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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来的。他一转之间,两个黄衣老者一楞,“魔中之魔”的传人,竟是个病容满面的少年,若非事实俱在,谁能相信这不起眼的少年,会是绝顶高手,举手投足之间,毙了“天南帝君”座下的青衣侍卫。
韩尚志眼一扫两个黄衣老者,再次发话道:“两位是何方高人?”
两黄衣老者之中,一个腮有红痣的老者道:“天南‘幻魔宫’帝君座下黄衣侍卫!”
“幻魔宫?”
“不错!”
“你们是一路的?”
“这何用问!”
“到中原来采取少女元阴?”
两个黄衣侍卫,同是面色一变。
韩尚志杀机又起,冷哼了一声道:“你两个死定了!”
身形一划,双掌分攻两个黄衣侍卫!这出手之势,快逾电掣,诡辣绝伦,一般武林高手,决难避过这闪电一击,谁知两个黄衣侍卫,竟然电闪般从极其诡异的角度,飘了开去,避过这一击。
韩尚志不由心中一震,适才被自己以“洞金指”毁去的青衣侍卫,避过自己的三招,而眼前的两个黄衣侍卫,又能避开这一式快攻,莫非……
黄衣侍卫之一,脱口道:“不错,魔魔掌法!”
话声中,黄影连闪,飞风而逝。
韩尚志更加怔不已,看样子莫非师父“魔中之魔”,与天南“幻魔宫”有所渊源,否则以这般诡秘的招式,加上自己的功力,对方要想闪避一击之势,恐怕很难?
他不呈细想,心付,十日之内自己反正要赶回师父处,一问即知。
当下,又复转身探视吴小眉,只见她黛眉深锁,樱口紧抿,鼻息均匀,只是沉迷不醒,当他的目光触及棵呈的酥胸玉乳之时,禁不住心中一荡。
但这只是一种直觉的反应,憎恨女人的潜在意识,冲淡了绯色的诱惑。
目前要想使吴小眉醒转,必须察出被制的穴道,但,他看了半天,竟然看不出是何穴道被制,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硬起头皮,用手指去查察她的经脉穴道:
触手柔滑如指,使他又不禁抨然心跳。
奇怪,她百脉畅通,鼻息调匀,就是昏迷不醒。
难道是中了什么迷香的毒药一类的东西?
心念及此,忽道,我何不在死者身上一搜,也许会有解药,焉知搜查结果,一无所获,不由大感焦躁。
他先把吴小眉被撕裂的胸衣牵扯了一下,遮住胸前,然后坐着苫思对策。
他目前急于要赴“鬼堡”,一斗震镊整座武林的“鬼堡之主血骷髅”,这是他师父“魔中之魔”的毕生唯一心愿,他不能耽延,他师父只剩下十天的生命。
同时,他恨透了女人,尤其此次“连环套”中,被他毒逾蛇蝎的母亲“赛嫦娥王翠英”所擒,几乎送命,若不是“有心人”母女相救,他早死多时了,所以,更加深了他的偏见!可是,目前的吴小眉,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上次闻“鬼堡”之时,被击落江心,随波逐流,若非吴小眉相救,他不会活到现在,而且,对方不避男女之嫌,把自己安置在她的闺房之中疗治,这思,他不能不报!
一时之间,他遑然无计。
他无法救醒她,但又不能撇下她!
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带她到附近镇甸求医,除此,他再无别法。
于是——
他万分不情愿的抱起吴小眉,顺官道方向疾驰,才奔出十里不到,暴喝之声,盈耳面来,待到近前,只见官道旁四个青衣人围攻一个少女。
韩尚志心中一动,难道又是“幻魔宫”中人,想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他不期然的停下身来!只见那少女,被攻得险象环生,眼看就要遭擒,从衣著上,他看出那四个青衣人,是“幻魔宫”青衣侍卫无疑。
天南“幻鹰宫”派出这多高手,采集武林中女子元阴,这行为令人发指。
“住手!”
韩尚志大喝一声,如轻絮飘落斗场。
场中人不期然的住了手。
四个青衣人,赫然又是与毁在自己手下的青衣侍卫毕黎差,不多年纪,总在六十过外,而那少女,生得天仙也似,发上簪着一朵白花,那是带教的表微,这时,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惑然不已的看着韩尚志。
青衣老者,一见喝令住手的,竟然是一个满面病容的小于,手中还抱一个女子,一愕之后,不由齐齐哄笑起来,其中一个上前两步道:“病小于,你是送礼上门来的,说着目光飘向他手中的吴小眉。”
韩尚志把吴小眉挟在左胁,空出右手,朝四人一指道:“你们是天南‘幻魔宫’青衣老侍卫?”
四老者顿是复现惊容,仍由上前的那老者答道:“不错: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知道……”
韩尚志重重地一声冷哼道:“那很好,记住,在下‘病神’。现在打发你们上路!”
路字出口,右手候扬……
青衣老者只道对方要出招,正待下手制住对方,焉知心念才动,一缕骇人指风,已临胸前,不由亡魂出窍……
惨嗥声起,血箭激射,那老者胸背洞穿。砰然栽倒。
另三个青衣老者,登时骇得面无人色,心知不妙,转身急遁……”
韩尚志右手连扬,三声惨号,破空响起,三老者被指风背部洞穿前胸,仆地身亡,四个青衣侍卫,丧命在韩尚志举手之间。
那发簪白花的绝色的少女不由惊得呆了,这种指功,可说是武林前未之闻。
韩尚志一瞥那绝色少女,转身就走:
“阁下慢走!”
发簪白花的绝色少女、一晃身截住韩尚志的去路,盈盈一福道:“未亡人谢过阁下援手之恩!”
韩尚志心里一怔,末亡人?这难道也是名号,不禁脱口道,“未亡人?”
“不错!阁下可是尊号‘病神’?”
“噫!姑娘何由知晓?”
“阁下方才是自报名号吗?”
“哦!抱歉!”说完又欲举步。
“未亡人”轻启朱唇道:“可否请教大名?”
“病神!”
“这不像是……”
“像不像无关紧要,姑娘也可以离开了2”
“阁下援手之德,异日再报?”
“不必了,在下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未亡人”秀眉一蹩、她感到对方冷得令人发颤,尤其是那付既病又木然的面孔,若非他对自己有援手之德,她早就走了,一顿之后道:“阁下手中的这位……”
“与你同一命运,只是她已落入对方之手而已!”
韩尚志实在不愿再与对方答对,一闪身,如一缕轻烟般消失。
“未亡人”看着他的背影,咋舌不已,这“病神”的功力,确已到了不可思义之境。
“未亡人”,正是改装还原的东方慧,她可做梦也估不到“病神”就是她认为已死,为他立墓,碑上留名的志哥哥。
韩尚志当然也想不到“未亡人”就是他时刻萦绕心头的拜弟小叫化东方慧。
她和他渎而不识,相见又分手。
而他却亟谋要找到她,她又是在策划为他报仇,然后以死殉情。
韩尚志因为被“魔中之魔”再输以百年功力,内力充盈,中气满溢。所以话音多少有些改变,不然东方慧不可能毫无觉察。
而东方慧以小叫化的面目出现时,故意把嗓音变粗,现在说话却是本音,所以这一差错,使他和她成了陌路之人。
却说韩尚志一口气奔出了五十余里,来到一个大镇,投人一家叫“悦来”的旅店之中,安置了吴小眉,马上叫店小二去请郎中。
工夫不大,店小二带了一具架玳瑁边眼镜的老郎中进来,一脚踏进房门,端详了韩尚志几限,大惊失色道:“相公,你病势不轻!”
韩尚志不由莞尔,一拱手道:“先生请进,有病的不是在下,乃是……”
“哦!不是你相公,但小老儿老服不花,相公的面色……”
“在下天生如此!”
“哦!”
“患病的乃是……乃是……”
店小二抢着道:“是这位相公的夫人!”
韩尚志顿感啼笑皆非,但也无法辩说,只好顺着话尾道:“烦先生一诊!”
那老郎中走的床前,揭开纱帐,把了一回脉,观了观气色,摇头晃脑的道:“草夫人贵恙,系旅劳顿,寒入表里所致,投以发散驱邪之药,自会痊愈!”
韩尚志啼笑皆非,知道如果不求诸于武林中人,凭这些普通郎中,决无办法,当下只好唯唯喏喏的应着,那郎中开了药方,讨了五钱银子走了,待医生走后,韩尚志撕碎了那药方。在屋子里来回蹀踱,半筹莫展。
吴小眉,仍昏睡如故,只是一张粉脸,泛起可怕的红霞!
他不由想起拜弟东方慧,小叫化巧慧点,见闻比自己广博,如果有他在倒,也许有法可想,但当他回忆起“连环套”外山岗之上,立碑留名的那一幕时,心中不由卜卜乱跳起来,拜弟义薄云天,如今行踪莫明……
心念之中,只听院中传来几声“卜叫子”的响声,接着一个声音道:“专医疑难怪症,当面见效,无效免费,任凭砸烂招牌!”
韩尚志不由心中一动,探头向外一望,只见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十八九岁的黑衣少女,老婆于手里拿着“卜叫子”边敲边叫,那女子则举着一块招牌,上面写着“术赛华陀,技胜扁鹊”八个大。
韩尚志暗付,这老婆子好大的口气,我何不试上一试,也许能……
心念动处,向院外一招手道:“请婆婆房中一谈”
那老婆子目光一转,精芒似电,向韩尚志一打量道:“客官叫老身?”
“正是!”韩尚志口里答着,心中却在估缀,这老婆子分明是内家高手。
老婆子进入屋内坐定,那黑面孔少女把招牌往屋角里一放,自顾自的走了。
“客官贵体违和?”
“不……不是……是……”
“是谁?”
“是舍妹!”
“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