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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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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练字,都说的……’

红筱见她还愣着,只得从矮柜中抱出一卷左伯纸,细细的铺在案上,压好边角,以纸剪栽断,而后捧出芥香炉,细心点燃。这时,织素才慢腾腾的跪在案侧,摆上砚台,搁好笔。

芥香浮蕴,红袖添墨。

刘浓执起狼毫笔,梳理着脑中思绪,稍作沉吟后,写下密密麻麻的小字:同为乱世洪流倾覆,淮南之所安,庐江之所乱,其因当有三:军、民、治。军者,安之保障也,陈军雄关,拒敌于外,布军于坞,控心于内。民者,国之社稷也,青壮从军,妇孺安内,各有所司,民心渐安;治者,牧天下之道也,各坞相连成片,皆为军帐所控,一应人等居南而望北,非同庐江,地临江南,坞堡自制而自乱,势力错乱,弃流民而不顾,晋室安享江南,充而不闻,滋意……

字虽小,刘浓却越书越快,待满纸细字如列阵时,把笔一搁,揉着手腕细细打量,心中阵阵适然,来寿春拜见祖豫州所获甚丰啊,非但得蒙祖豫州看中,且至为关键的收获,当在这一纸之中。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绕道千里,值也……

这时,来福来到屋外,见内中灯火犹燃,皱眉道:“小郎君,来福有事禀报。”

刘浓道:“进来。”

来福大步入内,跪在案前,沉声道:“小郎君,刘訚在营外,求见小郎君。”

“刘訚?他怎会在此地,快快进来。”

刘浓神情一惊,心道:‘年前刘訚未回建康,遣人送回一封信,信中言,寻觅商道已有眉目,正沿江而上,怎会到了此地?’心思电转时,却见来福神情有异,便道:“人在何处?为何不带进来?”

来福皱着浓眉,嗡声道:“人在营外,小郎君且出营一观。”

“嗯……”

刘浓剑眉一扬,当即离案而出,与来福疾步来到营外,放眼看去,只见月光下有一名军士背对而站,而稍远些的地方,有一队军士正执着火把四下巡罗,却未见到刘訚,正欲问来福。那名军士听见脚步声,双肩一颤,徐徐回首,而后“扑嗵”一声,跪在地上。

“刘訚,见过小郎君!”

“刘,訚?!”

刘浓眉头紧皱,跪在地上的军士仰起了脸,正是刘訚。自己派到江北寻商道之人,而今却顶盔贯甲,怪不得来福不让他进营。

刘訚看了看佐近,沉声道:“小郎君,可否容刘訚入内拜见?”

眼看巡罗的军士渐行渐近,刘浓点了点头,快步走入营中。由营门至中帐不过千步之遥,一路上,气氛却沉凝欲滴。来福一直死死的盯着刘訚,按着重剑的手指根根泛白。刘訚未作一言,默随刘浓。

待入帐中,刘浓摒退了红筱与织素,命来福也退。

来福浓眉轻抖不休,咬牙道:‘小郎君,且容来福侍于帐中。’说着,看了看跪在案前的刘訚。

刘浓道:“退下,侯在屋外。”

“是。”来福按剑而起,起身之时,甲叶抖颤,哗哗作响。

此时,一阵风急透入室,将灯火摧得一阵乱摇。

火光,缭着刘浓淡然的脸,隐约可见伏于膝上的右手,拇指正在轻扣食指。

少倾。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揽起双手,大礼三拜,拜毕,匍匐未起,沉声道:“华亭刘氏,商事管事刘訚,见过家主。”

刘浓剑眉一拔,问道:“汝,从何来?”

刘訚道:“祖约怅下。”

从事中郎,祖约?刘浓皱了皱眉,此人方才见过,乃是祖逖之弟,稍稍想了一想,问道:“为何在此?”

刘訚道:“奉家主之命,寻商道而至。经庐江时,因事有异,不得不权宜行事,充流民而入淮南,为祖约所获。”

刘浓拇指扣了下食指,再问:“其余之人,何在?”

刘訚道:“出建康时,二十人,而今仅余五人,皆在祖约帐下。皆为什长,刘訚添为都伯。”

刘浓闭了下眼,问道:“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一语既出,刘訚宽阔的背猛然一低,双肩开始轻颤。刘浓看了看乱晃的灯火,唇抿作刀,再道:“昔年,汝跟随我时,我便有言,令从之心,刘浓不甚感激。而今,汝已为都伯……”一顿,拇指扣住食指,暗吐一口气,怅声道:“不妨,便留在祖约帐中吧。”

“小郎君!!!”

刘訚双肩猝然一抖,“唰”地抬起头来,匆匆一瞥小郎君,待见了小郎君的神情,他的眉疾疾一低,嗡声道:“小郎君容禀,刘訚生死皆乃华亭刘氏之人,绝非贪利忘义之辈!祖约贪财,私通石勒,窜连王敦,萧氏商事有两成乃是经他之手。其人帐下有支百人队,在淮南时为军,入庐江便为匪。祖逖暗中曾有闻,几番意欲制他,却未得其柄。而刘訚现下,便为其百人队之都伯……”

言至此处,低声道:“小郎君如今身入险地,又与江南各置一方。为将来计,可否容刘訚暂归其帐,为我华亭刘氏拓此商道,日后,若商道得成,亦可使江南与江北连而成窜。再则,若是来日遇事……”抬起头来,深深凝视小郎君唇下,按膝,挺背,静待。

良久,良久。

刘浓未作一言,心中却如涛乱滚,暗思:再则,再则为何?早知祖约其人贪利,而明年深秋祖逖将亡,偌大的北伐军便会落入此人之手!其人,外不可抵胡,致使北豫州尽失于胡人之手!内贪其利而滋胸,数年后更与苏峻一道叛乱,因此叛乱,华夏之土再失千里!经此而后,东晋再也无力北伐,偏安江东五十年……

而乱,则胡骑入!莫论八王之乱,尚是王敦之乱,亦或祖约之乱,每逢内乱,胡骑必入,一泄千里!!!

刘浓闭了眼睛,胸膛徐徐起伏,七载经营,所为何来?读诗书、蓄武曲,结交高阀子弟为何?前往北豫州为何?皆在为来日绸缪,为减少内耗,获得支持,统一内线,挥戈洛阳啊……

事不谋不立,事不豫则废!

当断,则断!

……

夜月悠悠,茫茫的军营中。

一个娇柔身影托着一方木盘,默然行于其间,待跨台阶时,提起了裙摆,浅露着纤细如玉的脚踝。

青丝履上绣着一只莺,她的名字也叫莺,余莺。

端着木盘走入室中,把着木盘放在案上,持起盘中酒壶,浅浅斟酒,七分满。而后,无声侍侯在案侧,眼观鼻、鼻观心,心观案后纵书之人。

“酒中,可有毒?”骆隆把笔一搁,笑了一笑,斜眼看向余莺,慢慢捉起酒杯,徐徐饮尽,赞道:“好酒,竹叶青!”言罢,拉着她的手,走向床榻,按着她坐在榻边,自己缓缓的爬上床,瞅了瞅那笔直修长的腿,将脖子靠上去,转了一转,舒适的低吟一声。

余莺按着他两侧的太阳穴,面色冰冷而平静,骆隆是她的仇人,他杀了她全家,禁锢她七年,每日需饮她的乳汁伴酒,却不占她的身子,至今她尚是完壁之身。

骆隆道:“若想杀我,床头有刃。”

余莺道:“余莺,唯愿目睹,汝亡!”声音平静,一如她的脸。

“哈哈,且安然以待吧,骆隆自知,擅泳者,必溺于水;玩火者,必焚自身。他已至寿春,兴许可如你意,得见我亡,亡心、亡身。然,现下,且加些力。”

骆隆翻了下身,侧卧于她的腿。而此时,按着他脸侧的小手一顿,缓缓的挪到他的脖子,用力的捏揉起来。

“嗯……”

骆隆怪叫了一声,拍了拍那只小手,笑道:“过重也!待他胜过我,再喜可好?过极则反,切莫喜极反悲。骆隆为助他一臂之力,让其一路顺送,已然致信,此信将入赵固之坞,李矩之坞、郭默之坞……”

“啊!!”

突地,骆隆一声尖叫,继而皱眉道:“遇事莫惊,当镇之以静!汝已随我七载,岂可如此轻易,便泄心?!”

第三百三十八章

竖日,刘浓辞别祖逖,北渡淮水。

祖逖送饯于渡口,指着淮水北岸,笑道:“汝且先行,北岸亦属豫州,指日祖逖便将经此而渡,入雍丘。汝虽非我帐下,然,阵斩谢浮之功不可没,我已遣人奏至建康,为汝请功。”

“谢过将军。”

刘浓默然一揖,转身踏入帆船,放眼看去,只见滔滔淮水中,帆船如林,不过千人,却动用了整个寿春境内的渔船。而此时,淮南境内,密集如点棋般军坞里,走出一队队执戈侍甲的军士,旌旗所向,皆指寿春。

祖豫州征召,入北,淮南军民,当从。

踏过淮水便是汝阴郡,纵穿汝阴便至上蔡。

永嘉之乱后,汝南、汝阴二郡为匈奴刘渊占据,后归刘曜。七年前,祖豫州率军北伐,历经三年血战,驱逐石勒至陈留。石勒虽是退守陈留,但却不时派遣铁骑,骚扰、抢掠周边各郡,是以,此地饱受战乱。

鹞鹰高飞,刘浓骑着飞雪,遥行于军列之前,华亭部曲加上谢浮降军,以及荀娘子的百二精骑,刚好过千。率领着这支千人队,甲坚利刃之下,只要不是遇上三千人以上大军,足可一战!且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一入汝阴,刘浓便一反常态,命北宫沿官道而行,见村便进,遇坞则扎,大有肆意宣扬之意。为此,郭璞极其不解,数番询问何故。刘浓皆一笑置之,若是在平常之日,他自然不敢如此大张旗鼓,但如今,祖豫州大军既将开入北豫州,说不得便会与那些两面倒的大坞堡算算旧帐,狐假虎威,何乐不为?既欲扎根于北豫州,便如剑之尖刃,当露其锋!

“驾!”

荀娘子从队列中腹打马而来,提着马缰在刘浓面前打了个转,把一身重甲的刘浓瞅了又瞅,皱眉道:“莫非,汝真欲回江南乎?”

“何以见得?”刘浓看了看她,只见她也是浑身披甲,朝阳射在那明光煜煜的铠甲上,泛着刺眼的光辉,忍不住地暗中腹诽:此甲甚华,华者华也,却极易遭人眼羡,且为人所注……

荀娘子见他嘴角微裂,心中愠怒,喝道:“汝阴非同淮南,坞堡内,便是昔日未行南渡之士族,皆有私军过千。此郡,胡人窃占多年,安知其心在胡、亦或向晋?如此招摇过境,汝岂能至上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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