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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十三真人叱骂了那一句:“你奶奶的……”
唐乃子果然出手。
然后多指头陀和林十三真人突然向唐乃子下毒手!
这还不毒!
更歹毒的是林灵素的突袭!
只要唐乃子死了,唐公就一定能主掌整个“蜀中唐门”,那么,这暗器第一世家就一定与他的“通真达灵玄妙天府”联结,这样一来,加入联盟的武林,至少已有四家三门,他在江湖上的实力可谓半矣,必要时,既可扶天子,令诸侯,至少,也可与蔡氏一门别别瞄头,让诸葛正我的自在门吃吃苦头了!
是以,再加上林灵素与唐乃子的旧恨心仇,金门羽客这次的狙杀是志在必得!
林十三真人毕竟与林灵素同门多年,自然看得出掌们师兄的心思。
他就在林灵素须要“转换”之际,挡了一挡跟心思灵敏过人的多指头陀,接了一阵,林灵素马上进行了他的“黄泉***”:
那是一种“土遁法”!
他迅速潜入土里,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唐乃子趺坐的地下土中,突然拔剑,一刺而出!
七、爱是一种感觉
这一招极为歹毒!
也极为阴损!
……但却自这么一位受皇帝重新奉为仙客为他赐封赏金牌出入禁宫的得道之士手上使了出来!
唐乃子再厉害,再精明,再沉着,也没想到林灵素会潜入地下,然后以剑突出土面,刺她下阴。
……以林灵素之尊,也决不会有人想到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可是他做了。
因为只要他胜利了,敌人已给他杀死了,谁也不会挑出来指责他是怎么杀人的,死了的人也不会站起来诉说他是怎么死的。
成亡败寇,优胜劣汰,物竞天择,有时候,道义和公平,在这种弱肉强食、杀人不过头点地、兵凶势危的情势下,有时只是一种奢求与装饰,笑话与流言。
眼看林灵素那一剑就要破土而出……就在这一刹,却发生了一件事。
其实不只是一件事,而是一个人。
说来诡异,令人难以置信:
林灵素在进行阴谋狙袭之际,竟然遇上了一个“人”。
……在土里。
有一个人竟在土中等着他。
就在泥土中“等着他”。
……好像一直在等着他“黄泉相见”似的。
这一点,连林灵素也完全意料不到。
所以,非常震愕。
因为太过震惊,所以动作就慢了一慢,缓了一缓,那人对他“哈”了一笑,一手扭住了他,另一手也抓住了他,就把他扔出土外。
泥土翻飞,那人却还是攥住他不放,几乎让原来武功绝顶、一向动作机敏的林灵素,已给他箍得透不过气来。
只听那人一面咔咔笑说:
“我恭候大驾已久。”那人下手可决不容情,一面在发力要挟碎林灵素的肋骨,一面在用力捏住金门羽客的咽喉:“我就是舒大坑。”
当然就是舒大坑。
……若非这个舒汉武,追命给关七一发力扔落地上土中,不是舒大坑在土里发力抵上一抵,只怕崔略商不死也得骨折臼脱半身残了!
所以追命一见舒大坑终于出手现身,这才“哇哈”一声,笑道:
“大坑将军,威武无敌,土里捉贼,鬼扮神仙!”
看来,追命几乎又要吟诗了。
追命之所以能稍舒一口气,说得了那几句话,那是因为,他那儿的战团的确稍稍舒缓了一点点,形势稍微向好。
这形势上的逆转,其实,最重大的原因,是来自唐乃子的暗器。
黑发!
白首!
敌人已倒下去了三人!
唐烈香得以腾身过来救助盛崖余。
两人又一次联手,忽然生起了一种感觉:
爱。
爱是一种感觉。
对外人来说,不可言喻。
但对当事人而言,却是:
不言而喻。
唐烈香与盛崖余一旦联手,那三名黑衣杀手,终于抵受不住二人的冲击,一下子,倒下三个。
这正是这场战役的激烈之处。
……可怕的地方。
这三名杀手,一伤俱伤,一倒均倒,一破全破,只显示了一点:
战斗甚为凶险!
……要是只有一个人,很可能的结果:如果不是这三人死,便是无情阵亡。
从这一点,可以觑出这些杀手的实力与战斗力。
盛崖余又闻到仇烈香发上的香味,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可是,他的精神却有点恍惚,反而不像刚才孤身负隅作战时的集中与神采。
那是因为,他从这些来袭者和诸葛先生的对话里,发现了一些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他的身世似乎很复杂……
……这些高手来攻一点堂,有的似乎志不在于自在门,而是他自己……
……凄凉王着意要杀他,好像是为了社稷大局;而世叔全力保他,好像也别有内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这里面有何秘密!?)
无情心中充满了狐疑。,
他们一解决、击倒了对付无情的三名杀手,立即就过去对付那围攻崔略商的另三名刺客。
……这才使追命能缓得过一口气来,遥对一直潜伏待此一击的舒大坑扬声说了几句话。
可是无情再迷惚,也不失机警。
他也发现愈战愈剧身上的香味就愈浓愈郁好闻的仇烈香,也有点心情荡漾。
而且愁眉不展。
所以在战斗中的他,仍禁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唐烈香反问。
“你有心事。”
“你也有。”
“你……不开心?”
“你也好像并不快乐。”
无情道:“……是不是令堂……”
“坦白说,”唐烈香终于还是说了,“我现在真的很有点担心,我和奶奶闯入这儿来、越过这栋门墙的代价,是不是太可怕了。”
她再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我们母女可以承受得起哈……是不是蜀中唐门能承受得起哈……我们值不值得这样……”
然后她笑了起来,居然就此住了手,还用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在无情的下颌边托了托,轻轻在红唇边吐了一个艳词: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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