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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平身!”韶华放下手里的奏折,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将我扶起来。可见是战事紧急,我望见他一脸的憔悴,眼睛中似乎还隐隐布有血丝。
“皇上,您这两天太操劳了!国事再急,也要注意身体呀!”我一双手攀上他的肩膀,不无心疼地说道。
“映雪,你这句话就是解除我疲劳最好的妙法。”他盈盈笑着,搂住我的纤细的腰身。
“不知皇上这么急急忙忙的唤臣妾来,所为何事?”我温柔地问道。
“映雪,你看这是谁来了?”他嘴角噙着更浓的笑意,伸手指向一直站在书案旁的一名男子。刚进门的时候,我的确也曾注意到了,只因为他着一身灰色的长袍,颜色类似于太监的衣服,故而我并不曾多注意。
“臣参加福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那男子长着伟岸挺拔的身材,听言便往我这边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这声音为何那般的熟悉?一丝欣喜跃上我的心头。待他抬起头来,一张英俊清朗的脸映入了我的眼帘。“大哥!怎么会是你?”我惊喜地叫道。完全没有料到韶华让我见的人竟然是沈昭阳。我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福妃娘娘,您乃是千金之躯,怎么还唤臣下大哥?臣实在惶恐!”沈昭阳站起身后,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谨慎地朝我躬着身子。
“哈哈哈,罢了,罢了,在朕的书房,沈爱卿你就不必这么拘泥于礼数了吧!怎么说,你也是朕的大舅子呢!”韶华呵呵笑着说道。
“臣不敢!”沈昭阳依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大哥,皇上都这么说了,你怎么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仔细皇上治你一个不尊圣意之罪!”我也开起来玩笑,想彻底让沈昭阳放松下来。
“既然如此,那臣就不恭一回了。”说完,沈昭阳便抬起了头。他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瞄向了我,我从他的眼中读出,他似有很多要对我说的话。他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呢?
“映雪呀,你有所不知,你大哥沈昭阳可是这一期科举的探花呢!朕也是前日在看这些考生的文章时才发现的。当时就被他的文章所吸引,后来一看他的典籍,竟然就是你的兄长!朕因想着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定然也有些想家了,于是今日就把他召进宫来了!现在看你这般欣喜的样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韶华的确是被我的高兴情绪所感染,一直微笑着。他对我的确是用心良苦呀!
“臣妾谢皇上如此关怀!”我诚心诚意地向他拜谢。
“映雪,你方才还在说你大哥过于拘泥于礼数,你这会儿怎么也跟我客套起来了?”他满面春风的看着我,眼里都是浓浓的爱意。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但你独把宠爱给了臣妾;而想家思亲的嫔妃又岂止我一个,可是你却只让我和大哥相见。皇上的这份如海的深情,臣妾真难以答谢于万一。”这番话,实实是我的肺腑之言,如今战事如此紧迫,他却还能在百忙之中顾虑我的感受,这份情意仅仅是“如海一般深”就能够形容的?
“可是嫔妃中高中探花的皇亲却只有你大哥一人呀?况且你大哥又是如此的才华横溢,朕没有必要放着大好的人才不用呀!朕与臣子议论政事,捎带让他见见自己的妹妹,又有何不可呢?映雪,你想多了,你真的不必为此过分内疚。”韶华软语安慰着,真可谓是处处为我着想。
我一时无言以对,唯有感动得眼眸中噙着泪花。
“好了,映雪不要这样吗!你大哥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你不会想一直这么眼泪汪汪地对着他吧?我这里还有很多政事要忙,不如沈爱卿你就到福妃的叠翠宫里坐一坐吧!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们!”韶华轻轻为我拭去腮边的泪水,柔声说着。
“谢陛下。臣告退!”
“韶华,不要太操劳了,晚上到叠翠宫来就寝吧!我等着你!”我悄悄附在韶华的耳边说着。
“好,我已经等不到晚上了,真的好想你!”韶华的声音因为爱意而显得越发的柔软,他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我的脸颊。
“不要这样韶华,大哥还在旁边呢!”我觉得万分尴尬,慌忙挣脱了他的双手,“国事为重,无论多晚,臣妾定会等着陛下。臣妾告退!”说罢,我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御书房。
“请娘娘上凤辇。”小平子躬身说道。
“不必了,本宫想和大哥一起走回去,反正路也不是很远!”我回头看着沈昭阳说道。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听见我招呼他,忙紧走几步赶上来道:“映雪,你这样走回去真的可以吗?”他的称呼从娘娘改回了映雪,却无端让我不自在起来。
“怎么不可以呢!”我一时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了,只得顺口答音。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问题来:韶华方才那个暧昧的动作,会不会很扎他的眼呢?
我们两个就这样缓缓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下人们都小心地跟在身后。
我去岁初秋到的沈府,在府居住不过一月有余,却和沈家二老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待我视如己出,让家破人亡的我感到了亲情的温暖。而这个沈昭阳就更不同寻常了,我们两个从先前的充满敌意,到后来的相知相亲,沈昭阳对我的关怀和爱护应该不亚于韶华。我离开沈府时,他吹奏的那段送别的箫声至今让我刻骨难忘。不过不到一年的光景,一切的一切变得竟然是那么快!当初的我是因为背负血海深仇,又是与他兄妹相称,所以不能接受他的这份感情,而时至今日,我芳心已许,更只能辜负他的这片情了。今生今世,我们也唯有以兄妹相对了。
一路无语,我们走进叠翠宫。我柔声说道:“大哥请坐!”
“多谢娘娘。”他说话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客气。
好不容易见面,我实在不想我们就这样客套来客套去的,于是在双寿送上茶后,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爹爹和娘亲还好吧!”
他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颤,有些怅然地说道:“身体还算硬朗,但就是想你!我……”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深深望了我一眼,又快速地端起茶喝起来,他这样做无非是想掩饰自己的心理话动。他的所想我又岂能不知?尚有下人在旁侍候,大哥他还是顾虑着某些言词会给我带来麻烦。
“你们几个下去准备一桌宴席吧。今晚本宫要留大留大哥在这用晚宴。”
“尊命。”玉喜和两个小太监都应声下去了,双寿却站着未动。
“双寿,你也下去吧!”双寿一愣,道:“娘娘身边怎么也需要人侍候着吧!再说,奴婢……”
“让你下去就下去!本宫若是有事自然会叫你,你何来这么多的话?怎么不懂规矩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大哥又是如此突然到来,我心里着实有许多话要问,因见双寿不愿下去,心里着急,遂厉声说道。
“奴婢不敢!”双寿还从未见我如此严厉训话,吓得跪在地上。
我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心里不忍起来,其实她也都是一心为了我。于是轻轻扶她起来,温语说道:“好了,双寿,我和大哥有些体己话要说,你服侍了我半晌,想必累了,你就下去歇会儿吧!”
“奴婢告退!”双寿下去的时候,眼中依然噙着泪水,望着她的背影,我一阵心酸。
“映雪,这个宫女为何这般大胆?”大哥走上前来,看见我满脸的凄楚之色,有些担忧地问着。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个宫女与我情同手足,我们早已逾越了主仆之情。”我省去了我在宫中的多次历险的经历,只不想他为我担心。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继而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道:“雪儿,我觉得这个宫女不简单,日后你还是要小心提放些才好!”这里四下无人了,他就把称呼改成了雪儿,可见我们之间依然是没有障碍的。
“大哥,家里真的一切都好吗?”我心神放松,亲昵地拉住了他的手。
显然为我的热情所感染,他的脸色瞬间就和煦了很多,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道:“还都可以,就是爹娘想你想得厉害呀!你一进宫门就了无音讯,急得爹娘肝肠寸断哪!我更是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进宫来看你!最后绞尽脑汁,就想了这个考科举的法子,没想到还真是美梦成真,一朝得以进宫见到你。雪儿,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想你,都……”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心底那澎湃的感情一下子都倾斜出来。他手臂渐渐用力,眼看就要把我拉入怀中。
“大哥,不要这样!”我骇然出声,及时阻断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他身子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怔怔然看着我。眼睛从方才的异彩灼灼一下子变得黯然失色。
“大哥,雪儿永远是你的妹妹。”又是一个对我用情至深的男人,但是我的心真的只能容下桦烨。低下头,我不敢面对他这令我心痛的眼神。
“噼——啪——”忽而,传来两声清脆的响声。
“大哥,你不要这样!”我霍然看见他在打自己,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攥住他的胳膊。
“雪儿,你不要拦我!都是我不好,见了你一时忘情。我只顾自己的相思难熬,却忽略了这样做会给你带了极大的危险。我真该死,雪儿,你就让我打醒自己吧!”他的脸颊红红的,可见方才是用了多大的力。
“不要,我不许你再打了!”我死命地抓住了他的手。
“雪儿,我答应过你,一辈子全心全力做你的好大哥,但是我却没有做到,这难道不该打吗?”他挣脱了我的手,又要举起巴掌。
“大哥!”我忽地扑进他的怀里,脑中纷繁紊乱,不知该如何自处。只是我绝不能再让这样一个对我用情至深的男人自我伤害。我已经伤了一个男人,万万不想再伤一个了。“大哥,如果这样拥抱我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的话,你就抱抱我吧!”
他的身体一僵,我感到他的手臂缓慢地抬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