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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筑梦居再好,以后你也住不着了。”她趾高气扬地看着赵晓潼,拉长了尾音故意吊赵晓潼胃口。
可赵晓潼偏似没听到一般,懒洋洋瞥她一眼,竟连半个字都不吐;完全没有一点好奇的模样。
赵紫凝一时下不了台,突然就恼羞成怒,狠狠瞪着赵晓潼,高声嚷道:“赵晓潼,你神气什么;告诉你,母亲今天带人来是为了将你送进北边无人居住的废园子;以后你就等着关在那过一辈子吧。”
赵晓潼见她嚷得卖力,于是很好心的配合她露出了惊愕茫然表情,“关我进废园子,为什么?”
“为什么?”赵晓潼这副吃惊惴惴不安的表情取悦了她,赵紫凝一个激动过度,根本没留意到夫人拼命朝她使眼色,脱口就道:“自然是因为你失贞。”
做出有辱门风的丑事还想继续享受相府小姐的光环?做梦吧赵晓潼,今天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我失……贞?”赵晓潼眼神一冷,但随即又恢复茫然错愕惧怕的模样;转头恳求地看着夫人,“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了与人苟且的事?”
她声音同样很高,与赵紫凝刚才刻意的拔尖恨不得嚷得人尽皆知不同;她只是纯粹的想让同样多的人听到她这个当事人的困惑。
“赵晓潼,你也好意思摆出这副无辜的嘴脸?”赵紫凝恨不得上前撕了赵晓潼那副虚假茫然无辜的面具,“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难道还能忘了不成!”
赵晓潼两手一摊,表情越发无辜,“看来大小姐比我清楚,那麻烦你给大伙说说。”
“你、你不知羞耻勾引……,咳,你明明已经跟……哼,你的丑事还有谁比你清楚。”
赵晓潼暗下翻了翻白眼,这个大小姐,真是名符其实的胸大无脑。说了半天说不到重点,看来她只能自己出马了。
“嗯,大小姐说得言之凿凿,似是亲眼所见一般;那你倒是告诉大家,怎么证明我就失贞了。”
受到提醒,赵紫凝果然双眼发亮,完全忘了提醒她的是赵晓潼本人;直接越过夫人,大步往赵晓潼面前迈去,拉着赵晓潼右手袖子,用力就是粗暴一扯。
“哧啦”一声,布帛裂开的声音像把锋利的剪刀一般,突然剪断了众人莫名紧绷的神经。
众人遁声望去,只见赵晓潼拽着滑下手臂的大半只袖子;极力忍耐着,皱眉冷冷盯着赵紫凝。
少了袖子遮挡的手臂除了几个丑陋的伤口外,其他肌肤一片雪白如玉。
赵紫凝激动得失声大笑,指着赵晓潼雪白如玉的手臂道:“哈哈,大家快看,她右手臂上根本没有代表清白的守宫砂;这就是失贞的铁证。”
“一个红点而已,能代表得了什么!”赵晓潼皱眉,刻意让雪白手臂裸露在外,有意无意对着众人;尤其是夫人眼前晃了几下,让她们都看清楚了才好。
“不代表什么?”赵紫凝一声怪叫,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她,“没了那一点红,就代表你已是不清不白之身。”
一直沉默躲在夫人身后看戏的赵紫君,这时见大局已定,当下松了口气;缓步走上前来,温柔而惋惜的道:“大姐这话未必全面,就算四妹妹失了清白也未必是她自愿的,也许当时有多人……。”
赵晓潼突然扭头,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那眼神似是能洞穿人心一样;赵紫君心头一震;莫名觉得不安,心虚地住了口;也不敢与赵晓潼对视。
“夫人,你也认为没了那一点红,晓潼就是不洁的失贞之人吗?”收回落在那温柔少女身上的冰冷剜心眼神,赵晓潼很认真的看着夫人;问得一本正经。
“哼,分明就是你勾引了三太子,如今成了残花败柳之身还敢在这咄咄逼人;不知羞耻。”赵紫凝看不惯赵晓潼这副平静云淡风轻的模样,气愤之下连三太子都跑出来了。
“咳咳……晓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嗯?勾引了我?”
梁泽身穿一袭镶金边杏衣飘逸而出,姿态说不出的俊雅潇洒;嘴角还含着风流笑意;可他春风含情的眼眸扫过赵紫凝时,陡然变成了冰冷残酷的骇人炼狱。
赵紫凝只接触到他眼神,便骇得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梁泽一露面,除了赵晓潼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夫人见状,心知有梁泽在,今日将赵晓潼押去废园子的事只怕办不成了。当下也不犹豫,勉强笑着对梁泽行了一礼,道:“不知三太子来筑梦居给四小姐探病,我们打扰了。”
赵晓潼似笑非笑的拿眼角睨了梁泽一眼,夫人这时还不忘挖个不深不浅的坑给他跳呢。
梁泽傲然斜夫人一眼,冷冷道:“赵夫人贵人事忙,不记得我曾让人通传来筑梦居看望晓潼也是正常。”哼,想诬蔑他与赵晓潼私相授受?也得有这个能耐才行。
赵晓潼眉眼弯弯眨了眨眼睛,悄悄对梁泽竖起拇指。
高,实在是高!一句话;就将责任完全推到夫人身上。还直接暗讽夫人能力不足,难以胜任相府掌家主母的工作。
夫人垂眉想了想,似乎是有人在她耳边提过梁泽来访一事;可似乎并没有说具体日期,她以为……。
夫人恨恨地蜷曲指甲,她大意上了梁泽恶当。
“三太子既然来此探病,我们就不打扰了。”抓不到把柄又做不成今日之事,夫人当机立断想先撤出去避开梁泽这尊维护赵晓潼的大佛再说。
“慢着。”梁泽扬眉,声音清晰而迅速;夫人刚扭转一半的身体硬生生被他叫停,形成一个古怪扭曲的姿势。赵晓潼见着,连忙低下头将闷笑掩在口里。
梁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扫了扫众人,问:“刚才似乎有人说要拿下晓潼,将她关进什么废园子;赵夫人,这话是你说的吧?”
他俊朗明贵的脸庞本来带着三分笑意,这时忽然脸色一沉,冷眼往人群扫了扫,浑身上下立即透散不怒而威的气势,“晓潼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连她满身是伤都不能好好静养?嗯?”
冷冷清清“咽”一声,将他身为皇子的尊贵高傲与威重都散发出来了。
被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无不惊了惊,胆小一点的浑身都止不住发抖;夫人脸色也白了白,对于赵晓潼失贞的事;可以成为相府内公开的秘密,但绝不能在梁泽面前公开。别说按“推测”梁泽就是那个与赵晓潼有那啥的奸夫,就算单单为了相府的声誉,这事也不能在梁泽面前公开。
夫人很清楚,老太爷有多看重相府的声誉。如果这事从她口中宣扬到梁泽面前,她敢肯定,老太爷事后一定会恨不得揭了她的皮。
再说,梁泽现在摆明来给赵晓潼撑腰的。刚才那句“连满身伤都不能好好静养”就是提醒她,也提醒相府众人;赵晓潼是他梁泽这个三太子的恩人。
夫人深吸口气,急急望了众人一眼,警告她们这会最好给她闭紧嘴巴别胡乱说话。
但是,她能管得住所有人;赵紫凝却不在这个她能管的所有人里面。
赵紫凝一见梁泽那般维护赵晓潼,还对夫人咄咄逼人嘲讽质问的模样,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忌的;总之在夫人开口让她们都退走之前,她抢着说话了。
昂着头极度不屑地斜了赵晓潼一眼,忿忿道:“殿下,这是相府的家事。赵晓潼她不检点勾引野男人失贞,没将她浸猪笼只拿她关进废园子,已算对她仁慈了。”
别人家事,你三太子身份再尊贵也不能插手管吧!可惜,赵紫凝不了解梁泽。
梁泽没有发怒,反而云淡风轻的极好脾气地笑了笑。
夫人闭着眼睛掉过头去,她第一次怀疑自己将赵紫凝纵容成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做错了。
赵紫君惊得脸色惨白,她悄悄瞄了眼梁泽,努力往夫人身后躲呀躲。
可那个连累众人被梁泽记恨的罪魁祸首,却兀自未觉自己刚才的言论有多么惊人。
赵晓潼眼睛转了转,望见夫人郁卒掉头想掩面痛哭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了扬。
回头,她朝梁泽挤了挤眉,一脸促狭的看着他。
梁泽眯起眼睛笑了笑,赵晓潼眼尖的发现,他落在美艳少女身上的眼神比腊月的冰刀还要冷酷。她垂眸,忽然就想起了千刀万剐这个词。
如果梁泽的眼神能杀人,赵紫凝这会估计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大小姐,说完了吗?”梁泽声音淡淡,俊脸上甚至还带着迷人的笑。“野男人是谁?你亲眼看见晓潼失贞了?”
赵紫凝兀自沉浸在忿忿不平的怨恨中,闻言直觉接口道:“野男人当然是……当然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愤怒之下惹了什么祸之后,她对上梁泽笑眯眯的目光,却再也没有勇气大声嚷了。
诬蔑皇室?这罪名追究起来够灭赵紫凝九族了。当然梁泽不会追究,真灭九族的话赵晓潼也要被这个猪一样的姐妹连累。
“是谁呀?”赵晓潼嫌吓她不够,突然凑近她眼前又问了句。
赵紫凝不敢得罪梁泽,可一个赵晓潼她还不放在眼内,想得罪便得罪,分分钟都能将赵晓潼踩死的事。
赵晓潼一见她那燃起兴奋火苗的目光,就暗下在心里叹息一句:这个傻大姐,没救了。
“殿下,你看看她手臂;上面代表女子贞洁的守宫砂都没了;她不是失贞是什么!”赵紫凝眼神一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一把牢牢捉住了赵晓潼;还生怕梁泽看不清的模样,死命拽着赵晓潼手臂往他眼前凑。
赵晓潼极度嫌弃的瞟了这位胸大无脑的大小姐一眼,蠢到家了!刚才不是说她的妹奸夫是梁泽来着;她有没有失贞梁泽会不清楚?还需要看她手臂那点红来证明吗?
不过,她倒是很配合的将扯掉衣袖的雪白手臂往梁泽面前递,关键是梁泽瞥见少女雪白如玉的肌肤,连忙君子的转过身去不肯配合赵紫凝。
他虽称不上正人君子;但非礼勿视他还是懂的。况且,不管赵晓潼什么出身,他也不会趁机轻贱她;他记得她说过,真正尊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