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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衣再道:“把你姑姑叫出来!”
白金凤不敢怠慢,转身向一条地道中奔去。
这时白银凤和李金贵都在人感纳闷,他们想不透陈布衣在白金凤面前为何具有这等权威。
即便这里的一切是他所有,也不该对待白家大小姐像对待下人一样,而白金凤也一向十
分高傲,偏偏在陈布衣面前就如此服贴。
很快的,白衣玉女白嫦娥还是那样仪态万方,艳光照人地走了过来。
白银凤急急离座而起,趋前几步,盈盈拜了下去,一边叫道:“侄女银凤拜见姑姑!”
白嫦娥轻拂着白银凤的秀发道:“快起来,待会儿再好好谈,姑姑先来招待客人!”
她说着,望向陈布衣便深深施了一礼。
这一来,白银凤和李金贵越发惊诧不已。
陈布衣坐在那里,纹风不动,不等白嫦娥开口,便吩咐道:“隐仙谷抱玉真人派丁大侠
面见你大哥,有重要事情告知,不管他是否仍在坐关,必须破关一见,你现在就去通知他!”
白嫦娥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不大一会,便又走了出来。
她望着陈布衣裣衽一礼,道:“大哥请你老人家和贵客到里面去!”
陈布衣站起身来,道:“丁兄,他出关不便,我们还是进去看看他罢!”
说罢,带着丁中齐进入另一条地道。
白银凤忙道:“姑姑,你怎么不进去呢?”
白嫦娥道:“他们谈的是机密大事,你爹没说要我参加,我还是不去的好。”
白银凤不解的道:“那么陈前辈是外人,他怎么能参加?我看姑姑和大姐都对他毕恭毕
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嫦娥肃容说道:“连你爹照样也要对他毕恭毕敬,何况我和你大姐。”
白银凤越发不解道:“难道因为这地方是他的,就必须对他尊敬?”
白嫦娥正色道:“你这丫头不可乱说话,因为他是我和你爹的长辈,晚辈对长辈那能不
恭敬。”
白银凤眨着一对眸子道:“我们姓白,他姓陈,他的年龄不比我爹大,而我们好像也没
有姓陈的亲戚,我们白家哪里来的这位长辈?”
白嫦娥拍拍她的秀肩道:“别说这些了,慢慢就会知道的。银凤,四年不见,你在南海
无相师太调教下,武功一定大有进境了吧?”
白银凤带些羞怯的道:“进步是进步了,但要为我们白家报仇,这点武功还是不够用
的。”
白嫦娥怜惜的一笑道:“好孩子,报仇不是你一人的事,你爹的少阳真功即将练成,我
也完成了炼心大法,你大姐和三妹武功也都大有进境,看来我们白家的复仇行动,已经为期
不远了。”
白银凤忙道:“姑姑,怎么不见三妹,有个人一天到晚在念着她呢!”
白嫦娥望了李金贵一眼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这位李家阿贵,其实玉凤那丫头又何尝
不在念着他。”
李金贵脸上一热,不由羞怯怯的低下头去。
白银凤道:“姑姑,阿贵这些天来出生入死,全是为了我们。”
白嫦娥面现感激之色道:“我明白,日后我们白家定会好好谢他。”
白银凤等得有些着急,问道:“姑姑,三妹怎么还不出来?难道阿贵来了,她反而害羞
起来了?”
白嫦娥道:“她刚才还在修习炼心大法,大概马上就出来了。”
她说着望向白金风道:“怎么客人来了连茶也不倒一杯?”
白金凤刚要起身,忽见地道内跑来一个十六七岁的蓝衣童子,边跑边道:“大小姐快请
坐下,我来倒!”
蓝衣童子动作十分俐落,倒过茶后,垂手侍立一旁,那模样实在规矩得可以。
白嫦娥道:“回去吧,叫你再来!”
蓝衣童子躬身应了一声,急步又跑了回去。
白银凤抬肘轻碰了一下李金贵,低声道:“阿贵,你可看出这人是谁?”
李金贵一心只念着白玉凤,根本不曾留意,愣了下道:“一个供使唤的小童,我怎会认
识他是谁呢?”
白银凤神秘一笑道:“好记性!你四年前就见过他了。”
李金贵眨了眨眼道:“二小姐,这话简直把我弄糊涂了。”
白银凤笑道:“蓝天豪两次到我家大院去,他是为的什么?”
李金贵啊了一声道:“原来刚才那人是蓝云?”
白银凤道:“除了他还有那个,他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看样子再过三十年,照样还像
个小孩子。”
李金贵讶然望向白嫦娥。
白嫦娥道:“不错,他是蓝云,你们昨晚既然见过金姥,金姥一定会提到这件事的。”
白银凤道:“若不是金姥昨晚提起,我还真不敢断定他是蓝云呢!”
白嫦娥吁口气道:“他现在能一心改过,回头向善,我也就不愿再追究他的过往,他在
我们这里出过不少力,做事比谁都勤快,连洞门都没出过一步。”
白银凤道:“他可知道他的父母已经来到南阳府,要接他回去?”
白嫦娥道:“我已经告诉过他,但他却发誓不愿回去,下决心要在我们白家过一辈子。”
白银凤摇摇头道:“世界上怎会有这种人,若非亲眼所见,只怕谁也不信!”
白嫦娥道:“若他真不想走,我便要和你爹商议,等还回我们家大院后,给他娶一房媳
妇,蓝天豪就这么一个宝见儿子,不能让他断了蓝门之后。”
李金贵边听边想起四年前在玄妙观时,那时蓝云曾是七派秘会的一方之雄,性烈如火,
何等气派。
谁能想到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难怪自己刚才没注意到他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苗疆火云
洞少洞主,火云魔童蓝云了。
白嫦娥可能已看出李金贵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转头吩咐白金凤道:“去看看玉凤那丫
头,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
李金贵骤闻此言,体内热血又开始沸腾起来,不过他明白,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有长
辈白嫦娥在面前,他绝对不能失态。
果然,不大一会儿,白金凤已由地道那边走了进来。
她身后多了一位体态轻盈,娇艳欲滴,羞羞答答,娉婷妩媚的少女,正是他日夜萦思的
三小姐玉凤姑娘。
四年不见,白玉凤已长得和白金凤一样高了,天真慧黠中更增了一份成熟之美。
在刹那,李金贵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四目相对,仅仅是那短暂的一瞥,已足以使
他荡气回肠。
白玉凤迅即颊生红晕,娇靥上艳红欲滴,羞怯怯地垂下粉颈,在白金凤的扶持下,坐在
白嫦娥身旁。
她偷偷的又看了李金贵一眼,把脸庞垂得更低。
女孩儿家总是长大了,不能再像四年前那般天真活泼,热情奔放,而这时在李金贵只咫,
正是默默花解语,尽在不言中。
白嫦娥微笑着拍拍白玉凤的香肩,道:“玉凤,你的阿贵终于来了,怎么见了面连话也
不说一句?”
白玉凤终于像鼓足下最大勇气,怯怯地低声道:“阿贵,你好么?”
李金贵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胀红着睑道:“我好……凤……不,三小姐你也好?”
白玉凤不敢再看李金贵,低着头道:“你好就好,我也很好!”
这一对少年男女的一对一答,几乎引得在场的人笑出声来。
白嫦娥是情场中过来人,不由摇摇头笑道:“玉凤,平日你最能言善道,怎么今天讲话
这样费力起来?”
白玉凤撒娇的叫了一声“姑姑”,立刻偎到白嫦娥怀中。
罗小鹤坐在李金贵身旁,他一向最喜捉狭,故意蹭了一下低声道:“阿贵,天天想,天
天念,怎么见了面也变成个傻瓜蛋了?”
李金贵也回蹭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白嫦娥为恐把场面弄僵,便和白银凤、李金贵、罗小鹤等转换话题谈了些别的。
大约将近半个时辰过去,陈布衣和丁中齐才回到石室。
陈布衣立即吩咐白嫦娥道:“仪方仍须继续闭关,不便要他出来,你到厨下分派一下,
待会儿就在这里宴客!”
白嫦娥应声而去。
因为有陈布衣和丁中齐在,李金贵和白玉凤越发不便交谈,只能眉目传情而已。不过,
在他们来说,此时此地是真正的无声胜有声。
当白嫦娥回来后,筵席也随之摆下。
分宾主坐好后,丁中齐道:“小鹤,饭后咱们就要赶回隐仙谷去!”
罗小鹤道:“大师兄,还有一件大事没办呢。”
丁中齐瞪了他一眼,道:“少说话!多吃菜!”
罗小鹤一番好意,反而挨了骂,实在不是滋味,只是他也能体会出丁中齐的心境,那种
事是不宜在大庭广众张扬的。
白银凤一心想和家人团聚,悄悄问白嫦娥道:“姑姑,我可以留在家里了么?”
白嫦娥道:“你既然回到了家,当然该留在家里,不过我不没问过你爹。”
丁中齐忙道:“方才白居士已向布衣公请示过,布衣公的意思,是要二小姐和阿贵再回
南阳庄,一来可以保护府上大院,二来也要继续混进玄妙观探听虚实。”
丁中齐忽然改称陈布衣为布衣公,连白仪方自家的事也要向他请示,可见他的身份地位
的确透着不凡。
陈布衣举起杯来,邀同在座所有的人共饮一杯,缓缓说道:“李小兄弟在玄妙观已和他
们各门各派混得很熟,而且身份也隐藏得很好,所以我们白氏家族还要继续仰仗他帮忙。
至于银凤,虽不宜公开露面,却必须和金姥保持密切联络,金姥一人在白家大院势单力
薄,应当随时予以协助。”
李金贵欠身说道:“前辈是否已不再回玄妙观了?”
陈布衣道:“至少在员近几天我已无法分身前去。”
李金贵再问道:“那么二小姐是住在晚辈家里,还是和金姥住在一起?”
陈布衣略一沉吟道:“以仍住府上较佳,这样你和她可以随时保持联系。”
他语气稍顿,继续说道:“褚朴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