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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浑身都充满了希望和热血:“能。”
有这么一个将军带着,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英勇非凡,怎么不是他们心中的英雄,潼州,怎么能不夺回来呢?明明都是一腔热血要守城,结果却是让人命令着会到山林里去守着,然后,那是何等的滋味,杨将军一声令下,他们义不容辞地就跟着来潼州。
“好,今日起,我们就同生共死,在百姓的面前发誓,定要将潼州压回来。”一声声,震得百姓满眶热泪,潼州有裴奉飞,不教契丹进一步。他们相信,不远了。
让军医一边包扎一边和卢先杨将军商量着事。
匆匆而来,没有粮草的支援,能支多少日,马不可一天无草,人不可一天不食。
大军迁扎在山外平地上,进可攻,退可守,后面是莽莽之山林,前面是平坦的草原。
就让百姓在这里先住下,种些东西还能填饱肚子,冬天就要来了,可是饿不得的。
粮草依然是个大问题。
“我们得去抢契丹的粮草。”裴奉飞虎目光亮,“兵贵神速,契丹还尚不知这二十多万大军的来因,尚以为是朝廷,必也会惊怕,粮草已被我等所烧,后方必是加速运粮,今晚绕过那大山,天未亮即可伏在暗处抢粮,卢先带兵十万在城外主战,我入城里搅乱,杀他个措手不急,杨将军见机行事,抢粮即回。”如此一来,城内必不会派大军出去,团团困住城,想要活捉他。
“将军,我们倒是没有问题,这些是小事一桩,只是,将军的伤。”杨将军担心着。
“不过是小伤,不足挂齿。潼州事急,明晚能解救多少人出来,就算多少人。”
过一会儿,他喝了大碗水又说:“卢先带十万兵马于卯时(凌晨五点左右)到潼州城外叫战,我带一千人马从里面杀出去。”
他安排得井井有条,统称里驻扎的契丹兵并不多,比他多几倍的时候,也不曾输过。
内外合攻,主字诱战,实在抢粮,一旦抢了粮,契丹供应不上,必会饿得头晕眼花。
他用兵如神,他一手培养的卢先,他知道,也是战场上勇猛之人。
抢了他们的粮,杀了他们的士气,契丹,尚能安守几日。
天时,地利,人和,他占了二个,地利,这是天朝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有一定的了解,人和,有着百姓的用户,有着二十万大军,他何惧。
而且,这几天,他到了潼州无人不知,竟然有许多人送着粮送这钱财马过来助他。
如果退让一步,他就愧对天下百姓的殷殷相望了。
潼州是天朝的险关,失了潼州,谁都怕契丹铁骑攻了进来,连温饱的生活都会失去,何来再安逸。
杨将军点兵十万,立刻就出发。
十万人抢粮,也就是要他,只许胜,不许败。
他相信,可以做到的,历往以来,运押粮草人不多,只是,契丹无粮,想必会多运多人手,再怎么也不会上十万,前面还有契丹守着,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惧心。
没有星星的夜,总是冷得袭人的。
兵马已扎好营,有他的领兵,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信心。
他撩开营帐,妩音已经在等他。
梳洗过后的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如玉的脸上,二个大大的眼睛又红又肿。
手腕上,缠上了折色的纱布。她松了一口气,拿着温热的毛巾让他坐下,轻轻地擦拭着他的黑脸。
他甚至是没有时间擦一下,擦净的脸上,还有不少的刮伤,她又觉得心在痛了。
“怎么不吃饭呢?”他扔下毛巾,看着她:“看起来,你受伤比我还要严重。”
“我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他叹气,将她抱在怀里,深深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你这株晚香玉,总是让我可以平静,安定,然后能生出无限的力量,一把火能把我烧死,那传出去,岂不是不人笑死了,你说是不是?”
她又哭了,她以为,她是平淡的晚香玉,可以无所不在,可以承地生存,可是,却那么脆弱,少了他,竟然想要跟着他而去。
“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们吃饭,早些睡,养些精神,一早还得潜入城里杀契丹人。”
每一次他出战,她都好害怕,好担心。
但是,她不能阻止他,为什么,又怕失去啊。
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挣扎:“我等你。”她又傻傻地说了。
裴奉飞夹了些菜到她碗里:“先吃饭吧,军中打颤,或许有今天,就没有明天,妩音,你要适应,不能再这样子。”
她不适应,她只看过兵书,那也大概是纸上谈兵了,战场上风云诡变,人的算计,往往是赶不上变化的,你算计着他,他必也会算计着你。
喉咙生痛,她艰难地吃着:“我,我不能适应,我真的不想你有事,我已经,习惯了依赖上你。”
他放下筷子,手轻轻地扶着她的脸:“以后别这样,会让我很心痛的,我自然是想回来,因为你会在等我,但是,伤成这样,你叫我如何在战场上安心。”
“你是在责怪我吗?”她咬着疼痛的唇。
裴奉飞不赞同的敲敲她的头:“别咬着,听我说,不到我站不起来的一刻,我就会想尽法子回来。只是,你要适应,要坚持,要一个人生活,如果我们能过去这些坎,我们就能过去。”如果不能,他不要她难过。“妩音,你很勇敢,我放心让你留在军中,你很聪明,发生什么事,你能替我处理,后方之事,我会尽交给你操办,这样,我就无所顾之忧了。”
他是心痛啊,看到她伤痕累累,怎么会不痛。
她是他手心里呵护的宝贝,“如果我不回来,你得好好活下去。”他是说认真的。
妩音推开他,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怎么可以这样说啊,不是说好同生共死吗?竟然要她独自活,那她来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这么一个女人啊,柔如如,刚如铁,“要是你有了我的孩子呢?不为我裴家续个香火吗?”他眨眨眼,“说不定,那夜就有了。”
“不会的。”
“这么肯定啊,妩音,你是宫女,可不是宫医哦,你得活着,我也得活着,没有把握,我不会去做,以后别这样为我担心,人生之事,天亦注定。”
妩音看着他:“我不信天的,我不信,我要是信,那时我就一头载在碧波中了,我没有,所以,天赐给了我一份爱,人的生命是天给的,可是,路是要自己走的,如果我真的有了孩子,你更要活着,看着孩子长大,等着他叫你爹爹。”她眼里有些泪,这些梦,真的好远。
“如果没有孩子,如果你走了,你绝对不可以那么自私,独自留下我。”
“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我倒是头一次看到有人那么想要死的。”他取笑她。
妩音低下头:“我以为不这样伤心了。”
他扶着她的发:“这样才乖,你的泪,比契丹人的箭还要厉害,会灼痛我的心,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妩音,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妻子,我裴奉飞有你,今生已足了。”
如果不是共同经过险难,何来的患难见真情呢?如果不是二心相连,何来的同生共死。
“多吃些,必又是一天没有吃饭了。”
淡淡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能这样,相靠着吃饭,真的好幸福了。
除去他的上衣,解下纱布,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真让人害啊,想当初,救他的时候,他连动也动不了,那伤,她却看也不敢看。
还在背上,她指尖轻划着,他打着颤:“妩音,认真上你的药。”
“这是那一次的刀伤吧,在不知名的小山村里,字碧绿如波的桑田里。”那一次,她逃走了,逃到了山上,她还恨不得他死呢?可是,她还是救了他,上了船之后,一直是蔚家兄妹在照料。
“嗯。”他轻说,那一次,是他伤得最重的一次,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是打仗,不是敌人,是追杀。
她叹息着,他身上的伤,交纵错横,多不计数。
“还是快些给我上药,冻着了,明天早上我怎么打仗。”啊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轻柔。
她小心地抹上药:“你这样子,明天还要去打仗?”
“当然,明天是一炮三响,如何不去。”他坐起身,神采奕奕,任她手忙着给啊穿上衣服:“我和路新内外夹攻,定能搅得契丹团团乱,杨将军抢粮回来,你就有得忙了,粮草,都交与你去安排,你是我的裴奉飞的妻子,我不允许我的妻子软弱。”
她笑,依在他的身边:“可若我本性软弱,你不是打错计划了。”
“我娘子,绝对不是软弱之人,后营交与她,我定能安心。”比较给一些将军打理更要强,她有着足够的细心和聪明,能安排得妥当。
有些事让她做,也不会让她担心得吃不下饭,他要让她变得更独立的。
这可以有史以来,让一个女人参与军事。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仰起头看他:“你也不要让我失望,我虽然是苍国人,可是你是我的夫,我爱你更甚于我的生命,我不怕别人说我没有良心,我只为你生存。”
他亲亲她的脸,有些感叹:“别依赖。”
她没有说话,心意已决,不再太过于担心,人生谁无死,他生而生,他死则死。
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他和她,不知有没有明天,一朝一暮的相处,都是很难得。
她不想孩子来临,会拖住她的脚步。
他却想,让她有牵绊,让她有目标。
天蒙蒙亮,他就起身,卢先点兵十万整装待发,他带一千余人在后面,待他们叫战,从地道而入,杀出城去。
剩下的人马,他亲自将兵权交给她。
乌黑的发如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