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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马克了吗?你看到的一切。”
“我当时只想回家。他第二天过来的时候,我才告诉他。”
“他一定对你说的很感兴趣。”
金波立刻扮出一系列“你可真是一无所知”的表情,朝天翻白眼,又是举手投降、又是摇着脑袋。他只要是看着蒂姆,双眼就瞪得和鸡蛋一般大。金波真是个天生的喜剧演员,要是在别的情况下,这些小动作一定会把蒂姆逗得哈哈大笑。但是现在,这种回答让蒂姆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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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的裂缝10(3)
“感兴趣?他跟我说前天晚上他半夜三更就看到那家伙站在他窗外、就站在他家后院里,抬头看、盯着他!然后他说第二天起床后,又看到那家伙,这次是站在密歇根大街尽头,背着身。”
“他怎么能肯定这是同一个男人?”
金波把身子从椅背上拖向前,轻轻地仿佛喃喃自语:“那不是一般人。相信我,你能认出他来。”恐惧突如其来,金波的脸孔颤抖起来,微微抽搐,嗓音也低沉下去。“还记得安德西太太葬礼后的聚会吗?”
蒂姆点点头。
“马克说他看见他也在。”
“在他家里?”
“就站在厨房里,背对着马克。脸朝着门口。没别人看到他。”
蒂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才说:“马克怎么想?想那家伙站在那里干什么?”
玛戈的脚步声又响起在地下室的地板上。金波又向前凑了凑,说道:“他觉得那是一个警告。”
蒂姆的口袋里又传出了手机铃声。他和金波不约而同都在椅子里重新坐直。这一次,蒂姆没有直觉到某种悬而未决、又伤心欲绝的可能性;他知道一定是弟弟菲利普打来的。他无法在办公室里支撑到下班,菲利普恳求蒂姆和他一起回家。
金波的母亲玛戈这时抱着一只藤编大篮子,走到了厨房里,篮子里堆满了刚刚烘干的衣物。织物洗涤剂的余香很好闻,但作为对比的是玛戈满脸的愁容。她走到儿子身边说道:“我希望你把每一件事情都告诉安德西先生,金波。我知道有些事情你觉得不能告诉我,但现在眼前就有个机会,能让你掏心掏肺。你听到没有?”
金波嘟哝着说已经听到了母亲的教训。
“孩子,这次的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最好的朋友消失了。还有一个男孩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啊?”
“嗯哼。”金波无法直视母亲的眼神。
玛戈伸手在儿子头顶抚摸了几下,转身走了。很快,她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上。蒂姆看着桌子对面的男孩,他有所畏惧,甚至吓得发抖。
“金波,甚至连你的母亲都知道,你始终对我有所隐瞒。”
金波的身子软软地瘫在椅子里。
“但她对旧屋一无所知。她是不是不知道?”
金波叹了一口气。他缺乏信心,不敢抬眼看着蒂姆。“我们都该离那鬼地方越远越好。”
蒂姆记起来那天曾看到两个男孩走过教堂广场、转向杰斐逊大街。“你不想和那房子扯上什么关系,是不是?”
“他不愿意听我的,”金波回答,“马克有点疯魔了。当然啦,也有一个理由让他疯魔。”
“告诉我。”蒂姆说。
于是,金波真的告诉他了。当然在这之前,金波并没有打算告诉蒂姆这么多。
金波说,马克在“美格手电筒事件”之后就有点怪异,好像在发火,同时又感到很困扰。他想过,自己已经受到了警告要远离密歇根大街的旧屋,但他又对此萌生了一些特殊的念头。与此同时,他的母亲也变成了恐惧和忧虑的源头。
金波被吓晕后的第二天晚上,马克在外面玩儿得忘了时间,晚了半小时才回到家,本以为会受到盘问和责怪,但他发现母亲独自一人坐在楼下的浴缸边,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虚无,马克认定那是因为害怕。那夜之后,南希似乎一天不如一天。
“所以,你瞧,我们想过是有两个人躲在那房子里。”金波对蒂姆说:“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大个男人,还有一个小女孩。我们整天都在房子对面的街上逛来逛去,指望着能看到那家伙能从里面走出来。他必须得买吃的东西,难道他不吃?特别是假设他还绑架、或囚禁着一个小女孩,我们想大概是这么回事儿。要不,就和马克想的那样,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谢恩?欧斯兰德,你知道吗?那是一个很瘦小的男孩,不管怎么说吧。有一天下午,我们报警了,告诉他们谢尔曼公园的那个家伙正藏在那所房子里,但是,随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我们甚至不知道警察是不是去查看过。”
“他们从来没有查过?”
“我们从来没看到他们查过。”金波夸张地高耸了一下肩膀。“他们也从没有打过电话找我们。嘿,我以后再也不会想帮警察了。”
“所以,除了旧屋,还有他母亲。而且他母亲知道旧屋子的什么事儿,马克能肯定这一点。他妈妈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是这么对我说的:‘就好像她觉得那里有黑死病一样。她正变成一个欧洲东部的老农妇,她的祖先就是从那里来的。她要像吸血鬼恐怖片里的老女人那样浑身上下裹着黑衣服吗?’马克就是这样说的。是什么让她烦恼成这样?那就是她知道的事情,关于那所房子的事情!这样一想,马克对那地方就更有奇思怪想了。”
金波瞥了一眼蒂姆,吸了一下腮帮子。“他猜想房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什么事情能解释他妈妈为什么变成那样。比如说,图片啦,旧报纸啦,或者甚至有……血迹。”看起来,金波这孩子感到深深的不安,又有一丝愤怒流动在他的眼神里。“他想进去看看。事情就是这样进行的。从那天开始,我们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任何人出现在旧屋里,也从来没有人进进出出。要是谢尔曼公园杀手曾经用那地方藏身,那么看起来他已经走了。而且,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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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的裂缝10(4)
怒火再一次升腾在男孩的脸庞上。
蒂姆说:“我猜不到。”
“他信不过我!那个混蛋。他准备好了要和发过的誓言作对,但他不想让我跟他一起去。”
“金波,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到底干什么了?”蒂姆问,意识到他终于快触碰到事情的关键了。
“他进去了。他打碎了一块后窗玻璃,然后就进屋里去了。他是后来才告诉我的,但说的时候又想让我离得远远的。所以这不是很明显吗,这混球在骗我。”
那天晚饭后,马克用手机和金波提议可以去瞧瞧喷泉那儿的活动,这主意让金波很吃惊。要是他们同行就会很安全,失踪男孩们遭遇的倒霉事儿不会落在他们身上。其实他们面对的最大危险是谢尔曼公园会变得死气沉沉,这还不如让他们整日在密歇根大街无聊闲逛。
马克的此番提议很能让金波高兴起来,他正巴不得远远离开那个出现在父亲双筒望远镜中紧紧盯着他看的男人。虽然这样做无异于食言——他们也会很老实地承认这一点——但其实无论是保证词的字面意思、还是主旨都仍然可以完好无损地得到保证,因为公园里已经有半打以上的警察在巡逻,包括路特警官和塞尔维吉警官,他们保证方圆一百英尺之内是绝对安全的青少年活动地。事实上呢,父母几乎都要恳求孩子们宁可在谢尔曼公园消磨夜晚了。
他们走到巷口,金波感到一阵轻松,打心眼里高兴起来,他们又回到了正常的习惯、有了惯常的去处。过去这几天,感觉自己被封锁在别人的、失去理性的梦中。现在他感到意料之外的轻松,就好像在恢复正常的世界里重获自由了。
在奥厄西街段,有一个人穿着密歇根大学足球队的灰色T恤,灰色棉质短裤,站在短小的双轮车道旁,冲刷一辆深蓝色的丰田卡姆里牌汽车。他擦洗引擎盖的时候,显露出手臂、双腿上结实的肌肉线条。当这两个男孩走近了,他朝他们笑起来。他们明白,没办法,邻家男孩四处溜达就得遇到这种事儿。
“啊哈,年轻人。”这男人说道,“你们晚上干吗?”
“溜达呗。”金波答。
男人靠在车上,仍然笑眯眯的。“看起来一切还算不错。你们得保证好好照顾自己,行吗?”
天还是很热,许多商店还开着。穷极无聊的售货员在柜台里面走来走去,偷偷瞄着手表。林荫大道上车子不多,一辆一辆间隔很远。走在人行道的还有一个老太太,驼背得厉害,上身几乎和地面平行;又有一个男子被酒水店赶了出来,正在停车计费器前瞄着打孔洞。老太太手中的网线袋里只装了一颗卷心莴苣。
“我可真想离开这个镇子,”马克说道,“我应该给蒂姆伯伯发封e…mail,问问他我是不是真能去纽约,住在他家里。”
“他会同意吗?”
“他当然会啦,我相信。为什么他会不同意呢?”
金波耸耸肩。过了一秒钟,他就说:“也许我也能跟你一起去。”
“有可能吧,”马克回答,“要不还是我自己去,给你寄明信片。”
“你这个呆瓜瘪三。”
“哦不,你才是个小瘪三。”马克说着,两人又像小孩子那样吃吃笑起来。
“好多美女都住在纽约。她们到处都是,随便哪里都能见到,哥们,她们会在纽约每一个星巴克门口排队让你看。”
“哟!那你打算和她们干什么呢?”
“我知道该干什么!”金波回答。
“你知道该用你的右手干什么。”
“我可没听金妮?凯普里欧抱怨过什么。”金波说。
“金妮?凯普里欧?省省吧你。她没希望了,她会在那家伙面前跪下的。”马克挥手指了指那个酒鬼,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