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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颇疑虑,后来想起全村都是危峰峭壁环绕,又当乱山深处最高之地,以前曾往四面峰岭上仔细察看,均看不见。东南方虽可看出一点,但是相隔太远,中间又有大片森林,不到东峰绝顶仍看不出。村外一带只有此时所立危崖可以看到群山环绕中空出一片,并不能看到底,就这样,除却所立高突向外几难立足的一角危石而外也看不出,即使有人来此,也决寻它不到,方才村中所虑实是多余,何况空中暗云低下,像要下雪神气,稍一隔远,连那一片红影也看不见,何必多疑?心中一定,留神察听,四山静荡荡、黑沉沉的,不似有什异兆,忙又赶下。
遥望前面暗影中火星一闪,知是华亭小双侠徐立、徐果和两个外客带了几个村中少年出巡回转,内中一位名叫欧阳大壮的,外号小老儿,喜吃旱烟,必是前途无事,归途取火吸烟。本想见面,又因此行机警,曾、尚二侠如与一起更好,否则村人也必告知,暂时还是照着预计而行比较稳妥。念头一转,当地恰是那座通往两条出口的崖洞旁边,忙将身子往里一掩,待不一会,果是华亭小双侠等巡山的人交班赶回,曾、尚二侠并不在内,可是欧阳大壮并未抽烟,先那一星火光共只闪得一次也未再见。因与众人来路相同,先未理会,等人过去已远,忽然想起大壮兄虽然自恃本领,专学乃师癞和尚师叔的样,故意装成一个小老头,言动滑稽,人却机警仔细,他们过时都使轻身功夫,声息全无,自己如非先见火光,事前料到是他,来路又对,格外留心,目力稍差也看不出他们人影,可见他们虽未发现敌踪,行动仍极谨细,旷野黑暗之中稍有火星老远便可看出,他们决不会这样疏忽,就吸旱烟也必觅地隐避,不会公然发火。再者刚见火光掩入洞内,他们人便赶回,远近相差颇多。此火如是他们所发,来势也必不会这快,心方生疑,暗怪自己疏忽,准备掩往前途发火之处窥探。
忽听崖洞深处隐隐传来呼喝之声,再听业已停止,心中一惊,更不怠慢,正要寻去,忽又听到半声,仿佛那人正在怒吼,只喊出一半便即收止,越发惊急,忙将手中宝剑取出,仗着平日走惯多次的熟路,又料洞中如有敌人必走直路,特意照着所记地势赶出不远,便穿进乱石丛中绕将过去。为防万一,连灯筒也未取出,全仗心灵,记忆力强,动作轻巧,由黑暗中一路摸索掩将过去。走完三分之二,相隔对面出口不远,前面乱石更多,越发难走,方想,这厮如在洞中潜伏,这里点上灯火不会被人看出,莫非把人害死便自走去,怎会没有一丝亮光?几次侧耳静听,均不再有声息,沿途乱石纵横错落,黑暗之中实在碍脚。刚想取出灯筒朝地面稍微照看,人也由一大石之后绕出。
忽然瞥见相隔不远石堆前面洞顶上有光影微微闪动,石缝中也有火光映射,崖洞高大,光不甚亮,忙即停手,双手紧握兵刃暗器,轻悄悄掩将过去。暗中走来,稍有火光便可辨路,同时又听得有人低语嘱咐同伴之声,口音甚熟,虽未听清,业已明了几分,心情越发紧张,一路戒备,又绕过两座大小石堆,方始到达。火光照处,前面石缝中插着一技粗如人臂的火把,火焰熊熊,火头虽大,但因崖洞高大,四外奇石森立,互相掩映,狰狞飞舞,宛如鬼怪,尺来高的火头吃洞中阴风一吹,光焰摇摇,明暗不定。火又有烟,这一带石缝甚多,到处都有冷风灌进,阴气逼人,越发显得景物森厉,看去可怖。
目前到处,瞥见火把对面怪石下倒着两人,正是曾空儿与尚勤两位小侠。空儿虽然被擒,神气还好,正在低声劝告;尚勤却是愤怒已极,人又斜卧在一片乱石堆上,身子不能转动,石角尖厉,更加难受,人也怒发如狂,见铁笛子寻来,满脸愧愤之容,刚刚急呼:
〃六哥快些赐我一剑,这厮欺人大甚,今生敌他不过,不想活了。〃
铁笛子见二人身上并无绑索,人却不能转动,便料敌人不是好相与,不知点的什么厉害穴道,能否解破还无把握,急怒交加之中还有别的顾虑,略一寻思,空儿听尚勤怒吼,正在一旁低声埋怨,见铁笛子想要伸手,忙又低声急呼:〃六哥且慢,此时我们被人点了穴道。〃铁笛子见他神情紧张,目光注定洞口那面,忙即将身折转,接口悄答:
〃小弟知道这位老人家偌大年纪,如何与我们后生小辈一般见识。我虽不知点的什么穴道,以二兄的本领尚被点倒,恐非小弟所能解救,不过尚兄后背紧贴在一片碎石之上,此时不能运用真气,如何能耐?我自会小心将他移开,曾兄不必多虑。尚兄跌在这样成名老辈手里,他倒胜之不武,你并不算丢人,何必这样负气?〃随说人已伸手,将尚勤腿颈轻轻托起,放在一片平石之上卧倒,就这样人已痛得满头直冒冷汗。
铁笛子心中有气,但一想到事关重大,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类点穴法厉害已极,自己就能问明地方解救过来,暂时人也难于行动,一个不巧被对方加上杀手,反而有害,只有抬回解救,有人相助,预先服上灵药,比较稳妥,但是必须软床来抬,还要慢走,此时此地如何寻人?对头分明有心作对,人也必在附近隐藏,稍一出手,二人立有性命之忧。再者人也不敢离开。心中只管又恨又急,左右两难,表面还不敢露出。想了想,只得强忍怒火,准备先问明了经过再作计较。看出曾空儿比较心平气和,人也机警,忙朝尚勤匆匆劝慰了两句,转朝空儿身旁赶去,开口悄问:〃人在哪里?〃空儿答说:
〃方才在此,六哥未到以前一去不归,是否走开拿他不定。事情也难全怪一面,你须留心洞口,此人动作神速如电,但他下手以前并不暗算,如今事还难料,容我说完经过,再定如何?〃
铁笛子问完前情,才知曾、尚二侠下山不久,乃师又是峨眉派名宿商风子第三代的门人,洛阳三剑中的老大哥大皓钩沙一尘,和间中诸侠老铁笛子齐全、武当男女诸侠师徒多人长幼两辈多是深交,二人未下山以前便听说起关中新桃源男女诸侠的英名,心生响应,大侠智生和华亭小双侠以前又见过一两面,先到间中寻人未见,山口外土人是认得诸侠的全都守口如瓶,诸侠又是行踪无定,当时改变形貌,近山一带格外小心,不愿外人知道。二人间不出来,又往山中寻找,不料发现一本灵药,又由一个装束樵夫的村人口内探出诸侠均在外面救灾,连往山东、河南一带寻访,直到智生等男女五人快要回转方始见面,中间连与恶贼相遇、拼斗多次,均因那株药草而起。二人心高好胜,树敌颇多,先还想和两个著名凶贼拼他到底,后经徐立再三劝说,最好等铁笛子夫妇事完,合在一起商计停当,再将这类恶贼一网打尽,免得轻举妄动,人少势单,反为所伤。同时又遇一位师执谈起乃师人已回山,二人急于将那药草送回,并向师父求教,便和智、徐诸侠约定相见之期,各自回转洛阳伊阙,乃师沙一尘问明在外经过,又向二人警告了一阵,令其留山用功,到时再往赴约。走前谈起二人在外树敌之事,重又告诫说:〃你二人虽然得我传授,到底功力尚浅,遇事必须审慎,否则你们走后我便要往海外采药,不能顾你,受到恶人侵害岂不冤枉?〃二人便向师父力言:〃此去决不贻羞师门,那班恶贼实在可恨,遇上还是放他不过,好在阆中诸位弟兄姊妹业已结交了一多半,同仇敌忾,早已商定,有此许多同道之交决可无害。〃
沙一尘最爱惜这两个门人,仍不放心,又写了一封亲笔书信,令交智、徐二人,转交阎中诸侠的师长,意似二人年幼,功力尚浅,外面朋友又少,难得双方少年弟兄一见如故,正好合在一起随同历练,并学新桃源救济穷苦的方法,以为将来立功之计。智生见那信不曾封口,看出沙一尘的用意,似因新桃源深藏山中,每年要由山外救进不少的人,外面恶贼对头又多,平日戒备严密,除却救入山中的苦难人民,不知对方来历底细决不使其走进,越是来人有点本领越发留意。双方师门渊源虽深,和诸侠见面时少,曾、尚二人更是初交,因其得有师传,胆大好胜。近来各地恶贼横行,二人树敌又多,恐其吃亏受害,师长人又去往海外,要过几年才回,无法兼顾,欲令二人从此和自己这些弟兄姊妹合在一起,就便历练,一同除害救人,但因双方相交日浅,故未明言,借此一信略露心意,想起师门交情和对方师徒的为人,多此两个好帮手自然求之不得,当时喜诺,并告二人:〃诸位师长前年结伴出游,要到过年二三月间同往洞庭湖心洲作那按时举行的聚会方始寻得到人,到时我们多半都要前往拜见,当请二位老弟同行,再将书信呈上。
从此二位老弟便算我们自己人,不作客套了。〃
二人见新桃源真个人间乐土,无一样不使人心悦诚服,又结交到这许多同辈良友,心虽喜极,但知村中规矩,除偶然来住的宾客外,只在村中住满一月以上,便须和众人一样一同力作,便是外客也不例外,否则到了农作樵采出猎、兴建土木之时,全村无论长幼都要一同下手,主人至多留上一两人陪客,余者均有事做,只管主人照样礼敬款待,不会开口,客人见主人那么用心出力,终日勤劳,越是为首有本领的出力越多,哪一样都要顾到,自家闲在那里坐享现成,还要耽搁人家光阴来招呼客人,就是风景多好,闲居终日,看人动手,也实无趣,怎么也都找点事做才罢。好在来客都是同道至交,日子一久均成习惯,许多外来的英侠反倒因此生出乐趣,往往抽空人山相聚,不舍离开。为了全村劳逸相当,春秋佳日又有种种娱乐赏心之事,乐胜于苦,人心又都一致,样样使人看了周身舒服,近一二年来人越多,几于川流不绝,此去彼来:常时高朋满坐,每年年终必有许多嘉宾光顾,当年七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