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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出百十步,假书生身形猛然飞升,鱼龙反跃一连三记快速美妙的后空翻,反飞三丈外,
轻灵地飘落,轻功方面极为惊人。
在半空急剧翻腾中,已将四周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任何动的物体,没看到任何可
疑的形影。
“咦!难道我的听觉迟钝了?”假书生喃喃自语,手握住剑靶但不曾出鞘,警觉地举目
四顾,小心地察看附近的一草一木,有否可疑的徵候。
毫无动静,白紧张一场。
“白无常,你最好不要跟来自讨无趣。”假书生不死心,大声提出警告。
片刻,她不得不相信听觉失误,不可能有人跟来,呼出一口如释重负的长气,向龙王庙
举步。
◇◇◇◇◇◇◇◇◇
疑心并未尽除,这次,她特别留心身后的声息,并且不时停步回头察看,脚下甚慢。
不论听觉或视觉,她自信都是超锐敏的,缓慢行走可以减低踏草声,她有信心一定可以
听出不寻常的声息。
附近杂草丛生,偶或生长著一些小编木丛,唯一高大的黑沉沉形影,是前面半里外树林
围绕的龙王庙,再就是左面百步左右的安德村。
在后面跟踪盯梢的人,必须利用小灌木丛,快速乍起乍伏逐丛跟进,也就必定发出踏草
的声息。
疑心反而碍事,她只顾留意身后,忽略了前面,估计中前面也不可能有危险。
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虚,急走两步总算稳住身形不曾摔倒。
“咦!”她站住了,举手轻拍前额,表示曾经出现晕眩现象:“居然会突然眼花,怎么
可能?”
每个人对自己的健康状况,通常心知肚明,一旦发生突然异样的状况,首先便会怀疑身
体某些地方出了意外,不相信是正常的现象。
没感到异样,她再次举步,突又脚下一软。
“怨鬼……”她突然醒悟,脱口惊呼,向下挫倒。
对面草丛中升起一个黑影,发如飞蓬,手点鸭舌枪,果然是怨鬼冯翔。
怨鬼丢失了弩筒打狗棍,改用手发射毒针,威力距离仅有弩筒的四分之一,一至两丈内
仍可命中。
毒针另淬有麻沸一类药物,中针人不会感到疼痛,针体锐利细小,中针人不会发觉被针
击中,毒性循血液流遍全身,肌肉筋络便失去活动能力麻痹倒地。
“用你的生死,胁迫姓李的小辈替我卖命,他如果拒绝,你只有死了。”走近的怨鬼嗓
音十分刺耳,得意洋洋:“镇抚司的杂种,出动了大批人马也奈何不了他,这几天他在城内
干得有声有色,确是了不起。我不记你们在观音门的仇恨,但他必须答应听命于我。你最好
能说服他,不然……”
“不然你咬我鸟。”身后传来李季玉粗俗的语音。
铁掌劈落在双肩上,双手失去活动功能,然后身躯被扳转,重拳在肚腹肋胁疾落如暴雨。
“哎……嗷……”怨鬼出声似狼嗥,被打倒在地挣扎难起。
“念在同仇敌忾份上,我放你一马。”李季玉没收了怨鬼的百宝囊,踢了怨鬼一脚:
“他娘的!镇抚司无数高手名宿,也无法迫我替他们卖命。你一个入土大半的老鬼,居然妙
想天开妄想要我听命於你,你是吃多了撑坏了,没事干替自己找麻烦。你滚吧!”
“你偷袭……”怨鬼一时无法忍痛爬起,手脚不听指挥,咬牙切齿厉叫。
“你真不要脸。”李季玉一脚踏住怨鬼的右膝骨:“你横行天下,一直就用毒针毒香暗
算人,阴险恶毒卑鄙无耻,居然怪我偷袭。好吧!废你一条腿……”
“哎唷!饶命……”怨鬼狂叫:“废了我的腿,我难逃那些狗东西的毒……毒手……饶
我……”
只消用力一蹬,膝关节便毁定了。
“唔!有道理。”李季玉收回脚:“有你们在城内杀人放火,对我极为有利。今后你们
必须离开我远一点,千万不要再打在下的烂主意。”
“我……我只希望和你合作……”
“没胃口,我有我的局面,不会与任何人合作,更不会替你们这种烂货报仇。”
抱起假书生,快速地消失在草丛远处。
怨鬼上次丢了打狗棍和百宝囊,这次百宝囊又丢了。
上次栽得莫名其妙,连被谁打倒也一无所知。这次又被打倒总算知道被谁打倒了。
◇◇◇◇◇◇◇◇◇
简陋的村边缘土瓦屋,可能许久没有人居住,卸下门板做床,居然有一条草席。天气炎
热,任何地方皆可住宿,一个无牵无挂的混世大男人,必须有睡草窝的能耐。
点起一支腊烛,这才席地打开怨鬼的百宝囊取解药。
假书生身躯失去活动能力,神智却是清明的,躺在木板床上,一直留意李季玉的举动。
怨鬼的解药李季玉一清二楚,他囊中就有上次没收的几种解药,所以找出几个小瓷葫芦,
打开一嗅便知是何种解药了。
“针射中何处,可能你仍然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他将一些药散倒入假书生口中,
手边有一碗水,滴水助药散下喉:“片刻药力行开,你就可以在身上找针了。老鬼改用手发
针,针太小太轻,不会贯肌透腹,不会造成伤害。老鬼贪财好色,所以不会把猎物一下子就
整得半死。男猎物可以用来勒赎,女猎物可以享用。”
他擎烛出房,在外面察看房舍各处,倾听邻居的动静,听不到任何声息。
回到房中,假书生的手脚已可缓慢活动了。
“李兄,替我找针好不好?”假书生可以清晰地说话了,头也可以转动。
“不好。”他滴腊凝住烛,摇摇头。
“哦?你……”
“你是女人。”
“咦!你知道……”
“在观音山我就知道了。”
“你在这里歇宿?”假书生转过话锋。
“原来预定在龙王庙,我的小包裹还在庙里呢!你可以照料自己,我得走了。”
“请不要,我们得好好谈谈。”
“小姐,没有甚么好谈的。”他在旁席地坐下:“你是汉府的人,我不会替汉府卖命。
老实说,你也作不了主。目前你吃得住王千户,神气地和他争取我。等到汉王世子和绝世人
屠返京,他两人狼狈为奸关系密切,不会为了我一个百姓小民而反脸,你能保证汉王世子不
将我交给绝世人屠吗?”
“我一定可以保证,世子不会放弃你这种好人才,凭你能把镇抚司的人整得灰头土脸的
成就,任何方面的人都会把你看成得力臂膀。绝世人屠算甚么呢?汉王世子才能让你拥有赫
赫权势。”
“没兴趣,你们这种血腥极浓的权势,对我没有诱惑力,你们也不需要我这种混世人
才。”
“李兄,不要自甘菲薄,天生我材必有用,你这种人才有特殊的用场。”假书生还真有
几分说客的才干。
“特殊用场?”
“千幻修罗。”假书生挺身坐起。
“咦?关千幻修罗甚么事?”他眼神一变。
“我想聘请他做客卿,只有你这种人才,才能找得到他的踪迹。李兄,帮助我。”假书
生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用柔柔的嗓音向他请求。
“你在妙想天开。”他摇头苦笑。
“我是诚意找他的。”
“去年秋末,千幻修罗就劫走了汉府一批珍宝。你居然想聘请他做汉府的客卿,易地而
处换了你,你敢接受吗?想自投罗网?”
“世子根本不在乎那批珍宝,我会向千幻修罗解释。”假书生亲昵地将粉颊靠在他的肩
膀上,笑容极为动人:“我俩一起去找他,成功有望,我对你有信心。”
亲密的接触,美丽的面庞,并不因梳男人的发结而减色,晶亮的明眸流露祈求、兴奋、
喜悦等等神情,即使是普通的朋友,也很难拒绝她的请求。
柔性的请求并不过份,撒娇的成份比请求浓。
他心中一荡,一手抱住假书生的肩背,一手轻抚靠在肩窝里的美丽面庞,有亲吻面庞的
冲动。
“可是,我没有信心呀!”他的脸颊在假书生的额角轻扱(音器),有点心猿意马:
“我对这个京都剧盗毫无所知,也不想知道,我对你毫无帮助,也不想帮助汉府的人……”
“丢开汉府好吗?”假书生也伸手轻抚他的脸颊、眼睛、嘴唇,绵绵的目光紧吸住他的
眼神:“只是你我两人的事。其实我在汉府作客而已,汉府的兴衰是他们的事,为朋友尽一
份心力,成败的机契并不操在我手中。各方都在培植实力,千幻修罗确是值得争取的目标。
“各方都在培植实力,你指的那些各方?”他扶正假书生的头,面面相对:“不要涉入,
好吗?”
“我在京都不会久留,想涉入也没有时间呀,你在京都,应该听到一些风声呀!”
“甚么风声?”
“太子体弱多病,怯懦懒惰,与他老爹的个性完全相反,所以他老爹不喜欢他。目下他
名义上是监国,实际上却是软禁在东宫,不许他过问朝政,由他老爹在北京遥控。这种局面,
各方权贵国戚怎么想?他老爹是如何从侄儿手中夺得江山的?你应该知道……”
“老天爷!我不要你介入这种事。”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玩火……”
“你……”
“我一介草莽平民,我所要争的权势,不涉及争权夺利,不涉及争取富贵荣华。我不知
道你的身世,只知道我喜欢你。”他扶正假书生的身躯,脸上有失望的神情:“似乎你我走
的道路,南辕北辙……”
“我并没走他们的路呀!”假书生嫣然一笑:“我在作客,知道吗?汉府的兴衰是他们
的事,我只做我有兴趣冒险刺激的事。”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他心中明白,不可能放心。
“你喜欢我,我好高兴。我姓欧阳,欧阳慧……”
“你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