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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碗水的牢狱生活。
“当他记起我的命与他生死相连,他才记得我被人关在暗室受着折磨。”听到贵叔禀报她很虚弱,他应该会联想到她病,他也不得好了吧?
唇边苦涩的笑容如一朵来不及绽放的花,随她没有一丝生气的声落而枯萎。虽然从来没有期望,可到底她还是会失望会痛,这些就是她的亲人。
司马晨看着她嘴角那抹飘缈的笑,听着她幽幽自嘲低语;不用刻意便可感同身受她的心灰意冷,他不禁浑身僵了僵,眸内隐隐有自责闪动。有些事,他果然做得不够好。
“司马晨,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少女懒散枕在桌上,轻颤睫毛下隐约有水光闪动,“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值得我留恋。”
“可我不能离开。”因为她答应了一个人,她要做到一件事。
司马晨张了张嘴,很想说什么;但最终他只是默默看着她,看着她情绪低落地呢喃。
他没有顺势劝她听从自己心意行事,虽然他很想对她说:不喜欢留?那就离去!
但他不能!他深知眼前这个突然流露受伤脆弱情绪的少女,有她坚定的原则也有她坚持的骄傲;正是因为她直面困难的坚毅坚强,让人看到了她身上不同常人的光芒。
这种光芒终会引来无数扑火飞蛾;将来,也许他也会是其中一只。
司马晨静静看着她,无声笑了笑,笑容无奈中带着一丝淡淡宠溺。有些事,不是你足够理智就能控制的。
许是将满腔不快倒垃圾般倒完出来,赵晓潼心里轻松不少;又或许是关暗室的两三天,确实伤了精神;说着说着,声音渐低,她竟然枕着自己手臂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司马晨看着少女这副完全不防备的睡颜,心头突然狠狠震了震;他站起轻轻走到她旁边,弯腰的一霎,挂在她眼角长密睫毛上一滴晶莹毫无预警地闯入眼帘。
呼吸没来由的一滞,他下意识按了按心口。低头,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这里居然隐隐疼了起来。
他伸出手,半晌才努力让打颤的指尖平静,轻轻接住她眼角那滴让他心口生疼的晶莹。触及肌肤,指腹生凉,就像少女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鬼使神差地将指尖就近舌头尝了尝,苦苦的、涩涩的、咸咸的……一滴泪似是掺杂了人生万般滋味;他对她今晚无意流露出来的脆弱受伤甚至失望心灰意冷,都有了切身的深刻领悟。
这丫头,坚强的时候招人恨;脆弱的时候怎如此惹人心疼呢!
指节分明的手在抚上少女苍白脸颊前,险险停住;他闭了闭眼,手指往她后颈移去,隔着衣裳轻轻戳了戳。
好好睡吧,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弯腰,轻柔将少女拦腰抱起,放在床上;为她脱鞋盖好被褥,做这一切的时候,司马晨自己根本没发觉有什么不对。一切做得纯熟自然,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细致轻柔,连默默转动的眼眸都漾着淡淡的让人见之沦陷的柔和光泽。
被人点了睡穴,赵晓潼肯定一觉睡得自然醒。
醒来的第一时间,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揉了揉微微酸痛的脖子;可当她的手抚到脖子后面的时候,几乎立即僵住了。
眼睛瞪大,她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连忙紧张低头张目四顾,她这是穿着外衣上床睡觉呢?
可她明明……,等等?似乎昨晚那个长得非一般好看非一般身高非一般毒舌的男人,再度夜闯她的闺房了?
这不是重点,似乎她昨晚还像个受伤的洋娃娃般,在那个男人面前肆意流露脆弱,还说了……很多她自以为绝不会对外人说的话。
想起昨晚的情景,赵晓潼发觉她似乎突然化身成话痨了,那些压心底的话就像不要钱的倒豆子般对着司马晨倒了出来。
呜,好丢脸!赵晓潼双手捂脸,她几乎可以想像,日后再见到司马晨,那个男人会怎样嘲笑她。
赵晓潼突然有些想哭,她昨晚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多愁善感不打紧,可突然犯诨什么的真要不得;这会要她老命啊!
好半天,赵晓潼才将手从脸上拿开,发狠将心里懊恼压下。
说了就说了,横竖丢脸已经丢了;那个男人如果还有一点点男人风度,就绝对将昨晚的事情给姐忘光光。她去洗把脸,顺便将昨晚丢人的记忆洗掉。
话虽如此,可赵晓潼用早膳的时候,还是不自觉想起昨晚丢人的事情。
当然,更丢人的是她根本记不起自己后来是怎么爬上床的,她的鞋子又是怎么脱的。
鞋子……外衣?
赵晓潼无意瞄见脚下穿反的鞋子,刹那有种风中凌乱的心神不宁。咳,她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赶忙的,趁着杜若不注意悄悄脱下鞋子换正过来。
她昨晚记得脱鞋子睡觉,没道理不记得脱外衣;唯一的解释就是——司马晨趁她不察点了她睡穴!
司马晨,你混蛋!
京城某处的司马晨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抬头望了望天;天气很好,他身体也很好,可这喷嚏?难道是要生病的前兆吗?
不管赵晓潼是不满还是懊恼,这些情绪都没持续太久;因为她刚用完早膳,就有人迫不及待上门探病来了。
“小姐,二小姐……探病来了。”杜若禀报完毕,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比二小姐脸皮更厚的。
别人不清楚,二小姐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小姐这病十有八九是因她才有的。
赵晓潼抬头,目光飘向门外,低低冷笑一声:“上门是客,既然人家好意来探病,你就好生招待她。”
赵紫君,这是知悉她提前出了暗室,心里不舒坦特意上门给她添堵来了?
赵晓潼不过那么随意一猜,还真被她猜中了。
赵紫君上门探病,自然不会空手而来;可指望她会给赵晓潼真送什么补品?那纯属做梦。赵晓潼望了望天,太阳还高,白日梦什么的她没兴趣做。
“四妹妹,可觉得身子好些了?前几天就想到筑梦居看望你,无奈……”仿佛真有多么无奈的样子,赵紫君苦笑着在距床榻不远处坐了下来。
看着倚床半躺的少女,眼里飞快闪过愤恨与妒忌。明明她才是嫡出的相府小姐,凭什么赵晓潼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只在暗室关了三天就给放了出来。
更可气的是,这个身份低贱的庶女,如今病弱懒散半躺床榻;可气势却比她这个正经嫡女还显得清雅高贵。尤其赵晓潼不带半丝温度的眼神淡淡望来,她就感觉心惊肉跳得慌。
赵紫君略略偏了视线不让自己与赵晓潼对视,绝不会让赵晓潼发现她的气势比不上一个病恹恹的庶女。手里帕子用力攥紧,她温柔一笑,“四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送你。”
赵晓潼正觉诧异,瞧这架势,赵紫君不像上门探病;反倒有点刻意上门示弱的样子。示弱?她微微摇了摇头,像赵紫君这种表面温柔内里骄傲的人她见得多了,不背后给人使绊子就不错了;她可没指望赵紫君会向她示弱。
念头还未转完,果然就见赵紫君往门外望了望。
随后有两个婆子抬着一个大花盆走了进来。赵紫君一个眼神示意,她们便抬着花盆往窗户边安放。
“四妹妹,听说阿芙蓉的香气能够让人宁神养气,对病中的人尤其好。”赵紫君笑着指了指搬到窗下的花盆,笑脸中透着讨好的期盼;很真挚很友好地看着赵晓潼,道,“我特意让人从远方寻来送你,希望你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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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香又漂亮。但不是什么花都人人爱的。
第72章 不近女色
更新时间:2014…8…23 16:33:20 本章字数:17022
不知情的人看见她这副表情,还以为她与赵晓潼有多么姐妹情深。事实上,她不经过赵晓潼同意,就强行让人将花盆搬进室内,已经十足的彰显了她的霸道与骄傲。
这是……打定主意不让我有拒绝的余地?赵晓潼瞟了瞟安在窗边的花盆,目光在盛开的花朵上凝定不动。
阿芙蓉……赵紫君为了她还真是煞费苦心。这种花在这个时代确实罕见,如果她不知道内情,说不定也会被赵紫君糊弄倒。
可惜,遇到她,赵紫君注定白忙一场。
“谢谢二小姐这阿芙蓉花,我很喜欢,不过……”
赵晓潼瞥了瞥赵紫君,忽然顿住不说。她绝不承认自己坏心故意吓赵紫君,她喜欢看赵紫君紧张不安又偏偏强作镇定的样子。
因为那样的赵紫君,很像跳梁小丑。
“不过什么?”赵紫君果然难掩急切的追问,撞上赵晓潼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掩了过去;再笑起来又是那副温柔大方的平常模样,身体微微前倾,心底紧张无意流露;试探问:“四妹妹也认识这种花?”
赵晓潼垂眸,懒得再看她虚伪的面孔,干脆丢一句:“不认识。”才怪!
笑话,她前世的工作注定她与某些代表罪恶的黑暗东西打交道,她能不认识吗?
不认识就好,她真怕赵晓潼说认识。赵紫君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笑容越发温柔,“我在水月庵的时候听说这种花的香气对病中的人特别好。”她飞快瞥了赵晓潼一眼,又道:“尤其是心神受损的人。”
水月庵的姑子会知道阿芙蓉?二小姐你别逗了。
赵晓潼暗下翻了翻白眼,没兴趣应付这个明显别怀心思的二小姐,声音微冷很不客气打断:“二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心领?赵紫君有些懵了,赵晓潼不是已经接受她送的阿芙蓉吗?
赵晓潼淡淡看她一眼,只一眼便明白赵紫君心里在想什么。
“可我这人对花香过敏,要是在房里摆上这么一盆花,估计我以后都没法睡了。”
赵紫君不是说这花香能让病人宁神养气吗?她偏要说自己花香过敏,闻着花香她连睡也睡不着,还如何宁神养气,对吧?
她就不信她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