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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一起吧。我们约定过的,要一直在一起。”
凌越久久地没有开口。我知道他不愿让我以身犯险,便伸出胳膊回抱住他道:“即使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处。”
凌越听了,依旧没有回答,只把头靠过来轻轻咬住了我的嘴唇。这吻开始得很是温柔,后来便渐渐加了力道。凌越似成了头兽,不管不顾,只知索取。
良久,我听见他含糊在我唇畔说了一句:“回来之后,我们便成亲可好?”
到了第二日卯时,师兄弟二人果然来敲凌越的屋门。待他们看见我与凌越肩上色彩鲜艳的小包袱后,皆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凌越笑道:“如今我也算是你们师父。徒弟要去救人,师父怎能袖手旁观?且这事因我而起,我便更是义不容辞。”
清泱听了,便开始默默抹泪:“师父可知此去凶险?”
“知道。可你们也要知道,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便能少了一分凶险。”
清泱便哭得更是厉害。清泽也在旁悄悄松动了冰冷神色。
却不料这时屋顶传来一熟悉人声:“我如今也是你们的师兄弟,你们要去犯险,便不能少我一份。且清泽去哪,我便也去哪。”
正是笙轩的声音。
只见他一个翻身就轻巧跳了下来。他的肩膀上,也是已经收拾好的包袱。
看来,我们三人皆是做了一样的打算。
清泱还欲再劝,清泽拉了他一把,然后朝我们拱手道:“各位的好意我和师兄在这里领了。此去清泽若能活着回来,今日之恩,必当相报。”
作者有话要说:
☆、制药
玉鸣阁,位于极南之地乐仙府境内。当地气候温暖湿润,适宜各种奇异花草生长,玉鸣阁便在此处因地取材,现在以善制奇药闻名于天下。
玉鸣阁门下弟子众多,共有数百人之众。掌教掌门姓许名敨,是前任掌门的嫡亲儿子。掌门之下,又设了三个分院。分别是飞羽院,百合院和倾云院。清泱清泽的师父便是倾云院的院主许覃。
也是掌教掌门许敨同父不同母的弟弟。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是在七日后到了乐仙地界。因考虑到可能被人认出,清泱清泽便在容貌上稍作了些装扮。清泽是在左眼上覆了一块眼罩,再在脸上各处修饰出几道伤疤,成了个看起来颇有故事的落拓剑客。
至于清泱,彼时我们正在酒楼吃着茶点,待他装扮好出来我们瞧了,便再也吃不下去手中前一刻还觉得酥软香甜的糕点。请问各位有看过身着一身粉色罗裙,却身高八尺,魁梧壮硕,面貌凶恶的青年女子吗?
如今这女子便站在我们面前,用了清泱独有的柔和嗓音道:“我这身打扮如何?”
你这样的打扮只会让我们觉得你有着某种特殊的癖好好吗!
当下我们只能极力忍着自己握紧的拳头不朝清泱脸上招呼,然后开始讨论起如何才能打听到许覃的确切消息。却不想正好此时来了两个青年坐在了我们旁边的位置。他们身上的白色长袍与清泱他们初入朝花门时的穿着一模一样,很显然正是玉鸣阁的弟子。
立时我们便停了讨论,专心去听二人的对话。
开始二人只是闲话些日常琐事,后来其中一人说:“还好当日没进倾云院拜入覃院主门下。如今覃院主难保自身,他院下的弟子恐怕不多时日便要被遣散去别处分院。”另一人附和道:“我也是如此觉得。他若不私纵了弟子离开,最多也只是落个管教无方的罪名,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掌教掌门下令关进刑房。那刑房岂是人呆的地方?只怕不久覃院主就会在那处丧了性命。”
清泽听到这里,眼里已是赤红一片,当即要起身拔剑。幸好凌越反应得快,迅速按压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可轻举妄动。
那玉鸣阁的两个弟子又闲聊了片刻便走了。凌越松开清泽,转头向清泱问道:“刑房是个什么地方?”
清泱听闻师父正受着苦楚,虽不似清泽那般冲动,却也抹起了眼泪。他抽咽道:“刑房是玉鸣阁用来处置犯错弟子的地方。跟衙门的牢房类似,其间也设了审讯室和关押的隔间。这刑房叫人害怕之处,便是那审讯室。听闻在那有个手段极其狠辣的师叔,进来的人无不在他的酷刑下折磨至死。且刑房内每隔十步便有两人把守,入口处更是安排了玉鸣阁拔尖的高手看管,可以说是戒备森严,极难攻破。”
竟然是如此险峻形势。清泱说完,大家都是一阵沉默。
“既不可硬攻,那么智取可好?”笙轩沉吟着开口道。。
“说仔细些。”
笙轩看向清泽:“你们可会制些迷香?”
清泽略思考了一下答道:“我和师兄倒是学过。只是玉鸣阁的弟子都会随身带些解毒的药丸,恐怕普通的迷香起不了什么效用。”
笙轩弯起桃花眼露出个狡黠的笑:“当然是要那种特殊的迷香了。”
chun情荡漾软骨迷魂香。烈性chun药和迷香混合的加强版。不仅可以使人一瞬间yu望澎湃不能自已,还能让其全身瘫软无力任人宰割。若有了yu望却又不得发泄,足以使其生不如死癫狂崩溃。绝对是刑讯逼供,居家旅行之必备用品。
于是第二日一早,男人们就开始分工明确地行动起来。在客栈内捣鼓了整整一天之后,终于在日落时推开门走了出来。
清泱的手里,托了个掌心大的布包。那里应该就是他们研制出来的凶猛迷药了。
想了想,我问出个关键性的问题:“你们怎么确定这东西一定管用?”
然后我就看见清泽迅速烧红了的脸颊。
……等等!
难道……!我惊讶地睁大眼睛,正待开口询问,就被凌越一把拉了去隔壁的房间。
这是我们自离了朝花门第一次处于只有两人的空间。凌越紧紧环住我的身体,他身上的熟悉气味让我有那么一瞬几乎要红了眼睛。明明是天天能见到的人,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能让我软弱至此,我竟不知何时变得这样依赖起他来。两人这样抱了一会,我听见他在我头顶上方说道:“今晚我们就会去玉鸣阁。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顿了顿,他又道:“你放心,我会为了你,活着回来。”
说罢在我额头深深印上一个吻。
我知道自己那几下三脚猫招式去了也只是给他们添麻烦。与其给他们增加负累还不如乖乖留在客栈等他们的好消息。于是向他点头表示答应。
其实我一直对四人能否解救出许覃院主保持着乐观的态度。清泽用一剑便打败了玉鸣阁的大师兄,可见其剑术之高强。而清泱在清泽每每冲动之时都能制住他的剑势,显然武功不会比清泽弱。至于笙轩,他的轻功和手段更是有目共睹。如今我只有些担心凌越。除却胜了清泽那次,便都是见他拿着鞋子砸人。虽然准头不错,可毕竟只穿着两只鞋,使完了又该如何是好?
凌越曾对清泽说过,一个人为了想要守护之人,会变成真正的强者。所以我相信四人秉持着这般信念,定能顺利归来。
且他们手上还有那般凶残的秘密武器。
所以,综上所述得来的结论便是,我不如向掌柜借了厨房,好好做一顿大餐慰劳他们。
这么想着,也是这么做了。可是我等啊等,等得热腾腾的一桌菜都没了热气,等得房间外传来打更的报着到了丑时的声音,还是没等到那几人返回。
我也不知何时倚了胳膊昏睡过去。正在睡梦中浮浮沉沉之际,耳畔传来碗盘碰撞的声音。我顿时一惊,立时便醒了过来。
记得我本是守在饭桌旁的,此时却莫名其妙地躺在了里间床榻上,身上还周周正正地盖上了被子。
莫不是凌越他们回来了?
想到此处,我慌忙下了床跑向外间客厅。那听到响动朝我露出温暖笑意的,不是凌越还能是谁?
他朝我招手道:“醒了么?到我这边来坐。”
我听了他的话便乖乖去坐在他的旁边,然后也不看桌旁还有他人,便不管不顾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处。
其实我刚才正做着四人失手被擒糟糕至极的噩梦,即使后来梦醒了见到他回来也依旧有种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
如今听着他有力沉稳的心跳,我才确定他是真的平安无恙地回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热烈啊!哈哈哈!”
是没听过的陌生声音。我一抬头,便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袍男子在朝我和凌越爽朗笑着。他的身边,坐了两个同样着了白袍的男子。
清泱介绍道:“这是我的师父许覃院主。另外两位,一位是玉鸣阁的掌教掌门,另一位是刑房负责审讯的师叔。”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命令将院主关进刑房的掌门,负责刑讯审问的狠辣师叔,还有为了保护徒弟被打入刑房遭受虐待的许覃院主,这三人为何能聚在一张饭桌上谈笑晏晏,并作出种种亲密姿态?
大概是察觉了我惊疑不定的神色,凌越揽了我开始细细解说整个始末。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
那雪理草是前任掌门花了几十年才栽培出来一株的奇物,本来早就报了朝廷要献给皇帝的。却不想在掌教掌门准备携着宝贝上京面圣的前一晚,硬生生被凌越给夺了去。
掌教掌门忧愁了,只怪自己亲爹邀功心切,早早向皇帝承诺了要送这宝贝过去,如今宝贝丢失,承诺无法兑现,这便是欺君之罪,恐怕要株连九族了。
掌教掌门忧愁完,决定先找个顶缸的再说。皇帝若问起,便将这一切统统推到这人身上去好了,这样一来,自己顶多就是个看管不力。
这么想着,掌教掌门又安心了。他叫了庶出的弟弟,倾云院的院主许覃过来,跟他如此这般说了自己的打算。岂不料这个一向没什么主见的弟弟头次做了回主张,偷偷将那日负责看管雪理草的两个徒弟放了。
于是掌教掌门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他正愁容满面地思考着接下来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