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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青被她风风火火的态度感染,回答起来也是又急又快,“四小姐你放心,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五姨娘现在情况还算稳定……。”
眨眼,赵晓潼一众便走出夫人视线,没她吩咐,杜若半夏以及两位妈妈,皆拿着行装默不作声跟在她身后往微雨阁去。
“向妈妈、包妈妈,你们去倚兰苑;杜若、半夏,你们跟我去微雨阁。”赵晓潼分配完毕,急得脚不沾地直往微雨阁而去。
直到赵晓潼一众不见人影,夫人才回过神来。她端起杯子,垂下眉眼掩去眼中失态,沉沉问,“林妈妈,四小姐刚才说了什么?”
听闻夫人又冷又沉的声音,林妈妈悄悄瞄了夫人一眼,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回夫人,四小姐让向包两位妈妈先去倚兰苑,她带着杜若半夏往微雨阁去了。”
夫人抬头,满脸冷色望向林妈妈。
林妈妈心下一凉,悄悄放轻了呼吸,又道,“四小姐的行装也由着那两个丫环一起带到微雨阁去了。”
夫人搁下杯子,脸色泛冷,心绪却难宁。她刚才怎么突然就失神了,还莫名其妙痛快同意让赵晓潼去微雨阁;她到底是怎么了?
君儿……她一定是太想君儿了!
夫人侧目盯着多宝格,冷冷吩咐,“你让人去微雨阁瞧瞧。”探探五姨娘到底真病假病。
林妈妈虽察觉到夫人的异状,可这会见夫人心情不快,也不敢多嘴提这事,乖觉应声,“是,奴婢这就差人探望五姨娘。”
五姨娘真的旧疾复发?当然是真的!赵晓潼赶到微雨阁的时候,五姨娘软弱无力躺在床上,正吐得天昏地暗。
赵晓潼看着脸色惨白的五姨娘,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也不管屋子里气味难闻,三两步靠近床沿;扶着五姨娘轻拍后背,让五姨娘舒适一些;五姨娘有气无力地看她一眼,本欲挥手让她出去,让丫环服侍便可。
可赵晓潼执意不肯,好不容易待五姨娘止住吐,她立即接过丫环递来的毛巾,细心为五姨娘擦拭嘴角。
这时,张大夫终于来了。既是旧疾复发,张大夫诊断一会,开了药方,仔细叮嘱五姨娘少操心多静养之外,便也走了。
待下人抓好药熬好端来五姨娘房里,赵晓潼也不肯假手于人,亲自一勺勺吹凉喂到五姨娘嘴里。
五姨娘此刻靠着床栏,配合地张开嘴巴,静静端祥认真专注的少女;无人看得清赵晓潼长睫掩映下藏着内疚,可五姨娘却从她的神情里真切感受藏于心底的浓浓愧疚,想起近来种种是非,五姨娘眼里渐渐涌起一层水雾。若非她无用,她的晓潼又何需这般辛苦小心算计。
“四小姐……”这是我自愿的,你别自责。
“娘,不是说好了,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不是什么四小姐,你也不是什么姨娘。”我们就是普通母女。赵晓潼将药碗递给采月,含笑拍了拍五姨娘手背,眼睛轻轻眨动,将眼底一切情绪隐了起来。
五姨娘眼眶一红,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何尝不想听自己女儿唤一声娘;可她怕……她怕自己护不住一双女儿,更怕自己这份祈盼会带给女儿伤害。
“小姐,天快黑了。”杜若见赵晓潼站起来,立时上前意有所指轻声提醒。
赵晓潼望望外面,霞光已然隐去,沉沉暮色不知不觉逼近。
天黑?天黑好啊!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收回目光的同时掩去眼底情绪,温和一笑,道,“娘,我陪你用膳吧。”
五姨娘心里虽然十分渴望母女共用晚膳的温馨,可她抬头望了望外面,有些担忧问,“晓潼,天就快黑了。”你留在这里用膳没问题吗?
赵晓潼笑着吩咐让人将晚膳端上来,“娘,你病了,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在这侍侯你是应该的。”
换言之,孝字当头,谁也拿不到她的错处;自然什么问题也没有。
五姨娘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神色如平常般镇定,也就欢喜点头,“嗯,那我们一起用膳。”
用完晚膳,天当然就完全黑下来了。之后五姨娘又吐了一次,赵晓潼放心不下,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床前;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离开微雨阁。于是差人向夫人禀报一声,说她要留在微雨阁照顾五姨娘。
夫人到这时终于明白赵晓潼的算计,难怪赵晓潼匆匆忙忙往微雨阁赶的时候,会让她的贴身丫环连着行装一起带去微雨阁;敢情那丫头早就算计好留住微雨阁。
她心里恼得吐血却又拿赵晓潼无可奈何;赵晓潼留在微雨阁照顾五姨娘,那是顺理成章;她再不满也不能逮这事发作,要说赵晓潼阳奉阴违不遵她的意思搬入倚兰苑?
瞧瞧在倚兰苑住得稳稳当当的向妈妈包妈妈,那可是赵晓潼的人,这借口站得住脚吗?自然站不住。说赵晓潼堂堂相府小姐去侍侯一个姨娘有失相府颜面?这事赵晓潼又不是头一回做,既然之前赵书仁都同意赵晓潼那一番孝字当头的歪理,这会她又岂能就这事捉赵晓潼的错。
夫人越想这事,心里越气得厉害。明明是她要将赵晓潼逼入倚兰苑好拿捏,这会怎么变成她被赵晓潼算计?让她眼睁睁看着赵晓潼堂而皇之搬入微雨阁?
不,她输了一局,可不代表她会永远输下去。
在夫人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扳回一局的时候,赵晓潼就这样名正言顺的在微雨阁住了下来。
当然,侍疾只是一个幌子,她留在微雨阁第一要做的就是找机会揪出内奸;她可没忘记洗尘宴那天,五姨娘妆容不整匆忙出来迎接众人的事。
不过,揪内奸这种事,需要一个合适的楔机;并不是说她想揪就揪的。在这个楔机到来之前,她不介意先给夫人添点堵。
“杜若。”想到留在倚兰苑闲得拍蚊的两妈妈,赵晓潼唤来杜若,笑得那一个不怀好意。杜若对上她莹莹闪光的眼眸,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再三揉眼睛,再看,少女明晃晃的笑容仍如外头高悬的太阳一样,耀眼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小姐。”杜若在距少女三步之遥处站定,垂首静立,毕恭毕敬的模样完全没了往日的熟稔随意。小姐看着好亲近,可小姐身上散发的气势却越来越强也越来越慑人;她跟小姐再熟悉现在也不敢造次。
赵晓潼不知杜若心里想什么,不过看见杜若头越垂越低,不禁有些奇怪,“杜若,你怎么了?”脖子疼还是颈椎病?小脑袋都快埋到衣襟里去了。
“奴婢没、没什么。”开玩笑,若是让小姐知道她心里刚才怎么想;她一定会被小姐狠狠洗脑。“小姐有事吩咐奴婢?”
“嗯,确实有事情让你去办。”赵晓潼淡淡应了一声,视线围着杜若转了一圈,确定杜若无恙之后,便交代正事,“你去一趟倚兰苑,让她们向夫人问出具体的动工日期。”
夫人之前不是以扩建筑梦居为由,撵她搬入倚兰苑吗?她现在已经搬出筑梦居,那扩建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
杜若心中一动,难掩惊讶抬头看向闲雅坐于椅中把玩杯子的少女;赵晓潼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姐的意思……是让向妈妈与包妈妈逼夫人承诺着手扩建筑梦居?这……真的行吗?
“去吧,等结果出来,你不就知道这事行不行了。”赵晓潼只瞥杜若一眼,就明白她的怀疑。至于那两个从南院出来的妈妈有没有这个本事,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如果结果达到她想要的,那两人她可以尝试调教;如果不行,她不介意找个由头将她们撵回去。她的身边可以留能力不足之人,但不留吃里爬外的间谍。
杜若见她主意已决,听语气根本不容一丝质疑;便压下心底疑惑应声去了倚兰苑。
得了吩咐,向妈妈与包妈妈可不敢怠慢,再说她们也不想怠慢;要知道赵晓潼与两个贴身婢女留在微雨阁,而将她们俩丢在倚兰苑,摆明了不信任她们。如今有个表现的机会摆在眼前,就算明知赵晓潼有心考验她们,她们也会不遗余力做好这事。
要知道,她们可是十分清楚从南院出来代表着什么。既然出了南院她们就绝不可能再回去,如果赵晓潼不留下她们,她们只能分到其他地方,到时这一分,她们的地位肯定大不如前。
分清轻重,两位妈妈合计一番,当即就奉着赵晓潼的意思上福满苑向夫人讨日期。
第一天,夫人被她们堵个正着,就算想避而不见也不可能;只得耐着性子与两位妈妈打太极。两位妈妈得不到准信也不着急,如果夫人爽快给她们一个结果,她们反而不高兴;难度越大越显得她们能力突出。
好在夫人不负她们期望,接下来,两人天天都往福满苑堵人;刚开始时,夫人尚按捺着性子与她们打太极,后来被两人缠得烦了,干脆每天想尽办法避开阴魂不散的两人。
赵晓潼得知夫人避向包两位妈妈像老鼠避猫一样,十分不厚道地欢声笑了起来。
“半夏,有必要的时候,你帮帮两位妈妈,她们怪可怜的。”
帮?半夏怔了怔,半晌才想明白赵晓潼口中“帮”的含义。
杜若待半夏离去之后,难掩忧心问,“小姐,我们这样……夫人她会不会……?”被逼得恼羞成怒?
少女哼了哼,在白纸上落下最后浓重一笔,才抬头看了看杜若。“将这些字拿去晾干再收起来。”她在微雨阁如此卖力的练字,主要是不想再对她识字的事藏着掖着,反正五姨娘识字,她借着侍疾之机顺便认字;日后做什么事也方便些。
待杜若收拾得差不多,她洗净手才慢悠悠道,“那是她自找。”送上门来让她宰,她不让夫人狠狠出身血,怎么对得起她陪夫人演那出戏。
再说,她也没让半夏做什么,她顶多暗示半夏在必要的时候堵堵夫人,好让她的两位妈妈有机会表现。
“小姐,照如今的情形看,只怕两位妈妈讨不了好。”杜若利索收拾完毕,回头给赵晓潼添上茶,有些忧心地看着少女。
依她看,就算两位妈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