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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晨眼神深深的默默凝视着她,低沉的噪音带着一丝沙哑,淡淡飘了过来:“晓潼,你已经融入我的骨血,以后我必定……”
“咳……晚上气温极低,我们还是赶紧找地方去!”赵晓潼飞快的打断了他,还率先大步朝着月升的方向迈去;这个时候她应该心系五姨娘与紫茹安危的,不应该分心想别的事情。
司马晨楞在原地郁闷了一下下,看着她的身影飞快走远,才迈开大步踩着黄沙追了过去。
赵晓潼有心避开司马晨继续那个敏感话题,看见他跟过来后,很快就选好地点,然后坐下去抱着双臂,便道:“先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就出发。”
今晚月色很好,天际的北斗七星也很亮,赵晓潼不必担心这样的夜晚会迷失方向。
她说罢,便自顾的闭上眼睛。司马晨默默环顾了一下地形,此刻他们背靠小山丘,起码能挡挡风。然后淡淡眸光带着怜惜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坐了下去。
赵晓潼并不敢真的睡沉,冷得直打哆嗦的夜晚,她就是想睡也睡不了。再说,她心里还担忧着司马晨的高烧。
幸好,司马晨的体质是杠杠的,在寒冷的夜风中渐渐降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赵晓潼与司马晨继续出发了。
待他们终于走出沙漠,已是天光明媚,又一天新的开始了。
出了沙漠,边上是一个荒凉小镇;不过不管荒凉不荒凉,能看到人烟,看到房屋看到水,司马晨就觉得无比满意了。
他们走进小镇唯一一间客栈的时候,掌柜的一看,便知他们是刚刚从沙漠走出来的,直接便热情问道:“小两口是要留宿还是吃饭?”
赵晓潼立即张口:“我们不是……”
她快,司马晨比她更快,略显冷清的声音依旧动听,只是那内容让赵晓潼心里不那么痛快:“我们在这住一宿,给我们一间好的房间。”
进入二楼那间只有一床一桌两凳的简陋客房后,赵晓潼立即冷着脸,不悦瞪着他,“你为什么……?”说他们是夫妻?还只要一间房?
他们穷得连房钱也交不起了吗?
司马晨平静看着她,心疼道:“出门在外,财不露白。”
“再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不在旁边照顾着,怎么放心。
赵晓潼张了张嘴,决定算了。他既然愿意坐着,那他就坐着。总之这床,她是绝对不会分一半给他。
客房虽简陋,好在被褥什么的还算干净,赵晓潼咕噜咕噜的喝了两杯水,随手抖了抖被子,然后赌气似的将鞋子踢到一边,和衣往床上一倒便侧身睡了下去。
很快,就传来了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司马晨摇头无声笑了笑,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了看她疲惫的睡颜,将滑下的被褥替她拉好,然后蹑手蹑脚开门走了出去。
赵晓潼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有声音道:“这位客官可真会心疼你家娘子,正巧我家婆娘上个月坐月子时,还有一些红糖剩下,你要的话我给你拿来。”
司马晨轻声道了声谢,接着又听闻掌柜道:“不过,煮红糖水这事,得客官你自己做,你看我店里人手不够……”
“没关系,你将红糖拿给我,告诉我厨房在哪,我自己煮就行。”
赵晓潼听着门外熟悉的声音,睡意渐渐淡了。侧着身抱着半新的花格子棉被,心里有股暖意流向四肢百骇。不过司马晨会煮红糖水吗?这么简单的事,他应该会吧?他煮红糖水是为了她,那他看出她放血救他了?
赵晓潼太高估司马晨的动手能力了,司马晨当然不会煮红糖水。司马晨虽然算不上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但绝对是远庖厨的“君子”。
这会为了煮出一碗补血的红糖水,他差点将人家掌柜的厨房都给拆了。
生个火,先塞了满满一灶的木柴进去,这火自然半天也烧不起来。最后好不容易找到窍门,生起火来了,却早弄得一脸灰,一身干净袍子成了唱大戏的戏服般五颜六色的精彩。
幸而他谨记掌柜叮嘱,红糖只剩那么一点,煮的时候要先放两碗水,一定要等水煮沸几分钟,待水煮成一碗才行。
为了煮好这一碗来之不易的红糖水,司马晨可是接连打烂了掌柜好几只碗,还好那口锅头没给他折腾破了。
待司马晨小心翼翼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回房时,赵晓潼已然收拾干净老神在在的坐在桌边等着了。
看见司马晨灰头土脸狼狈无比推门进来那一刹,赵晓潼只觉心里有什么轰然崩塌,接着心里一暖,鼻子却是泛酸。
司马晨看见她,倒没有半点不自在。咳……,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上那碗糖水了,那里还记得自己这一身狼狈。
不过一双漆亮眸子,落在赵晓潼洞悉一切的眼神里,多少闪过一分不自然。
“那个……晓潼,这糖水虽说是我第一次煮出来的东西,不过我试过了,还是……嗯,勉强可以入口。”他说着,将碗往赵晓潼面前递了递,眨着光彩流华的眼眸,期盼的看着她。
赵晓潼看着面前忽然没了高高在上尊华清越的男子,看着他抹着灶灰略带别扭的俊脸,心头就软软的暖暖的。
“傻瓜!”轻嗔一声,赵晓潼含笑伸手将碗接了过来,“赶紧拿毛巾擦擦脸,瞧你把自己弄得,像只大花猫一样。”
有个人,有一天能抛却身份尊严地位,只将你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为你好,这样的人;赵晓潼以为在这个世界她一辈子也不会遇到,可是现在,看着满身灶灰带着傻气又别扭的司马晨,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糖水味道……很好。”赵晓潼慢慢吹着冒着热气的糖水,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原本假装在专心擦拭灰尘,实则心不在焉竖着耳朵等着赵晓潼称赞的司马晨,眼神立时亮了亮。就连嘴角也弯出了大大明显的弧度,赵晓潼瞄见他灿烂潋滟的笑容,心情忽然就大好起来。
在小镇歇息了一宿之后,赵晓潼与司马晨便马不停蹄的往上京赶了。
百越与楚国并没有国土相接,司马晨在楚国培养的势力自远不如在大梁的多。
不过,要查点消息,设几个局什么的,人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晓潼有她的打算,本就没将司马晨算在里面,她要赶在楚云舒回到上京之前设局,自然也不需动用司马晨的力量。
他们赶到上京,得知楚云舒仍然没回来的消息后,赵晓潼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楚云舒还在路上就好,这样她就有足够时间来布局。
可是,赵晓潼低估了楚云舒的狡猾,也因为这是楚国她处处不便利。即使时间占了先机,没了地利人和,她终被楚云舒狼来了的手法给耍了。
没有人知道楚云舒是怎么将五姨娘与赵紫茹偷送进上京的,在赵晓潼知道楚云舒大摇大摆回到自己府邸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一局被摆得很惨。
而这个时候,楚千浔也回到楚国来了。楚千浔知道赵晓潼悄悄一个人前往楚国之时,立即就紧急传讯让人协助赵晓潼。
只不过,楚千浔心里十分清楚,赵晓潼走之前一直绕来绕去问前去楚国的其他捷径,就猜测到赵晓潼不会按常规来走。
他很清楚自己的短处与优点,所以并没有盲目的扎进深山追赵晓潼。
楚千浔一到上京,立刻就找到了赵晓潼,并说服赵晓潼住进他家去。他倒是没邀司马晨,可司马晨哪需要他邀请,没有直接反客为主就不算了。赵晓潼住进楚千浔家,他不看紧点怎么行。
楚千浔亲自接赵晓潼那天,做得很高调。一是表示他楚千浔重视赵晓潼,二是向外界表达一个讯息,与赵晓潼方便那就是与他楚千浔方便。
在楚国上京,提起赵晓潼,大概没几个认识;可是楚千浔,绝对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啧啧……月光之子?”赵晓潼站在花香扑鼻的花园里,看着那温润儒雅的浅杏身影,就一阵咋舌,“想不到千浔你的知名度高得这么……”特别!
楚千浔眉梢略动,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苦笑一声,“晓潼别笑话我了。”什么月光之子,不过虚名而已。
赵晓潼笑脸一收,站在石子路上三步之遥,很认真的盯着他,“千浔,我没有笑话你,这是你的荣誉。”
楚国,一个半农半牧的国家,百姓大多信奉月光之神。高高在上的神,百姓只能敬仰想像,可楚千浔这个楚五公子这个有月光之子美誉的皇子,那就是他们看得见靠得着的真实存在。可以说,楚千浔在楚国那绝对是神化的超然存在。百姓对他有着狂热的崇拜与尊敬,在楚国,那是绝对礼遇的人物。
赵晓潼总算明白,楚千浔身上特有的圣洁宁静是怎么来了。敢情楚千浔这月光之子,不是白叫的。
“五公子,四殿下派人送了请柬给赵姑娘。”楚千浔不喜欢家仆殿下长殿下短的叫他,所以在上京,一律让家仆称呼他为五公子。
“将请柬拿给赵姑娘。”楚千浔并不意外,楚云舒将人质掳回了楚国,自然得引赵晓潼上门谈条件。
“邀我独自到云王府……赴宴呢!”赵晓潼翻开烫金请柬,漫不经心的冷笑起来。
“晓潼,这事……不妥!”司马晨眉头皱了皱,不太赞同的看着她。
指明邀赵晓潼独自前往,任谁都看得出楚云舒不怀好意。可话又说回来,楚云舒对她从来就没怀过好意。
“没什么不妥。”就算火海,楚云舒敢邀,她也敢跳一跳。
赵晓潼淡淡看了司马晨一眼,刻意将他眼里的担忧忽略。
三天后,赵晓潼一身正装前往云王府。司马晨不放心,刻意化装成侍卫模样混了进去。
说是宴会,其实就是在云王府正殿的宴会厅中,弄了满满一桌的佳肴,其实楚云舒也就邀了赵晓潼一人而已。
望着在下人引领中着淡绿色长裙的少女袅袅行来,楚云舒眼睛立时亮了亮。只见摇曳而动的袖口上绣着淡色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