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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紫君不是说这花香能让病人宁神养气吗?她偏要说自己花香过敏,闻着花香她连睡也睡不着,还如何宁神养气,对吧?
她就不信她这样说,赵紫君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要将阿芙蓉留在她的筑梦居。
果然毫不意外的,赵紫君笑脸一僵,几乎忍不住当场跳起来指赵晓潼鼻子咆哮;可她不是赵紫凝,最终堪堪忍住了。
笑,还在;眼神,依旧温柔,可眼底那股不满的痛恨却怎样也压抑不下。
指甲卷曲掐入皮肉,赵紫君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她还在笑,即使脸皮僵硬,她仍在撑着完美温柔的仪态。
赵晓潼默默在心里吐糟一句:姑娘你别死撑了,再装也回不到过去,你温柔高贵的形象早就在滚水坑泥坑时掉光了。
“四妹妹受不得花香吗?”赵紫君深吸几口气,又恢复了平静,眼睛一转,若有所思转向门外,望着那片茁壮成长的花苗出神。“母亲应该让人种些绿色植物的。”
明知她在敷衍,还硬要装出一副为他人着想的嘴脸。真不是一般的嫌人厌。
赵晓潼垂下眼眸,默默在心里膜拜了赵紫君一眼。这姑娘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真不愧是赵书仁的种。
咳……她在心里挤兑赵紫君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那个男人带来的一部份。
“二小姐不必紧张,我不是受不得花香。”赵晓潼扯出一抹僵硬假笑,心里发誓日后没事绝不见赵紫君这个女人,应付这张虚伪的面孔实在太累了。“我是受不了房里有花香,远距离在空旷些的地方赏赏花闻闻香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四妹妹只要不靠近闻香便没事?”赵紫君惊喜的笑脸太夸张了,简直像沙漠中快干死的人看见绿洲一样,两眼冒出幽幽绿光;赵晓潼被她眼神一盯,心里立时发毛。
点头,赵晓潼瞟她一眼,答得十分肯定,“嗯,不靠近还可以。”
“那这盆阿芙蓉不放在房里,让人搬到院子去放着;四妹妹闲时走动的时候远远就可闻到它的香气。”赵紫君热情地自说自话,无意撞上赵晓潼沉思打量的眼神,心下一激灵;立时审慎地看着赵晓潼,小心翼翼询问:“四妹妹认为如此可好?”
赵晓潼斜眼睨向她,默默审视的眼神打量半晌,直到赵紫君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她才慢吞吞道,“不好!”
她又不是傻瓜,就算她不知道阿芙蓉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赵紫君送来的东西绝对是有害无益;她得多傻多天真才会任赵紫君摆布,将这盆开得妖艳的阿芙蓉留在筑梦居。
赵紫君俏脸白了白,笑容也霎时僵住。她想不到赵晓潼会如此直接拒绝她的示好。
可这盆阿芙蓉,今天说什么,她也必须让赵晓潼留下。
侍立在床沿边的杜若瞄了赵紫君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可怜的二小姐,傻傻送上门来给小姐坑了一把还不自知,这会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小姐变坏了,一会逗得二小姐欢喜得心花怒放;一会又将二小姐打回原形,让二小姐紧张担惊受怕;她这个旁观者都看明白了,小姐分明有心揉搓二小姐,好为无聊的养病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这会看见赵紫君发白的俏脸,杜若默默在心里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自己送上门的,今天就算小姐把人气死;那也是二小姐活该,怨不得小姐。
“不好,怎么不好了?”赵紫君脸上撑着快绷不住的笑容,轻声细语将她的惊讶表示出来;天知道,她说这话时都快气得吐血了。
赵晓潼很认真地盯着她,笑得温和无害,“二小姐刚才不是说这花的香气对病中的人最好,它能让人宁神养气吗?”
赵紫君一脸迷糊地点了点头,她是这么说了没错;可赵晓潼自己不是说了不能将阿芙蓉放在房里?
这个贱丫头绕来绕去到底在说什么?
“是呀,可这又如何?”她倒是想直接将阿芙蓉放在赵晓潼床头前最好,可她知道这只能想想,赵晓潼再傻也不会同意。
“二小姐忘了府里生病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赵晓潼轻轻柔柔地笑了笑,笑容那一个意味深长。赵紫君觉得这一刻的赵晓潼简直就像修练千年已成精的狐狸。
她心头发颤,随后想起什么,看赵晓潼的眼神立即蒙上一层惊恐阴影。
赵晓潼偏偏似能读心一般,丝毫不给赵紫君喘息的机会,笑着点头,却一棍抡起迎上赵紫君心内恐惧,慢腾腾道:“大小姐也在病中,而且听说她夜里睡得十分不安稳;这阿芙蓉花送给她可比留在我这合适多了,起码现在送去锁月楼,阿芙蓉绝对能发挥最大作用;大小姐睡得甜了,一定不会忘记二小姐你对她的好。”
赵紫君压下心内慌乱,勉强挤出一抹干笑,试图阻止:“哦不,四妹妹……这是我特意送你的礼物……”
“没关系的。”赵晓潼截断她的话,笑得温和无害,“我相信大小姐不会介意的。”
可她介意,万一让人发觉……她到时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赵紫君哭丧着脸,这会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看着赵晓潼,咬牙还想做最后陡劳的挣扎。“四妹妹……”
跟她打可怜牌?
赵晓潼瞥她一眼,立即唾弃地冷笑一声,转头吩咐:“半夏,你亲自将这盆阿芙蓉送去锁月楼,就说是二小姐一番心意;让她将这花摆在室内,嗯,摆在床头附近最好;二小姐说这花的香气有助病人宁神养气,让她千万不要辜负了二小姐的好意。”
“是,小姐,奴婢保证连花带话送到大小姐跟前。”在赵紫君面如死灰的挣扎眼神中,半夏如一抹幽灵般飘了进来;身后还有两个粗壮婆子跟着。半夏指了指摆在窗下的花盆,指挥着两人将花盆搬了出去。
不,阿芙蓉现在绝对不能送去锁月楼;就算要送,也不能以她的名义送。
赵紫君镇定下来,不动声色对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麻烦处理完毕,赵晓潼没兴趣再留这么个碍眼的人物膈应自己;幸而赵紫君也是个极有眼色的;咳,就算她再没眼色,这会心里正在为那盆不知会不会被送去锁月楼的阿芙蓉着急,也绝对没有心思再留在筑梦居。
她怕自己再对着赵晓潼那张气死人的笑脸,会忍不住失态上前动手撕了去。
“四妹妹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赵晓潼连敷衍多一句都嫌费事,直接道:“杜若,送客。”
赵紫君嘴角微微抽了抽,脸色一黑,几乎落荒而逃般夺门而出。
听风苑的人得到命令,立即就往锁月楼方向追了过去。二小姐的意思不能让阿芙蓉送进锁月楼,她们得想办法让阿芙蓉在路上砸了。
砸了?赵紫君想得很美好;不过不太现实。
有半夏全程护送,两个身体粗壮的婆子抬着,听风苑的下人就算想使坏也找不到机会。
几番暗下较量,锁月楼大门便近了。
听风苑的人见再没有机会,只好心惊胆颤的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半夏让人将阿芙蓉送进锁月楼。
正巧碰上赵书仁与夫人皆在锁月楼,半夏便很委婉的将赵晓潼的吩咐当着两人面,一字不落转述给赵紫凝。
赵紫君这个神经大条的草包姑娘,听到赵紫君费心送一盆什么可以宁神养气的花来,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赵书仁觉得古怪,暗下对夫人使了眼色;正好夫人心里对这事也存怀疑,便以眼神示意她会弄清楚这事。
赵紫凝高兴收下阿芙蓉,半夏转身便回筑梦居向赵晓潼复命去了。
“你说当时老爷与夫人都在场?”
半夏点头,一板一眼应:“是的,小姐。”
赵晓潼挑了挑眉,唇畔冷笑隐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本没指望阿芙蓉会给赵紫君或赵紫凝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毕竟那东西先送来她这,赵紫君为免后患一定会想方设法尽快让那盆阿芙蓉“枯萎”的,但今天这幕碰巧,让她觉得有些事还是可以作为的。
赵紫君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厚积薄发,一件小事在关键时候往往会要人命。
“半夏,想办法让老爷知道二小姐送去给大小姐安神的阿芙蓉,它不但能安神;还能令人出现幻觉。”
就算赵书仁不信也没关系,只要他心里怀疑了就行。凭着今天她的人代赵紫君送东西去锁月楼这事,她相信那个男人肯定会起疑心。
赵紫君知晓赵书仁与夫人皆在锁月楼的时候,深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
她心里是又惊又怕,这一惊自然急着处理那盆阿芙蓉;心急之下,善后工作就做得不那么完善了。
可惜她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赵晓潼,在她处理掉那盆阿芙蓉之前,赵书仁已经听到了赵晓潼特意让他知道的东西;就连夫人也听到了。
至于赵书仁会如何对待赵紫君,赵晓潼表示她一点也不关心;横竖有夫人在,赵紫君吃不了什么亏。
事实上,夫人虽逼问不出阿芙蓉究竟有什么害处,可夫人为让赵书仁息怒,硬是勒令让她待在听风苑闭门思过。
没有人来捣乱,赵晓潼这病养得很舒坦。可被人几番偷瞄打量之后,赵晓潼有些不耐地搁下书本,抬头望着今天表现异常的半夏,直接道:“半夏,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你欲言又止的样子,不但为难自己,还为难了我。
“嗯,不用再犹豫,有事就说吧。”见半夏仍沉默不语,赵晓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末了,还在心里反省,她平时是不是太过独裁了,以至连身边的人都不敢说真话?
“没、奴婢没什么要说。”半夏低下头,掩着眼里慌张迟疑的目光,“奴婢先出去做事。”
落荒而逃?
半夏今天……太反常了!难道府里有什么反常的事发生吗?还是——她另外一个主子做了什么反常的事?
赵晓潼合上书本,站起来往院子右侧的花圃走去,“杜若,去打听一下,今天府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虽然她觉得若府里真有什么反常的事,半夏不会瞒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