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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网维说,“你们仿制的刻板是根据放大的照片制作的,那么底片是姜教授的吗?”
“没错。”老杨说,“姜教授带着照片给我们看,后来我们决定仿制,就问他要求底片放大。他把底片就送给我们了。”
“那么底片呢?”网维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能让我看一看吗?”
田珺和罗修面露惊诧之色,他们竟然都没想到这一点:放大照片是需要底片的。
杨老师露出为难神色,“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罗修跳起来。
杨老师对他的表现显露出一丝不满,略带责备的说:“这是不对外展出的,而且底片也不归我保存。”
“杨老师,您听我说。”田小姐上前一步,尽可能温柔又讨好的说,“我们只想看爷爷他留下来的东西,这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我们保证不会弄坏底片的。”
“小姐,我也很想帮你们,但是主任是不会同意的。”
“你们主任在吗?”网维说,“我来跟他讲。”
杨老师默然了一阵,最后犹犹豫豫地说:“这样吧,还是让我去跟他说一下。至于他同不同意……”他为难地走进里面的办公室。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杨老师走回来。摇着头,叹着气:“不行,马主任他不同意。”
“让我跟他说。”网维强硬的重申自己的观点。
老杨和他争执了一番,最终拗不过网维。他想了想,又去办公室把马主任给叫了出来。
马主任的年纪和杨老师差不多,人瘦小、羸弱,形如枯槁的右手上抓着一把雕刻刀。
“谁想看吴王姑苏台的底片?”他的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扫射一屋子的年轻人。
“我。”网维依丝毫不输于他的眼神把那股锐利给顶了回去,“为了一起案子,请你配合一下。”
“不行。”马主任以不容商量的口气回答。
“我坚持呢?”
“那也不行。难道你想抢劫不成。杨老师,报警。”
“好。”网维接着说,“打一一○,让他们接这个号码。”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看看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张刑的名头起了作用。马主任仔细看了名片两遍,抬起头来问网维:“你真的是在调查案件。”
“一系列跨国大案,前天还有一个与此有关联的印章雕刻家被杀了。”
“谁?”
“卫建安。”
马主任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显然他听说过卫建安,或许他还认识。
“我需要核实你的话。”马主任松了一下,但还是不放心。
“我明白。”网维忽然又善解人意起来了。
马主任和杨老师拿着名片往办公室走,这一次不过三分钟,他们又一起出来了。主任的手里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放底片的口袋。
网维接过来,谨小慎微地把它们倒在一块洁净的玻璃面板上。他没有太过重视那几张底片,他注意的是手里那个四英寸大小的自制纸袋,轻轻的把它捏开口。果不其然,在袋子里面的纸上印着淡淡的文字。
他吹了声口哨,向马主任他们宣布要拆开纸袋。
马主任犹豫了一下,但最终同意了。他现在也对这个神神秘秘的纸袋产生了兴趣。
网维把这份殊荣交给田珺,姑娘用指甲轻轻挑开粘贴的接缝处,慢慢把纸袋给撕开。拆开的纸袋被翻过来,往玻璃台面上一抚平。刚才的淡淡文字现在能看得很清楚了。和前两个谜语一样,一个对联,外加一条提示。
=》
三 五
言 光
两 十
拍 色
下 上
一 百
回 载
提问:话说白蛇是在哪里被杀死的?
屋里的八个脑袋全部探过脸来。
许凯蒂第一个发出评论:“白蛇被杀死,是在金山寺被杀死的白娘子吗?”
“不是,白娘子是水漫金山,为了救许仙。”张克纠正她的错误,“白娘子是被法海降伏后压在雷锋塔底下的。”
“可是,白娘子并没有被杀死啊。”林薇也说,“不是后来还有许仙的儿子劈塔救母吗?”
“拜托,劈山救母的是沉香,你扯得也太远了。”张克大笑,“我觉得这个谜语好像不是和白蛇传有关。”
“我也有同感。”罗修说,“不过最早斧劈桃山的可是杨戬,西游记里写着呢。宝莲灯那个不知是谁杜撰的。”
网维没有在意身边人的说话,他绞着眉,显出一副冥思苦想状。
田小姐先说话了:“三言两拍是冯梦龙写的小说吧,莫非下一个地方在书店?”
“两拍是凌濛初写的。等一下,这五本书都是话本小说吧?”网维自言自语的问。
“明白了,说书的。下一回!”罗修激动得拍起玻璃台面,被马主任狠狠瞪了一眼。田珺伸手一捅,才止住他的放肆。
“那么是哪部书呢,白蛇传?”
“不对。”杨老师接腔说,“是楚汉争霸。”
“楚汉争霸?”连马主任都吃了一惊,“为什么?”
“你们难道不知道刘邦提三尺剑斩白蛇的故事?三国演义里面也有提到吧。”
众人拍头,皆恍然大悟状。
“这么说白蛇是在说书场上被杀的啦。那下一站应该是在听苏州的哪个书场啦?哪里有书场?罗修。”
“观前街上好像有吧。”
“不对。”网维突然说,“不是观前街上,而是观前地区。没错就是观前,这样就全对上了。五光十色上百载。哈哈……没错,观前是在道光年间改为石版路后兴起的。之前闹忙的是玄妙观。”
他们同马主任和杨老师道谢,告辞,兴匆匆一溜烟小跑的出了学校。
第九章
开车到达观前时已经是十二点钟光景,一路上网维不停地在和人发着短消息。罗修好奇地问是谁。网维皱皱眉,告诉说:“张刑在调查从十五星那发来的检举信。”
“十五星发来的检举信?检举什么?”
“检举另一辆车上的某人杀了卫建安。”网维冲着倒车镜努努嘴。
“有说是谁吗?”田小姐问。
“这个么。”大侦探又笑开了,“这是机密,现在还不能透露。不过我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事实上警方还怀疑他们中的某一个是十五星。”
“真的吗?”姑娘又问。
“我巴不得是呢,最好他们黑吃黑,然后就可以一网打尽了。”他说着把车从拥挤的干将路上转到宫巷口。然后费力地寻找还留有两个以上车位的停车场。终于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网维把车子停好了。他饿得前心贴后背,于是便不顾他人地叫唤起来,说什么也不愿现在去观前听说书。他说现在的首要问题是立刻就地解决午饭问题。可是其他人似乎都很不买账,连罗修都毫不客气得说一点也不饿。可怜的网大师只能寻求田小姐的帮助,结果姑娘支持了这位肚子饿的侦探。
于是这群人在网维同志的率领下在碧凤坊里,连招牌都不看就往某个饭店里闯去。结果还真幸运的,有刚换过台面的包厢。
入座,倒茶,递上菜单。网维同志接过来一看,毫不吝啬地一口气点上十几个菜。
周围的人心不在焉地拿起侍服生倒的茶,彼此怀着各自的鬼胎在肚子里算拨着什么。
田珺捧着茶碗,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搓玩。一对明亮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窗外人流涌动的街景。许凯蒂说要上卫生间,拉着林薇一起离开包厢。罗修注意到,许凯蒂出门时,用怀疑敌视的目光看了蔡炯一眼。蔡炯发现了这一瞥,但有意无意不去理睬她,望着墙面上的装饰字画,假装发呆。张克也沉着头,拨弄手腕上的雷达表。
罗修几欲开口说话,都被包厢里沉默的气氛给打住了。
“罗修,苏州最热闹的商业区就是这里吗?”田珺敛起射向窗外的眼神,笑眯眯地呷了口茶。
“是啊,好吃好玩好买的都在这里。堪比上海的城隍庙,北京的东安市场。”
“你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吧。”网维冲着他们滑稽地一瞥,“干吗都阴郁着脸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么不开心的吃饭是要得消化不良的吗?无论什么麻烦的事,都应该在开开心心吃完饭后再说。即使有凶杀案也一样。”
“哈哈哈……”田小姐笑起来,“那你有没有放下案子不去破,先吃饭的例子?”
“当然有了。按照菲洛?凡斯的话来说,尸体又不会跑,先放着好了。你们知道吗,其实所有名侦探都是老饕,尼罗?沃尔夫就不用说了,波洛也是个美食家,克里斯蒂就有很多这方面的描写。福尔摩斯其实也很讲究美食的。”
“这话我爱听。”蔡炯欢快地大笑起来,
“不过呢,”网维又话锋一转,“据说犯罪头子也爱好美食。”
“这个容易解释。”罗修也笑,“因为犯罪分子和名侦探本来就只有一线之隔,比如……”
他刚要说出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服务员过来送餐了。网维赶紧给他夹菜,堵嘴。他接着又讲了个寓意很深的笑话,把席间的气氛给挑拨了起来。
他们愉快地吃着午餐,似乎把传国玉玺的事情已经全部给忘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已经到了两点钟光景。桌子上的十几个盘子个个翻白了肚子底朝天,就差哪个馋嘴的上去把它们好好舔舔干净。
田珺看了一眼手表,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影。
网维叫侍服生来结账,然后看着一屋子吃了白食,不好意思傻笑的脸。
“现在,我们该去听书了吧?”罗修说。
“不。”网维摆摆手,“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顶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又玩什么花样?”
“谁跟你玩花样。”网维拂然变色,严肃地说,“在去寻找下一条消息之前,我们还必须解决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刚才在吃饭前说什么来着,即使是凶杀案也要在开开心心吃完饭之后再说。”
“怎么,你现在要说谋杀案?”许凯蒂立刻也正色起来。
“没错,就是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