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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来阿娇,刘彻想起来刚才的事情,心里发堵,他强笑着掩饰道:“陛下接到了前方的战报,这个时候正在忙着政务呢。姐姐的气色倒是极好的,看样子姐姐和韩嫣算是鱼水和谐,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南宫被刘彻的话说的脸上微微一红,她一脸娇羞幸福,不过南宫似乎想起来,忽然叹息一声,微微蹙起眉:“我只是担心委屈了韩嫣。”
刘彻嗤笑一声:“他有什么委屈的。姐姐下嫁韩嫣,才是委屈了呢。韩嫣随谈有点才华可是若不是陛下的恩典,他哪有今天呢。天下之大,除了韩嫣好找不出几个能征善战的人物,远的不说,卫青就是不错的。韩嫣的性子我清楚地很,他是个没长性的,经常是喜新厌旧,以前的事情,算了就不说了。韩嫣若是敢辜负了姐姐的情义,朕——我叫陛下去教训他给姐姐出气。”刘彻差点说漏了嘴,硬生生的转开话头。、
刘彻说者无心,可是南宫却想起来甚嚣尘上的传言了。她笑着说:“陛下和韩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自然是亲厚些的,我冷眼看着韩嫣日常的言谈举止,他虽然有的时候还是喜欢说说笑笑的,可是对着陛下还是很忠心的。我今天来打搅皇后娘娘只为了一件事。韩说最近很得陛下喜欢,我想求皇后娘娘,还是暗暗地叫韩说做外任官员吧。韩说还年轻呢,我担心他在陛下跟前没轻重,反而是害了他。”
韩说,刘彻想起来那个眉眼和韩嫣相似的少年,上一世韩嫣被太后屈杀,刘彻在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点淡淡的失落,可能他是把对韩嫣的愧疚转移到了韩嫣的弟弟身上。可惜韩说不是韩嫣,韩嫣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是谁都能代替的。
“好,我会和陛下说一声。”不可否认韩说有着和他哥哥一样军事天分,不过刘彻可不想阿娇和韩说有点什么。他立刻答应了南宫的请求。
“娘娘还是缓缓地和陛下说。彻儿的性子娘娘自然清楚,若是说的急了,陛下反而会多心的。那个时候陛下的牛脾气上来,大家反而不好看。”南宫担心的看着刘彻,她差点忘记了皇后娘娘也是个直脾气,皇帝亲亵韩说,皇后肯定心里不舒服。若是叫皇帝以为皇后嫉妒,闹得帝后不合,那不成了她的罪过了?
刘彻自然知道南宫在担心什么,他心里苦笑一下,真不知道自己在南宫的心里是什么样子。
“韩嫣求见皇后。”随着一声通报,韩嫣竟然追着南宫到了皇后的寝殿来了。韩嫣一进来,他的眼光就落在了南宫的身上。看着韩嫣炽热的眼神,刘彻忽然有点不舒服起来。就好像本来自己的东西却被别人占有了。“大将军真是悠闲啊,卫青生病,陛下要他回长安,大将军不去参赞军务,却有时间来这里,本宫也不是狼,还能吃了南宫姐姐不成?”刘彻对着韩嫣冷哼一声,酸了吧唧的开口。
韩嫣没有点诧异皇后的态度,他仔细想想,却实在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韩嫣也不争辩,他反而是坐在南宫的身边:“长公主天黑了,再不回去外面就更冷了。还是别打搅皇后娘娘休息了。”说着韩嫣接过来奴婢递上来南宫的披风,带着宠溺的语气嗔怪着说:“我拿来了你的披风,汤泉宫虽然温暖,可是毕竟还在冬天呢出来要加衣裳。”说着拿起来披风给南宫披上。
南宫对着韩嫣的体贴有点不习惯,她看一眼丈夫:“我这就回去,你身为大将军,有了军务不去,这样不好啊。”
“陛下英明神武,卫青生病可是大军都已经训练好了。陛下已经任命了新的主帅,事情处理完毕了。而且这个时候陛下不想被打搅。”韩嫣语焉不详,话中的含义大家却已经都明白了。
南宫和韩嫣告辞,无忧则是一脸不快的进来和刘彻报告:“陛下宣召了贾氏侍寝。”
刘彻嘴角一挑,心里动了下。“奴婢听说陛下正带着贾氏夜游汤泉宫呢。”
☆、第127章 梅花妆
刘彻的脚步很快;沿着蜿蜒曲折的回廊,很快的他就看见不远处一丛清脆的竹子从风墙黛瓦之间冒出来;虽然在冬天,可是几场雪之后阳光暖洋洋的照耀大地,空气中渐渐有了温暖的气息。阳光落在青翠的竹子上;给人身在春天的错觉。可惜刘彻对着眼前的景致只是冷哼一声,无忧气喘吁吁的赶上来的,她手上还捧着披风。“娘娘怎么来这里了;这个地方陛下说修建整齐拿来做看书的地方。”看书的地方?!;刘彻心里不屑的撇撇嘴;谁知道她要拿来做什么呢。
潇湘馆门前站着两个内侍;一看便是皇帝身边随驾伺候的人;他们老远的看着皇后来了,忙着要进去通报。谁知刘彻却是一个眼神,两个小内侍都不敢出声了。刘彻抬脚跨进去,就被一阵琴声吸引了。满眼的竹子,一条曲折的羊肠小径在竹林之间盘旋,伴随着的风声拂过竹林之间的声音琴声似乎更加悠扬起来。
很像是阿娇在弹琴,这个地方弹琴看书的确不错没想到阿娇也有如此雅兴。当初自己怎么会认为阿娇只喜欢奢华的东西呢。仔细听着琴声却有点陌生,虽然是阿娇惯常用的琴,可是手法在细微之处却不是阿娇的习惯,这支曲子是松风,可惜弹琴的人没有表现出来超脱凡俗的意境,在细微之处的处理上过于娇媚了。那里是松风,是桃花还差不多。亲生戛然而止,接着是一阵轻笑娇滴滴的声音一定是卫子夫了。想着平常卫子夫低眉顺眼,老实安分,一问摇头三不知的样子,没想到她也能笑的这么开心,跳脱。刘彻忽然想起来,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卫子夫似乎都没在他跟前真正的露出本性的说笑过。
想到这里刘彻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了,难怪呢,最后刘据造反她竟然能打开宫中的武器库,武装太子的叛军。又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她也不想想,若不是自己恩典,她一个歌姬能坐上皇后的位子么?现在她又在糊弄阿娇,阿娇虽然精明却容易相信人。她总是相信人心都是美好的。别是阿娇又被她糊弄了去。
里面的笑声更响了,卫子夫咯咯的娇笑着,含含糊糊的没听清楚说了些什么。接着是阿娇的声音,带着懒洋洋戏谑的味道,就在刘彻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帘子一动,卫子夫就像是一只轻盈的小鸟,捂着脸从里面冲出来:“陛下只会拿着我寻开心。”话还没说完,她一头撞在刘彻的身上。跟着出来的奴婢们见着皇后娘娘喜怒不辨的站在院子里,顿时没了刚才的笑意和轻松都呼啦啦的跪下来请安。
卫子夫发现自己撞上了皇后吓得脸色苍白,她退后一步赶紧跪在地上,唬的话也说不连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请恕臣妾冒失之罪。”
看你往哪里跑!阿娇拿着一支笔不紧不慢的从里面出来看,她看见刘彻,脸上轻松地表情稍微僵了一下,随机上前懒洋洋的说:“是皇后来了,本想着请你来看看潇湘馆,可惜这几天你的兴致似乎不高。明天吧,明天是月圆之夜,在此窗前烹茶下棋是最好的。我正想这在这里悬挂一副楹联,都已经拟好了。”说着阿娇对着跪了一地的奴婢们说:“你们起来吧,皇后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说着阿娇伸手拉着卫子夫起来:“你还敢躲,刚才你可是答应的,弹错了就要认赌服输。”说着阿娇不由分说捏着卫子夫的下巴,当着刘彻的面,拿着笔在卫子夫的额头上画着什么。
刘彻顿时脸黑的不能再黑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当着我是摆设么?卫子夫真的是要死的心都有了,放在皇帝忽然来了,看着几天没见的皇帝,卫子夫淡然是欢喜的,可是她也是担心的。皇帝对着嫔妃们不怎么喜欢亲近,除了每天翻牌子宣召嫔妃去服侍,一般来说皇帝很少叫嫔妃在身边,更别说是皇帝来嫔妃的寝宫了。卫子夫早上起来才知道卫青生病的消息,她一路上看着平阳长公主并没表现得很担心,还想着卫青的病也许不要要紧。
等着来了汤泉宫,听着皇帝和长公主的话,卫子夫才开始担心起来,可惜皇帝和长公主跟前没她说话的地方。卫子夫惴惴不安的跟着杨得意来了潇湘馆,她没心情欣赏这个新修建的馆舍。正在担心弟弟的病情的时候皇帝却来了。卫子夫的心顿时紧紧地揪起来,别是卫青的病情不妙——想到这里她的脸都黄了。
谁知皇帝却叫她安心:“你放心卫青不会有事,朕已经下诏叫卫青回长安养病了。只是这次他不能参加平定西南,没有战功了。不过你放心,卫青练兵很认真仔细,还钻研出来些训练水军的方略。这个功劳也是很大的,朕也不会忘记他的。”说着阿娇摸摸卫子夫的脸,调侃着说:“你是现在稍微安心了呢,还是有点失落呢?”
卫子夫听着弟弟的病情没妨碍,她深深地出口气,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谢天谢地,都是陛下洪福保佑,弟弟没事便好。弟弟还年轻呢,他有心位国家效力,也不在这一次。只是陛下当初叫弟弟去西南平定叛乱,是信任他,可惜弟弟的福气薄,辜负了陛下的期望。”卫子夫如释重负的叹口气,阿娇看着她的表现,忽然觉得卫子夫有点可怜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是个依靠着别人活着的女子。
阿娇一笑,忽然把卫子夫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真是做姐姐的,总惦记着弟弟啊。”卫子夫一下子羞红了脸,她靠在皇帝宽阔的胸膛上低声的说:“弟弟一直是我照顾的,做姐姐的总是希望弟弟好。陛下对弟弟不是也很器重么?我们姐弟能有今天,都是陛下的恩典,我们姐弟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万一。”
若是你的弟弟抢走你的丈夫呢?阿娇在心里默默地问了一声,可惜世易时移,现在的卫子夫不能回答这个问题。阿娇拍拍卫子夫的脸,拉着她在潇湘馆里面转一圈,虽然卫子夫对着清丽雅致的潇湘馆很喜欢,却不能明白阿娇的心思。她只是欢喜的跟着阿娇迎合着,没有知音应和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