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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指舞大刀‘,敌住了张怀素。”
六、得一点得天下
诸葛先生仍是非常忧虑:“现在只大坑将军在一点堂坐阵,他抵得住吗?”
大石公道:“铁手、追命都回来了,萧剑僧也在。”
舒无戏道:“朱月明那儿我也跟他说了,必要时他会插手管一管。另外还有一位高人,他在皇上殿前说得了话,哪怕是蔡京,要在他面前也不得不有些顾忌,所以,一直都把局面暂时缓着。”
诸葛先生目光闪动:“你是说……?”哥舒仇眠也为之震动:“他也来了!?”
这次,连大石公和舒无戏都一齐说:“是。”
诸葛正我既有些欣慰,又有些疑惧:“要是他肯助我们,一切都好办多了。”
大石公道:“不过,在我要赶来向你告急之前,大家正在设法弄到密旨之际,对付’一点堂‘的行动,已迅速加剧,来势更急,迅速升级。”
哥舒仇眠(懒残)问:“你们是怎么请命下旨,把我们召返的?”
舒无戏道:“首先,我们得确定一件事:把你留在江南战祸中敉乱,是不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
答案很简单。
是。
而且当然是。
只有是。
朱勔、童贯当然不让诸葛正我有功,而他们也以平乱为名,趁机大肆掠劫,然后将财宝美女,不是上献讨封,就是自奉享用,或发放赏赐,拢络人心,所以,一乱平矣,一乱又起,人心思散,诸葛独力难持。若不值他们所为,当然对抗,童、朱乘机参上一本,诸葛动辄得咎,只能暗中安抚、保民,但又能有多大作为?
大石公、舒无戏、舒大坑等,均深知诸葛、哥舒在战场上已“多留无益”,而“一点堂”正“势危顷覆”,皇帝才不管“一点堂”灭不灭,他不管诸葛正我“冤不冤”,但却一点十分、非常、极之关注一件事:
那就是他自己的安危。
“二舒一石”于是默契于心,遍寻一些蛛丝马迹,并通过御前带刀总侍卫一爷,禀报皇帝,有来路不明的逆党,正谋弑皇上。
这一来,哪还得了,赵佶登位前后,行事颠倒,恣意荒淫,已遇过几次行弑,诸葛一脉,至少救驾二回,所以,皇帝乍闻恶耗,第一件事想到的,便是召回诸葛神侯,殿前宫后,面圣护驾,为第一要务。
当然,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下用策,可谓击中天子要害,连蔡氏三父子加上梁师成和王黼的劝说,赵佶也完全听不进去。
“不过话说回来,”大石公补充,说出了他的忧虑,“我们这一探听,原本只是要把行弑阴谋一事,说的似模似样,假可乱真,不料,却真的引出了一个危机。”
这段对话,已是懒残大师与诸葛正我联手,以“破伤功”和“弹伤法”,将大石公体内掌力、毒力引导出体外后,一路赶程时的对答。
因为告急,所以攒程。
他们在快马飞驰之时,或稍歇于道旁小店时,彼此争取时间交流情势。
“什么危机?”
“真的有人要行弑皇上。”
“什么!?”
“据我们所悉,至少,有二至三起阴谋集团,要刺杀当今天子。”
“可知来路?”
“无法确定。只知来自皇室、权臣和江湖上的高士都有参与。有的人似要改朝换代,有的是要为天下黎民百姓报个血海深仇,有的好像是怕圣上要铲除他们,所以要先下手为强……总之,这些出动的刺客杀手,都是一流高手,既不易对付,也防不胜防。”
“看来,本来是流言,”哥舒懒残(仇眠)干笑了一声:“现在可变成真的了。”
舒无戏咔的吐出了一口痰,“不错,赵皇帝真的是遇危了!我们并无诓言!天子老子真的要召正我回来主持保命大业!”
诸葛正我听了这消息,反而不太惊讶,只道:“’君无戏言‘舒无戏,岂有戏言!……只有逆耳忠言!至于石公,一向大信无讹,焉有诓语!……看来,这一次,要保住皇帝不易,要保住一点堂也难。”
“不过,据我们的探听,一点堂的事,还跟行弑天子,还真的有点关系。”
大石公重伤刚愈,大家一面赶程,更增辛劳,大家本不想他多言泄气,但牵涉事情重大,也不得不听个分明。
“此话怎说?”
“很简单。”舒无戏哈哈笑道,“先灭一点堂,瓦解了保护天子的后援,之后才杀皇帝,就得心应手,方便俐捷!”
“我们在放发行弑消息的时候,”大石公苦笑道,“居然还有人,跟我们表示:要联手行弑皇上!更有集团派人表示:得手后可议共享天下!”
“看来,要夺天下,就得要先灭一点堂。”舒无戏又插上一句:“可惜那笨蛋皇帝永远看不透这一点:得一点得天下。”
哥舒仇眠(懒残)以双腿夹着马身,笑而作掩耳状,“你这话我没听到。”
大石公也作懵然状,“我也没听清楚。”
“你们装没听清楚,我就给你来个大声的!”舒无戏在马上大吼了一声:“诸葛,你当年不正是有另立扶君的壮志豪情吗!?现在这些志气都死到哪儿去了!?”
四马一声长啸。
同嘶。
诸葛把马首勒定。
晨曦山岚中,他长髯飘晃,长袍翻动,神情甚至肃穆,山头一片苦杏林,枝干花叶,随风摇曳。
其余三马,也一齐立定。
诸葛神色凝重,噗了一声,道:“无戏,可知君无戏言啊!此时此际,此事可都不要再提了,可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事啊!这流言只要有一个风声放出去,只好人不灭一点堂,一点堂也难保存了。”
哥舒仇眠和大石公,都知道事态严重,齐望向舒无戏,神情也都严峻。
舒无戏倒是坦然:“这儿是’大石鼓岭‘,向无人迹,我想知道的事,不在这儿发问,憋久了他奶奶的俺连尿都屙不出了!”
他昂然平视诸葛:“我只想知道:当年你号召我们的大志尚在否?”
诸葛先生垂下了头,马匹不安的踱了几步,哥舒仇眠(懒残)觉得自己该说一些话了,便清了清喉咙,道:“现在皇帝虽然不像样,但朝中已让权臣窃据,金辽寇边,如果未经布署而易位,只怕宋室祸之无日,一旦战祸频生,受苦的只有百姓。”
舒无戏仍是看定了诸葛,还是那一句:“你说一句,我听你的。”
哥舒仇眠又清了清喉,道:“当日我放弃我门,为的也是这个共同的大志,但现在却认为万万不可为一己之念而扰天下。”
舒无戏坚定地道:“毒蛇噬腕,壮士断臂,君昏如此,不如速决。你来一句话呀。”
七、一支针一个洞
晨曦中,秋风劲,万木已开始逐渐一片萧煞。
诸葛神侯按辔良久,终于道:“事隔那么久,难为众卿依然记得当年之志,昔时之约。”
大石公想把气氛缓和一些,便道:“我和仇眠都是为此志而弃家来奔先生的,当然念兹在兹,不可或忘了。”
他本来想圆一下场,但这语一出口,反而把氛围和压力都加剧了。
更形沉重了。
可是,说出来的话已收不回了。
诸葛的目光在远方。
远处是青山。
还有渐渐升起的旭照。
他长髯飘飞,双鬓已见星霜。
“是的,那确是当年我们的矢志,我们的誓盟。”他说,“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
舒无戏仍望定诸葛,把话追问下去,“何谓此?何谓彼?何分彼此?”
诸葛正我肃然道:“那时,幼君年稚,国无威信不立,不得不先扶端王。端王即位,初锐意革新,力振国运,我等以为大事可定,不想再另立君王。何况,当时几位先帝崩殂前的顾命大臣,皆已先后殁去。我们也奔波于藩土、南陲、西边的征战之中,加上武术修练、感情混淆,和同门内耗,因而无暇旁骛,不料,再入京后局面已群奸窃国,大权在握,就似病入膏肓之人,一旦强行切除病根,只怕命即不保矣。故而,得要步步为营,先行将朝中大贼剪除取代,方可进一步作大位安排。这是时也,命也,也是我的失策。也所谓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说着,他在马上向三人抱揖,悲声道:“我向大家抱憾,只是误了大家了。”
三人均回礼。
大石公道:“先生委屈,左右为难,进退失据,我们明白,先生为国养士,保住一些忠臣良将,不为削刑,已是造福苍生。况且,帝位授受,岂容急噪之举!深谋而远虑,势所必然,急不得也!”
哥舒仇眠则道:“我们这都没什么。反正忝为’自在门‘一员,也算能为保家卫国,尽些小力,人老是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唯当今之势,此说未免虚浮托大。人只要管好自己的事,帮些该助的人,也算功德无量矣。侠之小者,为友为邻,却又何妨?先生不必过分自责。待时机临时,我们静候待命,一定应从先生号召。”
“我知道是形势所逼,时迁世移,”舒无戏道,“你没有负了大家,是我们大家只是负了公子,负了先帝,也负了盛鼎天成大人。”
三人都垂首。
感喟。
长叹。
马匹希律律低鸣,在换步踏蹄。
“不过,”诸葛先生蓦然抬头,昂首道:“以崖余的身子,若肩负家国民族大事,怎么熬得下去?只促其夭。何况,他的隐病你们也并非不晓,现在国亡无日,还是请大家让他活上多一些时日吧!”
可是舒无戏还是咬定他不放,“你真要他长命,却还是扶持他当捕快,他身子不便行动,你要他当这种要命的角色,对他也没啥好处啊!”
“这点我倒不后悔。”诸葛小花道,“像他这样身体孱弱却智能天纵、志气清奇的少年人,若只让他读书弹琴,一味玄想,只会让他胡思乱想,怀忧丧志,不若让他的缜思密谋、处心积虑,得以发挥表现,破案立功,助人除奸,才尽其用,岂不善哉!”
舒无戏这回却同意道:“说的也是。凡健康抱恙者,精神有所寄托,及而有助康复。”
这时,风疾云翻,刚刚出现的旭阳又给浮云遮盖了下去。
大石公一向比较小心谨慎,叮嘱道:“此事在此地提了便可,切莫再传他人之耳,否则,对公子,对一点堂,对自在门,对参与过此事的先贤与后人,真是贻误大关,祸深无容,万死不能赎其咎了。”
忽见马上的哥舒仇眠神色凝重,甚至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