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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浩塘孤儿院。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没有这所孤儿院,苏周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最后还是曝尸街头,被仍在冰冷停尸房里等待被卖给医学院用福尔马林浸泡,逃脱不了被学生们解剖的下场,还不如早死,留个全尸。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很感激孤儿院长,来此地,便是为了感谢老院长的倾心照顾之恩。
苏周的游魂悬浮在一个白发苍苍但目光却炯炯有神的老人身后,看着他那慈祥的背影,不多时,苏周告诉自己该走了。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苏周了却了一桩桩心事,仿若患了失心疯一般,胡乱的飘荡在空中,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身处何方……
“霍”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苏周的孤魂向旋转的黑洞中。
奋力的挣扎,一点作用都没起到。作为灵魂体的苏周,除了能漂流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能力。
只有死了他才知道,人是有灵魂的,而且灵魂是最纯洁而又透明的。
难得苍天连我的灵魂都容不下吗?放弃了挣扎,随着吸引力被强行拽进黑洞之中。
仿佛过了一千年,又好似一瞬。逆转了时空,却遗留着本心。
睁开眼,苏周看到自己的身体不在透明,踩在地上,又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心中不禁大喜,难道复活了?还是穿越了?
四周望了遍,方才的欣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落寞。
一望不尽的荒凉,只有一个通往山内的入口,却鬼气阴森。一块硕大石碑没入地中,“酆都”两个朱红色的大字铭刻在石碑上,一股肃杀之气袭上苏周的心头。
苏周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这便是传说中的阴阳界啊。
退一步无边鬼域,游离万日永生做鬼,
进一步阴曹地府,轮回百年两世为人。
“我该怎么选择,我该怎么选择,是做人,还是做鬼?”苏周心里难免有些犹豫,若是轮回投胎,必定是喝那孟婆汤,忘尽前生一些苦恼与欢乐。若是游离万日做一只孤魂野鬼,永远不能见人,却也逍遥快活。
“嗯,天诚欺我,一梦为仙,一世为人,那、就让我一死作鬼吧!”暗自在心中作好了决定,苏周转身朝着地府洞口相反的方向,下了酆都,一步步走在向下的石头梯上。
……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周渐行渐远,这石头阶梯每五阶一循环,曰:“酸、甜、苦、辣、香”,每走一阶梯,心中滋味变一次,饶是心里素质过人的苏周,也有些坚持不住了,好在还有两个阶梯便下了诡异的阶梯。
苏周一只脚迈下了最后一层石头阶梯,正在后脚即将迈下、结束人鬼选择时,一个黑色的身影闪现在苏周的面前。
“定!”黑衣人吐出一个音符,苏周的身形竟然固定在那,一动不能动。
苏周暗叫无奈,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此人那一丝血色没有、苍白如纸的脸上伸出一个足足延伸口外一米长的红舌头!除此之外,浑身皆是黑,黑帽子,黑鞋子,黑衣服……
“想必阁下便是黑无常官人吧?”苏周肯定的语气问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黑无常,官人不敢当。”黑无常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你拘我作甚?我好像没有犯下你地府什么规定,也没有为害世人。”苏周说。
黑无常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苏周,“我们地府和酆都外鬼向来是老对头,怎肯任由鬼力流向他们那帮鬼身上?何况你是知天命之人,若是做野鬼步入鬼界之中,恐怕上面怪罪下来,承担不起……”
“什么是知天命之人?为何这般说?我不过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渣罢了。”苏周说道。
黑无常深知自己无意泄漏的天机,赶忙转了一下话题:“啊,一不小心说漏了,没事,按照地府律令,你生前未做坏事,可以直接轮回投胎,无需表现立功等待投胎机缘。”
“做人吗?好,我再做一世又如何?只希望无常大人让我在地府内弥留几个时辰,看下地府的样子。”苏周没有别的鬼可以做人的那种欣喜,无不透露着失望。
“好,给你三个时辰,时间一到,我在奈何桥孟婆处等你。”黑无常答应下来。
黑光一闪,黑无常和苏周消失在原地。
……
生前作为一个不入流的网络写手的苏周,对地府之事略有耳闻,不过未曾料想过传说竟然是真的。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
地府,黄泉路。
苏周走在黄泉路上,看着来往的阴司压着鬼魂,以及脚下的断骨残尸,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便是在人世间时口口相传的黄泉路吗?
不远处,几个阴司拿着大锤敲砸着具具尸骨,一直到砸平为止,铺在路上。
黄泉路是用断骨残尸铺成的吗?怎么一丝血腥味没有,难道这些尸骨的主人才是真正的死了吗?在人世间的死只是一种幕后人的“游戏”而已?
为什么灵魂体在地府中一丝感觉不到空灵?
一个又一个疑问接踵而至,划过苏周的脑海。
千里黄泉路,万里忘川河!
苏周来到忘川河,看着阴郁的、血黄色的河水,不停的翻滚着,里面的游动的,只有鱼骨,犀利的尖牙,十分可怖。
几个阴司押解着一个灵魂,推到忘川河畔,那被押解灵魂低垂的头颅没有任何表情,一脸死灰色。
“哗哗”锁链绑着那灵魂坠入水中,锁链另一端被阴司拽住,像抛锚一样,又或是钓鱼,只是这鱼饵,一沉到底,没了身影。
暗流汹涌的水中,一群骨鱼噬咬着那灵魂,任他挣扎,奈何被锁链锁住,不一会,灵魂破散。
“这……”苏周被这番情形弄的有些心里发毛,好可怖的惩罚,刚才那黄泉路若是被真正的“尸骨”铺成的,那这忘川河之沉锁便是让其魂飞魄散、彻底抹杀了。
苏周的心境又是一番蜕变,不知不觉怎的想起做的那个仙人之梦,摇摇头,转瞬清醒过来。
正欲离开忘川河时,蓦然回首,看见岸边一朵朵妖娆的花,散发着说不清什么味道。
“彼岸花!”苏周心头一颤。
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彼岸花,永远在彼岸悠然绽放;此岸心,唯有在此岸兀自彷徨;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开到荼靡,花逝了……留下的记忆不过是一地花瓣……风吹走了,就没有了……那一夜梦中相会。
江小雨的身影闪过苏周的心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肯定的是,这辈子必定被城管毁灭了。
古有诗云:
“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罗、曼珠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
以是因縁、地皆厳浄、而此世界、六种震动;时四部众、咸皆歓喜、身意快然、得未曾有。”
今日见到这真真切切的彼岸之花,苏周看得竟然带着几分醉意,痴痴的遥想着经历的一切一切……
……
忘川河上,奈何桥。
一个笑盈盈的老婆婆,端着一晚散发着清香的汤,迎接着过桥的灵魂体。
苏周向着老婆婆走去,端起老婆婆递到手中的汤,迟迟的不肯饮下去。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苏周不时的回头望望,一路走过,眼神之中掺杂着不舍和决绝。
“阁下是孟婆吧。”苏周问道。
“叹!年轻人,喝了吧,喝了吧,喝了就忘记前生渊源,真正的无忧无虑一次。”孟婆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苏周的话。
豪饮孟婆汤,不做伤心之人。
苏周举起花瓷碗,一饮而尽!
“好气魄!”孟婆赞叹道。
“气魄再好有什么用呢,只配白走一遭罢了。”苏周落寞的眼神黯淡无光。
“此言差矣……”黑无常的身影闪现在奈何桥前,“孟婆之汤,若是勉强喝下去,则真的忘的一干二净,只是喝的如此痛快,如同大醉一场如梦一……”
黑无常带着苏周来到轮回司,这轮回大殿庄严肃穆,容不得奸人染指,可见每一个轮回之人,最初的本心,都是善的。如《三字经》中记载:“人之初,性本善。”便指如此。
轮回大殿正中央有一尊大鼎,名曰:“轮回。”
黑无常催动轮回鼎,使之旋转起来。
苏周踏入轮回鼎中,快速的消失在旋转的流光溢彩之中……
第五十四章生死不断
暖风习习,绿柳成荫。
这本是一个十分明媚的日子,但是在这种日子当中人们却根本感觉不到快乐与高兴。
这一年是一九四零年,抗日战争已经打了三年了。但是国土的沦丧却是从未停止,日寇的铁蹄已经踏遍了大半个中国。
苏大头,生于清王朝宣统二年,如今三十岁了。
苏大头的父亲早年在辫帅张勋的手下当过兵,曾参与过张勋复辟。后来张勋的定武军被段祺瑞的讨逆军击败,苏大头的父亲也被杀死了。苏大头便成了孤儿。那一年苏大头才七岁。
接下来,军阀混战十年,民不聊生。
靠吃百家饭长大的苏大头在长大后也从了军,后来北伐军打来,苏大头也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国军战士。
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发生之后,全国性的抗战便爆发了。紧接着七月二十八日,七月三十日,北平与天津相继沦陷。国军第二十九军退守保定,蒋介石发布了《告全体将士书》,言道“和平既然绝望,只有抗战到底“。这是国民政府向日本帝国主义彻底撕破脸面。
在抗战初期,国民政府制定了“以空间换时间,积小胜为大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