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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当然要好好地浪漫一把。
西莫也是皇家学院的讲师,同样,他也是伯爵,说来实在是巧,西莫小时候就是莉莉的同班同学,只不过事情不像想象中发展得那么完美——不争气的莉莉又留级了,而西莫当然不会像莉莉那么蠢,他很顺利地一路升学直到毕业,然后世袭了父亲的爵位,最后又因为优秀被聘为皇家学院的讲师。
“西莫。”我突然很生气地停了下来。
“嗯,怎么了?”高挑英俊的男孩同样也静静止住了他的脚步,他轻轻地低下头,用充满着阳光的声音来回应。
“我恨死卡因了,昨天要他多给我讲点东西他竟然理都不理我······”
相信我,撒娇这东西是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最无师自通的手段。
“哦,这样子啊。”
依然是温柔细腻的语言,西莫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脑袋,他的眼睛被额前垂下的头发浅浅遮住,干净的亚麻色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我越发得瑟了:“可是这样我明天就不能和你一起散步回去了啊。”
老子还要急着去赶卡因那该死的马车。
“没有关系的,莉莉,那今天我们就多散一会儿步吧。”
“嗯,好的,亲爱的。”恶心巴拉的撒娇又开始甜腻腻地响起。
太阳渐渐地落下,夕阳的余辉将道路上那两个安静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在即将到来的黑暗中,有一个隐蔽的身影在角落里一闪而过。
·······
可是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并没有登上卡因派来接我的马车。当然,这也并非仅仅是因为恋爱让我冲昏了头脑,还有最不理智的一点就是,我在跟卡因怄气。
哼,卡因那个混蛋,一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他以为他是公爵就了不起啊,凡是让我不爽的人我也不让他痛快,要知道,本大爷我可是在替卡因你在上课诶,求你这么一点小事都竟然都不搭理我,大不了不干了。
反正我不愁吃穿,也不再无事可做,现在我高高兴兴地谈着我的小恋爱,根本就不想替你上什么鬼课,到时候,要是那些热情的粉丝们真的要求我重回课堂的话,我就把你给抖出来,看你怎么办!
于是我就这样斗志昂扬地向卡因发起了冷战。
冷战持续了将近五天。
这五天中,我一次也没有去过卡因的庄园,每次经过从黑金庄园派来的马车时,我都是高昂着头一声不吭地从它的身边经过,其嚣张程度已经到达了人神共愤的境界。
但是有一件事令我感到很无奈,就是我不知道这场冷战到底是我和卡因的,还是只是我一个人的。卡因派来的马车,并没有因为我的罢工而停止,每次都是非常准时地来到,可当意识到我又不去的时候,车夫也二话不说,立马就转身,丝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对方就这么不冷不热地接受着我的反抗,却连一句回应的话没有,始终都是一种软绵绵的态度,这下子到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了。
终于有一天,我静下心来细细回顾这场交战,最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这四天里我一直都只是在跟自己生闷气,而我的假想敌卡因,完全没有因为我的罢工受到一丝影响,那个混蛋依然在优哉游哉地过着他的小日子。
在明白真相的那一刹那我感到很挫败,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绝望的心情让我非常懊恼地在房间里烦躁地踱步,而就在这时候,我再次听到了城堡下面熟悉的马叫。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整了整自己被挠乱的头发,提着裙摆灰溜溜地走出宫殿。
哎,钱不是好赚的,我还是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
······
······
马车静静地停在了黑金庄园的门口。
我走下马车,轻轻摒退了准备上前带路的科恩,对于从大门到卡因宫殿的那一条路我已经非常熟悉,我想已经不用再沉默地跟在科恩后面一路尴尬了。而科恩,也就是这个都每次驾着马车来接我的侍卫,在明白我的意思后,没有一丝的犹豫推脱,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静静地走在长长蜿蜒的黑水晶大道上,我小巧的黑皮大头鞋时不时和光滑的地面发生摩擦,然后发出清脆的回响。抬头望望天空,发现今晚的月亮是从所没有的硕大与明亮,那白玉一般的光辉淡淡地倾洒出来,柔纱般将满院子的黑色曼陀罗笼罩。
曼陀罗,就是我一开始看到的那些比黑夜还要繁华的奇异花朵,此时此刻正在大把大把怒放,它们就开在我的脚边,被坚韧的水晶死死压着,然后拼命地从旁边的缝隙中生出,那肆无忌惮的黑亮,将这安宁而祥和的夜,衬托得极其诡秘。
我突然变得忧伤起来。
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
这就是黑色曼陀罗所代表的花语,同样也是母亲心中难以抹灭的疼痛。母亲是一个极其喜欢花的人,父亲在世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给母亲送上一束鲜花,而且每一次的品种都不相同,可是自从父亲死后,我便很少看到母亲轻嗅着鲜花幸福微笑的样子了,那个从小就无忧无虑着长大的幸福少妇,因为一次又一次失败的婚姻,终于被生活折磨得世俗而不堪。
从此以后,围绕在她身边的,不再是花朵缠绕的可爱秋千,也再也没有了精致无比的下午花茶,无穷无尽的工作磨坏了她的手,粗糙了她的容颜,最后,这个尝尽了人间滋味的妇人,终于没有了幻想,与我的第二个继父结婚。继父是一个老实而平凡的小学老师,他挣不了大钱,也没有多大的雄心壮志,可是他也是个拥有足够劳力的男人,而这对于疲惫不堪的母亲来说,已经足够了。
依然是很少看到母亲坐在秋千上轻吻着鲜花淡淡微笑的样子,也许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经不爱了,当母亲穿着简朴的婚纱与继父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我想,她所有的浪漫和纯情,就已经被她狠狠地抛弃掉了吧。然而,就在那个阳光洒过的午后,当我身穿着孝服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她的一本画册,而里面的每一页,都画着各种各样的黑色曼陀罗。
传说中的黑色曼陀罗,有着世间最悲伤的花语,可是世人从未看到过它的真正面目,听说它所生长的世界,是一个极其黑暗与血腥的世界,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画这么多的黑色曼陀罗,而她明明都没有见过这种花一眼,就仅仅凭着她天马行空的想象,竟能画出那么多不同的形状与姿态。
可是从那一刻起,我就记住了这个悲伤的花朵,绝望如它,代表着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灵,生的不归之路。
从此以后,无爱,无仇。
妈妈,你说人死后真的还会有残留的灵魂存在么,那么,你有没有跟随着我飘离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呢,你看到这片曼珠沙华了么?看,这里,还有那里,一大片一大片的全都是,我终于知道了它真正的面目,真的好美好美,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这么神奇的生命,而它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脆弱。
你能够看到么?
悲伤就随着这一路繁华进入了卡因的宫殿。
又是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在秀气温润的忆回桥下,这片繁盛得让人窒息的花朵汹涌地盛开,那是它们最繁盛的时刻,对于这种绚烂极致的生命,绝情的老天自然不会使它们永恒。
每一株曼珠沙华的生命,就只有短短的一夜而已,当过了寂寞的午夜之后,迎接它们的,便又是一百年的涅槃。
所以我每日所经历的荣华,都是那些生命们没有重复的叠加。
忆回桥将我带到了月树之下。
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月树的藤蔓中立刻熙攘地飞出千奇百怪的小精灵来,这群已经被我玩腻了的精灵大概无聊很多很多年了,所以每当我这个唯一的外人来到的时候,它们都会非常热情地奔出来迎接。每次都是那一身破破烂烂的小衣服,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随着那扑打的小翅膀飘来飘去。
而这时,我很挫败地发现,卡因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我的罢工所以它也不想干了么?看来我只好脑袋空空地回去了。
在这个时候我开始真正地对明天要上的课忧心起来。
怎么办啊,难道我明天又要开始胡扯了吗。
说什么罢工啊,不干啊,那都是假的,我可舍不得丢了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铁饭碗。
或者,我可以去找科恩·······
就在垂头丧气之际,我忽然又像是开窍一样,想到了另一个重要的吸血鬼,科恩是卡因的手下,我可以让他来帮我找到卡因啊。
想到这里,我喜上眉梢,于是扭头便走。
而就在我转身之际,月树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看来你的她已经回来了啊。”
转身的动作立即静止。
“我警告你,不准再去碰她一根指头。”
在满心冲动中,我并没有听清楚这两句话,直觉告诉我,这最后一句话是卡因说的,而那第一个说话的吸血鬼,他的声音我虽然熟悉,但一时之间我想不起他是谁了。
不管了,只要卡因在这里,就不用我那么麻烦了。
我再次转身,正当我满脸惊喜地准备呼唤卡因时,树后再次传来了那两个吸血鬼的对话。
隔着密密丛丛的藤蔓,还有那些烦人的月树精灵到处嗡来嗡去,再加上月树的树干是如此的粗大,它粗大到几乎可以相当于一扇又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