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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女人单位调查过平时常跟什么人来往,也没弄个水落石出。顶多只了解到这样一个程度:她再也没有跟另外的男人有交往,除了本单位的女同事也没有别的女友。”
“那么,对女人的身世掌握到怎样的程度呢?”
那个人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有根有据地说道:“这完全是个谜。五年前从外地搬来的时候,没有提出迁入申请,有关女人身世的材料,一份也没有,向原来的房主调查过,知道犯人的头脑很聪明。一天,那女人突然来到房主家,当即交了押金和半年的房租费。怕露出破绽,便拜托房主说,如果有人问到,就说是您的至亲,暂住几天,来帮帮忙的。房主一看那女人像个大家闺秀,心想准是因为婚姻事或是其他苦恼的事,从家里逃出来的。房主也另有所图,便满口答应下来了。过了一年,那女人用30万元买下了这间房子。房子小,也没办什么正式手续,只立个字据,上面写着小田民江的名字。那女人被打死后,从没有亲朋来认尸这一点看,这名字是假的,后来一直使用这个名字。税金之类都是由她付款,明知是人家的妾,因她时常拿些礼物来,房主也就默不作声了。既不知姓甚名谁,又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没法子查明白啊!听她的同事们说,性格温顺,只是有点……”
那个人用左手在头上画了两三个圆圈。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按照罪犯的意图行事的,您说对吗?妾被老爷杀害了,这虽是个极简单的事件,可是两个人的身世却完全是个谜。”
刚二郎深深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茫无头绪啊!”
他点起了烟,心情重新恢复平静,感到充满自信,列车穿过隧道,快要开进下关车站了。这时,那个人若有所思地说道:“……谁都会这么想的吧!事实上警察已经无能为力了。往后就该看我的喽!”那口气像是说着玩的,但眼神里却分明隐藏着职业上特有的冷酷,使人觉得这家伙过去一定干过刑事警察一类的差事。
“问题是为什么要杀她?顺着这个追下去是挺有意思的。首先不妨想到痴情。比方说,女的私通另一个男人,男的出于嫉妒把她杀了,可惜事实跟这个对不上号。她没有第二个男人。这一点马上就弄清楚了。两个人不像因无聊的事争吵过,倒是相爱得着迷似的,一不为金钱,二不为争风吃醋,可又非杀死不可。”
时间已过零点。鼾声从四处传来,车厢里静悄悄的。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合上了围棋书,闭上了眼睛,却又像是既讨厌别人唠嗑又舍不得睡着的样子,时常侧耳听着。
“……有啥必要那么干呢?就算是为着女人引起家庭纠纷吧,为了解决问题,把女的安置一下,分手也就完啦,绝对没有杀死她的必要。所以说,不是家庭上的问题。即使犯人是再年轻些的单身汉也是一样。他不是年轻人,而是个岁数多少大一些的人。”
那个人连珠炮似的,越谈越起劲儿,把脸儿凑了过来,肥胖的身躯紧挨着他。
“假定犯人是个有钱人,弄了个小老婆,又给她买了房子。用的家具之类都是在当地买的,光这一项就要花很多钱。除此之外,那女人还有足足20万元的存款。虽然上班工作,但薪金有限,每月的生活费用好像都是犯人一个不少地提供的。这不是年轻人能办得到的。他也不是一个惯犯。据我推测,他是个有相当的固定资产,社会地位也比较稳定的人。不妨看看犯人为了隐蔽女人的身世所采取的高超手段吧,那是很有计划的,很机警的。这不足以说明他是属于知识阶层的吗?问题的关键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非把无冤无仇的妾杀死不可呢?”
刚二郎感到车厢里的空气特别污浊,头沉目痛。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要把这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我这么想……不,这已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犯人在过去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她因为是他的同案人,或者是案情的知情人才被杀害的。两个人同在一个地方,并且保持经常的接触。可是发生了必须使她离开这个地方的事情。仅仅为着守一个小老婆,没有必要特地把她弄到离自己住处那么远而又很不方便的地方。更没有必要那么煞费苦心,把身世彻头彻尾地掩盖起来。就是说,把她留在这个地方是太危险了。他惟恐女的把犯罪事实向外泄露出去。由此看来,他作案的事在当时并没有被发现。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把女人迁到外地而又事隔五年之后才杀死的。被发觉了……或者是疑心被发觉的时候,也正是杀死她的时候。如果当即被发觉,而过了五年之后却安然无事,那就没有再杀死她的必要了吧?怎么样,我说得一点也不差吧!”
真想回答说“一点也不差”,可是刚二郎只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口来。那个人又进一步刺到了他的痛处:“这回该我这个冒牌侦探施展本领了。从发生杀人事件的当天开始,我就把前10天以来,凡是报纸上登过的犯罪消息全查看过了。因对这方面有兴趣,曾剪贴成册,一直保存着。在10天之内,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发生了许许多多的犯罪事件。看起来,好像茫无头绪似的,其实不然。我只不过通过这些想要查清:为什么作案是在五年前,而被发觉却在杀人的前10天以内?这么一来,圈子就越缩越小了。结果怎样呢?您的看法是……”
那个人用不怀好意的得意神情瞧着刚二郎。刚二郎竭力保持缄默。对面席上的那个人看来正在设法入睡。
“跟我想法相吻合的只有两件事情。一件发生在佐贺县的乡下,从山上发现了五年前被杀害的尸体,另一件是……”
那个人看样子越说越有兴致。刚二郎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烟黏在口腔里,很不是味道。
“这后一个事件是,福冈市银行的银行员侵吞公款,走漏了风声。后来犯人被捕了,案子也就了结了。剩下的是佐贺县那个案件。在读报上的消息时,就认为案子难破。从尸体看是个青年男子。经查证,原来是个流氓,在跟其他流氓打架时被刀子戳死的。犯人大体上有了线索,是在作案不久逃跑的。像您推断的那样,这件事跟八幡市那个案件挂不上边儿。我的调查算白费了。可是,且慢,这也许怪我的调查方法不当。我由此产生了一个想法:作案可能不限于五年之前!
“说不定还要比这更早。撇开这个不谈,再言归正传吧!难道真的是因为罪行被发觉才把女人杀死的吗?其实,不是还没被发觉吗?是怕被发觉才杀死的吧?从犯人有耐性和小心谨慎的性格来看,我以为这么干是很自然的,您是怎么想的呢?”
刚二郎觉得此刻的心情,像被拉进漆黑的洞穴一样,飘悠悠地往下沉。他对这个人暗自产生了杀意。这个家伙明明知道我的底细,却硬装着不知道,苦苦盘问我。他也许知道我刚刚到过与子的住处。因证据不充分,才故意诱我上钩,好叫我自行交代……随你的便吧!绝不会叫你这家伙有机可乘。刚一搭话,我就看穿了他是一个便衣。像他这样知道得如此详细的一个人会是门外汉?
“在广岛县有个叫M市的地方,您一定很熟悉喽!”
“我就是回到那儿去的。”
刚二郎顺口回答说。为什么把这个事关重大的事情脱口而出?连自己也莫名其妙。
“有意思,巧极啦!终点是M市,始发站是八幡。嗳呀,您说不定就是那个犯人!看来跟我想像中的那个人物一模一样。”
那个人大声地笑着。
“也许是意外的巧合吧!”
刚二郎用更加挖苦的语调回答说。
“最近听说M市的机关里发生了一起侵吞公款事件。其中已经有很多人被捕。说老实话,这纯属是我胡乱猜想啦,说不定这个犯人就是那个案件的当事人哩!您怎么看呢?”
“我还没有想好。”
“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刚才说过的10天之内的案件当中,除了强盗伤人和杀人的而外,只有这个案件是个大的事件。提到小的案件,可以说不计其数,但都有了下文,惟独这起案件,不仅正在追查之中,而且须把犯罪的事实一直追溯到过去。不过,我总不能认为犯人所犯的罪行属于凶杀。”
“除了侵吞公款外,别的方面也正在调查吗?”
“当然喽!会计师已经自杀了,即使把盖子捂得再严也会欠个缝儿的。仅据官方透露,除了侵吞公款而外,还有非法贷款、受贿等等,一概俱全。总之,有牵连的人,足有一大串。问题是他是其中的哪一个。女人跟他在一起,对他的非法事实了如指掌……”
那个人顿时严肃起来,眼睛紧盯着刚二郎。
“按我的推测,侵吞公款是在两年前,可是在同一个单位,与犯人有关的非法事件却发生在五年以前。犯人那时已经煞费苦心地把女人搬到八幡市去住了。一连五年都平安无事。
最近以侵吞公款事件为导火线,终于把它给抖搂出来了。为了一己的安全,虽然本没打算杀人,但为了永远堵住情妇的嘴,还是非用熨斗把她杀死不可。真是一个气量狭小而又叫人唾骂的胆小鬼!”
“也许您的想法不是胡想乱猜。说不定您说的这些就是事实真相。把这个意见报告给警察不好吗?”
这时的刚二郎是异常平静的。是用打心眼里希望把罪犯逮捕归案的语调说这番话的。那个人拍了拍刚二郎的肩膀,开心地笑了。刚二郎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像这样没影儿的话怎么能跟警察去说呢?我只不过是随便想着玩儿,如能从中得到一点乐趣,也就心满意足了。”
刚二郎心想:你说的话我全明白。
“你说的话我全明白……”他在心里不住地重复着这句话。
“比方说这个犯人就是您。跟想像中的完全一致,这怎能不叫人快活啊!您是M市的居民,一看就有市机关中层职员的风采,而且手头很富裕,有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