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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路程一帆风顺。他们于第二天下午到达京城。
然而偌大的一座京城里,既没有百姓的夹道欢迎,也没有百官顶的礼膜拜,有的只是一台轿子,两匹马和无限的清冷。
太上皇换乘弟弟特意为她准备的马拉轿向城里驶去,路上没有看到一位朝廷官员前来迎接,甚至连一个围观的路人都没有,有的只是漫漫长路和无限的冷清。
太上皇看到眼前的一切,心里不觉一阵悲凉,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他长叹了一声后,双目不禁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在从外城进入内城的时候,只有从瓦刺回来的两辆马车跟在后面。看到眼前的凄凉景象,车上的人都默默无语,心里有一种出不出来的难受。
迫于大臣和皇室的压力,最终朱祁钰还是在东安‘门’外见了兄长朱祁镇一面,兄弟俩寒暄了几句以后,朱祁钰对兄长说道:“本来我无心做这个皇帝,可是当时兄长被瓦刺俘虏,大臣们说国内不能一日无君,因贤侄尚年幼,大臣们就‘逼’我接替皇位。你知道,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哪里适应做什么皇帝呀?在他们再三推举下,最后勉为其难,就答应了他们请求。今日兄长归来,我本想把皇位还给兄长,可是群臣们不让,他们说我在京城保卫战中不畏强敌,指挥有方,立下不世之功。还说做我的大臣非常有安全感,还说······”
“你不用再说了,我看得出,你皇帝做得比为兄做成功多了,这就说明你比我更适应做皇帝,所以今日兄长亲自对你说:我朱祁镇自愿把皇位让予你,所以贤弟你应心安理得地把皇帝做好,真正做一位明君,不要有什么内疚。”朱祁镇在说此话时,心平气和,‘波’澜不惊。
朱祁钰听哥哥的话有些不太顺耳,但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他说道:“请兄长放心,我一定要把大明的皇帝做好。对啦,你在外面漂泊一年多了,回来要好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我让他们把南宫收拾出来,给你修养居住,那里环境安静,无人打扰,正好适应兄长养生。”
看来弟弟为自己安排的‘挺’周到的,不管怎样他此事做的还算有点亲情,朱祁镇听完此话心里顿时泛起一股暖意。他对弟弟谢道:“其实为兄能有一安歇居所足矣。”
他事后才知道,原来弟弟为自己安排的南宫,无疑就是一座监狱。兄弟二人寒暄完了以后,朱祁钰坐上他华丽气派的龙辇回到一年前他兄长居住的地方,继续做他的皇帝。而他的兄长朱祁镇则坐上自己弟弟给安排的一台轿、两匹马向偏僻荒凉的南宫走去,开始了他长达七年的囚徒生活······
第三百九十四章 我要等你回来
第三百九十四章我要等你回来
按照弟弟的要求在去南宫的马车上,只剩下太上皇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本来他想带上郎玥一起去南宫,但是被两名锦衣卫不容分说地拒绝了,无奈,太上皇在分手之前最后对郎玥说道:“你等朕,等见到景泰皇帝,让他安排你去南宫,朕的身边真的需要你。”
郎玥听后点点头,她没有说话,此时他想起了朵朵木大叔,因为当初就是他极力地让自己跟定英宗皇帝,好借助他这棵大树乘一片大的乘凉,谁知道,现在恐怕英宗皇帝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照顾别人?
太上皇似乎看出了郎玥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道:“不管怎样你跟了朕一场,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不为别的,就为你对朕的一片忠诚。陪朕度过了我一生中最为艰难的岁月。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帝了,所谓无官一身轻,正好我们可以以朋友相处,这样岂不更好?以后别忘了要经常来看我。”
说完后太上皇坐上两名锦衣卫驾的马车,一个人向南宫驶去。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轿,郎玥在心里暗暗地点着头。
南宫并不太远,大约走了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便到了。来到南宫‘门’前,只见石阶上已是荒草萋萋,几乎湮没了‘门’前的石阶。
很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
这时可以看到在石阶的‘阴’凉处坐着两人,见太上皇的马车轿到了近前,二人才起身迎了上来,很显然车上的两个锦衣卫和那两个守‘门’的人认识,只见其中一名锦衣卫向两名守‘门’人‘交’代了一番后,一挥手中的鞭子,两名锦衣卫驾着马轿车匆匆而去。
这里两位守‘门’人给太上皇见过礼后,一位领着太上皇走上台阶,另一位守‘门’人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已长有绿苔的大‘门’。
刚才外面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门’里在树下纳凉的一个‘女’人人,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用双手整理了一下有些蓬‘乱’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来,两手‘摸’索着向大‘门’走去,她看不清来人,在她的眼睛里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原来在漫长的等待岁月里,因为长期哭泣,最近她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眼疾。
这是哪里来的一位盲‘妇’?如何住在这里?刚一见面太上皇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当身边的守‘门’人告诉太上皇这就是钱皇后的时候,太上皇犹如五雷轰顶,身体摇晃了一下,若不是守‘门’人扶住,他一定会摔倒在地上。
太上皇重新站稳后,他‘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定睛再看:这哪里是自己的钱皇后啊?整个人消瘦的都破了相了,她那惨白脸‘色’看不到一丝的血‘色’,以前那双温柔‘迷’人的大眼睛,已被眼前半睁半闭已经失明的双目所替代。原来那乌黑油亮高高的发髻,已变成稻草一样的‘乱’发。
天啊,这哪里是朕美丽温柔的钱皇后啊?此时朱祁镇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一定是朱祁镇皇上吧?”面前这个盲‘妇’对朱祁镇轻声呼道。
岁月可以很快地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但是声音却很难改变,当朱祁镇听到对方用以往的称呼叫自己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怀疑的地方了,于是他动情地应了一声:“皇后,是朕,你的朱祁镇终于回来了。”
与此同时他慌忙向前夸了两步,张开双臂将战战兢兢的钱皇后揽入怀中,顿时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许久,太上皇流着眼泪轻声问道:“你的眼睛何时变得这样?”说着他用衣袖为钱皇后擦拭着脸上流下的眼泪。
听到自己丈夫的问话,钱皇后哽咽地说道:“自从得知皇上在土木堡被俘以后,为妻就日日盼夜夜盼,盼着皇上能早日归来,可是天生自己不争气,不管白天黑夜,一想起皇上,我就会不自觉的流泪,也不知流了多少泪,在最近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不争气的眼睛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说到这里钱皇后又哭了起来,并用嘶哑的声音继续说道:“这一年来皇上在瓦刺受苦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想看看你真实的模样啊!”
说话间,她伸出瘦骨嶙立的双手在朱祁镇的脸上轻轻滴‘摸’索着,同时她很欣慰地说道:“皇上没有变,皇上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俊朗的模样。”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然而她的手并没有离开朱祁镇的脸,而是充满爱意地轻轻摩擦着,此时她虽然看不清自己丈夫真实的面容,但是她通过肌肤的接触,她在用心感受着丈夫的气息,同时想象自己的丈夫还是以往英俊的模样。
她接着柔声说道:“我答应过皇上,我要等你回来。”
听到皇后发自内心亲切的话语,朱祁镇感慨万千,自己回到京城以后,即使朱祁钰没有安排集体迎接自己的礼仪,那么‘私’下里也应该在路上或者在这里探望一下朕啊,给朕一点心理安慰也好,毕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朕在位时对你等不薄啊,你们对朕为何如此世态炎凉啊?
如今经历许多磨难的朱祁镇终于释然了,自己从一位君临天下的皇帝变成了囚犯以后,以前信任的大臣们抛弃了自己,自己的亲弟弟更是囚禁自己的罪魁祸首,他们像躲避瘟疫一样离开了自己。
然而令朱祁镇欣慰的是有一个人没有离开自己,即使自己失去了皇位,失去了金钱,失去了所有的繁华富贵她也没有抛弃自己,他就是自己的爱妻:钱皇后。
想到这里,他把钱皇后抱得更紧了,唯恐再失去她,此时他终于确信在这个世界上有比金钱和权势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情。金钱可以散尽,权势不能陪伴你一生,唯有爱情永恒。作为曾经是嫔妃成群、佳丽三千的帝王,能够相信爱情实属不易。这在古代皇帝中应该是绝无仅有,正是他这种对爱情崇尚的思想,为他后来废除腐朽的嫔妃殉葬制度打下了基础,这也算英宗皇帝在位时,所做的一件被后人称道的事情。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不识时务
第三百九十五章不识时务
太上皇走后,礼部尚书胡濙安排一辆马车先把两具尸体拉走了,然后和这次出行的第一功臣杨善直接向皇宫而去,他们要向皇上汇报此行任务完成的情况。
虽然他们这次是冒着生命危险,把太上皇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从也先手里接了回来。但是想请功领赏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因为皇上朱祁钰此时正为接回来的兄长而生气呢。
刚才接见兄长时他是强做欢颜,总算尽了自己作为皇弟的义务,这样大家脸上都好看。
虽然知道兄长回来对自己的皇位有一种无形的威胁,但是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杀他,现在只能对他严加防范,断绝他同外界的一切来往,以免他勾结旧臣图谋复辟。待今后抓到他有不安分的行为再杀他也不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朱祁钰皇帝这里正想着如何应对朱祁镇回来的问题时,外面有太监来报,说出使瓦刺的大使杨善和礼部尚书胡濙在大‘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