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然妄想用一个妇人与外家来威胁他!
赵书仁听完这话,心里更加怒不可遏。
“没用的东西!”他突然行走如风,掠了过来,一伸腿竟然扫开那两个拖着赵紫君的婆子。
赵紫君呆了呆,无意撞上他暴戾骇人的眼神;下意识的抱着身子缩了缩。
可这时的赵书仁就是一头发狂的雄狮,对她的畏惧根本视若不见。踢翻两个碍事的婆子之后,他手臂一伸,拽着赵紫君就往钉板拖。
“父亲、父亲……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赵紫君惊得惨白的小脸上,眼泪冷汗混着鼻涕,整一个狼狈不堪。
赵书仁根本不为所动,见她死死勾着桌脚不肯走;暴怒之下抬腿往她小腿就踢。
吃痛之下,赵紫君自然缩脚,这一缩;赵书仁毫不迟疑的拖着她像拖死狗般往钉板拖去,他今天是铁了心非要折了这个恶毒的孽女不可。
赵紫君望着越来越近的钉板,骇得面如死灰,连哭也不会哭了。屋里的下人哪个曾见过二小姐这般凄惨模样,一个个都不忍地别开了头。
“老爷,别……千万别!”在赵书仁将赵紫君拖着按上钉板这一刻,夫人终于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凉意渐浓的秋天,她额头与双颊都渗出了密密细汗,可见她跑得有多急。
被人突然叫住,赵书仁不悦地回头;拽着赵紫君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母亲、母亲,救我!”看见夫人出现的一刹,赵紫君感觉自己刚才恐惧到死的感觉又复活过来了,惊喜极致之下忙不迭的就大声向夫人呼救。
夫人看见她凄惨狼狈的模样,眼神一痛;但她脚下已疾步迈了进来,在赵书仁出声之前已箭步走到赵紫君身前;搂着她,用自身挡在钉板前,含泪看向赵书仁,“老爷,君儿她就算犯了什么错,她也是你的骨肉;你惩罚她我没有意见,可你现在让她跪钉板,这……”
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要毁了这个女儿啊!
难道除了那个贱人生的孩子,他就谁都不在乎了吗?随便就能让别人去死!
“你让开,她胆敢害紫凝;就该有勇气承担后果。”赵书仁眼神特冷地瞥了夫人一眼,黑着脸没有半分情面可讲。
“紫凝怎么了?”夫人惊讶反问,可她整个人还是紧紧护着赵紫君;完全不给赵书仁将人往钉板按去的机会,“我知道你心疼她伤了腿。”
“可你再疼她也不能迁怒君儿呀,出了意外这是谁都不希望的事,你如果真心疼紫凝;就该让君儿到锁月楼服侍紫凝,你现在这样迁怒君儿于事何益?”
“周语柔!”赵书仁恨得两眼外突,他死死盯着夫人,似乎要从她微昂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这个女人竟然忤逆他指责他!
赵书仁拨拉着赵紫君,气恨地朝夫人吼道:“你到底让不让开?”
夫人母鸡护小鸡的姿势将赵紫君紧紧护在身后,昂着头挺起胸,双目全然没有一分怯意,坚决不肯退让的道:“如果你非要让君儿跪钉板,那就让我们母女俩一起跪吧。”
横竖这个女儿毁了,她下半辈子指望也没了。她还留着这双腿做什么!这个男人,她从来不知道他能对自己的骨肉这般狠心。
夫人漠然说完这句,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垂下的眉睫里,隐隐透着心绞如死的哀痛。
“好呀,一个个反了天了,都开口威胁我!”赵书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夫人漠然平静的脸,气急败坏地吼道:“周语柔,你既然护犊情深,那就陪这个孽障一起跪好了。”
夫人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岿然不动牢牢护着赵紫君,那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真真让赵书仁气恨了。
夫人如此气定神闲不在乎赵书仁跳脚;除了心里对这个男人感到失望之外,她更笃定这个男人再愤怒再失理智也断然不敢真让她跪钉板。除非这个男人决定从此要与周家为敌。
所以夫人一点也不将暴跳如雷的赵书仁放在眼内,但赵紫君不行;赵书仁本来就气势骇人官威甚重,再加上他盛怒之下,看人的眼神冷酷得能生生将人吓死。
赵紫君对那个她叫了十几年父亲的男人,这会是从心底感到畏惧。她压根不敢再看赵书仁,只一味往夫人身后躲,“母亲、母亲,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夫人闭了闭眼,脑海里忽然就浮起赵晓潼维护五姨娘的画面;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钝痛,看赵紫君的眼神随即冷了两分,心里同时浮起淡淡失望。
她精心培养的女儿,到了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竟然比不上赵晓潼。
可再失望,她也得护着;谁让这个是她的心头肉呢!
“周语柔,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让不让开?”赵书仁真不敢连夫人一同往钉板推,他惩罚赵紫君,可以说是教训女儿有正当理由;可没有理由逼自己根本没犯错的正妻也跪钉板。
“老爷如果非要君儿跪钉板,那就让我这个教导不善的母亲也一起跪吧。”她这是直接用行动告诉赵书仁,教不善,是母之过。
世人都认同母生父教的道理,夫人这话何止是讽刺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更直接指责他根本不配为人父。
为一点小事在发雷霆,毁一个女儿为另一个女儿讨欢心?
这样的男人,不配为她君儿的父亲。
赵紫君瞠目结舌的看着夫人,她完全被夫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吓到了。
“好好,既然你喜欢和这个孽障一起跪,那就跪吧!”赵书仁怒极反笑,大袖一拂,转身却走回主位坐下,冷眼看着夫人母女二人。
讽刺他没有为人父的担当?
他今天就要叫这两个女人看看,相府是由谁说了算!
夫人原本冲过来护着赵紫君的时候是半蹲下去的,这会赵书仁不再拽赵紫君,她也就缓缓站了起来。
十分平静地看着吓坏的少女,道:“君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既然老爷认为我们俩都有错,那就跪吧。”夫人淡淡掠了赵书仁一眼,不露情绪地笑了笑,“我相信相府还能养得起两个残人。”
逼她退让?赵书仁,不是只有你才会用威胁这一招的;我周语柔不是不会用,而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将这一招用于你身上。
可你为什么仅仅因为赵紫凝断了腿骨,仅仅因为她需要休养三个月,就迁怒我的女儿?你可以疼赵紫凝入骨,但君儿是我的命!
如果我对你用到这一招,那也是你逼的。
夫人似笑非笑瞟了赵书仁一眼,然后从从容容扶起赵紫君,捉着她手臂不容她害怕逃脱不肯跪钉板。
“母亲,我不要跪,我不要变残废!”赵紫君红着双眼,拼命要挣脱夫人钳制,死也不肯往钉板跪下去,“要跪,你……自己跪!”
夫人晃了晃,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心里忽然似被人用利锯拉过。
这就是她以命相护的女儿?她费尽心思一直努力给她最好的,这个女儿临到头却推她出来独自去死?
夫人想笑,可她却发觉自己喉咙又苦又涩,根本发不出声来。
她眼神一冷,复用力将赵紫君捉得更牢,“不想跪也得跪。”置之死地,不是生就是死;如今容不得她退缩。
说罢,夫人用力将赵紫君往钉板拖。赵紫君拼命挣扎死也不肯跪;赵书仁端坐主位,手捧着茶,双眼寒光闪烁;噙着讽刺笑意看好戏般看着这对离心的母女。
逼他妥协?想到紫凝以后都站不起来,他就恨不得生剐了赵紫君。
不是因为夫人这个正妻,不是因为背后那宠大的周家;赵紫君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
夫人没有抬头,也没有再看赵紫君,只是超乎寻常的大力气强硬拉着赵紫君;然后缓缓往钉板跪去。
“慢着。”就在夫人双膝已碰上锋利的钉子时,门外乍然响起焦急的喊声。
夫人慢慢直起腰来,未回头,嘴角已露了抹若隐若现的笑。
她回首,就见赵子默扶着老太爷,匆匆忙忙的往屋里赶。
夫人默默松了口气,总算她没白疼这个儿子,总算还来得及时。
老太爷的步子稳健有力,在他身上,让人完全想不起老态龙钟这个词。赵子默瞥见夫人已经站好,也就明白她双膝没有受伤。当下放下一半的心,扶着老太爷不紧不慢的往里走。
“父亲?你怎么来了?”赵书仁走到门口将老太爷迎到主位,回头不忘恼怒地瞪了赵子默一眼。
都是这个儿子坏他的事。
“哼,我不来?我再不来只怕这相府都要被你拆了。”为一个女儿闹得家宅鸡飞狗跳,像话吗?
赵书仁脸色一阵讪讪,在老太爷面前他就是个连大气也不敢呼的龟孙子。可是,他受了气,不能往自己老子身上撒;瞪两眼自己的儿子总行的。
于是,站在老太爷旁边的赵子默,很不幸的再次承受了赵书仁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冰冷的眼神在说:回头再收拾你!
赵子默垂眉敛目,无奈地苦笑一声。他也不想做这夹心饼的事,但他不做不行。
老太爷骂完赵书仁,便抬头看了夫人一眼,冷冷道:“你先带她回去,好好管教。”
这会老太爷冰冷无情的斥骂,听在赵紫君耳里;那可比天籁动听多了。有了老太爷这句话,她的双腿算是保住了。
当下也不顾夫人会是怎样反应,慌忙的朝老太爷福了福身,也不等夫人,转身就跑了出去。原谅她已经被赵书仁刚才疯狂的模样给吓坏了,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
“你,跟我到里面谈。”老太爷瞥了赵书仁一眼,冷冷说明来意。
赵子默扶着老太爷走进内堂后,便退了出来。赵书仁犹豫了一下,也起身走了进去。
对于正屋这边发生的热闹事件,赵晓潼又怎么能够不知呢。
不过在得知赵子默最后领着老太爷前来,救下夫人及赵紫君母女时,赵晓潼并没什么特别遗憾的表情;倒是杜若一脸惋惜的道:“可惜,真是可惜呀,要是老太爷再晚来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