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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仁心里一霎不知是什么滋味。
赵晓潼缩了缩身子,昂着头不紧不慢往筑梦居走去,毫不在乎地将身后或慌乱或算计抛诸脑后。
赵紫凝太闲了,才会削尖脑袋来算计她。难道她跟梁泽这个人沾上边都不行吗?她心思不大,不过是想除了老太爷之外,多找个人借借势而已。
她从来都明白,老太爷不喜她,甚至可以说憎恶她。不过碍于一个叫空智的神棍,不得不暂时保她。
梁泽……,赵晓潼闭了闭眼睛,掩去眼底疲惫。一个二个警告她,真是可笑,她能代表相府吗?
赵紫凝一二再因那个男人找她麻烦……。
赵晓潼揉了揉额头,将嘴角那抹苦笑压下。不管他,先回去填饱肚子再说。赵书仁认定是她将赵紫凝推落湖里,这次一定不会轻易饶过她。
“小姐?”杜若落后她一步,微带哽咽唤了声。虽然小姐看起来跟平常一样,可她感觉得到小姐其实是伤心的。
也是,任何一个人听到自己生父说那样残酷的话,谁都会伤心。
小姐再坚强,她也是一个需要别人疼爱的姑娘。
赵晓潼淡淡“嗯”一声,并没有解释半句。她知道杜若与半夏的担忧,可在她们面前,她是主;有些事她们可以替她分忧,却不是什么事都可以。
不过问一问还是有必要的,“你们,刚才看见我推赵紫凝下去了?”
半夏摇头,“小姐没有;奴婢看得清楚是大小姐自己往后仰才落下湖里的。”
赵晓潼点了点头,半夏当时站在她右手旁,视线不受阻,确实看得清楚。
“奴婢、奴婢……”杜若瞄了瞄赵晓潼,又瞅了瞅半夏,为难地吞吞吐吐。
赵晓潼笑了笑,笑声很淡,“我明白了,杜若不用再说。”角度问题,与信任无关。
估计当时的情形,除了半夏,再也无人能证她的清白。
不过就算有人,那些锁月楼的人也不会站到她这边。
这罚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不过她不躲,不代表她会乖乖认命受罚。她忽然往南院的方向望了望,嘴角漾一抹幽幽冷笑。
一个时辰后,赵晓潼一天内被二度请去正屋。当然这请不过名义上说得好听;实际上,赵书仁担心赵晓潼不肯听话乖乖前来,特意派了几个三大五粗的婆子过去。
赵晓潼看见几人,除了冷冷嗤笑一声之外,一个字也没说便跟她们往正屋去。
就算赵书仁再愤怒,就算那个男人有吃掉她的心;目前也不可能做得太过份。
除了黑脸冷语咆哮,她想不出他还能怎么样。他那套对下属气势压迫对她可一点作用也没有,她又不是她下属,不求他升官不惧他穿小鞋;她怕什么呢!
没有意外,赵晓潼踏入正屋,一眼望见赵书仁绷直身子坐在主位黑着脸盯着外面。
她不紧不慢走进去,在厅正中站定,没有开口。只淡淡扫了眼半隐阴影中愤怒得有些狰狞的脸。
“孽……赵晓潼,跪下!”赵书仁忽然记起少女以前堵他的词,堪堪将后面一字吞了回去,可换个名字,并无减他此际刻意散发出来的骇人寒气。
赵晓潼虽然不惧他,可也感觉室内寒风飕飕温度骤降。
这个男人,没点新鲜的招。对她永远只会冷硬责骂,也许换张笑脸加几句软语,她就会乖乖认命受罚呢!
当然,不管是让赵书仁给她笑脸还是让她认命受罚,这都是做梦。
让她跪这个除了贡献一个小蝌蚪再没尽过半点为人父责任的男人,也是做梦。
不但不跪,她还特意将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对上他怒火翻腾的骇人眼神,迷蒙眸子里隐隐流转着几分轻嘲。
赵书仁本就怒不可遏,这会见她将腰挺得笔直,无疑将他最后一点理智也烧没了。
他就不信,他治不了这个忤逆的孽障。他今天还非在挫挫她的锐气。
一个眼神丢向旁边,立时有三个强壮的婆子朝赵晓潼包抄过去。
一左一右一后,看样子是非要逼她跪下不可!
“老爷,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即使被三个大块头的婆子围住,赵晓潼脸上也没有露一丝慌张或怯意。反而冷静昂头盯着半隐阴影中的男人,以嘲弄口吻慢吞吞问出这么一句。
赵书仁嫌恶地瞥她一眼,重重冷哼一声;眼皮阖下,手一挥;三个婆子不约而同对她动手。
老虎不发威,真拿她当病猫!
赵晓潼冷嗤一声,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左右拳头同时挥出,右腿凌厉飞起。
“呯呯呯”赵晓潼的拳头只揍两个婆子的下颌,顶多让她们牙齿松动绝不会见血;场面很暴力,但一点也不血腥。相反,那声音还相当有节奏,就像一首短暂的美妙乐曲一样。
“哎哟哎哟……”的声音此起彼伏。
赵晓潼连看也没有看,施施然走出人堆,拍了拍衣摆;一脸淡然挑衅地看着赵书仁。
赵书仁惊得目瞪口呆,婆子相继倒地的瞬间,他失神地站了起来。
“你你……”赵书仁抬起的手指都在发抖;不能怪他震惊,实在是赵晓潼突然露这一手太震憾了。力量与速度都让他心肝发颤。他刚刚、刚刚根本看不清她怎么动手,只知三个婆子围过去,然后他不过眨了下眼,她们三个就躺在地上哟哟大叫。
眼前这个……真是他的女儿吗?
害怕?赵晓潼心下有一瞬发愣。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居然因她小露一手就起了畏惧之心?她没看错吧?这个男人就这点胆子?他真是当朝丞相吗?
赵晓潼狐疑的眼神很快让赵书仁明白自己的失态。“咳咳……”一声轻咳,掩去自己失态的狼狈,也缓和了眼前诡异的气氛。
“她们,应该多做锻练。”赵晓潼面无表情指了指一时还爬不起来的三个婆子,很好心很平静的建议。
不是她太强悍,是她们太不经打。
赵书仁嘴角狠狠抽了抽,脸色像涂了墨一般黑了一层又一层,半点看不出原来颜色。
不跪就不跪,赵晓潼能打不能打不是他现在关注的重点。
“赵晓潼,你为什么将紫凝推下湖?”看着眼前淡然平静的少女,想起盖两床棉被仍在打哆嗦的女儿,赵书仁就忍不住当场咆哮。
赵晓潼皱了皱眉,漠然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往下跳。”虽然明知这个男人不会相信,可信不信是他的事;说不说是她的自由。
赵书仁被她气狠了,声音立时变得又冷又高,“她自己往下跳?她是脑子傻了还是眼睛瞎了!”
对上赵晓潼冷漠坦然的眼神,他更加怒不可遏,“哼,按你这么说,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她自己往下跳就是为了诬陷你?”
如果不是赵书仁那张脸黑得厉害,如果他的声音没有那么尖锐冰冷,如果他对赵紫凝没有那么偏颇百分百信任;赵晓潼真会点头承认这就是赵紫凝的本意。
可现在,不管她说什么,这个男人都认定了是她的错;那她辩与不辩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小姐她没傻也没瞎。”瞎的是她,明知赵紫凝拦住她不怀好意,她还仗着一时心气撞上去。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推她下湖?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现在……!”
赵晓潼一脸疑惑,这个男人至于气成这样吗?激动到连句话也说不完整?赵紫凝不就假意的喝了两口水受了点凉。
“我说了我没推!”赵晓潼皱眉,已经很不耐烦,既然不信她还问她,纯粹惹人烦。“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赵紫凝演这出苦肉计,不就是想让这个男人惩罚她吗?她认了还不行吗?
要怎么罚就直说!一直绕着推没推的问题有意思吗?
居然直接甩他脸子?赵书仁气得黑脸转绿,这个忤逆女是越发嚣张越发不将他放在眼内了。
“混……”
赵晓潼双眉一挑,毫不客气开口截断他,“老爷,你确定要说下去吗?”
混帐东西?既然要污辱她人格,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她不介意将丑话说得更难听些。
再混帐,也是先有他这个老子才有她。
威胁,直接赤果果的威胁!
赵书仁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可是对上少女漆黑迷蒙的眸子,他还真不敢骂出口。曾经被他选择遗忘的记忆在这当口十分鲜明地跳了出来,提醒他这个忤逆女当时是怎么反辱回去的。
赵书仁狠狠咳了两声,又喘了几口,才讪讪抑住要嘣口而出的辱骂。
“我亲眼所见你将紫凝推下湖里,你还想狡辩。”
狡辩?赵晓潼闭了闭眼睛,掩着眼里的受伤与无奈。她都任他处罚了,这还叫狡辩?
“老爷,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她们就在大小姐身旁;是不是我推的,我想她们一定更清楚。”
赵书仁冷冷哼了哼,“这个时候你还想推脱?你以为我没问过她们吗?”
问过了。听他语气就是所有人众口一词指证她推赵紫凝落湖了。
意料中的事,赵晓潼面上一点波动都没有。
可这个黑脸男人意思如此明显,她还是顺他半次问一句好了。“她们,怎么说?”
“哼,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真是好笑!这词应该甩给赵紫凝才对。
“现场还有人,老爷没问。”向锁月楼的人取了证词,就算做表面功夫,也该问一问她筑梦居的人。
“你是说你身边那两个丫环?”赵书仁鼻孔朝天,绝对轻蔑的姿势,嗤之以鼻地又哼了哼,“她们是你的人。”换言之,就算问,她们也只会全向着你。
“老爷处事真公正,晓潼领教了。”锁月楼的人就不会偏袒赵紫凝?她的人就只会为她颠倒是非!
赵书仁这个当朝丞相的……无耻,她今天算是深刻领教了。
能将偏袒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兀今所见,这个男人当之无愧为第一人也。
看来做丞相不仅需要能力,更需要无耻极致的厚脸皮。
赵晓潼嘴角那抹嘲讽冷笑太明显太碍眼了,赵书仁就是想假装看不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