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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有些奇怪,难道醉了后行动迟钝,连芝芝这种级数的菜鸟都对付不了了?
“公主殿下为何饮如此多的酒?贪酒伤身,公主还是少饮些好。”
耳边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人影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撑着眼皮,虽然眼前有些晃,但还是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怪不得,原来不是对付不了芝芝这个菜鸟,而是现在的青莲没有了只手遮天的实力。
我笑了笑,来的真巧。
我一手揪住他的袖子,顺势站了起来,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摇摇晃晃的挂在他身上。一种淡淡阳光的味道传来,干净清爽,和冥月身上时而清淡,时而馥郁的莲香完全不同。
这个男人……
我将脸整个埋在他的脖颈里微微蹭了蹭,放肆感受着那种温暖的感觉,不去理会芝芝惊呼抽气的声音,吃吃笑道:“你眼光挺好。”
他稳稳有礼的扶住我说道:“公主,你醉了,让芝芝扶你回房休息吧。”
“逆转日冕神功?胆色也不错!”我稍微拉开了点距离,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脸。
日炎原本温和有礼的面容瞬间坍塌,顾不上扶我,直挺挺的就跪在了我跟前。
我扶住石桌边缘,有些迷糊,我这是在干吗?可不知道是不是酒壮贼胆,我只觉得今天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吐出来。不能憋着自己,憋出了内伤,谁心疼?
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我有些怨恨。可模模糊糊的又觉得这样子的自己好陌生,难道说喝醉了后,连性格都会变?还是说,醉酒其实激发出了我潜在的劣根性?
“我传你日冕神功时,有叫你逆转着玩吗?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日炎该死,只是当时荒火异动剧烈,帝君身体不适,难以独立支撑,所以……”
“所以我说你眼光好啊!”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酒劲大还是从未体验过的醋劲上来了,很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
“他受荒火焚身之刑本就活该,你渡他修为是个什么意思?”
日炎惊恐的看着我。我终于觉得有些爽快,但却又不能让我彻底舒坦。
“你想替他分担刑罚?真是情深似海。我当年相中你为日祭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个断袖?我的眼光果然没有你好。”
“圣母,日炎没有……”
“你想说你没有觊觎我的男人?”我晃悠悠的抓起他一撮头发,将他一把拽到跟前,贴着他的耳边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既然你想替他分担刑罚,就自己去雷池领一十八道天雷。还有,离他远点。”
“圣母,日祭大人损失了大半修为,现在受天雷之刑,恐怕……,请圣母开恩。”青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跪到了旁边。
我揉了揉胀痛的额头,脑子里面一片混乱,自己在做什么?我松开了日炎的头发,退了一步,只觉得摇摇欲坠,一切都失了掌控。
我刚才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要置他人于死地吗?
一阵风打着旋的吹来,我硬生生打了个寒战。一把提起被日炎夺下放在石桌上的酒坛,哗啦一下,将酒坛里剩下的所有酒当头浇下。
【016】他活该!
“公主!”手上的坛子被一把夺走,我还没糊涂,晓得这次是芝芝夺得,我歪着头看着芝芝,琢磨着这丫头什么时候身手如此敏捷了?还是我彻底醉了?
我刚才只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没想到豪爽至极的抄起个酒坛子,初时浑身冰凉,我也短暂清醒了一下,后却又一下子像是在身上燃起了一把火,一种高热如附骨之蛆拢上了身,将我的神智烧的滋滋作响,我迷糊中依稀闻到自己浑身酒香四溢,神智怎么也集中不了,我想不起来,最初为什么要喝酒来着?现在怎么发展到用酒洗澡了?
我看着眼前一白一青两个身影交错晃动,只觉得有什么大事没有办。可是,究竟是什么大事?
“日炎,扶我!”我死命的抓住了日炎的衣襟,脑子里只觉得在我还能讲话的时候不能放他离开。但是究竟是为什么,我又有些糊涂。不管了,总之,不能放他离开,我早夭的一见钟情哟。
我眼前天旋地转,只有干燥清爽的味道在我身边萦绕,让我感觉极为放松,似乎连我身上的酒气都化解了一些,我舒服的叹了口气,紧紧抱住这个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沉沉睡去。
——
我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摆的是睡觉惯用的姿势,怀里抱着个东西,腿也压了上去,以往我要么抱被子,要么抱长枕,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心中踏实,睡得着。
可是今天,我怀里抱着的东西貌似有心跳,还有股好闻的干净清爽的味道。
待我弄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后,我不敢动,也不敢睁眼。
我的妈呀!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我很想借机装傻,来个醉酒失忆。可是,我扎手扎脚死死搂着别人的腰,腿还压在别人身上,形状放浪,就算我装作失忆,可是我现在该整个什么表情来表达我失忆时抱着别人睡觉的震惊?
怀里的身躯轻微震了震,头顶上有压抑的咳嗽声传来,接着,我闻到了淡淡血腥的味道,看来,我还没醉到丧失嗅觉的地步。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脑子里纷乱无比,心里也堵得慌。
我很想忘记昨天我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都说喝醉了后什么都能忘掉,可惜对我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我不仅没忘,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泉涌一样的翻上来,让我羞愧不已,借酒撒泼,说的就是昨天我那样的吧。
天哪,要怎么办啊!这回情况被我整的越发复杂了,我到底要怎么见人啊!上帝啊,创世神啊!就可怜可怜我,凝出个虫洞,麻利儿得把我送回去得了。这边的事情要比研究物理学难题复杂困难的多啊!我承认,我实在不是个化解纠纷的料啊!火上添油我干的到挺畅快。
怀里的身躯又猛地震了一震,他这次似乎无法再克制,压抑着搜肠刮肚的咳了好一会,传来的血腥的味道重了许多。
我再也无法装睡下去。他这幅样子,冥月会怎样?他这幅样子不好好静养,跑来这里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心里隐约有一个答案,但是我不愿意相信。
我移开了自己的腿,松了手。
“圣母,可是我吵醒你了?”仍然是温和平静的声音。我模糊的记忆中,当初正是相中了他这一副从容淡定的性格,才传授日冕神功。日冕神功过于暴虐,必须有异常沉稳平和的心性才能驾驭。
“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迷茫的抬起头看他,装傻。
“圣母昨日醉酒,头可还疼?我唤芝芝送醒酒汤来。”日炎脸色苍白,可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沾了鲜血的丝帕被他偷偷收进了袖中。
我坐了起来,揉着额角,故作思考状……
“公主,喝点醒酒汤。”
不一会,芝芝端来了醒酒汤,青一也进来打起了帷帐,为我起身做着准备。
我继续故作思考状,心中实在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再神游一次,或者直接挺尸得了。
“咳……,这个……那个……”我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你这场酒醉的可真吓人,您昨个儿干的事自个儿还记得多少?”芝芝一脸责备状,端着醒酒汤递到我嘴边。
我斜着眼瞄了瞄又咳嗽了几声的日炎,举起袖子遮住了脸,低声偷偷问芝芝:“这怎么回事?”
芝芝嘴一撅:“能怎么回事,您喝醉了,死活抱着日祭大人不松手啊。一拉您就闹,我们实在是无法,只得由着您了。”
哈?
“不可能吧?”难道我记得的那些不算是耍酒疯?后面才真真正正的耍了回酒疯?
“大家都在,难道我还撒谎骗您不成。”芝芝的嘴撅得更高,恐怕她都替我昨天的丢人举动羞得慌。
我拿眼角瞄了瞄另外两人的反应,一个没反应,一个嘴角藏着笑,那就说明是真的喽,天哪,原来我这人不仅丢到家了,脸更是丢到莲河天上去了。
我讪讪的笑两声,连忙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大口,呃……什么怪味?我差点喷出来,不过三个人六个眼睛盯着,为了不再耍酒疯丢人,就算是黄连也要喝完。
就在我喝醒酒汤的当口,日炎翻身下了床,不稳的晃了一下,躬身道:“圣母好好休息,日炎告退。”
“等等!”我连忙喝住他。
日炎闻言停下,但是八成我酒还没醒,又有些犯糊涂,我想干啥来着?
“公主,您昨天罚了日祭领一十八道天雷。”青一到底是个机灵的,在旁边提醒我。
“啊?有吗?我不记得了呢!”我很配合的一脸迷茫,“啊,我喝多了胡说的吧,醉话醉话,做不得数做不得数,莫怪莫怪。”我嘿嘿笑着,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将原本想放下的醒酒汤又喝了一大口。这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光顾着尴尬了,原本难喝的醒酒汤到嘴里反而没啥味道了。但这醒酒汤应该是货真价实的,我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荒火那边后来怎么样了?”我记得我可是叫那些荒火之灵轮流上来着。
“荒火暴动已经被完全压制,只是帝君伤的厉害,无法行动,故而叫我前来为圣母巩固修为。”日炎仍旧淡淡的。
伤的厉害?无法行动?我心下有些惴惴,做贼心虚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日炎,想如果我没喊那一嗓子,恐怕不会这么严重吧。
既然伤得重,就应该少操些心,指使同样受了伤的日炎干活,算个什么事啊。
“你先将自己身上的伤养好,我已经进入化神之境,也融合了本命神树,除了觉得我自己好像不太像人了之外,其他一切都挺好。”
“圣母您此次轮回转世,对天地意义非凡,还是让日炎渡些修为给您,这样您的进境会快一些,您的功法是无属性的,接受日冕神功的仙力是完全可以的。”
“够了!”我一拍床板,觉得自己最近火气旺盛的很,“渡渡渡,渡你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