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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铜雀却猛点头:“该帮忙,当男人岂能不守信。”我也要跟去,直到收拾花弄情为止。”
段君来斥道:“爹说这什么话,你以为花弄情真的会出现金武堂?”
“总是有机会嘛!”段铜雀反问:“你去不去?”
“不去。”段君来铁了心:“我宁愿回家也不去!”
登时叫来马匹,猛跨上鞍,飞也似地闹情绪驰去。
众人想留她都不成。段铜雀则只能苦笑:“由她去吧,不到半炷香,一定跟来,她就是这副德行,谁也劝不了她。”
这句话化去多人困窘情景。
毛头则有了难处:“我呢?还有师父……”
他目光移向独坐十丈远坟碑上喝老酒的师父,难道一同回到太原城?
毛盾立有所觉,走向醉天掌门:“师父想跟去?还是回庙?”醉天爽声一笑:“你们去吧,我老啦,不兴此道,我还是回茅山,算算也有四五年了吧。”
毛盾不忍,遂道:“那徒儿也该跟您回去一趟啦,重整茅山派雄风。”
“你不是仍有要事?”
“是有事,但今天来了这么多帮手。”毛盾道:“有老烟枪和冼公子再加上段老爹,他们该可压住花弄情,我晚些回去该无大碍吧。”
老烟枪道:“有些事,我们应该可以处理才是。”
醉天遂点头:“好吧,反正茅山也要人照顾。”
事情有了决定,毛盾也就开朗许多,当下走往武灵玉,写了自己先回家一趟,不久即会赶去。
武灵玉已恢复正常,在得知意思后,已稍窘,直写着:“对不起,方才失态了。”
毛盾还是深情向她招招手表示没关系,武灵玉这才有了温馨笑容。武灵雪看在眼里叹在心里,将来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当下众人一阵相互告别之后,现场只留下毛盾、毛头和醉天掌门,他们仍留恋这奇异地方,三人同时往山崖那古堡瞧去,他们仍感觉出阴气森森。
毛盾道:“师父您仍未完全破去这鬼阵?”
醉天轻叹:“得饶鬼处且饶鬼,只要他们心存善良,又何需赶尽杀绝?虽然名为替他们超渡,但他们仍留恋阳世,必有他们不愿去的原因,放他们一马又有何不可。”
毛盾受教了,像厌铁前世妻子躲在古井中,确实是一段往事。他道:“师父是否仍有前世缘未了?”
醉天一愣,随即猛摇头大笑:“你长大了,懂得大人事,为师终可放心任你去了。”笑声中又自灌酒,对毛盾问题并无回答,但那笑声似乎已交代什么。
毛盾也不便多问,转向毛头:“过来,方才叫你背人,你说他不肯,现在背师父下山该没什么困难了吧?”
“可是……我还在抽烟。”毛头有点舍不得那刚点上火的大烟杆。
毛盾一手抢过来:“妈的!一个喝酒,一个抽烟,活的自由自在,我却一点嗜好都没有,简直越混越回头!”猛抽两口,却猛打咳。他还是觉得喝老酒好:“这是什么烟叶,这么难抽?”
毛头讪笑:“专治抢我烟杆的烟叶。”猛把烟杆抢回来。
毛盾一脸输人不输阵:“我得想些嗜好,免得让你们气焰烧人。”
毛头忽而黠谑一笑:“有啊,师父嗜好喝酒,我嗜好抽烟,你嗜好女色不对吗?二十岁不到就搞了两个女的,十足大色狼一个。”
毛盾一愣,随又呵呵笑起:“他妈的好色?我真的是这种人?”
“如果你感觉到很快乐,你就是这种人。”毛头道。
毛盾道:“可是,我感觉是一半快乐一半痛苦,那怎么说?”
毛头笑道:“当然是半色半不色,还需要多多努力啊!”
“我宁可全不色,免得死在女人手中。”
“逃不掉的,全是命啊!”
毛头的大笑,惹来毛盾苦笑,他的确为此而烦恼,却也应而感到趣味横生。
说说笑笑,针锋相对中,毛头也背起师父,师徒三人畅笑中走往山径,眨眼不见,笑声却仍不断。
直到一切恢复宁静……
毛盾已回到茅山。
神殿也已整理差不多,一切劫难似乎都已去。
他们点起香火祭拜天地,以示诸神保佑,并且准备择吉日开张以为百姓服务。
醉天还是喜欢住在后山茅屋,落个清静,但毛盾和毛头却不一样了,两人决心发扬光大,有可能的话赚进大把银子。
匆匆五天又过去。
毛盾已准备明天九九重阳日来个大开张,于是准备大捆烟火、祭品、炮竹等等讨喜东西,似在办年货般,果真也带来喜气。
然而中午过后,气氛渐渐不一样。
由于附近居民在得知神殿重新落成启用,多多少少会送一些祈福香火,从早上开始即陆陆续续有人来,可是到了中午却突然间没人,像大家都同时约定不来似的,刹那躲个精光。
本来忙于工作的毛盾尚不觉得,不过渐渐已感觉出异常道:“村民都送过香火就不来了吗?”
毛头道:“这么巧,会不会有人搞鬼,或是另有一家大庙开业?”
“不可能吧,附近有大庙,我们会不知道?”毛盾道:“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何事,得赶快解决,免得明天开张,一个人也没有。”
“是,大掌门!”
毛头身负重任似地直往山下奔去,眨眼消失在芦草丛中。
凉风徐徐,芦花飘飘,本是秋高气爽之天气。然而静默中,毛盾却开始不安起来。
“难道真的有事会发生?”
他想想,拿出一把金钱卜了个卦,正要检视情况如何,那山道远处已见得毛头慌张急奔回来。
“不好了,山下全是和尚、道土,还有不少人把茅山全围住了。”
毛头当真紧张,大汗小汗流满身。
毛盾皱起眉头:“他们围着茅山干嘛?我又没得罪他们!”
毛头道:“看是来真的,说不定是武当老道存心找碴而邀请天下高手助阵。”
“就为了对付我!对付茅山派三名弟子?”毛盾越想越不妙:“走,去探探看!”
他很快掠往山径。毛头亦跟追过去。
还未到半山腰,毛盾已瞧及一大排长龙般人头封锁式地搜索上山,其中果真有道士、和尚、尼姑以及一般武林人士。
毛盾瞧他们行动身手灵巧无比,简直就是绝顶高手,这些恐怕是武林精英,说不定还包括各大门派掌门人。
“我的天啊,我到底犯了何错?千心到底耍了何诡计,能招来那么多人替他报仇?”
毛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赶快逃吧。”
“现在能逃得了?”毛盾苦笑不已:“何况我逃了,你们要是被抓,我还不是一样投鼠忌器。”
“那怎么办?”毛头照样紧张。
毛盾想不出办法:“只好以不变应万变,还好这些人都属正派,或许可以跟他们讲讲理。”
“能讲还好,就怕不能讲。”
又有如何,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毛盾和毛头只好退回神殿,故作镇定地东摸西弄,等着人马到来。
不到两刻钟,人群已包围近百丈,那领队者正是武当千苦老道,他左边跟着一位圆脸白眉和尚,右边则是面目冷森七旬瘦干老尼,若在江湖走动,很难不识得少林掌门七空以及峨嵋掌门三休师太,连他们都出面,事情岂是小可而已。
他们逼近二十丈,背后跟着十八罗汉、七星剑阵、太清剑阵,三十余人足可让天下任何英雄臣伏。
逼得这么近,毛盾再装蒜就太假了,他只好面对群雄,说道:“各位好啊,茅山派何德何能,开派之际能请来这么多贵宾,实是荣幸,不过,我并没发贴子给你们啊,实在失礼。”
千苦冷道:“我们不是来道贺,是来捉拿你。”
毛盾道:“我知道你跟我茅山有过节,但此事可以慢慢谈,等我把开派祭礼办完也不迟,掌门该有这个雅量吧?”
千苦道:“我不是来跟你算千心道长之债。”
“你倒是挺开明,但……今天您大批人马压境,所为何事?”
“为了逮捕你,或而贵派三人。”
“总该有个理由吧。”
“因为你是日月神教新教主!”
这话轰得毛盾脸色顿变,他如此保密行事,此话竟然出自无相干武当掌门之口?分明已泄得彻彻底底。
他想不通是如何泄密,可是突来状况也逼得他倒不知该如何应付才来得恰当。
毛头不知日月神教乃武林公敌,仍落个悠哉:“就算他是教主,也不必你们紧张兮兮地来抓人吧?放心,他不会抢走你们的徒子徒孙。”
毛盾登时制止:“别乱说!我根本不是教主!”
七空掌门冷道:“是与不是恐怕不是阁下一人所能解释。你若聪明,最好将一切说明。”
毛盾斥道:“你又如何得知我是日月神教教主?这么小就当教主?”
三休师太厉声道:“谁知你是否返老还童,三百年血债,任准也说不清,快快纳命来!”
千苦道:“我们抓到一位教徒,他已将所有事情供出,你还是认命吧!”
“抓到谁?”毛盾稍紧张:“带过来,我跟他对质!”
他也想看看是否认识。
千苦道:“等你落网之后自能见到他。”
毛盾斥道:“凭他一面之词,怎能确定我是教主?你们行事未免太轻浮。”
三休师太冷笑:“只要逼出你是否会日月妖功,一切即能明白!”
太清剑一抽已砍杀过去。三百年前那一战,峨嵋死伤最为惨重,她这今后代掌门自是仇海填膺,乍见日月教主,她已然把持不住。
毛盾见状,长鞭立即挥出,一招“龙抬头”准确劈向利剑将它打偏,却因三休内力强劲,长鞭又被弹回。
三休更狠,斜斜暴窜过来,利剑一闪,砍向毛盾左臂,想砍下再擒来逼供。
毛盾登时抽鞭回挡,却慢一步,剑光过处,叭地轻响,左臂被挑出衣片带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