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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和冼无忌也就被引了过来。
老烟枪满意一笑:“把这株砍了,足可烧它两个时辰。”
于是段铜雀直掠而上,从顶端切折而下,枯枝纷纷下坠,老烟枪和冼无忌立即将枯枝架成一堆,然后引燃。为求多烟,他们撒罩些温泥,柴堆一时熏起白烟,少说二十里可见。
躲在暗处的毛头果然发现有异:“老烟枪传来状况,可能有伏兵。”
毛盾经过灵丹调养已稍微好些,无须再说,他也瞧向冉冉升起的白烟,苦笑道:“恐怕是了,那些人还是没放弃跟踪他们。”
“怎么办?长白山好像去不成了?”
“别泄气,咱躲着别出去,等观察一阵再让毛头背负,至少他们未必真正发现我们的方向。只要老烟枪应付得好,很容易可让他们认为是调虎离山计而把人撤走。”
为今之计也只好安慰自己。两人于是找了一棵千年古松,其根部已腐成洞,两人钻了进去,再挖往地面,如此一来,自可稳当藏身。
那洞只及两人并排而坐,还亏他俩是忍术高手,否则怎忍得下长久困坐不动?
矛盾天师
第二十七章 崖底奇缘
矛盾天师
第二十七章 崖底奇缘
一个地辰已过。
老烟枪等人仍烧得起兴。
那各大门派埋伏人员已捺不住,七空掌门领着千苦道长及受了伤却硬要复仇的峨嵋掌门三休师太以及三绝师太等六七人走向火堆。
老烟枪、段铜雀见状,仍是自顾不理地砍折树枝以燃火。
七空先行拱手为礼,说:“老袖少林掌门,不知三位在此燃柴堆有何用意?”
段铜雀瞄眼一笑:“没看到冰天雪地,冷啊,燃火取暖有何不可!”
他在树上,故意砍下大枝树干,哗地一声折往地面,就这么快压着大堆掌门,迫得他们纷纷退开三数步,杆枝落地,弹出雪花,还是溅了人。
段铜雀急急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砍柴嘛,靠那么近,很危险?”
三休师太忍不了:“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你们分明是烧柴冒烟通知日月教妖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日月教?”段铜雀疑惑:“日月教是什么东西?我连烧柴都会扯上这玩意?”
三休斥道:“少给我装蒜,人在哪里,不交出来,休想离开此地。”
段铜雀不禁火了:“你算什么东西,要老夫留下就留下?你以为全天下人都是你峨嵋尼姑,随便让你喊东喊西。”
猛切一块木柴弹打三休,其势颇急。三休冷斥,伸手打去,木柴却一分为四,分别从上下左右四点炸开。三休有伤在身,木片又急,一时慌了手脚,勉强打掉两片,剩两片已抵左肩右肋,她惊慌斜扭如蛇般躲开,但一派掌门本是庄重,却被人一招打得东扭西歪,像在跳蛇舞,简直有侮尊严,气得她满脸通红,她想动手,一旁千苦掌门拦住她:“师太稍安勿躁,咱们来此是为逮捕日月教徒,何必节外生枝。”
三休只怪身上有伤,根本不是段铜雀敌手,只能嗔怒发狠:“他们就是日月教徒余孽,大家皆知,何必自欺欺人。”
老烟枪冷笑:“峨嵋尼姑怎生会是黑白不分,竟然如此暴戾,和流氓有何差别!”
段铜雀冷笑:“流氓也有义气,她近乎耍赖,连流氓资格也没有!”
三休气得七窍生烟:“有胆下来,老尼拿你见佛祖!”
“省了吧,看你一脸苍白,准是有伤在身。”段铜雀冷讪道:“何况我对尼姑一向不感兴趣,你还是去找你的日月教余孽才是正途。”
“可恶!”三休忍无可忍,一掌打得古松齐腰折断,倒下的大树往下压,段铜雀有意整人,凌空倒掠之际还用双腿猛踹树干,使得它方向倒偏,急往几名掌门压去。
掌门等人显得尴尬,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齐扬掌打得枯枝碎烂四处。
段铜雀则平身落地,频频道谢:“多谢各位帮忙,替我解决劈柴之苦。”
此时七空脸色也转为不悦:“段施主,老衲因你在江湖辈分而以礼相待,你却百般捉弄,阻挠群雄捕捉日月邪教,若再不听劝告,到时休怪老衲出手无情。”
段铜雀冷笑:“少来这一套,惹我的是你们,说我阻挠追捕日月教徒的也是你们,好人都被你们抢去当,硬把坏人塞给我来当,这是什么世界?”又冷笑:“想听听我的意见?很筒单,我们只是在烧柴,说玩,说暖身都可以,就是不习惯你们说通知日月教徒,口说无凭,有本事找出证据。至于你们跟日月教徒之过节,千万别套在我们头上,免得大家伤和气。”
老烟枪也补了一句:“捉贼捉贼,烧个柴就说我们跟日月教徒有关,简直比土匪还厉害!各位身为名门正派领导者,岂能落人口实?”
千苫已拱手为礼:“实在是日月教徒复出而猖狂,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三位既然跟日月教无关,贫道也不愿为难,就此撤退,只希望三位也明白此事之严重,日后有状况,也该有个是非抉择。”
他终于抛不下正派人士该有的风度,准备唤退众人。
老烟枪则是欣然接受:“放心,是非黑白,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千苦拱手为礼,随即转向七空及众人,尤其是三休,仍想劝服她暂时忍下,又能如何,三休只有忍了,满是不甘心地转身而去。
然而,就在段铜雀、老烟枪暗自庆幸过关,群雄退出十余丈之际,远处林区竟然传出轰然巨响,似某株巨树被打断倒塌之声音。
众人一愣,纷纷传言去看看,于是一窝蜂拥去,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也觉得不妙,急急追在后头。
倒塌巨树果然是毛盾藏身那棵,也不知青衣女子如何找到毛盾藏身处,她将脸面罩上一层黑纱,掩去本来面目,然后相准后劈掌打断桌般大的树干,轰得里头两人耳根生疼。
巨树一倒,两人躲在对心中央之地底,更是不敢乱动,那女子一愣,以为找错地方,但唑一愣,始发现地面曾被挖过,登时发掌拔来,松土一扫飞去,两颓脑袋已现形那女子轻轻笑起:“我说嘛,一路追来怎会不见人影,原来是打地洞当老鼠去了?”
两人窘干直笑,毛盾道:“姑娘找我们有事?”
毛头道:“你是如何能找到我们?”
那女子指着左侧一只野兔,笑道:“你占了它的家,害它归不得,在外面徘徊,我就发现啦。”
毛头苦笑不已,毛病竟然出在野兔,输得实在冤枉。
毛盾道:“你是谁?想来杀我还是救我?”
“杀你!”那女子淡笑:“不过我不会笨到自己出手,我会让千苦那些笨蛋来收拾你。”
“为什么?”毛盾问。
因为你是日月教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看你另有目的吧。”毛盾道:“泄露我身份的人,以及这一连串阴谋都是你搞的鬼?”
“不错,是我将你这日月教主身份泄露,然后再找一名无赖作证,就这样啦,你不想死都难。”
毛盾苦笑:“你一连串用计陷害我,不只是我这日月教主身份,你恨我入骨,你是花弄情对不对?”
“什么花弄情?”青衣女子谑笑起来:“等我收拾你之后,会再去收拾她!我要所有得罪我的人都死得凄凄惨惨!”
毛盾又猜:“你是阮月仙?对,你一定是!”
“我是吗?”那女子不置可否弄笑道:“你还是快逃吧,追兵不及三百丈啦!”
“啦”字尚在口中,毛盾猝然抽鞭想扯掉这人面纱,虽然自己受伤,未能把长鞭耍得百份之百满意,却也奇速无比,岂知那女子更如幽魂般一闪晃即轻松逃过,连她衣角都没摸着,她谑笑、怪笑、狂笑,像逗弄两只垂垂欲死之老鼠的疯猫,随又一闪,立即消失无踪。
如此身手,毛盾大约只见过师父老柴房施展一次。这女子到底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有声音,在那边。”
群雄已听及怪笑声,纷纷追掠过来。
毛盾更苦了:“溜吧,又有罪受了。”
毛头虽然慌张,还是一手拉起师弟,再次往反方向逃去。
他们一动,眼尖者已发现,猝而猎喜般急叫:“他在那里,妖人已出现,快!”
赶得最急的却是各派掌门,那种兴奋,那种失而复得且能报此冤仇的心灵已让他们失去一派掌门之尊,直如饿虎猎杀食物般兽性尽展无遗。
尤其三休,两眼睁红,远远地即不断抓树枝当暗器打,追奔半里,终也被她打着,毛头左脚本受伤,右脚再打着,一个踉跄已滚落雪地。毛盾失了他逃奔速度已慢下来,不到几个掠身,众掌门已赶至,三休一剑就想刺得毛盾前胸穿后背。
毛盾却挺直直让她刺,手中长鞭抖在一旁,猝见长剑刺中心窝,三休顿时想笑,想泄恨,岂知却像刺到铁板,锵然一声,震得她虎口生疼,原是刺及那面阴阳镜,毛盾就是等这机会,一鞭扫来,直抽她那脑门,三休本就有伤,闪身并不灵活,硬被抽得秃头见疤红,算是还了毛头两颊被抽伤痕之债。
毛盾一鞭得逞,却也不敢恋战,急急滚身滑落二十丈斜坡之毛头,要走也得一起走,可惜两人全都有伤待要奔逃之际,千苦长剑及七空掌劲已劈扫而至,毛盾暗道:“完了”,只有硬挺胸脯,想靠阴阳镜护住心脉以挨掌。
那七空果然毫不留情,砰然一响打得毛盾倒飞十余丈,虽然阴阳镜消去不少劲道,但七空能当上掌门,武功修为岂是假的,一掌仍打得毛盾口吐鲜血,旧创复发,已是倒缩雪地,难忍疼痛地抖抽着。
“把他擒下!”
七空稳操胜算,立即指挥手下欲抓人,却见三道人影掠来,挡在众人面前,原是段铜雀、老烟枪和冼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