒出什么东西。
“我不能改变别人,只能坚守自己的诺言,”我说,“所以我再一次请求搬出去住,如果每天都这样三个人一起吃饭,我宁愿自己叫外卖。”
花儿无声地笑了笑:“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别想得太多。晚饭前和她出去买菜时,她问我说有没有见过你们父母,他们是否同意咱们的事。这是她第二次问我同样的话,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还有,你怎么会调酒的?以前从没听你听过。我发现自己傻得可笑,对你了解得太少太少,恐怕连芮尧都比不上。为什么不谈谈你的事?”她亮晶晶的眼睛始终盯着我。
我下意识搂紧她说:“一个陈旧老套的故事,早想告诉你但又不愿你背上心理负担,你没有必要为我们的爱情前程忧愁和担心,只要我下定决心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
“这么一说问题好象挺严重。”
“一个古板苛刻的父亲,努力将儿子培养成中国第一代真正意义的贵族,并想控制操纵儿子的婚烟,使之有利于他的生意和家庭发展。叛逆的儿子终于忍受不了压抑和压力离家出走,独立寻找工作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
“然后遇到傻乎乎的我,不分青红皂白和你搅在一起,”她说,“现在事情发生了什么变化?半路杀出的女程咬金又是什么来头?”
“父亲找到了我,警告说一切必须在他控制下,而且要调查出你的身份才做最后决定。”
花儿微微一笑说:“我的身份不是早告诉你了,还要调查干嘛,非得揪出个家族丑闻吗?难怪你一心要搬家,既是躲芮尧更是躲你老爸。我很清楚你是为我着想,因为我对生意不感兴趣,不喜欢从事商务活动,而且又不擅长持家理财,肯定不符合你父亲替你定下的标准,你一直担心他会不同意是吗?”
第十二章 铁嘴神算
我打开窗户,一股凉风夹着几许寒意刮进来,吹消了几分酒意。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因为我要娶的不是商业伙伴,而是真心相爱的女孩,这条理由就足够了。家庭事业和婚烟完全区分是不可能的,这不意味着我的妻子一定要参与家族事业,她应该有独立的爱好和兴趣,当我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家,看到笑意盈盈的你就是最大的幸福。”
“仅仅这些就够了吗?你父亲不会这样想。也许在他眼里精明能干作风果断的芮尧才是最合适的媳妇吧,所以她搬了过来。否则以她的聪明和骄傲岂会在明知无望的情况硬是插进来,她手中捏着王牌呢。”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偏偏在怀疑芮尧是否有机会认识父亲的问题上打转。那么她是什么时候识破坏我的身份的,一起喝伪劣巴西咖啡?借给她十五万元?还是我拒不参加连重达生日宴会?
“不管如何他改变不了我的选择,”我坚定地说,“我不在乎是否继承万贯家产,如果把逼急了我们就远走高飞,私奔!”
她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脸上露出无限向往的神情:“私奔?我喜欢这个词,听起来好浪漫好凄美。”
我不禁被她逗得笑出声道:“那是万不得己的办法,真正实施起来会有许多麻烦。如果能够通过协商斡旋的方式解决是最理想的,和平过渡实现共产主义。”
荆红花将头埋在我胸口道:“我有种预感,我们会遇到很多麻烦。”
“判断这种事不能只凭感觉,多方面因素在其中制约,存在诸多不确定发展趋势。”
她认真地说:“是真的,小时候有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