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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两道高手,也只有背水一战了。
林煌再回身道:“你们哪一位剑主先出去试试?”
七剑主宋吟秋应声而出,隔着前一排的三位令主,身形有如蛱蝶穿花,平飞出两三丈,
直落在天昊道长身前。手中蓝玉剑随即出鞘,冷冷叫道:“你们谁不怕死,只管上来!”
宋吟秋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在天昊道长等人眼里,道地的后生晚辈。
居然未把他们这些在江湖上举足轻重名震当代的前辈高手放在眼里,口气大得像癞蛤蟆
打呵欠,怎不令他们为之气结。
但他们若亲自下场,又未免有失身份。
只听刘翠娥道:“师父,弟子出去试试这臭丫头究竟有多大本领!”
刘翠娥一向好强,尤其对方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将,而她自己又是众人中唯一的晚辈女子,
岂肯自甘示弱。
她话声甫毕,人已闪电般飞掠向宋吟秋头顶,手中的玄冰尺直戮对方面门。
玄冰尺虽不足二尺长,比长剑短了很多,但她在出手时已贯注上“寒冰气”,尺尖一股
青濛濛的雾气,亚似一条冰柱,早已先行射出。
宋吟秋骤感上盘寒气刺骨,打了个冷颤,蓝玉剑反手迎去。
谁知那冰柱般的寒冰气,虽被迎刃削过,却像抽刀断水一般,依然直射而下。
宋吟秋被迫就地一滚,避开三尺,又是一剑刺了出去。
这时刘翠娥正在扑身下击,而对方剑尖正迎向自己胸口,吃惊之下,左臂一挥,施出一
记“冷煞手”。
她这一招,运用的巧妙无比,借着挥臂之力使身形稍偏,正好避开了刺来剑势。
“寒冰气”再加上“冷煞手”,使得宋吟秋全身周近,像被包围在冰窖里,连手脚也渐
感僵硬,出招已不似先前灵活。
宋吟秋四年前曾在玄妙观外与刘翠娥交过手,当时她似乎身手比对方尚高出一筹,不想
四年后,自己竟然吃了亏。
其实,这并非刘翠娥武功进步神速,而是一开始时便抢得先机。
须知武功在伯仲之间的对手,抢占先机最为重要。
尤其刘翠娥最拿手的就是“寒冰气”和“冷煞手”,先行发出之后,对方在被寒气包围
之下,无形中出招亮式会失去原有的功力。
就在宋吟秋危在顷刻之际,刘翠娥突觉眼前一黑。接着一声暴震,寒冰尺冒出金花,右
手虎口一麻,人已被震退数尺。
原来,她一心只顾对付宋吟秋,希望能立即将她制之死地,却被修罗门另外冒出一人,
一剑击中了寒冰尺。
她在猝不及防之下,当场摔了出去。
她定睛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已站定一个剑眉斜飞,眼神如电,面貌清秀俊逸的青
年人,手中紧握着一柄耀目生辉的银霜剑。
这人正是修罗门五剑主,人称玉面神君的耿武扬。
而宋吟秋也就在这一缓之间,退回洞中。
耿武扬绽颜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待在下领教领教刘姑娘的‘寒冰气’和‘冷
煞手’!”
刘翠娥四年前在玄妙观外也会过耿武扬,本来也为他的翩翩风度暗生爱慕之心。但此刻
双方势同水火,他即便貌比潘安,面似宋玉,亚赛过西门庆,也顾不了许多,便冷冷笑道:
“你可是修罗门五剑主耿武扬?”
耿武扬笑道:“现在只问你死我活.何必通名报姓?”
刘翠娥一咬牙,腾身扑下,玄冰尺挟着一缕寒芒,电掣般斜肩带背击下,左腕也同时飞
出“冷煞手”。
岂料耿武扬不但早已有备,武功也高出宋吟秋许多。
他霍地一个大旋身,双腿跃起,竟像一个车轮,挟着呼啸风声,连环扫踢,动作快得令
人目不暇接。
刘翠娥一个不留神,刚好被扫中右腕,玄冰尺脱手飞出,接着右腿又至,再蹬上她的前
脚。
她一声尖呼,踉跄后摔,直退出八九步,还是站身不住,一屁股摔坐地上。
耿武扬并不追袭,傲然冷笑道:“哪一位再来试试?”
褚朴和齐漱玉此刻虽已怒不可遏,但他们俱是威震一方的前辈人物,若亲自出手和一个
修罗门剑主身份的后生晚辈较量,总是在颜面上不大好看。
只听褚朴轻咳一声道:“铁少侠,老夫看你的了!”
李金贵立即挺身而出,他今天来,是早巳决定出手的,面对付耿武扬,在他来说是正中
下怀。
因为,他想起四年前,第一次逃出玄妙观时,曾被赵恨地和葛仙童等蒙骗得晕头转向,
耿武扬更假扮他前世的师父。
每逢回忆起那件事,他便觉得窝囊透顶。
因之,他决定给耿武扬一点教训。
耿武扬猛见李金贵走了出来,不由吃了一惊道:“你可是李金贵?”
李金贵不动声色道:“你可是找死人?”
耿武扬把“找死人”听成“赵斯仁”,愣了一下道:“你怎么把本剑主的姓名也改了?”
李金贵道:“尊驾先改了在下的姓名,在下自然也要给你更改一下!”
耿武扬沉下嗓门道:“你这小子明明是李金贵,本剑主哪能认不出你!”
李金贵冷笑道:“在下铁马飞,哪里来的什么李金贵!”
耿武扬嗔目喝道:“好!让你先尝尝本剑主的厉害再说!”
他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已腾身而起,银霜剑带起一缕青芒,当头劈下。
李金贵微微一笑,长剑硬是不偏不倚的迎了上去。
双剑一交,火星进飞之下,耿武扬跃扑的身形不但不再前冲,反而向后震摔而出。
李金贵却依然稳站原地,气不出声,面不改色。
耿武扬落地之后,晃了几晃,才稳住马步。
他做梦也想不到,交手仅是一招,便已打得他气血浮动,额角上汗珠直冒。
李金贵昂然一笑道:“耿武扬,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耿武扬哪里忍得下这口气,略一喘息,再度发动攻势,连人带剑扑了上来。
李金贵滑步旋身,直等对方越过身前,才迅快无比的探出左手抓去。
他不用剑反面用手,目的是想将对方生擒,以便留下人质。
谁知耿武扬竟能随心所欲的突然变换攻势,双腿一搅,重施对付刘翠娥的故技,猛向李
金贵侧胸连环踢出。
李金贵不慌不忙,左手疾沉,两指齐弹,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先点了耿武扬左脚的涌
泉穴,接着右脚涌泉穴也被指风击中。
耿武扬双脚一麻,腿上力道尽失,下半身犹如半身不遂,当场跌下地来。
李金贵又一脚踢飞他手中银霜剑,耿武扬只翻了一个滚,便被刘翠娥连施两招“冷煞
手”,躺在地上缩成一团。
这时由玄妙观前来的在场众人,都被李金贵奇幻莫测的身手所惊,尤其褚朴和齐漱玉,
终于证实了刘翠娥所言不虚。
不过在场众人,对于李金贵是北崆峒朱云的弟子,却难免不存怀疑态度。
耿武扬虽然双腿麻木,又全身冻得发抖,却依然骇异不已。
原因是他从未遇过如此武功高不可测的对手,何况此人又比他似乎更为年轻。
李金贵是见好就收,在放倒耿武扬后,立即退到褚朴身后。
今天他不是主角,而他的目的,是希望双方斗成两败俱伤,以便白氏家族坐收渔人之利。
若自己逞强把一场恶斗独当下来,那不反而变成受别人利用。
林煌眼见李金贵不费半点工夫就擒住耿武扬,惊愕之下,朗声说道:“褚掌门,你是什
么时候在隐仙谷把李金贵带走的?”
他所以这样问话,是因为四年前和郑君武带着赵恨地、葛仙童和那头雪狸追踪李金贵到
“九九归元大阵”晶壁下,明明看到李金贵到了隐仙谷。
如今李金贵竟跟随在褚朴身旁,分明性已被褚朴收归门下。
褚朴嘿嘿笑道:“林令主,尊驾眼里最好别揉进沙子,他叫铁马飞,褚某目前还不够资
格有这样一名弟子。”
林煌似乎并没有把耿武扬的被擒放在心上,他回顾身后一眼,不便吩咐新补上的剑主迎
战。
他转头说道:“老六,你下场和他们比划比划!”
郑君武不动声色的一笑道:“对方这么多人,各派高手都有,三哥希望兄弟找谁比划?”
林煌目注天昊道长道:“今天这批人是大舅爷带来的,而玄妙观又是东道,他们岂能置
身事外!”
郑君武视线也缓缓扫上天昊道长,脸肉抽搐了几下,道:“大舅爷,说起来彼此是亲戚,
而且令妹赵二嫂当年待兄弟恩情似海,兄弟今天找你动手,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你多加原
谅!”
天昊道长高诵了一声无量寿佛,道:“郑施主能以公废私,贫道至感佩服,不必客气,
请施高招吧!”
郑君武缓缓走下场来,横剑当胸道:“大舅爷年高位尊,兄弟不敢占先,请!”
玄真、玄法、玄月三人,这时早已抢在天昊道长前面,他们岂能不懂“有事弟子服其劳”
的道理。
怎可让太师伯轻易与人对敌,玄法首先举剑向郑君武迎去。
郑君武冷冷一笑,吐气沉身,剑招若点若劈,攻势奇幻莫测,不到三招,已逼得玄法连
连后退,险象环生。
玄月一见不妙,随即联手合攻上去,和玄法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两人心气相迎,配合得
恰到好处。
郑君武最初似乎也疲于应付,忽见他猛地一个旱地拔葱,身形直射而起。
然后头下脚上,凌空下击,剑势有如闪电惊鸿,不但化解了对方的前后合攻,反而迫得
玄法和玄月穷于应付。
但郑君武却能借地上两人剑招上迎之力,使自己身形恕起忽降,历久不坠。
玄真在三位观主中武功最高,岂能坐视,随即也腾身而起,升空助战。
这一来郑君武形成三面受敌,而且顾了空中就顾不了地下。只好落下地来,像车轮般转
动着身躯应战。
而三个道人却都脚下扎桩如山,各取方位,全力奋战。
而且身形要不停转动,时间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