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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娟想起那一段经历,就伤心地哭了起来。
孟岩说:“药婆子,还有什么话说?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捕了。”
药婆一点也不惊慌,依然闭着眼睛说:“哦,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孟所长你好像说过,不跟老婆子计较以前的事情。”
孟岩哼了一声指着已经换了一身农家衣服的小琴说:“那这个呢?”
药婆眼也不抬,说:“这是个疯女子。”
杨丽娟说:“她以前不疯的,是被罕赖子那个混蛋逼疯的!”
药婆说:“这跟我无关哩!”
杨丽娟说:“是你把她拐来卖给罕赖子的,小琴她亲口跟我说过。”
药婆说:“你叫她再说一遍。”
“你”杨丽娟知道小琴此刻疯疯癫癫的,怕是什么人都不认识了。
孟岩怒道:“药婆子,你以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真不管?”
“老天爷不管,我们管!”史大壮补充道。
药婆也不恼怒,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一派慈祥的样子。
她睁开眼睛,看着孟岩说:“老婆子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婆子是在帮乡亲们解决困难。不信你去问问,哪个乡亲不说我老婆子是好人?哪个村子没有我老婆子救活过的性命?”
她又指着杨丽娟说,“你看这女娃子,白白胖胖的,乡亲们对他好着哩!至于这个疯子”她看了一眼小琴,“我不认得她。”
她一口咬定了不认识,孟岩一时也没办法,只好让人把罕赖子一家人和罕波都带来。
罕波进门就喊冤:“所长!所长我冤枉哩!是罕赖子干的好事,跟我没关系呀!”
“还狡辩!”孟岩指着杨丽娟说:“她来芒甸报过警,是不是你给拦下了?”
罕波低下头:“她娃都生了嘛!大家乡里乡亲的,总要劝劝她莫走才是!”
孟岩骂道:“你这是劝?你这是同犯!”
罕波库通一声就跪下了:“我没有哩!”
罕赖子低着头,眼珠子转来转去,见罕波跪下了,他也库通跪倒,说:“我们都是老实本分人哩!”
孟岩冷笑道:“老实本分能把一个黄花大闺女糟践成这个样子?你这话留着跟法官说吧!”
听说要上法庭,罕赖子才真有点怕了,对药婆哭喊道:“药婆婆呀,你要救救我们呀!人是你领来的,我可付了钱哩!”
药婆转过身,对着罕赖子说:“你可想清楚了,这疯女子是我卖给你的?”
她问话的时候,面容还是那么慈祥,声音和蔼可亲,就像自家的祖奶奶在问小孙子糖好不好吃一样。
罕赖子没来由一阵怯,心里就慌慌的,眼前有点恍惚,脑子懵懵的,就磕着头说:“我没那样说!我没那样说!这疯女子不是药婆婆卖给我的,是我自个儿打山里捡来的。”
药婆点点头,又问罕波:“你也是半个警察,我问你,你可见过我卖女子给乡人?”
罕波看着药婆的脸,浑身一紧,低着头说:“没得,没得看见。”
药婆子站起来,笑眯眯地来到杨丽娟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说:“小女子,说话要凭良心,你说说,这些年可有人亏待你?”
杨丽娟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心里就难过起来,说:“是没亏待”
药婆子不等她说别的,又问:“你再说说,我可有强迫你嫁过到山里来?”
杨丽娟仔细想了想,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孩子,想着孩子是不是饿了,会不会哭,勒托烈那个笨蛋有没有给孩子喂奶。哎呀,她不在,孩子就没奶吃,山里人又不买奶粉,那吃啥哩?
她一边想着,不自觉地就回答了药婆子的问话:“没有,你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药婆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走到傻乎乎的小琴面前,摇了摇头,说:“你虽然是个疯女子,但菩萨显灵,一定让你证我清白,你说,你是不是我拐来的?”
小琴先是好奇地看着药婆子,待她问完话,就拼命地摇头,口里痴痴地说:“不是哩!”
药婆子脸上的笑容更盛,手捏个兰花指,就像真的菩萨显灵了一样,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孟岩说:“孟所长,我想我可以走了吧?”
孟岩恍惚间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是不是错怪了这个悬壶济世的药婆子。
屋外的阳光照射在玻璃窗上,又反射到屋子里,有一部分光正好照在药婆的脸上,化作了七彩的颜色。
药婆的面容在彩虹一样的光里显得越来越慈祥,越来越神圣。
孟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什么不对。
要不要让药婆先回去呢?他心里有些犹豫。
一个声音说:“让她回去吧,她是芒甸的药婆,是转世的活菩萨!”
另一个声音说:“法不容情!她是人贩子,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
先前的声音说:“法理不外人情!你的任务是守护地方百姓的安宁,你要抓药婆,老百姓不答应!”
就在他困惑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孟岩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使劲晃了晃头,牙齿轻轻咬了咬舌尖,脑子瞬间就清醒过来。
虽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多年的缉毒经验让他产生警觉,这多么像吸食了鸦片烟后的幻觉?
“史队!”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史大壮,背脊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史大壮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多说,然后看着罕波、罕赖子、杨丽娟和小琴,一个个表情麻木、眼神空洞的样子,对青木说:
“青木老师,看样子你今天遇到对手了!”
第102章 难得逢对手,梦中斗输赢(2)()
青木一直懒洋洋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看着他们。他的打扮在大城市里尚有几分奇怪而能引起人的侧目,但在这山乡小镇人的眼里却又显得极常见而平凡了。
所以即使史大壮和青木说他遇到对手了这样的话,也没有引起药婆的重视。
药婆只是翘着嘴角,饶有兴致地看了史大壮一眼,说:“我认得你,你以前来过芒甸,穆阔就是你带人打死的。”
史大壮奇道:“你知道穆阔?”
穆阔是曾经盘踞在瑞河口一带最大的毒贩。史大壮以及他们缉毒队的前几任队长们都和这个彪悍又狡猾的毒贩进行了长期的斗争,最后在虞刚成功渗透进穆阔集团并成为二号人物以后,史大壮才得以顺利地打掉这个团伙,并一举击毙了穆阔。
那场战斗异常惨烈,为了堵住穆阔潜逃出境的路线,史大壮亲自带队深入丛林,在边境线上和敌人进行了长达三天两夜的追击战。
孟岩就是在那一次战斗中失踪的。
而要不是虞刚奋力用身体挡住了穆阔偷袭的子弹,那一次死的很可能就是史大壮而不是穆阔。
虞刚受伤后原本如果归队救治的话,是可以活下来的。但他当时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作为穆阔集团的二号人物,收编残余人员退往缅越,在那里可以接近穆阔背后真正的大毒枭——吴索吞——整个滇南一半以上的毒品都来自于他。
虞刚后来是怎么死的,史大壮并不知道。只听说他的伤势一直没好,毒瘾也越来越大,后来吴索吞派人把他的尸体运回了侉子坝,帮他立了坟,还给了虞刚老婆一笔钱。
为了保护虞刚的家人和其他队友,他的身份至今没有公开。
不过乌云即将散去,太阳快要出来了,史大壮想。
药婆说:“芒甸谁不知道穆阔?你打死了他,你是英雄!”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史大壮,史大壮没有回避。
“你的心意很强大。”药婆说。
“你想说的是意志力吧?”青木站起来,踢踏踢踏地走到史大壮和孟岩中间,拉了一把椅子,正对着药婆懒洋洋地坐下来。
药婆这才注意到这个有点奇怪的年轻人。
“不过说意志力也不完全对,应该是精神力才对。”青木又说。
药婆不太明白这个年轻人在说什么,但她的脸上没有露出不耐烦,平和得像佛祖在看猴子表演。
青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不理会青木,而是转过脸去看孟岩:“孟所长,我可以走了吗?”
孟岩还没说话,青木就抢先道:“为什么急着走呢?可以再坐一会儿嘛!”
药婆还是不理他,又对孟岩说:“你看他们刚才都说了,此事和我无关,是你们误会了。”
青木说:“他们说什么了?不好意思,我刚刚打了个盹,没听见。”
孟岩也说:“是啊,他们刚才说什么了?”
药婆呵呵一笑,“要让他们再说一遍吗?”她转过身,用祖母般慈爱的目光看着那些人,用神一般威严又祥和的声音问道:“你们说说,你们的事情和我有没有关系?”
罕波、罕赖子、杨丽娟、小琴就异口同声地回答:“有关系!”
药婆终于不那么慈祥了,脸沉了下来,回头用一种冰冷的、凌厉的眼神看着青木:“是你在搞鬼!”
青木说:“搞鬼的是你,我是捉鬼的。”
孟岩哈哈大笑:“药婆子你那点把戏在我们芒甸耍耍可以,在史队和青木老师面前就算了吧。”
药婆问青木:“你是哪路神仙?”
青木问:“你又是哪路妖怪?”
药婆呵呵一笑,面容又重新变得慈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既然是同道中人,凡事都好商量。”
周围的光线忽然黯淡下来,人们的脸上遮罩了一层淡淡的乌光。青木看向窗外,好像有浓云遮挡了天空,还有呼呼的风响。
“呵呵,这边的气候没有你们北边那么好,说下雨就会下雨。”药婆说。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