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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只能说是好久以前结下的孽缘吧。」
和她初次相遇的那一刻,如今已经久到让人记不得了。
直到现在还有印象的,只剩下跟她抢玩具、抢点心之类,各种吵架的往事。
回想起来,我好像每次都输给她。
「……啊,对了,我偷偷告诉你一个文乃的秘密。」
「秘密?」
没错,这是只有少数人才晓得的,关於文乃的秘密。
「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喔……不过话说回来,我周遭的人其实大部分都知道了,这算是我周遭亲如家人的好朋友所共享的秘密。」
我觉得希已经拥有这资格,所以乾脆就告诉她吧。
我一面想着文乃那咆哮不已的吓人样,一面开口说:
「以後你跟文乃说话,要是她说得一本正经……」
「要是她说得一本正经……?」
「那么,那句话百分之百是谎话。」
「谎话……?」
没错,谎话。
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将白说成黑,正说成反……文乃就是这样的狼少女。
她如果说不想要,就代表她很想要。
如果她叫人滚开,就是希望人家待在她身边。
极度不老实又脾气别扭,文乃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我不知道她何时算认真。」
「思~~我想想……比方说她生起气来大吵大闹的时候就不适用了。」
那种时候与其撒谎,她的情感更像是颗对着他人砸过去的高速球。
「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说实话吗?」
「不,这也不一定,所以其实有点难分辨。但我跟她相处这么多年了,所以分得出来。」
所以你以後只要慢慢训练自己的视觉听觉就行了——我给了希一个毫无帮助的建议。
我们又聊了关於文乃的事情好一阵子,这次难得轮到希主动发问。
「我也想听关於千世的事。」
梅之森的事?
虽然总觉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说话,不过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沟通。
「思~~我第一次遇见梅之森,好像是在开学典礼时吧。」
当时,决定读中学的我,经过一番努力用功後,选了梅之森学园。
之所以会选梅之森学园,其中一个原因是希望帮乙女姊节省开销,但最大的诱因,还是因为它离我们家很近。
「开学典礼那时,会请成绩最好的入学新生上台致词。」
「……也就是千世?」
「不,不是。我说出来你可别吓一跳喔,那个人竟然是家康!」
虽然家康器宇轩昂地走上讲台,但没多久就被人收拾掉了。
因为一旁出现的梅之森,以一记猛烈飞踢将家康踢开。
她抢过麦克风,一面抱怨为什么不是由自己来致词,展现自己是个多么优秀的人物,接着又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连政治家都厌到相形逊色的演讲。最後,一旁不知为何参加了开学典礼的董事长还流着眼泪为她鼓掌——在我们的开学典礼上,有过这么一个前所未有的大骚动。
见识到这么夸张的登场,当然没有人不记得她。
梅之森千世的名字,很快传遍全校。
「很扯吧?而且在那之後还有一段插曲,是我跟她第一次接触的故事,不过这说来话长,改天有机会再慢慢说给你听吧。」
关於那件事……又是乙女姊惹出的另一个麻烦。
「巧……真好……」
听到她这么说,我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被电视光亮照着的那张侧脸,看起来彷佛很悲伤。
雨势越来越大。
我专注地听着窗外滂沱雨声。
「像我——就没有这样的相遇。」
突然,希轻轻地说了起来。
平淡无抑扬的一句话,字字句句却扎实地传到我心坎里。
「你没有朋友吗?」
「没有。」
「那你……父母呢?要是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你就是了。」
「不知道。」
「不知道啊?原来如此……」
她说她没有户籍时,我心里就已经有底了,看来果然如我所料。
「我连自己是在哪里长大的都不太清楚。某机构?」
是怎么样的机构呢——我原本想问她,但最後还是打消了念头。
因为我说过……
在她自己主动开口前,我绝不会多过问她的事。
但转念一想,现在也许正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总有同班同学吧?」
「我的住处跟学校都在同一片地盘上,能碰到面的也只有跟自己住同宿舍的人。不管是看病还是买东西都是在机构里,从来不曾离开过。」
看来她应该是住在封闭式的看护机构里。
「这样啊……」
「自从逃出来後,我又更孤单了。」
面无表情的希,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这句话却在我心中大声回荡。她这心情,我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人过活……真的很辛苦。」
因为我小时候也曾经饱受苛待,瞥见了人们自私的一面。
「我觉得,这里很棒。」
她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酷归酷,口气却像个机器人一样。
但我注意到,这是她头一次抒发自己的心情。
——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回答她好呢?
我想说的既不是安慰,也不是同情。
我只想将心中这一股暧昧不明,难以言喻的情感传达给她。
「希,其实我也……」
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
斯特雷凯滋店面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啊啊,怎么会挑这时候打来!?
电话响了一声、两声……接着是第三声。
本以为响个几声就会死心了,没想到它却响个不停。
「……电话响了。」
「是、是啊……」
不得已,我只好离开客厅,到店面去。
在收银机旁的电话,传出阵阵刺耳的铃声。
「喂?西点专卖店斯特雷——」
「你接得太慢了~~~~~~~~~~~~~~~~~~~~~~~~~!!」
听筒传出的咆哮,把我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这声音是……文乃!?
「快把门打开!」
「门……?哪里的门?」
「当然是店铺的门啊!」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使劲敲门声。
往门的方向一看——
玻璃窗的另一头,浑身湿透了的文乃,就站在黑夜当中。
我连忙将门打开。於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外加文乃毫不逊色的咆哮声,就这样边骂边窜进店里头。
「我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应!打你的手机也没人接!」
文乃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吼道。
慢着慢着慢着……现在与其说这些,你应该有其他事情该解释吧?
「你到底是怎么了?竟然特地跑回来。」
这家伙真是……根本不懂我当初顶着风雨送她回教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忘了东西!所以才会跑回来拿!」
「这点小事等明天再处理不就好了吗?何必在台风天里特地跑回来,淋成这样湿答答
的……不然你只要说一声,让我帮你送去也行啊。」
「罗唆!我爱怎么做是我的自由。你去死两次!」
文乃一边抱怨,并走到吃茶区,然後拿起了桌上的小发饰,很宝贝似地将它捧在胸前。
她忘的东西就只是这个!?
「……这可是我的宝贝,所以才会特地回来拿。你有什么意见吗?」
原本想念她个几句,但看到她这目中无人的凶巴巴态度,这下也念不出来了。
我搔搔头,无奈地叹口气。文乃她在说谎,但我却猜不出她真正的用意为何。
「……总之,你还是先处理一下身上那套衣服吧。我拿乙女姊的睡衣给你穿,你先把身上衣服换下来扔到烘衣机里,然後去洗个澡。」
「不用了啦,等下自然就乾了。」
「你这样会先感冒的好吗?快一点。」
於是她心不千情不愿地点点头,准备到浴室去。
「希……你已经睡了吗?」
「我还没睡,没关系。」
她竟然只问希而不问我……算了,反正我的确是也还没睡。
「那……你们的浴室跟烘衣机先借我用一下罗。」
「你可别弄坏了。」
「谁会把它弄坏呀!巧你这傻瓜,去死两次!」
结果她还是祭出那句口头禅,边骂边进浴室里。
……呼。
不知为何,多亏文乃她来,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我那时要是把话告诉了希,现在可能已经伤到她的心了。
因为,不管我怎样说,在那种场合下都不会是正确答案。
所以我觉得,文乃能来我们家,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我完全没想到她会为了一根发饰而冒着风雨过来……
「台风稍微转弱了。」
希看着新闻说。
她还是一样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冷静得甚至让人怀疑,刚刚跟她的对话,该不会只是梦境一场。
原本看似稍稍敞开的心房,如今又跟当初一样关了起来。
这时,窗外冷不防地闪过一道雷光。
说时迟哪时快,附近随即响起了一阵非同小可的轰隆声。
「!?落点就在附近——」
我才刚喊出来……
屋里响起了啪喳一声。
厅里的灯光,电视的画面,家电的LED灯,全都在瞬间熄灭。
停电了……
照、照明……!备用手电筒!
我急着找出备用照明设备,但是眼前一片黑暗,根本判断不出方向所在。
「希,你别乱动喔!先待在原地就好,否则很危险的!」
「思……」
浴室方向,传来了阵阵躁乱不安的声响。
文乃她大概陷入混乱当中吧。不过我现在可没办法过去帮她。
呃;我记得手电筒好像是放在电视柜的下面……
我伸手往里面摸索整只手被那堆电线缠住,找起来实在是很累。
摸着摸着……有了,应该就是这个吧?
「找到了!」
我马上按下开关,照照客厅四周。
喔,看到希了!
一旁猫咪们的眼珠子全都闪闪发亮,看起来还真是有点诡异。
「希望能早点恢复供电……我去看一下保险开关。」
就在我跟希打声招呼,正准备离开客厅到外面查看的时候——
「巧……巧巧……巧!为什么突然变这么黑——」
看来文乃由於停电而慌了阵脚,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我拿起手电筒往她方向一照……看来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