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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蕙所说的母亲并非是四姨娘,而是大夫人叶氏,按照大历国的律法,庶女必须称嫡母为母亲,而对于自己的生母除了私下场合可以成为母亲之外,公众场合只能称为姨娘。
“放开!”司徒情冷眼怒道。
司徒蕙没想到从前忍气吞声的司徒情竟然会反抗,扬起另外一只手便向她的脸上打去,却硬生生被司徒情那如刀锋般的阴戾眼神被吓住了,一只手扬在空中,迟迟未曾落下。
其实何止是司徒蕙,就连司徒兰也暗暗吃了一惊。
趁着司徒蕙愣神的功夫,司徒情将手抽了回来:“别惹我,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们去陪刘妈妈。”
“她说什么?”司徒蕙吓得退后一步,愣愣地看着司徒情远去的背影,“难道说刘妈妈是……”
“三妹,我们最好别惹她。”
“二姐,难道连你也这么忍气吞声?”司徒蕙气得直跺脚。
司徒兰冷笑一声:“难道你没发现,她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唯唯诺诺的司徒情了么?”
司徒蕙疑惑不解:“二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司徒兰这句话说的很轻。
破旧的房间显示出了曾经的司徒情过的是多么凄凉,别说是像样的家具,就连床上的被褥亦是有些发霉,推开窗户,窗棂上蒙着厚厚的灰尘,院子里也尽是杂草丛生,无人打理。谁能够想到,堂堂相府的五小姐,过的竟然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正站着窗口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司徒情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近来,那是大夫人身边另外一位心腹,秦氏。
秦氏四十来岁,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终生未嫁,办事很是得力,听闻还会些武功。
“五小姐,大夫人有请。”秦氏虽已四十出头,但面容却保养的不错,言行举止也不似下人,到隐隐有些干练沉稳之意。
“秦姑姑先去,我换身衣裳就来。”
秦氏转身出了屋子,却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候。不一会,司徒情换了一身素布衣裳走了出来,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玉簪随意绾着。
“劳烦秦姑姑带路。”司徒情的声音不卑不亢,话虽是这么说,但却先秦氏一步踏出,双手负在身后,步调虽是缓慢,但却莫名透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跟在后面的秦氏心中一惊,这样的压迫感是只有久居上位者才能够拥有的。而司徒情的压迫感又与贵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有所不同,那是一种掌控对自身极度自信的高傲。
到了大夫人的院子,秦氏先行通报,司徒情站在院中,放眼望去奇花异草争相盛放,不远处几名家丁和婢女正在打理杂草,再看那涂得鲜亮的廊檐柱子,其中竟是参了金粉。当然,对于相府夫人来说,这并不算奢侈,只不过……这样的奢侈在她司徒情眼中,却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
秦氏进入已经有一会功夫,却迟迟未见出来,司徒情知道这是大夫人故意为之。这一等,没有一两个时辰,自己是别想进去,但若是擅自离开,只怕大夫人必定又会以目无尊长的名头好好收拾自己一番,总之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司徒情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大夫人都是可以看的见的。
“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么?”比起刘妈妈,大夫人真正的心腹正是这位秦氏,不单单因为秦氏做事干净利落,最重要的原因是秦氏乃是她哥哥叶勇派来保护她的人,虽然对外宣称只是会些武功,但真要论起来,秦氏的武功仅次于大内高手。对于司徒情几次的暗杀,都是这位秦氏所为,只可惜司徒情身边似乎一直有高手保护,以至于屡屡未曾得手。
“依照奴婢的看法,这五小姐恐怕不简单。”
大夫人冷哼一声,眉间尽是不屑:“这话你从前就说过许多次,总说她身边似乎有一股势力保护,可若是她身边真的有那么庞大的势力,只怕也不会忍气吞声到今天了,依我看,那些势力十有八九是老爷所为,说到底老爷还是舍不得她那张狐狸精的脸。他日若是月儿失宠,便可让那只小骚狐狸取而代之,哼,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看我这回不整死她。”
“夫人,若是做的太过明显……”
“好了,我自由分寸,放心,这事情怎么查也算不到我头上,这一次定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去,把她叫进来吧。”
秦氏按照吩咐将司徒情叫进屋子,却怎料她一出屋子司徒情竟转身准备离开。秦氏立即追上去,司徒情施展轻功一个掠身,人已出了七八丈之远,眼看着就出了院子。
“五小姐,夫人请你进屋说话。”秦氏这一喊,惊动了守着院子的家丁,那些人到底是有眼色的,立即揽住司徒情的去路。
司徒情转过身,慢慢眯起了眼睛:“秦姑姑,你这是要强行将我拖进去么?”
“五小姐,夫人请您进去说话。”秦氏伸手想要拉住司徒情的手腕,却被司徒情巧妙闪过。
“秦姑姑,可要当心些,你的武功虽然不错,不过这解毒之术可就不怎么样了。”司徒情唇角一扬,竟是大步走进了屋子。
秦氏起先不觉得,但当她看到司徒情所过之处的那些花草竟全部枯萎,心头不禁一沉。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太过致命的毒药,但是能够下毒于无形,这样的身法,不得不让人惊叹。
等等,如果说……
秦氏心中越发忐忑,紧紧跟着司徒情身后,进了屋子。
“怎么,在山上待久了,连规矩都忘了?”端坐在红木雕花椅上的大夫人看到司徒情没有跪下,心中很是不悦。
“什么规矩?”司徒情不咸不淡地回道。
“哼,来人,让她跪下。”两名粗使的婆子立即走了出来,按住司徒情的肩膀,奈何无论他们怎么使力,司徒情竟是未动分豪。
其中一名婆子抬起腿,对着司徒情的下盖狠狠踢去,然而那婆子去踢了个空。原来司徒情早在那婆子抬起腿的时候,就已经挣脱了束缚,在大夫人对面的一张红木雕花椅上施施然一撩衣摆,坐了下去。
两名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唯有秦氏,看出了司徒情刚刚那挣脱之法的巧妙,分明是内力武功修为皆不错的人才能够有之,可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从前司徒情并没有武功,怎么这几日不见,竟然有了这般修为?
第19章 万金之玉
秦氏一边暗暗留意,一边提神戒备,生怕司徒情对大夫人下毒。事实上,她很想提醒大夫人,只是奈何司徒情在场,她也无法明说。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看着这个小贱人骑在本夫人的头上作威作福么?”这话虽是对着两个婆子所说,但事实上大夫人却是对秦氏所说,她希望秦氏能够擒住司徒情。
秦氏心领神会,向前走了一步。
“秦姑姑,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司徒情的嘴角扬起一抹嗜血而又残酷的笑意,那笑意看得在场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对于要杀自己的人,司徒情从来不会客气,也从来不会手软。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威胁我的人。”大夫人终于按耐不住,刚想要起身,却被秦氏不动声色给拦住了,从秦氏的眼神中,大夫人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但是她又没有办法当着司徒情的面询问,只能暂时将心中怒火压下去。
“看来秦姑姑比刘妈妈要聪明许多,呵呵!”司徒情顺手将发髻上的玉簪取下,三千青丝披散,更添其容貌妩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夫人本就对刘妈妈的死存有诸多疑惑,如今司徒情这话,分明是说刘妈妈之死与她有关。
“夫人觉得是什么意思,那便是什么意思。”司徒情把玩着玉簪,淡淡地说道,“大夫人,我劝你最好绝了收拾我的念头,那样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大胆!”大夫人自小便是叶家的掌上明珠,之后嫁给司徒震远更是相府说一不二的主,更别提司徒绯月如今贵为皇后之尊,而司徒情,过去匍匐在她脚下的一个庶女,如今却凌驾于她的头上这般羞辱她,饶是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但那冲天的怒火还是将大夫人的理智给冲没了。
面对已经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自己跟前的大夫人,司徒情依旧一派从容,哪怕是大夫人扬手在她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她依旧不为所动。不过司徒情这般的从容,打不还手,却让秦氏心中咯噔一下。
大夫人刚准备抬起手打第二下,身子却歪向一边,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起来。秦氏一看事情不妙,立刻上前查看,只见大夫人整个右手漆黑一片,很显然是中毒的征兆。
秦氏毕竟是果断之人,她没有先管大夫人,而是出手准备将司徒情擒住,只要擒住司徒情那么大夫人就死不了。
让秦氏没有想到的是,根本就不用她出手,司徒情坐在椅子上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甚至还很享受地将靠在了椅背上,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秦姑姑不必惊慌,大夫人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我脸上的胭脂罢了。”司徒情笑道,“还不至于要了性命,顶多也就废一只手罢了。”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下毒,来人啊,给我去请老爷。”大夫人扯着喉咙喊,随后恶狠狠地瞪着司徒情,“还不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司徒情深吸了口气,慢慢眯起眼睛,“我根本就没下毒,何来解药?”
“你,你还敢狡辩,若你没有下毒,我的手怎会变成这样?”大夫人恨的是咬牙切齿,手也是异常的疼痛,简直就让她快要发疯了。
司徒情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大夫人漆黑漆黑的手,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夫人你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我脸上的胭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