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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媚如想起那件事,亦啼笑皆非道:“你看着办,愈快回来愈好。”
老烟枪点点头,对吴神算道:“先生一起同行吧?由您鉴定他,将事半功倍?”
“小的可没这把握。”
但为了一份兴趣,吴神算仍同意了。
当下两人不再回总坛,就和冼媚如分手,往杭州方向行去。
冼媚如目光二人背影消失,才轻轻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老烟枪即找到严平。
三人会聚于小酒馆。
严平闻及二人的目的,惊愕道:“还要找回那小鬼?”
“对,他可能是灵童。”
老烟枪把寻找帮主的事情说了一遍。
严平笑道:“不错,他曾经扮过道士,在石家集收过妖。”
“他当真有此能耐?”老烟枪振奋异常。
“倒不是真的收妖,是杀手。”严平道:“那些杀手是为他而来,属下去帮他解过围。”
“哦……”老烟枪稍失望,但随即又恢复精神道:“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能肯定,属下曾告诉他可待在杭州附近,若有事,属下会出面。他本想拜我门下替属下工作,属下说要问过副总管您才能决定。后来他们就走了,这几天并没有回音,不过属下仍派有眼线,应该能问出位置来。”
“有眼线就好。”老烟枪心头稍定:“那小子怎么想到拜入你门下,他躲我都来不及。”
“为了赚元宝。”严平道:“他倒老实得可爱,属下给他一个元宝,就打动他们的心,硬要嫌这个钱,可惜为了副总管,属下不敢答应。”
老烟枪眼睛一亮,一拍桌子道:“准备一箱元宝,咱去收买这浑小子。”
严平二话不说,立即向店家吩咐几声,不久店家已恭敬地送来装有二十个元宝的小盒子弟给老烟枪。
“走吧!愈快找人愈好。”
老烟枪立即起身,严平也不敢稍怠,随即引领他们往大概方向而去。
在探问不少线索之后,严平已打探出毛盾利用元宝买了一条小船,随即就此消失,了无踪影。
“这小子一定还在船上!”老烟枪肯定道:“他一定怕杀手随时上门,所以守在大江面,纵使刺客上门也得将船靠近才行。”
严平同意这看法,道:“届下立即发出命令,要所有的水路人马展开搜索。”
不等老烟枪有所示意,严平立即传令下去。
银灯联果然训练有素,刹时江边船只陆续启动开航,更有一艘快艇靠向这边,三人立即登船,展开搜索。
毛盾就是厉害,足足让他们搜了三天三夜,仍无半点踪迹。
难道他已弃船而去?
然而在银灯联庞大的搜索网之下,不管是水路,就是陆路又岂能安身自如?
严平坚信毛盾仍在船上,只是这条船不知躲在何处?
“会不会出海了?”老烟枪问。
严平道:“不可能,他的船太小,出不了海,会被风浪吞没。”
“这就奇了!”
老烟枪已想尽所有办法,仍是没法度。
“我来卜个卦吧!”
吴神算倒想帮忙,卜骨虽玄,但总有些灵。
他立即烧起三炷香于船头,在经过虔诚祭拜过后,始拿出卜骨卜去,当下念念有词:“临东方,艮为山,山水蒙……蒙于水,水之于泽……泽水困……困属木属口,他应该还在船上,困于水……该是用某种东西掩了起来。”
老烟枪闻言欢喜道:“你是说他把船只藏在别的东西里?”
吴神算点头:“照卦相看来是如此,咱们该往水中一些草堆或是其它东西去找寻才对。”
“有你的!”
老烟枪赞不绝口,当下又叫严平将命令传下去,随后自行押着船,再往可疑的地方搜去。
吴神算不停揣摩着封相含意,并提供意见,尤其困字,该是在木林之中较有可能。
严平在指点之下,突然有了灵感:“会在沉牛湖,那里因为水浅,常有树丛冒出水面。”
“水浅怎能行船?”老烟枪道。
“就是不能行船,咱们才忘了要搜寻。”严平更具信心道:“水浅对大船有限制,对小船,只要能浮起,任何地方皆可行。
“有道理!”老烟枪笑道:“这个小灵精,现在看你往哪里逃,咱们快去。”
二话不说,严平立即下令调船往沉牛湖行去。
直到二更天才到地头。
眼前的湖面上有许多枯树、绿枝冒起,由于水浅,普通船只皆不敢靠近,在长江水位下降时,此处则呈一片草原风貌。
且引来了牛群觅食,但水位突然涨起时,许多牛只往往因逃避汲而淹死,故而有沉牛湖之称。
老烟枪迫不及待地登上早就预备好的竹筏,领着严平及吴神算往湖中深处划去。
只划了两里,果然见到平亮湖面最居中的位置处有点光芒传出,三人更加兴奋,更加小心地划过去。
那里正是毛盾、毛头的躲藏处。
它不只是湖中央,更是一丛水柳树之栖生地。只要把小船藏在里头,别说是夜晚,就算白天也难以发现。
毛盾只买了些盐米之类的东西,再加上一个小炉子,一切已完事。悠闲时即煮上竿饭一顿,懒了即随手抓条鱼烤烤,永远也饿不死。
照他估计,避个一二个月应不成问题。
到时候自己的伤势己好,外头那些人想必也因找不到自己而寻往他处,而自己就可安然重现武林省去不少麻烦。
三更时分,两人已躺在像竹筏的小船上,安稳地睡着了。
船身在晃,忽而发出木棍敲竹筒声。
毛盾惊觉坐起:“有人?”
他很快瞧往周围那刚刚伸出面的柳干。
原来该处早绑有两根柳木,伸入水中,而水中则置有飘浮竹
筒,若有较大水波打来,竹筒随波晃动,登时发出咔咔响声。
这本是毛盾用来预警有船只靠近的东西。
他瞧了一圈,发现西边晃得厉害,从柳缝中往外看去。
当真有船筏行来。
瞧他们贼头贼脑的模样,准不是好路数。
毛盾很快把炉火弄熄,摇醒毛头,低声道:“有刺客!”
毛头立时睁大眼睛:“来了几人?”他也往外看去。
“四个。”
“怎么处理?”
毛盾当机立断道:“你留在这里,准备火把烧他们,我潜入水中,来个破釜沉舟,让他们好看。”
毛头担心:“行吗?水不深,淹不死人。”
毛盾很有信心:“行,只要落水,我的鞭就会缠死他们。”
不等毛头回答,毛盾已小心翼翼地替入水中,游向目标。
毛头也不敢怠慢,把一些易燃枝叶聚成一堆,到时好轰人。
老烟枪尚不知已身入险地,还自以为行动隐秘,想来个捉吓,好表现自己突如其来的本事。
船筏渐渐逼近了。
毛头的心弦紧绷,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然而就在他想引燃枝叶之际突然发现船筏之中的人颇为眼熟,尤其是那矮胖的家伙。
“会是吴神算?”
愈着愈像了,再一照眼,忽又看到严平。他登时惊笑:“怎会是他们?师弟……”
刚要叫毛盾,才发觉他已游入水中,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你是好。
已近百丈,老烟枪更是小心,低声道:“见着人、船没有?咱们来个活捉,或吓吓他们。”
严平道:“似乎有船在前面。”
话声未落,那撑竿的汉子却“咦”了一声:“竹竿变短了……”
敢情毛盾在搞鬼,他在水中砍了撑竿,壮汉不信,又将竹竿往水中插去,再举起时已剩半截,他叫道:“有水鬼!”
“小声些,哪有鬼!”
老烟枪正想责备他说话太大声了,忽然发现竹竿真的变成半截,立刻叫道:“不好!”
话未落,毛盾已猝而发难。
他早就把缠着竹筏的麻绳切得差不多了,这一劈掌打去,拍啦啦暴响,水花溅得老高,竹筏散碎乱飞。
筏上四人立即落水二人,唯有严平及老烟枪凭着深厚内力倒飞空中。
然而毛盾却也未给两人机会,长鞭猛抽上空,疾缠老烟枪左脚,硬把他往水面拖扯。
老烟枪怒喝,发掌打向水中毛盾。
谁知掌力迫去,更把毛盾逼入水中,连着长鞭,老烟枪也栽落水中。
“敢暗算我?我让你淹死!”
毛盾动作迅速,猛把老烟枪拖入水中,里头枯树不少,毛盾只将长鞭尾节扣缩成环,己将老烟枪锁在水中。
他猝又暴起,长鞭见人便抽,目标当然是半空中的严平。
“快住手,是我!”
严平突见利鞭卷来,只得倒纵而下,以手打拨长鞭。他早决定有动静立即叫人。果然声音一出,毛盾诧道:“怎会是你?”长鞭已收回。
严平连忙飞身落向那些散乱的竹筒,凭着深厚的轻功,方免
于落水。
毛盾见着,忽然想到水底那老家伙,登时高叫道:“毛头快逃啊,大事不妙了!”
顾不得再整人,连水中那节软鞭也不要了,急忙逃往远处。
任由严平如何叫唤,他就是听不进去,先跑了再说。
老烟枪的功力亦非平庸之辈,霍然挣脱了水中木头,整个人暴蹿空中,忽见毛盾奔逃,他也拚了老命,施展燕子三抄水,直掠了过去。
虽然毛盾能躲在水中,可惜此湖过浅,总会弄出水纹,老烟枪相准,像炮弹般落水,再露出水面时已紧紧抓住毛盾衣领。
毛盾立即大叫:“误会误会,我认错人了,请见谅,有话好说。”
“我可没误会!”老烟枪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想突袭人家,却被整成了落水狗,他猛敲毛盾脑袋:“可恶,没大投小,也敢暗算我老人家。”
“我以为您是杀手,所以……”
“我是想宰了你。”
老烟枪几掌打得毛盾唉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