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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刚好。
这也是他为什么越来越融入现在这个身份的原因,仔细想想,王羽的眼光和前途都不错,至少比董卓更有前途,人都在这里了,何必还哭着喊着要走,换东家呢?那样多麻烦。
“当时大军正由颍川前往鲁阳,收到了将军您大闹河东,曹孟德出兵西进的消息,嗯,还有袁渤海在河内也动作频频……于是,公路将军就急了,闹着要挥师北上,他的脾气你也知道,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啊,没奈何,诩只能……”
王羽恍然大悟,难怪当时袁术那么沉得住气呢,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确实好险。
“诩受董卓征辟的时间不长,一共就几个月,徐公卿原属皇甫义真麾下,别说诩,就算西凉军中宿将,对其也没多少了解。不过,董卓和李儒对其都非常重视,皇甫义真奉旨入京后,董卓当即就将徐荣提拔为中郎将,与董承一道,统领除并州军之外的所有非嫡系人马。”
“董卓很看重名士,对武人的态度只是一般,李文优眼光谋略都非常人可比,他们如此看重,又有所忌惮的人,自然不同凡响。前次在梁县,徐荣的战绩就颇为不凡,这次董卓既然敢放手让他迎战曹孟德,想必也是有所依仗……”
贾诩摸着下巴,呵呵笑道:“若当时将军在军中,进兵倒是不妨事,可是,以公路将军的本事,亦或孙将军的强横,北上对我军只是有损无益,诩自然要设法劝阻。这些旁证只是为了增强说服力用的,谁想一不小心就说中了。唉,真是天不从人愿啊。”
王羽问道:“既有嫌隙,依先生之见,施反间能否成功?”
能跟徐荣这样的人正面对决,固然让人很激动,不过,这个对手实在太强,若有更简单的办法,王羽也不吝于用用,总比正面对上了才发现打不过,最后落得一败涂地强。
“本来是能成的。”
贾诩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将军不大闹洛阳的话,徐荣现在恐怕已经投闲置散了,现在么,只要将军依然在附近转悠,董卓就不会解除徐荣的兵权,将军想尽收全功,顺便完成对诩的承诺,恐怕只能正面战上一场了。”
王羽惊讶道:“你又猜到了?”
“侥幸,侥幸。”胖子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对贾诩的谋略,王羽已经习惯了,稍一惊异,就将注意力转了回来,他皱着眉头低语道:“这徐荣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肯死心塌地的为董卓卖命?要是有这方面的情报,是不是能试着把他招揽过来?可惜,皇甫将军不肯跟我一起走,否则……”
“这次将军连外势都不借了,一进城就跟孙将军翻了脸,诩还以为将军早已成竹在胸了呢,谁想又是……咳咳,”贾诩提醒道:“将军莫要忘了,皇甫将军虽然没来,但胡令君来了啊,何不去问他?”
“也对。”王羽拍拍脑袋,将醉意又驱散了些。
他不跟孙坚联手的原因很多,黄忠只是个意外,联军这种东西,很靠不住。就算不考虑盟友抽后腿,也得考虑到统一指挥的问题。
曹操在成皋惨败,军略不如徐荣可能只是一方面,危急时刻,他手下的联军很可能也指挥不灵,就算有本事也施展不开,这才是最致命的。
兵,不是越多越就越强的,所以才有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说法,统率力有限的将领,统率的兵太多,反倒会成为致败的因素。
所以这一次,他没打算借势,实际上也无势可借,除了对白波军有一定影响力之外,南阳的兵马已经孤立无援了。
白波军其实也未必能指望得上,吕布去了河东,难保他不与白波军争地盘,双方争执一起,就互相牵制住了,哪里有余力帮自己的忙?
现在,也只有尽量收集对手的情报,寻找对方的弱点了。
“徐公卿么?义真的确提及过此人……”洛阳大乱那天,胡母班为了争夺南城主门——平城门,曾进行过一场激战,最后虽然获胜,却受了伤,随军南下的路上,一直在养伤。
“皇甫将军怎么说?”
“徐公卿虽然是他的部下,但却另有传承,至于他为何死心塌地的为董贼效力,当时义真只是叹息,并没多解释,但显然跟他的信念有关。”
王羽奇道:“信念?”
为董卓卖命的人,是持有什么信念的?就西凉军那种军纪?
胡母班解释道:“他这次出京作战,李儒将城中兵马调了大半前往增援,同时也带了个口信,说只要徐荣打退关东诸侯,解除洛阳受到的威胁,就取消挟民迁都之议,若是徐荣有所反复,或者遭了败绩,那就……”
“绑票?”王羽有点明白了,然后又更糊涂了。
会被这种东西威胁到的人,莫非是和黄忠一样奉行仁义理念的?可是,看徐荣杀伐果断,用兵如神的架势,跟儒家半点关系都沾不上啊。
奇怪,太奇怪了。
“具体如何,某亦不知,不过……”
胡母班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道:“依照义真的说法,鹏举你和徐公卿之间,是必有一战的!你不知他,他却知你,而且早在你声名乍起之时,他便已将你视成了死生大敌!他移师北上的初衷,本来就是要寻你的!”
“哈?”王羽这下是真的大吃一惊了,视自己为生死之敌?为啥?
求名?不可能,以此人的本事,若要成名,早就名满天下了,何必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求仁?也不对,自己又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啥追着自己不放?
嗯,是皇甫嵩的部下,难道是痛恨黄巾入骨,结果自己当了小天师……也不对,姑丈说的意思,自己很早就被盯上了,那个时候自己做了什么?
刺杀董卓?这明明就是好事才对啊……王羽百思不得其解,胡母班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讨论了半天,也是不得其解,王羽只能带着一肚子问号离开了。
莫名其妙惹上一个敌人,而且还是这种超重量级的,这种感觉真是……无妄之灾啊。嗯,自己还不是最惨的,按照姑丈的说法,孟德兄这次也算是替自己挡灾了,那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呢。
大概是用脑过度,告辞胡母班出来后,王羽觉得酒劲又上来了,晃晃悠悠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走到后院了,蔡琰和貂蝉二女住在这里。
王羽犹豫了片刻,想着是去打个招呼好,还是无声无息的离开。
时间太晚了,若是只有貂蝉还好说,他闯对方的闺阁不是一两次了,早已驾轻就熟,对方也习惯了,冷丁不闯了,说不定还很是想念呢。
但蔡琰就比较棘手了,那姑娘总是清清淡淡的,很难猜到她心里想什么,万一被人会错了意,岂不是糟糕?
就在这时,园林深处,突然传出了一缕乐声!
是古筝的声音,不需要思考,王羽也知道乐师是谁,除了那个清淡的女子,谁又能弹出这般悠扬动听的曲调?带给自己这种熟悉的感觉?
星月之光披在身上,风过树丛,在黑暗中轻轻晃动着,王羽驻足聆听。
琴声响起没多久,一阵天籁般好听的歌声也响了起来,琴声如泣,歌声如述,将曲中韵味演绎得淋漓尽致,王羽的醉意越发的浓重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听貂蝉唱歌,可也不知是不熟悉其他的曲子,还是伴奏者不够好,又或其他原因,反正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貂蝉以前唱歌都没用心,只是完成任务般机械的在唱,而现在,她却是全心全意的倾诉着。
美好的感觉,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歌声停,琴声住,代之的是一声幽幽的长叹。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姐姐,这词曲都有哀而不伤的古风之韵,可蝉儿唱来,却是悲恸于心,却是将曲子给糟蹋了。”
“岂非妹妹如此?想到久别重聚,却只能相聚短短数日,我心中亦是悲戚难当,乐由心生,妹妹有所感,同生悲戚已不足为怪,错的是我才对。”
“怎怪姐姐?要蝉儿说啊,错的是那个狠心人!姐姐与他重逢不过四五个月,他竟然让姐姐尝了三次别离之苦,过几天,眼见着就是第四次了,哼,就知道自己逞英雄,驰骋沙场,却不知深闺之中,有人为他魂牵梦绕么,嘻。”
开始说的气呼呼的,到了后来,貂蝉却是打趣起蔡琰来。王羽本来还在担心,此刻却是松了口气,两女的性情迥异,但以音乐相沟通,相处的却还不错。
汉朝,果然是男人的天堂啊。
“妹妹,你又来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蔡琰的声音微微带了一丝窘迫,“虽然我与王家哥哥相识的早些,但交谈见面的次数却寥寥可数,论情意呀,比妹妹你差得远了,他在我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比升帐议事还严肃,我向他求诗,他也总是推搪,还是妹妹有福气,他为了见你一面,就作诗进了司徒府……”
蔡琰的反击很犀利,貂蝉一下就坐不住了:“呀!姐姐,你又来取笑我,明明说好了不提这个的,他入司徒府,是为了……”
“救国救民,对吗?你都说了好多次了,真以为我这个才女是浪得虚名,你说什么就信什么吗?”
“蝉儿不依啦,姐姐你欺负人家……”
二女笑闹起来,听得王羽一阵心痒痒的。
貂蝉在自己面前总是装成熟,结果这时发起嗲来,愈发显得妩媚了许多;蔡琰的怨怼更是让他一阵心热,他哪是故作严肃啊,分明就是被蔡琰的神情给吓住了,哪知道对方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现在要不要现身出来,点破此节呢?还是说,悄悄溜走,瞒着二女,悄然改变?
好像都很有趣哦。
“姐姐也不消怨怼,这样好了,等明天啊,我们姐妹设下宴席招待他,把他灌醉,然后一问就知道了。小寿他酒量不好,多喝一点也就醉了,酒后吐真言,不就是诗词曲子么?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岂不快哉?”
小妖精!王羽磨了磨牙,又叫哥小寿,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