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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到。”
那少妇愣愣地看了李金贵一眼,转身向里走去。
李金贵回过头去道:“朱大哥,咱们进去吧!”
朱云牵着马,脸色也是一片茫然,他实在思解不透,李金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竟然
还会发生这多波节。
把马在后面菜园拴好,那少妇再把两人引到小客厅,然后沏上茶来。
李金贵一直看不见父母的影子,却又不便往内室闯,坐下后道:“嫂子,我爹我娘呢?”
那少妇似乎有些左右为难的模样道:“兄弟,你先喝杯茶,等铁牛回来,他自会告诉
你。”
说话间李铁牛已进入小客厅。
李金贵首先为李铁牛和朱云相互介绍,接着又把自己四年前假死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急
急问道:“铁牛哥,怎么不见我爹和我娘?”
李铁牛脸色开始凝重,许久,才长长叹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实话了。金
贵,大叔和大婶都失踪了,至今一直打听不到下落!”
李金贵如闻晴天霹雳,僵在当场很久,才失声问道:“有这种事?两位老人家是怎么失
踪的?”
李铁牛喝下口茶道:“自你走后,大叔因为家里农事太忙,便常常要我来帮忙,并特别
整理好一个房间,让我有时住在这里。就在你走后的第二年,有一天我早上起床后,竟然听
不到他们两位老人家的动静,起初还以为他们头天下田太累了,早上可能要多睡一会。谁知
到吃饭的时候也看不到人,我只好到他们房里察看,不料屋里也没有人,我又跑到田里各处
去找,依旧并无发现,这才知道是出了事情。”
李金贵迫不及待的道:“后来呢?”
李铁牛道:“后来大叔和大婶就永远没再回来,也始终查不出下落,从发生事情到现在,
已经整整三年了!”
李金贵内心有如刀绞,再问道:“这事村子里的人可都知道?”
李铁牛道:“这样的大事,村子里哪会不知道,我在事后还报了官,官府里也是查不出
头绪,时间一久,也就没人再过问了。”
李金贵情不自禁,热泪夺眶而出,这是他四年来做梦也想不到的天降奇祸,满怀希望,
竟然霎时成空。
上天实在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将这样不幸的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
他默了一默,再道:“那么现在舍下就是铁牛哥在照料了?”
李铁牛道:“大叔和大婶失踪后,我不能眼看你家里没人管,而且田地也不能荒芜,在
邻居和我爹我娘的同意下,便索性搬了过来,起初实在忙得没法应付,好在两年前我爹我娘
为我娶了媳妇,她很能干,有她帮着,轻松多了。金贵,你嫂子姓牛,小名金莲,是城西牛
家庄人。真是巧得很,我俩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牛,不过她的牛在上面,我的牛在下面。”
李金贵道:“多谢铁牛哥和嫂子这三年来对舍下的照料,小弟感激不尽!”
李铁牛道:“这三年里,田里的收成和家里的开支,我都留有帐目,由于老天帮忙,风
调雨顺,总算也存了不少钱,待会儿我就把帐目拿给你过目。”
李金贵忙道:“铁牛哥千万别这么说,小弟对你感激还来不及,如果还有什么节余,那
也应该是你自己的,小弟怎敢坐享其成。”
李铁牛顿了一顿道:“你回来了正好,我总算有个交代了,从明天起,我跟你嫂子就搬
回自己家去,不过,你如果用得着,我一定还回来帮忙。”
李金贵连忙姑起身来,深深一揖道:“铁牛哥,你这样做就太见外了。小弟这次回来,
本不是打算在家种田的,所以我必须请你和嫂子仍旧留下来帮忙。”
李铁牛愣愣地问道:“莫非兄弟外面还有什么事情要办?”
李金贵道:“本来事情很多,不过现在第一件大事,便是设法找寻我爹我娘,父母下落
不明,小弟岂能坐视不管。”
李铁牛皱了皱眉头,叹口气道:“三年了,要想查出大叔和大婶的下落,只怕不是件容
易事。说句实在话,大叔和大婶失踪的那晚,我正住在这里,出了事我当时竟完全不知道,
又怎能说没有责任。因之,这三年来,我一直感到惭愧,如果你能把他们两位老人家找回来,
在我来说,也等于减少了一份内疚。”
李金贵也长长吁了口气道:“从明天起,小弟就要开始采取行动,不过,小弟对你和嫂
子另有一个要求。”
李铁牛眨着眼道:“兄弟有什么要求?”
李金贵道:“那就是小弟这次回来,不可让村子里任何人知道,因为他们都认为小弟在
四年前已经死了,若传出又活着回来的消息,在附近地方上必定掀起一次大新闻,这样对找
寻我爹我娘的行动,反而大大不利。”
李铁牛点点头道:“这个我跟你嫂子一定办得到。只是你难免要在家里进进出出,村子
里的人看到你,总会疑心的。”
李金贵道:“小弟自有办法应付,铁牛哥不必担心,若有人问起,你只说家里住着客人
就成了。”
李铁牛道:“我知道你们学武的人连模样都可以改,说真的,金贵,你这四年,武功一
定很高了。说不定你的力气比我大了,我记得小时候你常受人欺负,都是我来保护你,现在
大概用不着了?”
李金贵淡淡一笑道:“铁牛哥的力气是天生的,小弟怎敢相比,我能赶上你一半,就心
满意足下。”
李铁牛哈哈笑道:“若我再去习武,那就更不得了啦!”
李金贵想起白家大院之事,问道:“白家大院这几年可有什么动静?”
李铁牛摇摇头道:“怪就怪在这里,在你没离家前,白家大院好像曾有个什么道士去过。
但你走了以后,四年来,一直大门紧闭,夜间连灯火也看不到,只是大家虽然奇怪,却没有
一个敢进去的。”
李金贵心里一动道:“果真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铁牛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四年前白家大院有一次大爆炸,连那座大楼都倒了
一半。当时村子里的人还以为是地震呢,但地震哪会来的那大声音,后来看到白家大院冒出
火光,才知道事情出在白家。自那以后,白家便再也没有动静了,是否白家的人都被炸死了
呢?”
这事李金贵最清楚,因为当时他就在现场,否则他真会担心白家的人已全被炸死。
他顿了一顿,问道:“白家被炸的大楼修好了没有?”
李铁牛道:“四年来原样未动,如果修好了,我又怎会认为白家的人已被全部炸死。”
说到这里,他望了牛金莲一眼道:“金贵兄弟既然回来了,以后你服侍他的机会很多,
别在这里站着,赶紧到厨房准备准备,杀几只鸡鸭,今晚咱们和金贵还有朱大叔好好大吃大
喝一顿。”
牛金莲应声而去。
李金贵望着她那苗条的背影道:“小弟该恭喜铁牛哥,讨了这么一房好嫂子。”
李铁牛眉飞色舞的道:“金莲的确不错,不但能干,人也长得蛮漂亮,配我这个粗人庄
稼汉,足足有余!”
他说着笑呵呵的望向李金贵道:“兄弟,你今年也二十岁了吧?该说房媳妇了,没关系,
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嫂子娘家有很多堂姐妹,说不定会找到像金莲一样俊的,待会儿我就交
待她下次回娘家给你提提。”
李金贵尴尬一笑道:“小弟多谢了,只是现在还不急,找不回爹娘,还讨的什么媳妇。”
李铁牛看了看天色,道:“二位请坐会儿,我到里面把二位住的地方收拾好再说。”
李铁牛走后,李金贵并未多坐,一个人到前后院各处走了一遍,尤其后园里、柴房、菜
窖以及猪囤,都是老样子,而且整理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使他对李铁牛夫妇,越发感激,若不是他们接下了这付担子,这个家此刻真不知要变
成什么样子。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堂屋里的一桌酒席也已摆好,虽非燕窝鱼翅、山珍海味,但却鸡鸭
鱼肉,全是大块文章,满满摆了一桌。
乡下人宴客,讲究的是经济实惠,虽不中看,却很中吃,不过,酒倒是陈年的桂花酿。
吃得最津津有味的,该是白眉怪叟朱云。
他一向在外浪荡惯了,这种乡下风味,倒是很少领略过,是以宴罢之后,真个是酒醉饭
饱。
李金贵因为牵挂着父母,难免难以下咽,勉强喝了几杯酒,也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不过,
为了不辜负李铁牛夫妇的热情款待,他尽量不使愁苦的情绪形之于外。
当晚,李金贵仍住在自己以前所住的那间厢房,把李进财夫妇的正屋让给了朱云。
朱云可能酒喝得太多,进房之后,没多久便倒上床进入梦乡。
这一来正中李金贵下怀,因为他决定在入夜后到白家大院一趟,若朱云没睡,说不定他
会随同行动,那样反而碍事。
这倒并非他妨碍了他和白家玉凤二小姐的幽会,而是未经白家同意带着一个外人进去,
说不定会惹起白家的不快。
这时已是一更过后,不但朱云烂醉如泥,李铁牛两口子也都睡去。
他担心开门发出声音会把人惊醒,便施展轻功,从后园越墙而过。
出了墙便是白家大院东侧的那片空地,也算是村头的街外。
乡下人习惯早睡,一更过后,街上绝少人踪,连窗户内的灯火也多半熄灭。
举目望向白家大院,也是一片沉寂。
又因白家的围墙太高,根本看不到里面去,最多只能看到那幢大楼的顶屋,当然,这也
是因为他站立的角度所致。
所幸今夜是十五,又无云雾,一轮明月,分外皎洁,照得地面像檄下一层银光。
他缓步走到白家围墙边,猛一吸气,纵身直落而入。
他的轻功已有八九成火候,落地之后,不发半点声息。
脚下是一处花圃,再过去就是迥廊。
白家的迥廊他走过,几乎前后数进的上百间房舍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