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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曦拿着刀的手并不快。
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慢慢的将短刀从自己前面的肩膀处扎进去,直到刀尖从肩胛后面冒出来之后,才收回手。
全部抽出来之后,嘴角噙着笑,手里拿着的刀挨在刚才那一道刀口的旁边,又缓缓的扎了下去。
等他第三次重复这样的动作时,魏雷突然伸手抓住欧阳曦的手腕,大呼一声:“皇上!”
欧阳曦没有拿刀的手掌一挥,将魏雷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弹开,手里拿着的刀,依旧按照原来既定的打算,将自己的肩膀再次刺穿了之后,才浅浅笑了一下。
“伶舞和朕,誓言生死与共。”
说话之间,欧阳曦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鲜血也顺着肩膀往下滑落。
但是声音却是平静到了极点,仿佛那三刀根本就不是刺在他身上。
微微提了提嘴角,淡淡的说:“朕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三刀六洞来换魏元帅的原谅,不知魏元帅是否同意。”
魏雷哑然的看着欧阳曦决绝的脸,重重的点点头。
突然从地上跳起来,转身走到一旁,嘴里怒吼:“谁不同意谁他奶奶的是乌龟王八蛋!”
欧阳曦站起来,依旧背对着伶舞,朗声说道:“朕这样做,只是因为对五大元帅心存愧疚,若是谁敢拦朕,就是朕的敌人。”
欧阳曦身上穿的是黑衣,血流出来的时候,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血浸透的地方,却比其余的地方多了一份厚重。
那种厚重,让伶舞心里一阵阵的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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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厚重,让伶舞心里一阵阵的抽紧。
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手指甲深深的刺到自己的掌心里面。
在她心里的那阵阵抽紧,让她的心比掌心的还要刺痛。
心疼。
不是心痛,而是心疼。
欧阳曦从肩膀漫延的那种厚重,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这样一个为了她,左右为难的欧阳曦怎么能不让她心疼。
但是她却只能是咬着牙攥着拳头,看着欧阳曦的举动。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的解决问题。
欧阳曦已经走到项真的身边,蹲在身子,轻叹了一声:“项元帅,你为东陵国守护边疆多年,劳苦功高,朕对不起你。”
跪在四周的文臣最初的震惊过后,开始用力的往地上磕头:“皇上圣体乃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
张杰更是匍匐在地,老泪横流:“皇上,若是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自残,让天下人怎么信服?”
欧阳曦似乎根本就听不到那些大臣的话,眼睛直视着项真,伸手将他腰间伸去。
项真脸上一变,急忙挥掌拦截欧阳曦的手臂。
欧阳曦浅浅一笑,反手在项真手腕上一弹,看着项真为之麻痹的手无力的垂落,轻轻松松的将他腰际上佩戴的剑从剑鞘里拔出来。
反手在自己腿上插了三剑,将手里的剑横转,平捧到与项真胸口齐平的地方,沉声说道:“若是项元帅同意了,就请将此剑收回。”
项真此时的手臂已经不再麻痹,就像是费尽了身上全部的力气,才能抬起手拿回欧阳曦手里平捧着的剑。
手指在碰到剑的时候,用力的颤抖了一下。
用力咬咬牙:“以后谁要是再和本帅提起赐死伶舞的事情,就如同此剑。”
说完,从欧阳曦手里接过剑,手指抓住剑的两头,双手用劲,将剑折断弃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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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从欧阳曦手里接过剑,手指抓住剑的两头,双手用劲,将剑折断弃于地上。
随即伸手将蹲在地上的欧阳曦扶起来,自己则站直身子,走到魏雷的身边。
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说不出的感慨和悔意。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慢慢的往单膝跪在一旁的吴庆走去。
在他抬脚的时候,脚下已经开始出现了一摊血迹,但他的步伐只是慢,却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还没有等欧阳曦走到自己身边,单膝跪着的吴庆就自己站了起来,伸手将自己腰间佩带的刀拔了出来。
咬着牙看着欧阳曦走到自己身边停下里,才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刀:“这把刀,是先皇在末将封帅的时候,赠给末将的。”
“我知道。”
欧阳曦点点头,淡然说道:“这个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朕还小,却依旧记得吴元帅当年封帅时威风凛凛的样子。”
“当年?”吴庆圆睁双眼:“难不成皇上是说末将老了?没有当年的威风了?”
他用力拍了一下胸口,朗声说道:“凭末将的身子,还能帮皇上效劳几十年。”
随即脸色一沉:“只不过皇上好像是不愿意让末将为皇上效力了。”
欧阳曦神色顿时黯淡了一下,沉声说道:“朕绝对不会赐死伶舞,还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庆直接打断:“所有,皇上宁愿对不起末将?”
和欧阳曦对视着了半响之后,吴庆才怒声喝到:“皇上没有事情,把自己伤成这样,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让末将去那里找一个自己敬佩的皇上效力?”
“皇上这样做,才是对不起末将。”吴庆手掌用力,将手里的刀折断,却不扔到地上依旧放回自己腰间的刀鞘里:“这把刀是先皇赐给末将的,就用它代替皇上欠臣的三刀六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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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样做,才是对不起末将。”吴庆手掌用力,将手里的刀折断,却不扔到地上依旧放回自己腰间的刀鞘里:“这把刀是先皇赐给末将的,就用它代替皇上欠臣的三刀六洞。”
看到欧阳曦张嘴欲言,吴庆用力皱了一下眉头:“皇上什么都不要对末将说,只要明天在上赐给末将一把更好更锋利的刀,让末将杀敌就行了。”
紧跟着吴庆站起来的泰华,也将腰间挂着的剑抽了出来,眼眸眯成一条缝:“皇上,末将的这把剑,是末将的先父遗留下来的,实在是舍不得折断,皇上就放过它吧。”
说着又把剑插回到剑鞘里,叹息一声,对欧阳曦躬身做了一个辑:“赐死伶舞一事,末将再没意见。”
走到吴庆身边,搭着他的肩膀,大声说道:“吴帅,走吧,今天我们五大元帅一起喝酒去,来一个不醉无归,明天回边疆,继续操练兵马去。”
“要喝你们去喝,本帅不去。”
沐阳的声音让欧阳曦顿时回首看去,最后到达的沐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
他就站在伶舞身边。
“沐帅!”泰华的眼睛立即就瞪圆了,怒视着面无表情的沐阳:“本帅知道你统领的兵多,但也不至于连酒都不和我们喝吧?怎么,看不起人啊?”
看到泰华怒视着自己,沐阳冷哼一声:“本帅的确是看不起你们,也不屑和你们喝酒,简直就是一群笨蛋!居然是这样处理事情的。”
欧阳曦心里一震,沐阳统领兵马,数量占了差不多东陵国的三分之一,而且每一个士兵全部都是以一当二或者更多的精兵。
只要沐阳不同意不赐死伶舞,刚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沐阳的心,在多年征战沙场的同时,已经被敌人的血和自己手下士兵的血炼就成了铁铸的一样,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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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的心,在多年征战沙场的同时,已经被敌人的血和自己手下士兵的血炼就成了铁铸的一样,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不可能改变。
不要说三刀六洞,就算是欧阳曦自尽于前,他要杀伶舞,还是会杀的。
沐阳的眼睛,却避开了欧阳曦。
站在阳光中,微眯着眼睛,注视着手掌攥成拳头的伶舞,沉声喝问:“你为什么不跑?”
“我为什么要跑?”
伶舞浅浅一笑,她根本就没有看沐阳,从欧阳曦将魏雷的短刀拔出来之后,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欧阳曦。
不管欧阳曦是不是回头看她一眼,她的眼睛都不会离开。
同样站在阳光下,微眯着眼,但伶舞的眼神却不同于沐阳凌厉的眼神。
眼里柔情和决绝并存。
柔情是为了欧阳曦,决绝也是为了欧阳曦。
“我的心在这里,我的人当然也会在这里。”
对欧阳曦微微轻扬了一下嘴角,伶舞轻笑出声:“我和曦说了同生共死,就是活着在一起,死了也在一起。”
“但是你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皇上对自己下手。”
沐阳的眼神凌厉如刀,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直视着伶舞带着笑的脸:“难不成你就这样。。。。。。”
“我不看着又能如何?”伶舞轻叹一声:“曦是东陵国的皇上,他有他的责任,所以我不敢阻拦,因为我不愿意他以后恨我。”
随即轻笑一声,侧脸看着沐阳:“但是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死。”
看到沐阳说不出话的样子,伶舞坦然的笑道:“他的每一个举动,我都注视着,若是他真的有性命危险,就算是他以后恨我,我也会动手阻拦。”
她的眼眸突然变得冷冽无比,嘴角还是含着浅浅的笑意:“我发了誓,若是曦为了此事死了,我绝对不放过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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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眸突然变得冷冽无比,嘴角还是含着浅浅的笑意:“我发了誓,若是曦为此事死了,我绝对不放过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说话的同时,她缓缓的扫视过那些注视着她和沐阳的文臣武将,
伶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