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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忘了我而已。
忘了我的容貌,忘了对我的感觉,独独遗留在心头的,只不过是‘莉莉丝’这个古老的名字,那是我们曾经热烈交缠的痕迹,或许回忆太过美好,所以那一丝固执便牢牢地锁在记忆中,挥之不散。
那我此时又是什么感觉呢,我不知道,我似乎有些悲哀。
也仅仅只是悲哀而已。
连心都早已经失去的人,难道还会产生那些莫名其妙的难过么?
我从容地走上前去,来到该隐面前。
黑发张扬的男子,在阳光下淡淡地望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他似乎被岁月磨练得更加妖娆,然而那双我曾经深深陶醉的黑色眸子,早已失去了它的温柔,带着略有冷意的光,一点不移地落到我身上。
那个当日邂逅于麦田的大男孩,已经完完全全不在了。
我略带自嘲的一笑,垂下眼眸轻轻向男子屈膝。
“莉莉多谢陛下和王后,今后必定不会辜负王后所托,好好教导嘉莉公主。”
而这个时候,嘉莉似乎终于从该隐的怀中缓过劲来,连忙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莉莉,对不起,我刚刚太失态了,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嘉莉哆哆嗦嗦地向我解释着,我抬起头对她静静地摇了摇头。
风波平息后一切照旧,目送着该隐与美多拉离开,接下来的时间我便一直留在马场,陪着嘉莉遛了一天的马。
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回到了房间。
刚刚打开房门,便有一阵扑鼻的香气迎面而来,身体的本能让我立刻去搜寻,见床头那个小小的桌子,此刻正摆满了一层又一层精美可口的香酥甜点。
胖妞提香此时正坐在床上,见我进门,连忙笑意盈盈地走到我面前。
“嘿嘿,莉莉香不香啊,全都是我亲手做的,丰盛吧。”
此时此刻我已经精疲力竭,根本也没有什么胃口去吃下所谓的大餐,但毕竟和提香不是太熟,也不想驳了她的面子,于是只对她扬起一个感谢的微笑。
“提香,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也许从小对胖子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我始终不相信,提香会是那个在背后做小动作来陷害我的人。
提香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问,依旧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莉莉,你不觉得我和谁长得很像么?”
被提香这么一说,倒激起了我的一些好奇,我开始努力去回想自己认识的人中到底谁和提香长得这么像。
“拉鲁!”
我蓦地叫出口来。
根本就不用多想,我认识的胖子少之又少,若说体型,绝对只有拉鲁才能够和她匹敌。
“你是拉鲁的妹妹!”我面露疑惑,然而语气确是毫不质疑。
“错!”提香非常果断地否决,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光辉,“再猜。”
没有办法,我只有再次思考,突然又想到一个让我遗忘了很久很久的人。
那个人是我的阿爸,记忆之中他似乎有着这么胖胖的身躯,就连小时候的塔塔哥哥也是这个体型的。
不知不觉竟然陷入了回忆里,我似乎发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呆,好像过了很久,耳边才传来提香不怎么满意的声音。
“笨,我是拉鲁的姐姐。”
汗!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而这个时候提香已经走上前来拖我了。
“嘿嘿,莉莉,快点吃吧,拉鲁告诉我你最喜欢吃甜点了,看,这都是我今天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的呢。”
一股暖流,就这样汨汨地流上心头。
我安静地走过去,坐到床边,抓起小碟中的糕点开始一点点往嘴里塞,然而才吞下一点,便莫名其妙地发现手上的曲奇被打湿。
伸出手来下意识地往脸上一摸,竟然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我哭了?
不,真是好笑,那个被寂寞折磨了整整一千年,内心强大到无所不能的金芒天使,怎么会哭?
离开天堂的时候我没有哭;在索多玛遭遇了那些反抗的积极分子的时候我也没有哭;孤身一人来到卡索里加,辛辛苦苦地白手起家又在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时候,我也没有哭,为何现在的氛围如此安逸,我反倒要流出这么懦弱的泪水。
不过是一顿晚餐的感动,为何要表现得如此失态。
哦,也许正是这所有的叠加,才会有现在的脆弱吧。
那那根该死的导火线又是哪一个呢?
我不知道,我以为这廉价泪水仅仅是因为感动或是疲惫,可是此刻我的心中却依然久久地回荡着白日的那一幕,铺盖心头的苦涩不是别的,仅仅只是委屈而已。
委屈?看来我斯莉莉真是被他们娇惯了,竟然会无缘无故多出这种只属于少女的任性来。
然而回首往事,我却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我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从一出生就是在他们的呵护中度过来的。
从被捡回家的那一刻,便有慈爱的阿爸和塔塔哥哥守候着我;之后便是修那斯对我的极致宠溺;哪怕他最后离开了我,都依然有可可卡和罗格不离不弃地陪伴左右。
天堂混不下去了就躲到索多玛,还没有一丝吃苦的机会,伊万和麦琪就找了上来,把我捧在手心。
我何德何能,可以让他们对我如此死心塌地,而最最让我惭愧的是,就连最后我来到卡索里加,都会有一个还只是孩子的淇林来为我照顾这照顾那。
原来我这一世就是这样被宠过来的,可笑我到今日才明白,平日那些故作的坚强,也不过是他们对我的另外一种纵容,现如今,身边再也没有人陪伴左右,而那个曾经将我爱护得如天上日月一般的人,却一边亲昵地呼唤着我曾经的名字,一边毫不犹豫地将别人拥入怀中————我真是犯贱,竟然对这一刻而恋恋不忘,到了最后还要自怨自艾地哭哭啼啼。
更让我难堪的是,整整一个下午,我都为此心思恍惚,反而因此想起了很多和该隐一起生活的光阴。
我记得第一次骑马,也是该隐教我骑的。
那时候我和该隐刚刚来到汀多,该隐为我修建的城堡还未完工,我们暂居在不远处一片繁盛葱郁的曼陀罗中,每天的生活,逍遥自在。
某一天,该隐带来了一匹长相奇特的生物,站在曼陀罗的花海里,对我挑眉微笑。
“该隐,这是什么东西?”我笑意盈盈地迎了过去,眼睛却怎么去扫他身后的那个似人非人似龙非龙的怪物,我只是高兴又能见到该隐,他一大早就出去监督,直到现在才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很是想念。
于是不客气地扑入男人的怀中,伸出爪子对他上下其手,脸上依然是一副欠扁的坏笑:“没有翅膀也没有独角,连毛色都是这么难看,你到哪里搞的,该隐?”
“呵呵,这是马,莉莉丝,他们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该隐也毫不客气地将我搂紧,一丝一丝轻吻上我的发梢,“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那是当然!”我果断地离开该隐的胸膛,隔他几步远,傲慢地扫过眼前这匹低眉顺眼的叫做马的生物,然后非常大话地对他说道: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莉莉丝驯服不了的东西。”想当年我在天上的时候,可是驯服了很多难缠的独角兽啊。
于是凌空一跃,姿态潇洒地坐到了马上,我轻轻拍抚马的耳朵,凑过去对它说道:
“马儿,马儿,快跑起来吧。”
这一招可谓屡试不爽,凭借我夜之魔女无疆的魅力还有对于万物与生俱来的了解,从来没有失灵过。
然而,眼前的马儿,就像根本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一样,依旧悠闲地在原地甩着尾巴。
耳边传来了该隐毫不掩饰的笑意,“莉莉丝,看来你的魅力在我的身上已经用尽了啊。”
我脸一红,觉得很没面子。
被畜牲戏弄了一道,我开始凝神闭气,想要打开心耳听听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我刚刚将一切准备完毕,身下的马突然狂吼一声,似乎被我头发发出的紫光灼伤,立刻仰头向远方奔去。
“啊,该隐!”
我被马忽然的动作所惊吓到,立刻大叫一声呼唤着该隐,眼睛也因为害怕而闭上,颠簸的身体随着它的狂奔一上一下。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风刮到我的脸上都好像刀割一样,我无法驾驭,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支撑的东西来助我平衡,眼看着下一秒我就要被无情地甩出去,一双极其有力的手适时地揽住了我因为害怕而扭动的腰。
马很快便安分下来。
我回头,便看到满含戏笑的该隐把我抱在怀中。
我大口地喘着气,死死不肯放开紧抓住该隐的手,虽然心有余悸,却依然死要面子地说道:
“这个畜牲真是一点灵性也没有。”也是,人间的东西怎及天堂的一半呢?
“哈哈,夫人说得极是,那么这种没有灵性的蠢物,就让丈夫我好好驯养,再送给夫人如何。”
听到该隐毫不内敛的笑意,我只觉得心中又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滋生出来。
我想我真是爱死了他这份与生俱来的狂妄,与天斗与地斗,张扬邪魅不可一世,和他一起被放逐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该隐有过任何颓败的时候,他总是那么的让人心安,让我心安到对他如此的死心塌地。
我为了他,杀害了亚伯,放弃了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