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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
你与其有时间在这对我咆哮诘问,不如花时间关心关心一下这个小女儿。
这话也在暗中提醒,刚才梁泽特别叮咛要让她们静养的事。
赵书仁眉心跳了跳,脸色又黑了一层;他自动忽略了赵晓潼拿梁泽做挡箭牌的暗示;眼神落在蜷缩赵晓潼怀里的孩子,见赵紫茹小脸灰青,皱着眉头极度不安的模样;确实像受了惊吓的样子。
这一看,他心里微微起了愧疚。虽然他平日对这个小女儿也没多在意,可赵紫茹还是个孩子,大多数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对他表现出渴望喜爱,并且特别爱粘缠他要他抱抱。
对一个笑容灿烂,眼神纯真充满渴望崇拜的孩子,他也极少摆出冷脸;对赵紫茹这个小女儿,他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这一愧疚,他身子无意识的往旁边微微一让;这一让,赵晓潼直接便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待他回过神,已经看不到赵晓潼人影了。他疑惑望向夫人,可夫人却面色郁郁的低着头,一副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
他皱了皱眉,落一记不满的阴沉眼神,冷哼一声;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赵晓潼抱着赵紫茹本来想将她送回如意居后,先回筑梦居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可赵紫茹一直愣是没有醒;却也一直死活揪着她衣角不肯松手;赵晓潼没办法,最后只得抱着她一起带到筑梦居去。
没过多久,梁泽果然派了太医过来。在赵晓潼的坚持下,太医只得先给赵紫茹看诊。
其实赵晓潼心里明白得很,赵紫茹的创伤主要是精神层面的,看不看太医也无所谓。
可不让太医看过认真确定过之后,她究竟难以心安。
因为赵紫茹一直粘着她,她便只好让人在她的闺房里再临别安多一张床;她不敢让赵紫茹醒时给太医看诊,事先哄赵紫茹喝了些安神的药睡了过去。
这会见太医收回手,一脸沉吟的往外间走;赵晓潼示意杜若在里面看着;她则随太医走了出去。
“吴太医,我妹妹她的情况怎么样?”
吴太医是个五十岁年纪颇有几分学究味道的人,他走出外间捊了捊胡子;没有回答赵晓潼,反而略一沉吟先开起方子来。
待他搁了笔,才道:“这孩子身上的外伤不严重;我开个方子,主要是一些开散心神驱除抑郁的药。”
他看了赵晓潼一眼,眼神颇有几分责怪的味道,毫不客气道:“照你形容的情况,她应该是精神上受了过度惊吓,引起内心极端恐惧;如今这情形大概是因为恐惧而下意识自我封闭起来。”
“这种情形非药物可治,想要她好转只有找到病根,慢慢开解引导。”
赵晓潼轻轻点了点头,垂下的眸子里掩着难抑的沉重与心疼。这结果跟她推断的差不多,紫茹果然是在遭受到极度惊吓下患了自闭症。
太医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开始给赵晓潼看诊。在看到她手臂多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忍不住狠狠批了赵晓潼一顿。
赵晓潼知道这个吴太医是梁泽的人,也明白他这番责备纯属出于一个医者对患者不爱惜身体的恼怒与关心;当下难得好脾气的默不作声任他削了个够。
她安静听着,垂眸的同时掩下嘴角那抹苦笑。不是她不爱惜身体,而是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允许;他以为被人差点削断骨头她不疼呀,可再疼她也得忍着,就是真被砍断骨头她也得与人拼命。
梁泽细心,派吴太医前来时,不忘提醒他同时带了个医女过来;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赵晓潼背上的伤只好让医女诊治;之后再报与太医,然后再开药方。
赵晓潼忙着让太医看诊;夫人也没有闲着,送走梁泽之后;她回福满苑越想越不对劲。赵晓潼昨日带着赵紫茹悄悄出府的事她知道,可赵晓潼没有回府也差了人回府禀报的事,她却一无所知。对于梁泽所说赵晓潼救了他的事,夫人跟赵书仁的看法一样,那是半点也不信。
如果救人的事不是真的,梁泽大张旗鼓为赵晓潼出面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而这个什么一定跟她所不知道的某些事情有关,她很怀疑里面的事会不会跟她那个最近脑子发热的女儿有关。
于是夫人连招呼也不打,直接就闯入赵紫君的听风苑去。
“母亲?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赵紫君刚刚得知梁泽送赵晓潼回来的事,正在心里怀疑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得手,突然就见夫人满脸怒容杀进来。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带着几分讨好连忙过来扶着夫人,小心翼翼道:“谁惹母亲不高兴了?”
那件事做得隐秘,母亲应该没发现吧?
母亲大概是因为赵晓潼那个贱人靠上三太子才心里不痛快吧?
赵紫君不确定的在心里猜测着,不时拿眼角打量夫人。
夫人一坐下,看见赵紫君忐忑的模样,一时眉头皱起,脸色又沉了几分;连端上手的茶也不喝了,重重往桌上一顿,沉声问:“君儿,你老实告诉我,昨天,你是不是瞒着我对赵晓潼做了什么?”
对于夫人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赵紫君莫名惊了惊;她垂眸,飞快掩下眼中心虚,温柔一笑:“母亲怎么这么问?四妹妹她——不是好好的在筑梦居吗?”声音虽是平日的婉转温柔,却也含了几分委屈的味道。
夫人默然,狐疑的目光审慎地打量赵紫君半晌。
赵紫君一派坦然的挺直腰,不避不让的任她打量。她明白得很,越是心虚越要装作坦荡;不然以母亲的精明,一定会看出来。
从表情上看不出端睨,夫人只得暂时收起怀疑的目光;可这并不表示她心里就相信赵紫君,因为这个女儿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老爱干些阳奉阴违的事;如果事情能办得漂亮些也就罢了,可偏偏事情还弄得一塌糊涂。
赵紫君就像夫人肚里的蛔虫一样,从夫人沉默不语的迹象就判断出自己的母亲并不相信她。于是,她一脸委屈的施施然走到夫人跟前,眨着泫然欲滴的泪珠,无限受伤的看了夫人一眼;随后双屈一弯跪了下去,三指对天竖起,“母亲如果不相信君儿,君儿愿意在此发誓,如果君儿欺瞒了母亲,君儿愿……”
夫人弯腰迅速而及时的捂住了赵紫君嘴巴,将恶毒的誓言堵了回去。有些无奈地扶着温柔少女双肩,“起来吧,我没有不相信你,毒誓可不能乱发。”
这个时代的人都相信天道轮回,对誓言这种飘渺的事也深信不疑。夫人见此,对赵紫君哪里还有半分怀疑的心思。
赵紫君顺势站了起来,将挂在睫毛的泪珠眨了回去,含泪带笑可怜兮兮看着夫人:“那母亲真不怀疑君儿了?”
夫人点了点头,“不怀疑。”
赵紫君露出喜极而泣的笑容,她知道她这一跪,在自己母亲面前算是过关了。
夫人证实赵紫君跟这事无关,也就放心离开了听风苑。只不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小姐,奴婢查出来了。”
赵晓潼刚刚送走太医,半夏就回来向她禀报。半天的时间就能查到眉目,赵晓潼赞赏的看了半夏一眼。她自是明白半夏这么拼命,完全是想努力弥补之前看护不力的过错。
“说。”
轻轻一个字,却证明了赵晓潼揪出幕后推手的决心。
“奴婢查到昨日七小姐溜去后门之前,曾在花园里见过大小姐。”
赵晓潼眼眸立时眯了起来,“除了她,紫茹还见过谁?”赵紫凝只是有嫌疑,并不能确定。
“没有,七小姐昨天除了见过大小姐之外就只和如意居的人有接触。”半夏顿了顿,语气平淡陈述着事实;她只需要将知道的事情禀报清楚,并不需要加入自己的判断左右赵晓潼的情绪,“七小姐在花园里遇到大小姐时,大小姐曾斥退下人,单独与七小姐说了一会话;之后七小姐就偷偷开溜往后门去;而大小姐曾暗中让人为七小姐做掩护。”
想来也是,若无其他人吸引如意居那些人的注意力,紫茹怎么可能顺利撇开她们;悄悄摸到后门那里躲着。
很明显,赵紫凝是故意引导紫茹往后门去;而目的——目的自然是让紫茹巧遇上她,然后缠着她一起出府。
赵紫凝!
赵晓潼无声握紧拳头,紫茹如今这副模样,绝对有她一份功劳;至于赵紫凝唆使紫茹缠着她出府的真正目的,她迟早会查清楚的。
她从来没想过要对那个被人宠坏的草包大小姐痛下杀手;但偏偏赵紫凝那个蠢货一次又一次不长眼的撞上来,这一回……!
赵晓潼松开拳头,眼神恢复一贯的冷静温和,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狠厉就是半夏的错觉一般。
“我知道了。”
就这样?半夏从来没有多余表情的小脸明显愣了愣,她以为小姐那么心疼七小姐;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出手,可谁来告诉她,小姐这么平静的丢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为七小姐讨回公道吗?
“可是小姐……”你不做点什么吗?
赵晓潼一个冷眼扫过来,生生逼得半夏将后半句吞了回去,“还有事?”
小姐好可怕的眼神。半夏连忙垂下头,默默吸了口气安定骤然惊乱的心跳,“没,奴婢没有事。”
赵晓潼不悦皱眉,冷冷道:“那就再去查,我要知道全部;而不是冰山一角。”
半夏暗道一声惭愧,连忙转身退了出去。
赵晓潼闭上眼睛,十分端正的坐着椅子大部份;但腰却挺得笔直,不敢向椅背靠上一靠。
她不是不想对赵紫凝出手,而是要想个漂亮的法子;最好让人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又能狠狠打击赵紫凝。
不过,报仇的事从来不急。着急表示容易失去冷静,失去冷静就容易暴露破绽;这相当于将弱点送到别人手上。
她才不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在没有想到恰当的法子之前,她不介意先养好身上的伤;当务之急,还有一件事比报仇更重要;她希望紫茹脸上能重现昔日灿烂无忧的笑容。
夜色在忙碌中很快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