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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深耍端醭伞!
一輛大牛車馱著數百片木板,慢慢在山徑間走著。兩個換下少林僧服的光頭和尚躺在牛車上,看著即將日出的天際。
「原來少林只是敷衍朝廷的耳目,故意將自己搞爛?」七索蹺著腿。
「多半是的。」子安咬著刻刀桿。
「那少林到底在圖种颤N?暗中對抗朝廷?」七索胡亂猜想,幸好他有個超會寫小說的朋友。
「方丈要你下山,表示答案不在少林裡,你就自由闖蕩吧,去找紅中,去找君寶,去看看這身武功能夠為天下人做些什麼,有空嘛就去書攤翻翻,瞧瞧我的大作名動天下了洠А!棺影残πΓ粗咚鳌!
「你不跟我一起闖嗎?」七索有些難過。他已厭倦了別離。
「打打殺殺的,不適合我。故事之王嘛,理當行萬里路寫百萬字書,日後咱英雄再見吧,我第一個讀者。」子安伸出手。
「子安,在少林的五年裡,承蒙你照顧了。」七索緊握著子安的手。
這未來故事之王的雙手都是厚繭,絲毫不遜自己。
不論在哪個年代,成功的捷徑都只有一條。毫不猶豫踏上最艱難的路。
幾個日夜,大牛車總算繞出了嵩山,行出了河南。
七索跳下車,向車伕拜託再三,又給了好些碎銀子。
「七索,替我這故事起個名字吧,如果可以,再幫我起個筆名,如果此書被禁也殃及不到我。」子安坐在牛車上。
子安心中歉疚,他無法先給七索那浩瀚故事的結局,因為結局他還想不出來,或許撸v之間才能得到臁邪伞!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武功如此書名亦然,越簡單越能傳誦百世。」七索想了想,說,「故事講的是水滸梁山寨的英雄俠義,就叫水滸傳吧。」
「有魄力。」子安欣然。
「至於筆名,你本名姓施,這是不能改的,你耐心極堅,又待在和尚庵裡十幾年,筆名就叫施耐庵如何?」七索取名的邏輯很有鄉下人的簡單。
「施耐庵,挺好。」子安點點頭。
「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就是故事之王了。」七索笑嘻嘻的,就如同水滸故事裡的九紋龍史進。
「保重。」
子安躺下,不想讓七索見到他已熱淚盈眶。 第2樓 : 玄【218。34。196。***】 2005/10/6 下午 05:05:31
九
元朝至正九年。
黃河在河南白堤決口已五年,河南、山枺不铡⒔K等地都遭了大水,兌鈔混亂致使物價飛漲,貪官酷吏不斂反盛,惹得民亂四起。汝陽王之子擴廓帖木爾,也就是王保保將軍奉命率軍鎮壓民亂。王保保用兵奇速,號令嚴整,屢屢蕩破零星散亂的義勇軍。
怨聲載道的百姓不僅要面對酷吏重稅的勒索,還得面對無法無天的盜贆M行,那些小盜儆龅焦俦投悖鲆姶迕窬蛽專畎傩詹粍倨鋽_。至於人數糾聚數百的馬賵F更是囂張,佔山為王、姦淫擄掠更勝元兵,連地方官府都不敢與之對抗。
七索與子安分開後,一肚子掛念著家鄉,來不及行俠仗義便先回到了乳家村。
七索回到村子時,原以為整個村子會轟動起來,但年邁的母親只是叫他去餵雞,然後去幫弟弟們將破損的籬笆補好。
一切都跟離村前的步眨粯樱咚鞲械綗o比心安。見到弟媳背了未曾置娴闹秲涸谔镅e幫忙,七索更是亂感動一把。
「會說話了嗎?叫七索伯伯!」
「大哥,你也快生一個吧,紅中這三年一聲不吭就跑去少林找你,弄得人家家裡洠滋炀团艿轿覀兗乙艘福伎殳偭耍 埂
說書老人這四年來老得很快,但七索一回來,他的故事又說得口沫橫飛,好像又年輕了幾歲。那陪伴說書老人的老黃狗毛又掉了不少,一見到七索,連嗅都不必嗅,立刻便認出故舊,高興地搖著尾巴。
七索蹲在老狗旁,笑嘻嘻地幫老人補充故事的縫隙。
受了子安的專業訓練,七索為故事加油添醋的本領令老人嘖嘖稱奇,直呼練武功居然也能令腦袋臁狻!
「七索,少林寺怎麼樣?」老人問。
「糟透了,但很愉快。」七索笑笑。
待在最熟悉的乳家村,七索並洠в谢膹U他最在意的事。
每天,七索都踏著村子裡惟一的那口井繞圓,回憶與方丈實力懸殊的那場比劃。常常,七索都在冷汗驚心中結束練習。
下山前方丈嚴肅的親手提點,讓七索每夜都反覆思量著自己的武功缺失。
七索與君寶所創的慢拳以柔弱勝剛強,但絕對的剛強卻是柔弱所無法與之抗衡的。天下的武功浩如煙海,剛猛的武功路子尤其多數,少林寺裡的功夫幾乎都講究剛猛,丐幫鎮幫絕藝降龍十八掌號稱狂猛無匹冠絕天下,想來自己也不是對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自己,只能踢踢妖魔小丑的屁股吧。
想著想著,七索覺得真嘔。上少林六個年頭卻與真正的少林功夫錯身而過,兀自創了一套稀奇古怪的拳法,不知洋洋得意個什麼勁。
「笑話,我這麼想,難道是巴望著武功天下第一嗎?罷了,有這身功夫也就夠了,別光練著功夫卻忘記了要功夫做啥。」七索自己安慰著自己,卻又希冀未來碰著了君寶能問問他的看法。
更希望,君寶的資伲h勝自己,早就勘破了慢拳弊病,到了真正高手的境界。
七索回到乳家村,還有一個目的。
村口,老黃狗懶賴地看著遠方,舌頭半吐在牙幾乎掉光的嘴巴外。
「師傅,我一路回來聽得人家說,附近的牛飲山聚了一群跋扈的馬伲B官府也治不了,他們在哪?約莫幾人?」七索最擔心家鄉遭到蹂躪。
「別打壞主意,誰不知道我們乳家村窮?窮有窮的好處,不會有賱釉廴榧掖迥X筋的。」老人看出七索的意思,搖搖頭。
七索洠в袘挘粗h方思量。
老人歎氣。這孩子變成這樣子,自己也有一份。
「那群馬傩缀莸镁o,以紅巾綁頭,原先大抵只一百多人,只知道為首的姓徐,很懂蠱惑人心,短短兩個月間便將賵F擴充到三百多人,半數以上都不是烏合之眾,加上徐俾远ǎ曾敗過官兵兩回。」老人說。
「敗過官兵?這麼說起來,那些馬偎闶橇x勇軍?」七索問。
「義勇軍?這年頭打著義勇軍的名號姦淫擄掠的可曾少了?兵不兵,俨毁,在這亂世又可曾分辨得清?只是那官兵更加可惡,不敢與那群馬僬鎸穑瑓s盡抓些村民百姓綁上紅色頭巾,充當馬贁貧⒔徊盍耸拢蓯海稍鳌!估先嗣约旱臄嗤取!
七索點點頭,他一路走回乳家村時見了不少暴虐無道的荒唐事,心中焦急,於是搶了匹官馬急趕回家,幸好家鄉只是一個勁的窮。
「七索啊,我們村子只要按時交糧給他們,也就相安無事。」老人看著夕陽。
「嗯。」七索也看著夕陽。
*******************三百多人的武裝馬俳^非好惹之輩。
但若怕了區區三百多人,又何能想像歷史留名?
七索深入牛飲山,本想來個最簡單的擒傧惹芡酰焖俳鉀Q這件事,但探勘了三天三夜都洠Оl現馬偈最I的蹤跡。眾馬偬柫顕烂鳎瑢蛹壡宄@然首領的確是號人物。
而這群馬兕H有詭異之處,個個頭綁紅巾作為信記,每日天明必向枺津跪地參拜,口稱不動明王降世、白蓮拢鞯聺蓮V施等懺語,模樣虔諢o比,有時更淚流滿面,實難與強橫的賵F的形象聯想在一塊,與其說是馬伲蝗缯f是一個武裝教團。
到了第七天,藏身樹梢的七索終於聽到關於馬偈最I的消息,原來牛飲山上的馬賵F只是其中一個分舵,這幫主到處組織串聯,在各個山頭進行招兵買馬的擴編,久久才會回到牛
飲山一次,這段空白的時間就讓馬賵F自行到官防薄弱的小村莊搶糧劫財,強征村夫入伙,避免跟訓練有素的官兵遭逢。
思量再三,七索決定出手。要是瞎等首領回山,不知又要拖延多少時日。
第九日,天方破曉,馬俸坪剖幨幖Y下山,七索昨夜聽得他們又要襲擊兩個村莊,早就在半路等著。
「你們這些盜伲稽c都洠в凶影补P下水滸英雄的俠義行徑,立刻解散回鄉種田去,免得動起手來拳腳無眼。」七索跳下樹。眾馬俅蟪砸惑@。
七索一個人獨自擋在徐團馬倜咳毡亟浀陌冢舐暷钫b著這段自己背誦再三的警告,十分滿意。
「小子,報上名來!」一名馬俸鹊馈!
「太極。」七索從容不迫。君寶的好意,他可洠в械乳f視之。
馬僖粍C,面面相覷。
「道上皆知太極大俠全身金漆,你不是太極!」馬俨恍拧!
「少林寺第八銅人早下了山,看來你們的消息很不臁饽亍!蛊咚髅^髮初生的腦袋,眾人仍是滿臉疑色。
天性伲鼧愕钠咚鞑幌攵嗥鸺姞帲粗砼缘陌珮湟蝗章映觯氪蟮臉鋷值菚r被削斷落地,算是驗明正身的警告。
一個臉色白淨、書生模樣的人物坐在馬上向幾個壯漢使眼色,十幾個壯漢立即下馬,將七索團團圍住。
「失禮了。」書生雙掌合十,模樣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