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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徒弟?”良久,他轻启薄唇,吐出几个不带感情的音节。
瞧他那神情分明是受到了不小打击的形容,我不露痕迹的撇了撇嘴。
“嗯?”
见我没答话,他又哼了一句,只不过这句显然多了些许的不耐。
“是。”我权衡再三只得点头称是。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为难我,只是意味深长的瞧了我一眼而后便转身回屋了。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他神魂俱乱之时不认识的只有我一个而已。确定他不会去而复返之后,我这才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师父的力道比之那小倌可真谓是稳、准、狠。估计明儿一早我这腰便要淤青了。
一天的奔波使我没有精力再去想一些其他的,我只是知道这百毒教我是待不得了,起码近段时间是待不得了,师父为了其她女子神魂俱乱,见到我便犹如见到夺妻仇人一般,惊吓与委屈也便罢了,我能忍,可这事关性命,我以为我要为自己负责。
*************
马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因许久未曾见过这乡间景色,虽是少不了颠簸,可我还是觉得异常舒坦。
路两旁山峦环绕,山脚之下碧水依依,隐隐有孱弱的水滴声伴着花香飘来。
我微微抬头,闻着这花草的香气。
“公子,还有半日的路程便到天子脚下了,公子可要稍作歇息。”赶车的伙计侧过头问我。
出门在外,女儿身自然是不方便,虽听明灭说我有一颗爷们的心,但起码的防范还是要得的。
“且歇息片刻罢。”我点头应允,毕竟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纵然人不累,那两匹棕色良驹亦怕是承受不住了。
“好嘞!”伙计脆生生的应了句,而后马车便停下了。
“小哥,最近这天子脚下可有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下了马车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随口问道。
“近些年有趣的事倒是未曾听说,只知道公主患了怪病,宫中的大人们一波一波出宫为公主寻药。”
我点了点头,那伙计瞧我对宫中的事不上心,也就未曾再多言。
几番折腾,抵达京城时已是夕阳西下,目光所到之处皆披着一层橙黄色薄光,颇为赏心悦目。掏出几粒碎银子递给伙计,他急忙将手放在身子两旁蹭了蹭才接过银子,面上的喜色难掩,而后便去为我找了家客栈。
我本想小憩一下,却不料这一觉便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再度起身时,我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匆匆在客栈吃了些东西,我便在这偌大的京城逛了起来。
今日也不知是赶上了什么节日,各家各户的人好似都聚集在了街上。我瞧见身旁路过的一个看起来较为和善的大娘,急忙上前打探。这才得知原来今日竟然是八月十五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愣,在心中筹划着这八月十五要如何过,却突然感觉到一双手在我的腰间乱扯了几下,恐是欲将我的钱袋拽下,估计那小贼是扯的不耐放了遂加大了力度。我并未加理会,假意没发现他此番举动,想着他若是识相了便快些离开,那钱袋别说是他,就是我自己怕也拽不下来。
多番尝试未遂之后,那小贼好似放弃了,继而光明正大的朝我竖起了他冷艳高贵的中指。他若是悄悄的比划也就罢了,我以为我可以容忍他骑到我的头上,但现下看来他竟然还要留下些污秽的痕迹,这我便不高兴了。
当即拔腿朝他追去,毛贼见状亦转身飞奔,没跑几步,我便被他甩在了身后,我自知复仇无望,便慢慢停下自己的脚步,想着终归是没有损失不如就此作罢,可不曾想一抬眼却瞧见那小贼见我步伐吃力,竟还特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我气愤之余将衣袖挽起,丧心病狂的冲向他,跟着他一路冲出了众人的包围,瞧他那有条不紊的架势应该是这京城本地人。几个拐角之后我已然找不到他的影子了。
我一阵沮丧,望了望四周,早已不见人烟,只有袅袅的几缕白烟并泉水叮咚作响。罢了,没人瞧见便算不得丢人,他是男子我追不上亦是在情理之中,我极力为自己的无用找借口。
“应公子,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啊。”
徐徐清风将顾子夕那略带玩味的声音送到我耳畔,那一刹那我好似突然知道了那小贼的所作所为,恐是与顾子夕脱不了干系,我缓慢转身抱肩望着三步开外的顾子夕。
“怎的见到我没瞧见你有惊喜的感觉?”顾子夕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
“先且不说惊喜与否,顾宫主让那人盗我钱财是个什么道理?”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问道。
“你也瞧见了,方才街上人多,出声唤你你也未必能听见。”
“那下次劳烦顾宫主换个温婉的方式可好?如此别出心裁的手段在下委实吃不消。”
似是瞧出我将气一股脑撒在了他身上,顾子夕倒也不恼,只是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青丝,继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我。
“喝点水,消消气。”
我接过瓶子晃了晃,依稀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我嫌弃的将他望着:“顾宫主未免也太过小气,这点水喂蚂蚁都不够。”
“够与不够,棠棠喝了便知道了。”
我也没再多说,欲将那瓶子送到唇畔。
而后····
而后在过程中,那瓶子竟然破裂开来。
我看着一地的碎片,当下不知该做何感想。
“棠棠,为师不是同你说过,莫要拿陌生人的东西。”
我猛然回头,不远处的大树上,一朵男子悠闲的荡着双腿,那树似是不堪他的蹂。躏,有树叶纷纷落下。
“师···师父?”
似是很满意我的反应,师父灵巧的自树枝上跃下,一步三摇的朝我所在的方向晃来。
“棠棠,为师特意来寻你回去赏为师的菊花。”
第四章(1)
我瞧见师父的眼睛飘向地面的狼藉,而后又瞟了眼犹自笑的开心的顾子夕,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顾不得奇怪顾子夕的反应,只能尽量将师父的目光忽视。
“商黎阳,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那是你所阻止不了的。我不过是依约办事罢了。”顾子夕依旧漫不经心。
我原以为师父会同往日那般直接将顾子夕的话忽视,却不料师父迈向我的脚步骤然停住,他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蓦地凝聚了一股寒意,我没瞧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也没瞧清顾子夕是如何躲避的,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其自然。
“师父!师父我们快些回去瞧您的菊花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为了避免更大的冲突发生,我只得扯着嗓子大声呼唤着师父,并拼命的朝顾子夕使着眼色,谁知面前的二人竟然似没瞧见一般。我不觉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识趣的将场地留给他们二人继续发挥。
我转身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倚树而坐,许是这美景已然超过了那尚在打斗中的二人的魅丽,瞧着瞧着我便睡了过去。
“棠棠,把口水擦擦。”
朦胧中,我似是听到有人在我耳畔说话,我抬起手胡乱在嘴上抹了一把之后,突然便清醒了过来。
“睡醒了?你的口水快把为师淹死了。”见我坐了起来,师父将手抽了回去,我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睡在师父的怀里,顺着他的手我瞧见了他一向整洁的袖口上除去道道褶皱还带上一片晶亮的水渍,不用想那一定是我的得意之作。
我急忙将头探向窗外以掩饰我的羞愧:“这是到哪了?”
“芜崎,分教。”师父随口应了一声。
百毒教在各地都有分教,这地处芜崎的分教则是师父最为看重的,很久以前便听明灭提过这分教里供奉着百毒教列祖列宗的牌位,后山上更是葬着各代教主的墓冢。
想必师父是来祭拜了,只不过我这半路出家的徒弟跟着他好似有些不妥当。
“师父,我先去歇着。”我讪讪的开口。
“无妨。”
在山脚下,师父将我抱在怀中一并从车上跃下。
山路异常的干净,大山周身薄烟袅袅,好似如临仙境一般,鼻尖出传来芳草的清香以及师父身上淡淡的静默。
师父一路都未曾出声,径直将我带到一座合坟前,墓冢的主人想必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凝视了墓冢许久才对我道:“眼前这二位是我的岳丈及岳母,你既然为我的徒弟,理应跪拜。”
闻听师父的话我愣在原地,我竟从不知道师父还有岳丈,那如此说来,岂不是意味着我还有一位未曾见过面的师娘?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位莫姑娘,可眼前这牌位上的名字并不是莫姓,而是一对尹姓夫妇。
心似是被钝刀狠狠擦过。
我看了师父一眼,想来是我太过孤陋寡闻,我委实未曾听过如此之规矩,但不论身前人身份如何,总归是长辈,跪拜一下倒也不失礼。
我屈膝跪下,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而后起身望向师父。
但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棠棠去看菊花吧。”
“我累了。”我将视线收回,不愿再多瞧他一眼。
自打八月十五之后,我似乎觉得我与师父之间有些疏远了,虽然他依旧眉目如画,兴起之时亦会牵起一抹无耻的笑容,但是于我而言,他在我心中已然刻上了其她女子的名字,再不是初遇时那面无表情的男子。
今日一大早我便起身了,在教中漫无目的的游逛,记起方才自师父门口经过时,不经意瞧见的那一张清俊的容颜,心中又多了几分黯淡。
“你来这做什么?”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我还有些迷茫,一抬头便发现自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