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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煌和郑君武讲了半天,竟是自说自话,并未直接和白银凤和李金贵接触,这也算是一
件罕见的怪事。
白银凤和李金贵也非常沉得住气,像没事般的一语不发,而且看也不看三人一眼。
林煌近前几步,冷电般的目光,在白银凤脸上掠了几掠,终于开口问道:“白姑娘,你
在修罗门卧底九年多,最后还劫走金琼华和蓝云,依照本门戒律,就该凌迟处死,今天总算
遇上了,应该怎样处置,你自己先说说看!”
白银凤仍然不看林煌—眼,冷冷笑道:“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说什么,何必多问!”
在预料中,林煌必定勃然大怒。
岂料他仅脸肉抽搐了下,接着嘿嘿笑了起来道:“不愧是白家的后代,四年不见,已经
变得六亲不认了!”
白银凤道:“我认得你们,你们都是杀害我们白家和我有着血海深仇的罪魁祸首!”
却听赵恨地笑道;“八妹!不,白二小姐,别一竿子打尽十八只蟑螂,至少我不是,因
为二十年前我还小,没赶上参加那次行动!”
林煌喝道:“恨地,你想叛师灭祖?”
郑君武也怒叱道:“为了一个臭丫头,你就连天也敢恨了!”
赵恨地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再说什么。
林煌本想立时动手,但好汉不打坐汉。
他见李金贵和白银凤仍然坐着不动,只好暂时耐下性子,再问李金贵道:“小兄弟,你
姓什么?叫什么?”
李金贵一挺胸道:“在下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尊驾!”
林煌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道:“很好,一个比—个厉害,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李金贵道:“你是谁我又何必知道,反正修罗门里不会有一个好人!”
林煌摸摸胡子道:“很好,世上还有这种不怕死的,老夫倒是第一次碰上。”
李金贵不理林煌,望向郑君武道:“你答应交还本门的‘青冥剑法秘笈’,为什么不
还?”
郑君武呵呵笑道:“令师朱云不曾如约前去,你叫老夫如何还法?”
李金贵不便说出朱云已经失踪,冷冷一笑道:“现在交给在下也是一样。”
郑君武道:“你还不够那种身份,只要令师在场,老夫马上就交还他。令师今天为什么
不来?”
李金贵道:“在下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郑君武道:“老夫三番两次在这里遇上你们,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如果想开采宝矿,
有修罗门在,还轮不到你们!”
李金贵笑道:“这样说,你们才是真正想开采宝矿了?”
只听林煌道:“老六,不必跟他罗嗦,把他们押回去什么事还怕问不出来.”
郑君武道:“好,咱们一人对付一个,你收拾这男的,白丫头留给我,恨地就在一旁看
着好了!”
赵恨地急急叫道:“六叔,您千万别伤了白姑娘!”
却见林煌一把拉住郑君武,向后退了几步道:“老六,常言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
先生馔,咱们先让恨地出手,只要他把事办成了,何必你我多劳。”
说着转头喝道:“恨地,把他们拿下,先拿白家丫头!”
赵恨地呆了一呆,脸色紧绷,大感为难,他做梦也没想到,对于这位朝思暮想、日夜萦
念的意中人,亲热还来不及,此刻居然要刀兵相向。
三令主如此吩咐,实在做得大绝。
林煌见赵恨地面包犹豫,再次喝道:“恨地,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敢不遵从三叔的
令谕?”
赵恨地惊然一震,自知修罗门号令如山,不能抗违。
好在这刹那,他心念电转,已经有了打算,反而不再犹豫。
因为他已想到,若山郑君武出手,说不定会使白银凤当场毙命,改由自己动手,白可拿
捏分寸,不伤对方毫发,只要把她擒住就成了。
他在修罗门现有的七八位剑主中,武功最高,想不伤对方而将白银凤擒住,并非难事。
想到这里,霍地拔出长剑,近前两步,暗中向白银凤使了个眼色道:“白姑娘,现在你
我各为其主,不淡私情,请恕我赵恨地无礼了!”
这时白银风和李金贵早已站厂起来。
白银风长剑缓缓出鞘,不动声色的道:“赵剑主,用不着客气,请赐招吧!”
她也早知赵恨地当年在修罗门武功比自己高出不少,虽然自己已随南海无相神尼习艺四
年。但对方功力照样也会精进。
她是以不得不全神戒备,不敢丝毫大意。
赵恨地有意提醒她不可大意,轻咳一声道:“刀剑无眼,白姑娘小心了!”
白银凤道:“别婆婆妈妈的,只管出招!”
赵恨地左手捏着剑诀,长剑疾向白银风心窝刺去。
其实他这只是虚招,故意做给林煌和郑君武看的,刺到一定分寸,剑尖便不再前递,以
便让白银凤有时间闪避。
岂知白银凤并不领这一次情,一咬牙,剑势猛向来剑迎去。
双剑一接,顿时火星进飞,生生把赵恨地的长剑苗开数尺,若不是他及时加力紧握剑把,
那柄剑险些就当场被震飞出去。
赵恨地心头一震,虎口发麻,猛吸一口真气,再度攻了过来。
他觉出白银凤的身手,已非当年可比。
这次足足用上了匕八分力道,长剑绽开,一片银花,闪电般涌向白银凤上盘。
但闻一声连珠炮般暴响,接着白银凤已跃起空中,剑似飞虹匹练,耀眼生辉,每招都指
向赵恨地上盘要害,直如狂风暴雨锐不可当。
赵恨地大感震骇之下,也不再留情,双肩一晃,也跃起半空,施出修罗门绝学。
两人一起一落,渐渐丈余方圆之内,已全被银蛇窜舞般的青芒寒气笼罩,根本分不清人
在何处。
足足二三十回合过去,两人竟战成个不胜不败之局。
突听白银凤一声娇叱,剑尖一道金光,暴射而出,直穿赵恨地前胸。
赵恨地一时大意,刚刚跃起的身子,虽闪过半尺,右臂仍被金光扫中边缘,一声闷哼,
当场倒摔出去。
好在郑君武及时飞掠过来,将赵恨地由半空接住。
赵恨地落地之后,面色一片惨白,以剑拄地,狂喘不已。
郑君武拍了拍他的肩道:“恨地,什么地方受伤了?”
赵恨地咬牙咧嘴的道:“侄儿没关系,六叔别拦着,想不到她竟玩真的!”
郑君武推开赵恨地道:“你先歇会儿,让六叔亲自会会她。”
说着长剑出鞘,逼近白银凤,冷然笑道:“难得,四年不见,你居然学会一元金光剑法
了!”
白银凤道:“姓郑的,不必多讲废话,姑娘我等着领教你的高招!”
郑君武喝道:“臭丫头,老夫就陪你走几招!”
话声甫毕,人剑合一,有如苍鹰扑食一般,直向白银凤掠去。
白银凤不敢大意,一招‘漫天花雨’,迎了上去。
但见两人翻腾施掠,举手投足,全是拼命招式,不大—会工夫,便光影滚滚,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神算天魔林煌右臀大袖一抖,一股锐风,像排山倒海般撞向李金贵。
林煌只剩下一条右臂,经二十几年来的潜心苦练,掌力足可开碑裂石,摧铁断金,这一
掌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猝然而发,显然是要一发奏功,将李金贵击毙掌下。
李金贵猝不及防之下,被掌风撞个正着,撞得他一连向后摔出七八步,才拿桩站稳,但
觉体内气血浮动,久久无法平复。
林煌虽一着抢了先机,却依然大感震惊,因为面前这年轻人居然能安然无恙。
他岂肯就此罢手,紧跟着扑上前去,又是一掌推出。
这次李金贵已运出罡气护身,迎着掌风,长剑斜斜刺出。
林煌何等老奸巨滑,故意掌力一收,诱使对方欺近身前,紧跟着射出一缕指风。
说也奇怪,那指风竟然是一道目所能见的青光,正对李金贵前胸电光石火般射去。
这正是修罗门三大神功之一的修罗指。
须知指风与掌风有所不同,掌风固范围甚大,力遭未免分散,而指风却是将劲力集中于
一点。
只要被弹中,纵然是铜浇金刚,铁打罗汉,也会被穿得前后皆通。
李金贵虽感心神一凛,却依然不闪不躲,将全身功力运集右腕,剑尖硬是向那道青光迎
去。
剑尖和指风一接,居然发出一阵吱吱响声,就像水珠洒上了烧红的烙铁,散发出蒙蒙的
雾气。
这时两人都是脚下扎桩如山,右臂直伸,动也不动。
不大—会工夫,林煌额角上便满是豆大的汗珠,这正是在消耗着他的真力。
但他却又不敢收回指风,因为那样一来,对方长剑乘隙而入,说不定就是当场溅血横尸。
而李金贵也不敢使剑势稍偏,以免指风贯穿前胸。
就在这双方生死系于一发的僵持之间,已经调息复原的赵恨地,猛地一剑,直向李金贵
侧腰刺来。
李金贵急急侧里一跃,剑尖离开指风,指风也偏了开去。
林煌趁着这机会略一调息,扑身再攻了上来。
这一来,形成林煌和赵恨地双战李金贵。
那边的白银凤,和郑君武依然是势均力敌。
虽有时能以奇招迫得对方手忙脚乱,但内力却显然不如对方深厚,久战下去,很难讨到
好处。
李金贵力拼了四五十招,但林煌和赵恨地却—直死缠不休,而且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李金贵也心里有数,若久战下去,只怕情况不妙,但却又无法脱出战圈。
要知道林煌早已是当代顶尖高手,赵恨地被属意为修罗门的继承人,自然武功不在话下。
李金贵独自应付两人联手合击,力撑数十回合而不败,已经呈十分难得了。
另一方面,林煌和赵恨地也是内心凛骇不已。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凭他们两人,居然收拾不了一个姓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孩子。
就在李金贵无法脱身之际,忽听远处传来一缕清脆嘹亮的喝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