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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特别是房产和建筑部门,有不少就是从政府过来的,还有的是政府要员的亲属。因此相关部门常有小动作,如上门查税、行业整顿等等,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都是预兆和信号。
屋漏偏逢阴雨天,这回是要将公司往死里整了。
天鹅的资料也姗姗来迟,小林说怪不得她整天搭拉着脸,原来遭受失恋打击,被个有钱的公子哥甩了。不过整个公司上下谁还有心思看东西、工作,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谈论。
卫哥和子文搭拉着脸看着网上的评论分析,毫无疑问,这样恶劣的利空消息下,他们手中的股票不能指望有什么好结果,今天开盘后如果能顺利逃亡就算胜利了,无论有多大损失。作为职业操盘手,最能体现能力的不是如何买入股票,而是在被动的形势下怎样避免更多损失果断斩仓,这就是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我一想在公司里除了耸人听闻的传言也不会再听到什么有新意的内容,反正是空仓,今天不管行情有什么变化都不能动手,干脆回家放松一下,荆红花正好在家休息,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做空姐就是这个好处,工作几天再放几天假,悠哉游哉。
打车回到永安大厦,在楼下大厅被一个面色憔悴但气质不凡的中年妇女拉住,问我楼上有没有一个叫荆红花的住户。她运气真好,这幢上百家住户的综合楼,可能只有我知道吧,于是说你跟我走,我是她的邻居。
敲开荆红花的门,迎着她惊奇的脸我表功似的说:“有人找你,我给带上来了。”
后面中年妇女急步上前,颤抖着叫了声:“花儿。”
荆红花脸色大变,倒退了半步,咬着嘴唇有些愤怒地看着我,转而对中年妇女说:“进来再说。”说完将她拉进去,“砰”,将我关到门外。
我又尴尬又意外,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蹄上,做了好事还被人怪。
这究竟什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琢磨,门又开了,一脸冰霜的荆红花冷冷说:“这是我的私事,不要你管,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 “砰”,门又关上了。
这反而激起我的好奇心和新鲜感,决意探听个明白。
以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家庭环境,耳濡目染的种种情况,已被训练成一个只注重自己的感受,对别人漠不关心的人。没有什么事可以引起我的兴趣,哪怕公司被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费心思琢磨,哪怕芮助理为我冒身败名裂的风险。
除了荆红花。
因为我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对她的一颦一笑越来越在意。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包括刚才这个中年妇女。
看看左右,我不顾形象地将身体靠在门上,耳朵紧紧贴到上面。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是荆红花的声音。
“花儿,回去吧,你也该消消气了,离家这么长时间,他们都很惦记你,想你回去呢。”
“妈!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永远不会踏入那个家门。人要有点志气,我现在可以养活自己,不需要他们的怜悯和施舍。”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呢?你可以和妈妈住在一起,只用你自己赚来的钱,不是一样吗?”
“那是寄人篱下,我讨厌那种看人眼色的生活!”
“爸爸是最宠爱你的,从小到大对你说话有没有大过声?这次你招呼不打一下就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很让爸爸伤心。”
“你是怕他生气才来找我的吧。”
“花儿!”里面传来中年妇女…荆红花妈妈(?!)的啜泣声。
室内沉默了好久,荆红花说话了:“妈,要不你搬到我这儿住吧,以我的收入完全可以养活两个人。”
“如果还回到母女相依为命的世界,我在这个大家庭里十几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为什么要努力?你为什么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受够了,我不再那样下去。” “女儿呀,你还是不明白妈的心思啊。我就是想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样多好。”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不喜欢那个院子的气氛。”荆红花这个女孩子有时很执拗的,典型的牛脾气,平时温和柔顺,惹毛了丝毫不肯让步。这些日子我慢慢摸清了她的性格,所以从未碰过钉子。
荆红花妈妈又开始哭泣,嘴里说了什么没听清。
“这样吧,妈,你先回去,以后想我了就到这儿看看,反正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要不你见一下爸爸,答应他以后回去?”
“不。”这丫头认准死理十头牛也拉不回。
“你就听妈一次吧,花儿,打死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做会他们寒心的,这么多年毕竟靠他们……”
“别再说了,”听起来荆红花很愤怒,“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养育之恩,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也不想再说下去,你还是走吧,下次还是你一个人来,不要带上他们中任何一个,否则我就搬家,你永远别想找到我。”
不好,要撤!我急忙溜回家。
隔着猫眼,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妈妈抹着眼泪叹着气蹒跚而去,“砰”,这是荆红花第三次重重关门,看得出她的心情糟糕透顶,今天午饭肯定是没有着落了。
坐到沙发上,我努力回忆刚才听到的内容,梳理分析出大致的情况。
首先荆红花和我一样,属于离家出走,独立工作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无需家中支持,这是共性。第二,她与妈妈的关系尚可,但是对爸爸以及其它人心怀忿恨,以至于用‘他们’相称。第三,她的家庭应该小有名气,从上次她报出名字时紧张地看着我就可看出端倪。第四,她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她妈妈居然拿‘养育之恩’来劝说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怎么说呢?父母对子女的爱和付出都是无偿的,这里面不存在任何交换关系和利益考虑,就算将来子女再忤逆,没有一个父母会后悔当年的奉献,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难怪她在我面前从来不提父母和家庭,就象我一样。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我又何尝不是?
我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身看着下面芸芸世界。滚滚红尘,谁人没有烦恼?荆红花现在碰到的问题,就是我将来不可避免要遇到的难题。在家里我是独子,四代单传,受到的重视和呵护可想而知。所以能想象得出,一惯老实听话的我突然扔下一纸留言,从他们生活中消失令他们多么震惊和悲伤。很难想象他们想出多少种办法打听我的下落,反正至今省级几大报纸中缝寻人启事栏每天都有我的照片和外形描述。幸好我们公司的职员们每天单研究证券类报纸时间都不够,哪有精力看其它报纸。他们不会放弃,我知道父母的性格,只要是他们想做的,没有办不到的。
我出来是为了什么?永远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但我心中知道一点,我可以放弃庞大的产业,却没法割舍亲情,终究要面对现实。因为这几个月的工作让我发觉,这个社会没有纯净的天空,没有脱离群体的生活,我原先想象的一切只是乌托邦。
呆呆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回身坐到电脑面前,想想又打开电视,什么都看不进,什么都不想做。一个人心神不定地傻坐了会儿,终于下了决定,去找荆红花。
敲了半天,她终于打开门用身体堵在门口,露出两只红肿的眼睛和满脸泪痕,刚才一定独自大哭了一场。
我小心翼翼地说:“今天的午饭我来做,我会西红柿炒鸡蛋和蛋花汤。”
她突然卟哧笑了出来,尽管眼睛里面还有泪,松开门道:“还是我来吧,你炒的鸡蛋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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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们回家
整个中午我们都没有提上午的事,好象没有发生过。吃饭的时候她问我行情怎么样,我轻描淡写地说没大问题,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没有提公司发生的事,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让她为你担心,自己的事自己担着。
她收拾碗筷的时候我突发奇想说:“下午陪你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荆红花愣了愣停下手中的事,诧异地盯了我一眼看我是否在开玩笑。以往双休日我们都在家时也与平常一样,吃完后聊会儿我就回屋各做各的事,两人都是闷在家中很少出门,她偶尔外出逛街购物会告诉我一声,但是两人没有一起出过这幢大厦。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们都刻意保持这种有分寸有距离的关系吧。
' “怎么会有空的?下午不上班吗?”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
我说:“领导都不在家,行情又不景气,自己放假一天。去哪儿呢?游乐场?公园?海底世界?”
“商场,所有的大商场。”她笑眯眯地说。
我过低估计了女孩子逛商场的热情和能量,当逛到第六家商场时我才清醒地认识到这个问题。除了婴幼服装,她对所有陈列的衣服都感兴趣,只要营业员热情地来一句“试穿一下吧”,她立刻把小包交到我手上笑嘻嘻地走进更衣室。虽然最终总能找出不适合她的缺陷,并不影响她对下一件衣服的期待。此外我还担任评审员,要指出每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的优缺点。这是项融艺术感和技术性于一体的细活,我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最简洁直接的判断,可单单说“颜色太深”“有点大”之类的话是过不了关的,还要从理论上论证观点的正确性。
尽管我上高中时曾是田径健将,拿过长跑冠军,可还是无法适应对耐力、体力有极大考验的活动。
口干舌躁,举步维艰的我突然看到对面有个休息厅,赶紧建议她过去坐坐,喝点饮料。
“累了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