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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莫非就是前辈?”
陈布衣道:“不错,陈某留下的那四句话,李小兄弟可都明白了没有?”
李金贵想了想道:“当时本来不能全解,但经过这多天,总能明白的差不多了?”
陈布衣道:“那些话是我仓促之间,信笔写成,譬如‘铁峰遭劫’之事,目前似乎已成
为过去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道:“夜色已深,我该告辞了!”
李金贵问道:“前辈回卧龙岗还是回玄妙观?”
陈布衣道:“自然要回玄妙观。”
李金贵道:“这么晚了,前辈的行动,是否会引起玄妙观方面的疑心?”
陈布衣笑道:“陈某自有处置,不劳各位担心。”
送走陈布衣,金琼华道:“二小姐,本来现在你该住回自己家里,但为了行动方便,还
是暂时住在阿贵家的好。”
李铁牛忙道:“就请二小姐仍住在我们那里好了,反正府上的人就快回来,而且她也可
以随时来看金姥。”
白银凤道:“只要李大哥不嫌打搅,住在府上,的确行动方便很多。”
李铁牛道:“二小姐,咱们本来就是邻居,能请到你上我们家作客,真是我们祖上烧了
高香,你还客气什么,何况将来阿贵和府上的三小姐成了亲,咱们还是亲戚呢。”
他这一说不打紧,李金贵的脸色,马上变得像红柿子。
金琼华道:“大约快三更了,我也不便留你们久坐,明天铁牛兄弟还要下田,各位这就
回去吧!”
白银凤等别过金琼华,回到李金贵家里,次日很迟才起床,只有李铁牛,依然黎明即起,
并未耽误下田时间。
李金贵和白银凤用过早餐,刚走出厨房,便听外面有人敲门。
他们两人不便应门,便各自躲回自己房间。
牛金莲打开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人个年轻人,先是一怔,接着想起这人正是前些天李
金贵带回家住过一晚的罗小鹤。
罗小鹤也认识牛金莲,忙道:“李大嫂,阿贵和二小姐可在家?”
李金贵在房内听出是罗小鹤的声音,迅快的来到天井抢着应道:“小鹤兄,你怎么来
了?”
罗小鹤匆匆进入天井,道:“阿贵,快找来二小姐,马上一起走!”
李金贵愣了愣道:“究竟怎么回事,你总演说明白,走到哪里去呢?”
罗小鹤道:“丁大师兄在村外树林里等着你们两位。”
李金贵哦了一声道:“原来丁大师兄也来了,他为什么不进来?”
罗小鹤摇摇头笑道:“阿贵,你怎么变成猪脑了,你和二小姐目前行动还不能公开,丁
大师兄那样身高丈二的大个子,若进了你家,只怕马上就传遍了全村,那你还在这待得住
么?”
李金贵歉然笑道:“你的话有理,丁大师兄可是找我和二小姐有要紧的事?”
罗小鹤笑道:“你不是整天到晚想念玉凤姑娘么,现在终于有机会见面了。丁大师兄奉
抱玉老仙长之命,要到卧龙岗面见白居士,他决定顺便带你和二小姐同往。”
李金贵在这刹那,简直乐得要跳起来,这在他真是一件意外的大喜讯,他几乎怀疑是否
在做梦。
他立即说道:“我马上通知二小姐,而且要进屋换件衣服。”
罗小鹤忍不住笑嘻嘻的说:“是该换件衣服,新女婿见老丈人嘛,哪能不穿得像样些。”
不等李金贵通报,白银凤已走出房来。
她听到这消息,望着罗小鹤裣衽一礼道:“罗兄,这就走么?”
罗小鹤急急还了一礼道:“当然要马上走,人家丁大师兄在树林里等着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李金贵已穿了一件新衣出来,并且也戴上了面具。
牛金莲也为两人高兴,问道:“二小姐和阿贵兄弟,什么时候回来?”
罗小鹤抢着答道:“阿贵可能今晚回来,至于二小姐,也许就和家人正式团聚了。”
他顿了一顿,再补充道:“不过,阿贵说不定也会留在那边。李大嫂,我们这就走了。”
李金贵道:“等铁牛哥回来,嫂子千万要告诉他,小弟尽可能今晚赶回来。”
三人由后门穿出围墙,罗小鹤在前带路,离开南阳庄约半里路外,便是一片松林,只见
一个身形如铁塔般的大汉,由松林走了出来。
他,正是六丁神斧丁中齐。
这时李金贵已取下面具,赶忙和白银凤上前见礼。
丁中齐大手一挥道:“走吧!”
李金贵道:“大师兄要到卧龙岗面见白居士,必定有什么重大事吧?”
丁中齐道:“小师弟跟着走就好了,别多问,这是家师交下的机密大事,只能让白居士
一人知道。”
李金贵不便再问,只有跟着走路的份。
丁中齐虽未加紧赶路,但因他的步子太大,跨一步超过一般人两步,弄得白银凤、李金
贵、罗小鹤三人,简直跟不上,却又不便施展轻功。
相信这时有人看到四人的行进姿态,一定觉得十分好笑。
丁中齐为了避免招人耳目,特别不经南阳府城,绕道来到卧龙岗下。
李金贵边走边问道:“上次在隐仙谷,小弟曾记得大师兄说过并不清楚白居士和家人搬
到卧龙岗什么地方,现在怎么又知道了?”
丁中齐哼了一声道:“阿贵,你好像抓住大师兄的小辫子了,不知道可以问,鼻子下面
要嘴做什么?”
李金贵道:“可是上次小弟和朱云前辈要到卧龙岗访问一位隐士,一路都没问出来。”
丁中齐笑道:“问路要问对了人,如果问的不对,问一千个一万个又有何用。”
他说着从腰问取出一张绘就的地形图来,道:“实对你说,两天前白居士曾派人到隐仙
谷,我请他画了一张图形,上面标明白居士住在哪里,所以今天还是要按着图形慢慢找,并
不是一下子就可找到的。”
在李金贵心中,不管是否还要慢慢找,总之已经来到卧龙岗了,马上就要见到日夜萦念
的三姑娘白玉凤。此时他只感体内热血已在沸腾,更憧憬着两人相见刹那,该是一番如何场
面。
四年多不见,她是瘦了?胖了?是否又长高了?是否变得比以前更美丽了?
他不由摇摇头,暗道:“她不可能比以前更美,因为她已经是天下最美的姑娘了,只要
她能丝毫不变就够了!”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问道:“大师兄,您看那图上离这里还有多远?”
丁中齐道:“卧龙岗后面山势连绵,即连走上一天也走不完。白居士住的地方,离诸葛
武侯故居还有一大段路呢。你别急,大师兄今天总能把你带到就是。”
李金贵想起上次和朱云只在卧龙岗诸葛胜迹附近转了一圈,并未往远处走,难怪无法访
到那位隐士。
果然,越过卧龙岗上诸葛遗迹后,丁中齐仍寻路前进。
这里山势仍不甚高,只是顺着斜缓的坡度,起起伏伏而已,但景色却愈见秀丽。
李金贵心里着急,再问道:“丁师兄,您可对照过地图,还有多远?”
丁中齐道:“你只管跟着走吧,什么时候到了就算到了!”
李金贵暗自嘀咕道:“你这不等于废话么!”
就在这时,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在十余丈外迎面面来。
罗小鹤道:“阿贵,你别急,我们可以问问过来的这位大婶。”
说话间,那女子已渐渐走近。
只见她虽已进入中年,但面目却十分姣好,尤其眉梢眼角间,有股说不出的灵秀之气,
不难想象到她当年必定是位绝色美女。
虽然如此,她神色间却不带丝毫表情,对迎面而来的丁中齐等四人,看也不看一眼,只
是凝着脸色走自己的路。
但这时丁中齐的神色却起了很大变化,他情不自禁停下脚步,视线僵直的盯在那中年女
子的脸上,嘴角在不住蠕动,却又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直到中年女子擦身而过许久,还是呆呆地僵在那里。
他这种从未有过的神色表情,使得李金贵和白银凤不禁也为之怔住。
但罗小鹤却顿有所悟,他猛然记起一年前在隐仙谷那段时间里,某晚丁中齐喝得酩酊大
醉,一个人躺在床上,竟然大哭起来,是他进去说好说歹说才劝他睡下。
谁知他在梦中却发起呓语来,似乎在呼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不久便醒来抱头痛哭起来。
罗小鹤当时特地为他烧了一壶热茶,殷勤服侍,极力劝慰,使得丁中齐在情感无处发泄
之下,终于向他透露了一段三十年前的往事。
原来丁中齐自幼父母双亡,因为家贫,便随着叔叔以打柴为生,当他十六岁时,人已长
得又高又壮。
有一次挑着干柴到镇上卖,卖到一位陆员外家,无意中遇到一个身穿花布衫,札着一条
长辫子美如天仙般的小姑娘,两个人曾因一时慌张而撞个满怀。
谁知从那以后,丁中齐就像着了魔般,内心永远挥不开去那位小姑娘的影子。
以后,他几乎天天把干柴卖到陆员外家,和那小姑娘也偶面见过,并打听出她的名字叫
湘灵子,是陆家小姐身边最宠爱的一个丫环。
令他惊心的事终于来了,那在他真像是一声晴天霹厉,三个月后,陆府小姐嫁给洛阳宋
御史的少爷,而湘灵子则作了陪嫁丫环。
从此,丁中齐便再也看不到他那朝思暮想的湘灵子了。
不久,他的叔父因病去世,他忍受不了内心的痛苦,便失魂落魄的离家出走,爬上黄山
绝顶始信峰,准备跳下万丈深谷,了此残生。
也就在那时,他遇上了当时在黄山天玄观的抱玉真人,而被抱玉真人收为记名弟子,学
得一身绝世武功。
七年后,他下山行道,一夜之间,力破太行连云寨十八个分寨,将太行群匪一举歼灭,
威名震动大江南北。
因之,当洛阳大豪江北望获悉丁中齐将驾临洛阳,遂以大礼迎之入府,并设宴松鹤楼,
广邀黑白两道群雄,为他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