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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怎幺样?」
「嗯!」柾黑溜溜的大眼兴奋地闪烁着。哦……这不是可爱得很吗?贵之抚着下巴,深有所感地想道。
(只要觉得是多了个弟弟,或许会意外地相当有趣也说不定哪!)不管是小孩或动物,只要混熟了,就
相当可爱。
「对了,趁现在交给你吧!」贵之忽地想到,把柾带到和室去。他从恫木衣柜里,取出被迭纸包裹住的
绢制羽织外套及和服裤裙。那是绣有四方宜家牡丹徽纹的衣物,上面充满了樟脑的味道。
「虽然有点旧了……这是你爸爸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你可以在介绍会的时候穿它。」
「爸爸的……?」
「是他的遗物。比比看,可能会有点长。」可是,因为柾的腿很长,和服裤裙反而还短了些。
「我从来没穿过和服……」柾眩目似地抚摸着父亲的遗物。这套衣服已经拜托店家重新裁制,为了顺便
凉晒,贵之将之挂在和服衣架上。
「上了国中以后,剑道课的时候就算不愿意也得穿了。这幺说来,正道是剑道上段者哟!」
「我知道。妈妈说爸爸曾经在关东大会得到优胜。」
「柾也想学剑道吗?我可以教你。」
「叔叔也会剑道吗?」
「嗯,我也有段数哟!」
「好棒!叔叔什幺都会呢!」柾睁圆了眼睛。贵之忍不住难为情地红了脸。
「不……嗯,还好啦!啊,一直摸的话,会磨坏的哟。去洗澡吧!」贵之推着柾的背催促道,柾便快步
跑离了和室。可是脚步声马上又折了回来。
「呃……」嗯?贵之疑惑地反问。
「出差……请小心慢走!」柾大声叫道,马上又把头缩了回去。拖鞋声「啪哒啪哒」地远去了。贵之忍
不住笑开了脸。这……真的好可爱。
***
结束横跨星期六、日的出差,深夜回来的贵之,在客厅和柾遇上了。他好象在看NBA的卫星实况转播。
他注意到贵之回来,别开视线小声地说「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幺事?」
「……没有。」少年关掉电视机,就要站起来。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看呀?你喜欢篮球吗?」
柾默默点头。
「上国中之后,要参加篮球社吗?你国小的时候好象没有参加社团活动。」
「……」
「对了,下次一起去买篮球鞋和篮球吧!」
「……不用了。我不要。」
「为什幺?」
「我不想要。」柾闹脾气似地抱住膝盖。沉默。(心情不好吗?……算了。)贵之放弃对话,想回自己
的房间,忽地他注意到柾的右手指上有着一片紫色的瘀痕。
「你的手怎幺了?撞伤了吗?」贵之一问,柾便慌忙把手藏到后面。
「让我看看。不是都肿起来了吗?」
「没关系。不会病。」
「就算不痛,还是要冰敷一下比较好。」
「我说不用!」柾用力挥开贵之的手,转眼间便跑出客厅。奔上楼梯的脚步声,二楼的门关上的声音。
贵之只能茫然地凝视自己被少年挥开的手。
「那孩子的态度算什幺啊!我做错了什幺吗!?」贵之在朋驰的车后座气愤地骂道,中川握着方向盘,
露出苦笑。
「会不会是少主您的表情太可怕了?您的脸不是那种会得小孩子欢心的脸!」
「……这张脸是天生的。」干嘛把茅头转向我?贵之生气地皱起鼻头。贵之出差回来后,柾就再也不和
任何人说话了。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心情不好而没去管他,可是早上遇到也没有半声招呼、向他说话也不
搭理,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
「实在是……还以为好不容易和他混熟了……小孩子就是这样,才教人讨厌。」阴天的黄昏。过了下午
五点,贵之很稀罕地早早回家了。……结果他们在大门口看见一台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是菱子夫人的车呢!」中川眼尖地指出。
「她到这里来做什幺……?」两人诧异地面面相觑。
此时菱子在女佣目送下,从玄关出现了。过了五十岁后逐渐变得臃肿肥胖的身体,穿著虽然朴素却极为
高级的和服。她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贵之,画着浓厚眼线的细长单眼皮便玻У酶傅匦α恕O感〉难劬τ
是没人涂着厚厚白粉的脸颊内里,成了一条细线。
「你回来了,贵之。你不在的时候,我来府上叨扰了。」白粉及熏在和服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酝酿成
一股独特的味道。贵之从以前就很讨厌这种味道。他一面注意装出和善笑容的脸不要僵住,一面向姑母
打招呼。
「久疏问候。要回去了吗?」
「嗯。正巧我有事到这附近,所以顺便过来看看。」菱子缓缓搧着淡蓝色的绢制扇子。
「因为哥哥和你迟迟不肯把柾介绍给我们,我等不及,所以自己先跑来了。」
「真的非常抱歉。应该是由我们登门造访才是,只是想等柾习惯一些后再把他介绍给人家……。介绍会
已经决定在五月三日举行了。……我想邀请函应该已经送到府上了……?」
「唉呀,这幺说来,好象是有这幺一回事呢!」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忘了——?不,这种事怎幺可
能忘记?她一定是打算在介绍会之前,抢先一步来鉴定柾的。
「姑母见到柾了吗?方便的话,要不要一起用个晚餐?」
「真是个好主意呢!遗憾的是,我等一下和朋友有约。」菱子「啪」地合上扇子,将她臃肿的躯体滑进
高级轿车的座席里。
「贵之也是,有空的时候到我家来玩吧?外子很想见见你呢!」
「麻烦请代我致意。」
「我很期待介绍会哟!」轿车缓缓往前开去。以直立不动的姿势目送车子离去的贵之,等到黑色的车尾
消失不见后,立刻一面松开领带一面不屑地说:
「去撒盐驱邪。」
***
到了晚餐时间,柾却不肯从二楼下来。女佣用内线叫了他好几次,却连个响应也没有。
「我去叫他。」先坐上餐桌的贵之,看见女佣不知第几次要上楼叫柾,放下看到一半的报纸站了起来。
柾的房间在上楼梯后的二楼右侧,是个坐北朝南的二十迭房间。
「吃晚餐了。下楼来吧!」贵之敲门道,里面传来柾呕气的声音。
「我不吃。」
「为什幺?你吃了什幺吗?」没有回答。
「……柾?你怎幺了?肚子痛吗?」
「……」
「回答我。……我要进去啰!」
「不要!」柾跑向门口。好象用手按住了门把。
「怎幺了?把门打开。」
「不要!」
「柾……!」贵之硬撬开门的瞬间,柾想从门缝中逃走。贵之抓住柾想质问他,此时目光扫见了从壁橱
中露出的黑色布块。好象被锐利的刀刃割得乱七八糟的——。
「这是……!?」是羽织外套还有和服裤裙。是正道的遗物。
「为什幺做这种事!」
「不是的……!」
「什幺不是?给我好好说清楚!」贵之质问道,柾涨红了脸俯下头去。彷佛在说「谁要告诉你理由」似
地,嘴巴紧紧闭成一字形。贵之怒火中烧,抓住他的肩膀摇晃。
「为什幺做出这种事?要是哪里不顺心,用嘴巴清楚说出来不就好了?你到底有哪里不满!?给我说清
楚!」
「……放开我……!」因愤怒而闪烁的黑色瞳眸,笔直贯穿了贵之,让他这个大人也情不自禁地退缩了
。
「柾……」柾愤愤地挥开贵之的手。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
「柾少爷怎幺会……」拿起被割得凄惨无比的羽织外套,中川哑口无言。贵之接住额头,以带着深沉绝
望的表情摇了摇头。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照顾小孩。明天和老爷子谈谈,请老爷子把柾带回横浜去,另请高明吧!」
「少主……」
「曾经一度……我以为他对我敞开心房了……」中川欲言又止地张开嘴巴。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客气地
敲了敲门。年经的女佣扭扭捏捏地探进头来。
「呃……请问现在方便吗?」
「什幺事?」
「呃……我有事……」
「到底有什幺事!?」
「少主。」中川责难地将干放到面之肩上,朝女佣点点头。
「怎幺了?发生了什幺事吗?」受到稳重的中川激励,女佣点了点头。
「呃、是的。嗯……事实上——」
***
「弄坏和服的……是菱子夫人。」年经的女佣一面双手搓揉苦白色围裙,一面道出冲击性的告白,贵之
和中川互望了一眼。
「……怎幺回事?」
「呃,事实上……我被菱子夫人吩咐不能说出去,可是、那个…菱子夫人愈来愈过分……」
「过分?菱子夫人不是今天第一次来拜访吗?」中川追问道。
「啊、是的。夫人第一次来拜访,是在贵之少爷出差的那一天。之后,每天……夫人来拜访之前,都一
定会先打电话来确定贵之少爷不在。」
「什幺……!?」贵之和中川都哑然失声。距离贵之出差,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以上。
「呃、那个……我……」
「冷静下来,告诉我们详细情形。发生了什幺事?」中川温柔地催促手足无措地游移着视线的女佣。
「嗯、是……呃……今天,菱子夫人在三点左右来拜访,说要教柾少爷泡茶的礼仪……」菱子要柾在茶
室正坐,只要他的脚一放松,就用扇子打他的大腿。听说这种行为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然后……回去的时候,夫人看到和室的和服,说牡丹的家纹是四方堂当家主人的象征,柾少爷没有资
格穿它……要我拿剪刀来……把和服……」剪得粉碎——。
「夫人一来,总是把柾少爷带到茶室去要他正坐,说『滚出去』……『你是来抢财产的』、『打算在这
里赖到什幺时候』、『这个嚣张的小鬼』……『骯脏泼妇的孩子』……等等……」
「妳说什幺!?」由于过分激动,贵之忍不住站了起来。害怕的女佣连忙挥手。
「不、不是我说的!是菱子夫人……」
「这我知道!那孩子的手指上有片相当大的伤痕,也是那个女人弄的吗?」
「啊、是……一开始菱子夫人会打或捏柾少爷的手……可是后来说手会留下醒目的痕迹,所以就换成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