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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和他在一起,我只感到快乐而安全,可以完全信赖他……”
“现在就不安全了。”春兰突然压低声音,抬手过肩,用大拇指向身后的明窗:“从右
面过来的。”
楼外有廊,朱红栏杆可用飞爪百链索攀登,任何超尘拔俗的轻功高手,也不可能跃登三
丈高的高楼,人毕竟不是鸟。
用工具攀登,很难毫无声息发出。夜深人静,在楼廊潜行,也瞒不了听觉锐敏的行家。
春兰距明窗最近,所以最先听到声息。
晓云毫不紧张,淡淡一笑打出手式。
秋菊飞快地出厅,片刻便携来三把连鞘长剑。
三人继续品茗,继续谈心。
“小姐,要不要抽空去拜望少师?”春兰说话泰然自若,不理会背后的明窗有何动静:
“老爷与少师交情深厚,小姐应该去向老佛爷请安,不是吗?”
“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晓云说:“自从他老人家主编永乐大典完成之后,就足不出
寺苦修不问外事,连太子也见不到他。早些年他返回老家苏州,花了无数金银济助乡亲,却
不受欢迎,连乡亲父老也对他不谅解。他老了,可能万念俱灰,连乡亲也遗弃他,盖世功业
对他一个老和尚来说,只是尘世的业障而已。”
“老佛爷心灰意懒,另有原因哪。”秋菊说:“他老人家一手策画龙飞在天大计,功业
千秋,但身为出家人,名利对他只是过眼云烟。”
“你说的原因不敢说出来,我敢说,此地并无外人,怕甚么呀!”晓云不怕窗外的人偷
听:“皇上不让他清闲,要他做甚么僧录司左善世,做甚么资善大夫太子少师,他实在心里
不痛快。主要的是,皇上对他确是过份了些。当初兵发之前,他再三恳求皇上,不要杀一代
读书种子方孝孺,结果皇上屠光了方孝孺十族。他的知交大和尚溥洽,皇上认为大和尚,助
建文化装僧人遁出皇宫,囚禁迄今仍在天牢受罪,分明是有意给少师难堪。”
太子少师道衍和尚,指的是永乐第一大功臣姚广孝。永乐大帝杀功臣,比他老爹朱元璋
杀得少些,没把第一功臣杀掉,已经够厚道了,而且爵位高居一等。
姚广孝十四岁出家为僧,但另拜大法师席应真为师,结交的也都是玄门方士和术士法师,
所以有人称他为僧,也有人称他为道。
叩窗声三响,夜间清晰可闻。
春兰莲步轻移,泰然自若打开明窗说声请。
人影用乳燕穿帘身法,轻灵妙曼穿窗而入。
“你们有意说给我听的,肯定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进来的人是假书生欧阳慧,气色
不太好:“知道我是汉府的人,故意抬出道衍老和尚来吓唬我。老和尚最讨厌汉王世子,汉
王世子的确不敢招惹老和尚的人。我敢,老和尚吓唬不了我。”
“你别误会,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不怕少师。少师虽然道力通玄,佛法无边,
但他老人家多年不问外事,众所周知,把他老人家抬出来,吓唬不了任何人。我爹与少师的
确交情深厚,不论在公在私,都不会把他人家抬出来唬人,以增加我家的威风权势。”
“是吗?”欧阳慧冷冷地问。
“绝无虚假。”
“好吧!算我多疑。”
“你不是前来启疑的。”
“对。”
“有何贵干,你说吧!”晓云接过春兰递来的长剑。
“你在燕子矶扮成村姑,与李季玉走在一起。”
“没错,当时你也在场。”
“他是你的甚么人?”欧阳慧脸色一沉。
“他是我回京都所碰上的第一位朋友。”晓云坦然说:“他是京都的豪少,我是侯门千
金,所以只有扮村姑,才配和他在一起游山玩水,有甚么不对吗?”
“他在京都兴风作浪。”
“那是他的事,并不影响朋友的交情。哦!他冒犯了你吗?那天,他好像救过你。”
“我要知道他住在何处。你是他的朋友,必须把他的藏身处告诉我。”欧阳慧将插在腰
带上的长剑,挪至趁手处,强者的气势流露,表示所求不遂便会动武的意图,毋庸置疑势在
必得。
“老天爷!整个锦衣卫的人在找他,京都的龙蛇都被迫四出找他,他敢把藏身处告诉
我?”晓云来软的,虽然手中有剑:“我和他只是认识没几天,见过两三次面的新交朋友,
他会告诉我?公子爷,你找错了人,找错了地方,你出现在我的妆楼,可知道后果吗?”
“哼!你能把我怎样?你该怕我怎样呢!”欧阳慧傲然地说:“你撒谎,休想瞒得了我。
他胆大包天,锦衣卫奈何不了他,一定会把藏身处告诉你,料定你喜欢他不会出卖他。那天
你和他在一起的亲昵举动,我便知道你们是亲蜜的朋友了。说,他在何处?”
“你在胡说八道乱栽赃,还真像是镇抚司的人呢!镇抚司的人把乱栽赃当成坑害人的万
灵丹,而且确是万灵丹。我再次郑重告诉你,他没将住处告诉我,赶快另找门路。你为何找
他?想恩将仇报吗?”
“胡说八道。我喜欢他,我有能力保护他包庇他,我要接他到汉府安身,看谁敢前往找
他撒野?哼!”
“你喜欢他?你?”晓云的口气一变。
她已经知道欧阳慧是女人,公然说喜欢李季玉,这代表甚么意义?
“你在大惊小怪。”欧阳慧脸一红,会错了意。穿了男装,年轻俊秀,公然声称喜欢某
个大男人,极容易引起误会,引起暧昧的联想。
地不论南北,男人们喜男风狎娈童平常得很。
“你不说我不会走,你说不说?”欧阳慧横蛮的口吻咄咄逼人:“快说!我不能等你等
到天亮,哼!你非说不可,说!”
“即使我知道,也不会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
“你……”
“汉府与锦衣卫南北一家亲,你以为我不知道?快死了这条心,你们坑害不了他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声龙吟,欧阳慧拔剑出鞘。两人手中都有剑,上次在观音门曾经各自为战,都知道对
方了得,必须用剑解决问题。
晓云更是心中有数,她知道对方的底蕴,也有意试试对方的能耐,用剑决胜的意念颇为
强烈。
“见了棺材我也不会掉泪,别忘了我是将门虎女。”剑出鞘,她反而神态轻松了,流露
的轻松中也呈现信心。
绝大多数的人,剑出鞘刀在手,必定气涌如山,杀气腾腾怒目相向,兽情爆发像要吃人
小花厅并不小,只是精致的摆设家俱甚多,在厅内动剑,家俱必定遭殃,也不易发挥剑
术的神髓。
“小姐,下面院子宽阔得很呢!”春兰细心,及时提醒小姐不可在厅内动手:“汉府的
公子爷不是强盗,是有身分的人,更是武术名家,武功超拔的高手,在院子里正好发挥剑上
的威力,是吗?”
“好,院子里见。”晓云提著剑出厅下楼。
知道从原路出窗,跳楼而下。
◇◇◇◇◇◇◇◇◇
院子广阔,建有花坛花台花架有如花园,平时也是女眷活动的天地。但黑夜中视界有限,
没有照明灯,不是死仇大敌用剑玩命,十分危险。
欧阳慧极为自负,轻拂著长剑表示满不在乎,女强人的气势颇为强烈,似乎没把晓云当
成对手。
晓云也泰然自若,将剑举起用手帕轻轻揩拭,有如准备练剑而非拚搏,脸上有飘忽的笑
意。
“你真不肯说吗?”欧阳慧的剑升起了,剑隐作龙吟,滑进两步取得出剑距离。
“我坚决拒绝,因为无从说起。”晓云收了手帕,也升剑拉开马步立下门户。
气氛一紧,杀气涌发。
两侍女分两方戒备,但剑未出鞘。
“值得吗?”欧阳慧犹图说服。
“毫无疑问。”晓云说得斩钉截铁。
“你将后悔。”
“该做的事,成败都不会後悔。”
一声娇叱,剑光迸射如雷电,喷射出一连串眩光,剑气爆发似风涛,欧阳慧抢制机先进
攻了,一招凌厉无匹的七星联珠强攻,连绵吐出七道闪电。
“铮铮铮……”晓云轻灵地移位,剑上挑下拨封得风雨不透,仅用一招云封雾锁封架,
仅移了五次位,退了近丈左右,瓦解了七剑狂猛的连绵攻击。
“咦!”欧阳慧一招攻势已盖,没能抓住攻第二招的连续攻击好机,晓云已在封最后一
剑时,移位至左方远在两丈外了,抢攻失败,大感意外。
这种排山倒海式的迫攻强压招式,其实威力虽大,功效却不佳,尤其是在空间广阔的地
方,对方采用游斗退步闪躲,便可将猛烈的攻势一一勾消。
但出剑进步的速度如果非常快,一剑便可把对手击倒,用不著一招攻七剑浪费精力,一
剑便够了。
“你动了杀机。”晓云的剑仍在隐隐震呜,可知封招的劲道极为浑雄,所以能挡架袭来
的猛烈剑势,双方在御剑的内力上,应该功力是相去不远的。
“废话!”欧阳慧声到、剑到、人到,剑光迸射,仍是正面强攻,招发乱洒星罗,也是
一招数剑的狠着。
晓云不再示弱,右脚滑出半步,宽大的玉色衫裙突然飘举外张,似要张翼凌空飞去,眩
光一闪,一剑击出,奇准地与对方电射而来的剑尖接触。
“铮!”怪异震耳的撞击声乍起,双剑锋尖接触处爆发出一朵海碗大的迸发光环,光度
朦胧,有几分像雾光,一明一灭随即消散。
空间里,奇异的震呜声袅袅消逝,像是午夜的风涛,似乎声源相当遥远。
各向斜后方暴退八尺,马步同时呈现不稳状态。
“是罡气的一种。”晓云举剑的手也呈现颤动:“幸好我禁受得起。汉府有你这种人才,
今后大有可为。你走吧!你杀不了我的,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