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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您将这种状态实现，还要求具备充分的社会性，这实际上是在用过去的东西禁锢未来的东西。
社会化的过程就是一个交流和协同的过程。而这一切在信息生命众都显得如此自然，如此统一，他们在某一种程度上因为高效的交流而成为了一个整体。
信息生命很可能是不会有个体区分的，记忆可以交流，思维可以复制，趋同不可避免。
联邦以前有个群星计划，就是研究集体意识的。而研究结果表明，只要信息的传播效率和处理效率足够高，个体的区分就会丧失，维持独有人格反而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爱因斯坦道。
“但我们不能认为信息的处理效率足够高，事件的复杂度就会下降。
我们越强大，面对的事情也会越复杂。”卡佩夫人道。
“可复杂同样会导致更深度的协同。同样效率的提升不可避免的将一些低端事件变得简单。
对现在的联邦人说，一般的生活只需要用脑子想想就能实现，就能维持。这也避免了社交和沟通，社会的底层已经全部自动化。就像您在就职演说的时候讲的那样，他们只是以为参与了社会运转，实际上这是无意义的。”爱因斯坦道。
“难道达芬奇那种所有人合成一个个体，再去追求一个终极的目标就是生命的尽头？”卡佩夫人反过来质问。
“老师说我们也不知道，总统阁下，不然我们也不会拿达芬奇一点办法也没有。”爱因斯坦道：“联邦科学院刚刚成立的时候，定下的最终理想就是探索真理。
也许我们确实会过上一段您说的逍遥天神生活，每个人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同时整个联邦团结一心，共同上进。
但最终我们可能要面临的局面只有一种，就是文明和真理的终极。届时真理之下一切皆为虚妄。
哪怕是传说中的九级文明，也是在面对这种终极。”
爱因斯坦的话让卡佩夫人有些沉默。显然不止爱因斯坦一个人在关注卡佩夫人想把联邦变成什么样子。
最起码要知道她除了对联邦的占有欲外，还有着什么。
“为什么人人都会向往能量利用率百分百的相对全能，却如此恐惧信息传递效率百分百的相对全知？”卡佩夫人感慨道：“难道达芬奇还是对的不成？”
卡佩夫人听出了爱因斯坦话里对达芬奇隐隐的赞同。
“他当然不是我们要成为的目标。”爱因斯坦道：“可这也不代表他全是错的。
您之前也说过，如果我们能打倒达芬奇，那么我们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
那种按照自己心意去改写宇宙规则的能力简直太厉害了，甚至超过了最开始我们对量子永生体的构想。
如果我们真的打败达芬奇，那么我们会将量子永生体引入到我们认为正确的方向，社会化也好，人格化也好，他终归是在为了某个终极前进。
这期间可能会发生很多很多，甚至远超联邦，乃至人类文明历史的长度。
但终极的目标却不会改变。”
卡佩夫人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些实在太遥远了。哪怕得到达芬奇的全部技术，我也认为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们不需要面对这个终极。
甚至联邦乃至整个人类在面对这个终极之前就已经毁灭了。
你和达芬奇可能认为拥有量子永生体技术后一切就会简单化，只存留一个终极问题。
但这一切都只是刚刚起步而已。别说面对终极问题了，怎么成为八级文明都是一个门槛。”卡佩夫人道。
“而且实际上我也不打算一直带领联邦前进。在我玩腻了之后，可能我会放弃联邦，让其自由发展。”卡佩夫人道。
这话倒是让爱因斯坦有些意外，他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卡佩夫人已经讲联邦弄到手了，却又说以后会放弃它。
“难道您以为联邦是水果？在最佳赏味期就拿过来吃，过了赏味期就扔掉？”爱因斯坦道：“您这是在逃避，是在逃避那个终极。”
“联邦也不是水果，联邦是不停成熟前进的动物，也许小时候很可爱，很讨您喜欢。
甚至您也可以在联邦不可爱的时候丢弃它，但它总回继续成长下去。您也是。”爱因斯坦道。
第546章 统治只是暂时的（）
“但说实话总统阁下，您已经足够让我们吃惊了。”爱因斯坦继续道：“您从一位并不算显赫的家庭出来，在成年后突然发力，不过短短二十多年的功夫，就成为整个联邦的统治者，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您不仅在政治上，更是在经济上和科技上拥有相当的成就。
您是一位不逊色与光明皇帝的人物，所以你也会像光明皇帝那样，认为将事情做到某个限度后就该隐退了吗？”爱因斯坦最后问道。
“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的，我认为需要改变，就会去改变。我认为已经达到目的时候，就会离开。”卡佩夫人道：“我可以因为某些原因短暂的带领一段联邦。但我不会永远带领它。
这是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而非简单的赏味期或者舒适区能解释得清楚的。”
爱因斯坦笑道：“我听说一些个体会相信永恒的快乐，相信有相对个体来说的天堂存在。
但对文明来说这些东西不可能存在，文明就是朝着某个方向不断的前进前进再前进。在社会结构学中，是某种非常抽象却简单的运动。
个人生活与之相比，确实精彩得多。而且个人也更少面对某种终极问题。
那么总统阁下，您大约会带领联邦多久呢？是处理完达芬奇，还是更遥远的，面对终极问题的时候？”爱因斯坦问道。
“不会那么近，也不会那么远。大概是在联邦成为八级文明之后吧。总要把整个银河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卡佩夫人道。
“看样子是联邦让您太失望了。”爱因斯坦道：“如果联邦争气一些，您兴许不至于这么辛苦。
那么您要重启文明种子折跃吗？这是联邦脱离银河的最好办法了。”
“哈，某种程度来说没错。”虽然卡佩夫人就是借助达芬奇才真正上位的，但她并不想在这里多深究。
“不过我并不同意现在就进行文明种子折跃。”卡佩夫人继续说道：“一来现在我们实际上还无法控制折跃之后的文明种子，映射也存在相当的风险。
我认为必须在无限信息的收集、归纳、转换方面更进一步，我们才能借助文明种子折跃在其他河系建立稳定且听从我们发展的分支。
二来现在达芬奇环伺在侧，折跃很可能变成达芬奇逃生或者扩张的机会。”
“啊，说道折跃和达芬奇。我又想起来前不久我去调查达芬奇占据您佐亚星区进行折跃时的一些数据，发现他的折跃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当时您还在借助星网对抗达芬奇。您知道些什么情况吗？”爱因斯坦看着卡佩夫人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还没有展开星网之外的研究。”卡佩夫人摇头全然装作不知。
“好吧，有些真像永远埋藏在了迷雾之中。”爱因斯坦若有所指的说道：“达芬奇折跃后我们发现量子领域的那个巨大意识体消失了。
我们猜测可能是达芬奇的折跃被那个意识体钻了空子。
但我们很难想象有什么样的意识体能在这场谋划中胜过您。胜过达芬奇，胜过当时的政府。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爱因斯坦惊讶道：“那个意识体最早源自量子死士的实验。可现在我们对量子死士的研究已经逐渐成熟，那个意识体反倒越来越搞不懂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尤其是在我们以为面对终极的时候，也许那只是洋葱皮的表层呢。”卡佩夫人面带微笑。
“好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先散会吧。”卡佩夫人道。
早已经被晾在一旁的李冼河这是才如梦初醒般打了个恍惚。爱因斯坦也结束了方才那段好像什么也没说一般的对话，问了个很实际的问题：“对了，不知道您对香农还有什么处理吗？他无意冒犯您。”
卡佩夫人似乎并不意味爱因斯坦会提这事，她直接道：“先保留他研究员的身份吧。
在解决完达芬奇后，我会对科学院和十三家有个统一的调整，现在的一些制度实在太蠢了。”
爱因斯坦似乎也并不意外卡佩夫人的答案：“那么我就代香农谢谢您了，另期待您的好消息。”
爱因斯坦说完，卡佩夫人便断开了链接，安布莉也随之离开。
“您以后真的会抛弃联邦吗？”回到卡佩夫人的某处宅邸，安布莉还有麦塔德珑、尤利艾尔便围了上来，她们对这个问题的关切程度可比达芬奇或者某些终极高多了。
“又没说会丢下你们。”卡佩夫人摸了摸三人的头发道：“我看你们还是多努力一下，省得被我认为太没用而抛弃呢。”
“话说你们被改造后有某种想要探索终极真理的想法吗？”卡佩夫人问道。
“完全没有啊，感觉量子士兵更像是某种附带了强大功能了思维数据改造。”尤利艾尔连忙答道。
“那就好，我就知道达芬奇变成这样只是他自己的问题。”卡佩夫人将问题全部推给了达芬奇。
“好了，我们再去一趟总统办公室吧，再把西蒙叫过来一趟。”卡佩夫人一边吩咐，一边将自己投影到总统办公室中。她和海森堡一样，很少真身来这。虽然这并不符合总统安保条例，但卡佩夫人才不想理会这些呢。
“您找我？”西蒙进来之后问道，现在并非固定银河事件汇报事件，所以西蒙知道卡佩夫人找他肯定有别的事情。
“是的，我需要一些十三家造反的证据。”卡佩夫人直言不讳的说道：“不是让你去伪造，他们一定会造反的。只是让你用调查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