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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说:“当然不是!‘精神残留’只依赖于这幅作品而存在,它不会离开作品,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完整的独立意识。但是,如果早就有人在夏老的体内种了一颗意识的种子进去,那么利用这样一副与他‘有缘’的画里的‘精神残留’,来激活这颗种子,使它发芽,则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清楚夏老梦中那个要杀他的影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彼得指责道。
青木说得口干舌燥,不想再和彼得争执。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说服不了一个不相信你的人。何况,他也根本不需要向彼得证明什么,他只对夏文远负责。
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懒洋洋地靠到沙发上喝起茶来,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夏文远知道青木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虽然很多东西实在太玄乎,但他毫不怀疑。只有真正经历过那种的人,才知道那个梦有多恐怖。
“反正那个东西已经被青木先生消灭了,我想今晚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夏文远说。
“额这个恐怕还没有呢!”青木说,“我帮你消灭的那个,不是它的本体。因为它已经成了你心里的影子和你共生,所以很难除掉。它现在只是变得虚弱了而已,只要你在梦里还有影子,它就会再次变得强大。除非”
“除非什么?”夏文远问道。
“你还记得影子在梦里曾经对你叫嚣过的话吗?”
夏文远想了想,说:“我不可能摆脱自己的影子,除非把自己永远地禁闭在黑暗里?”
“是的,只有在完全黑暗的地方才没有影子。”
“不行!我不能让黑暗笼罩我的内心,与其那样,还不如痛快地死去!”夏文远说。
青木有点意外,也有几分赞赏,就说:“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什么?”夏文远问。
青木说:“如果光明无处不在,影子也将无处藏身。”
夏文远愣了一下,苦笑道:“这比前一种更难做到呢,不过我尽量吧。”
青木点点头,说:“即使无法摆脱它,也不要让它成长太快,不行的时候,就让李卫来如花酒吧找我。至于问题的根源,我要等梅教授回来跟他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好吧,就是不知道梅教授几时回来呢?”
梅子青刚走出哥本哈根机场的时候,因为时差的原因而感到头晕目眩,倒是梅以求教授显得神采奕奕,和前来接他们的哥本哈根大学生物学教授汉斯先生聊得火热。
梅以求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体力太差了,让梅子青到了酒店以后好好睡一觉,倒一下时差。但梅子青很快就被哥本哈根童话般的世界吸引了,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劳累瞬间一扫而空。
西兰岛的风光迤逦,空气清新。城市里的树看起来比房子还高,到处都是绿地。平整的马路不像国内那么拥堵,人们骑着自行车自由畅行。
车子拐进小路的时候,梅子青看见路边的树林里有人搭着帐篷,孩子们在周围采蘑菇。
“真是个童话一样的世界啊!”梅子青感慨。
梅以求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国际会议选择在这里召开了吧。”
梅子青点点头,她已经决定了,回到酒店,放下行李,她就要出去游玩,趁着离会议开始还有两天的时间,她要把西兰岛游个遍。
但很不幸的是,她的愿望落空了。组委会匆匆忙忙地通知他们,会议提前了。
梅子青跟着还没有完全倒完时差的梅教授来到bella国际会议中心。
会议的组织者之一,本次会议的主持人弗雷德里克教授宣布大会的议程有了变动,原本最后召开的国际遗传学会议将被提前到最开始,而他的发言中只字不提和金字塔有关的内容。
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开始询问关于金字塔的新发现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突然取消了议程。
弗雷德里克接连回答了十几个问题之后,实在不胜其烦,大声道:“没有新发现!没有金字塔!一切都是谣言!金字塔在埃及,为什么要在哥本哈根开一个关于金字塔的会议呢?”
接着,记者们被驱逐到中心大厅外等候。
弗雷德里克抱歉地说:“接下来,我读到名字的人,请到三楼第二会议中心开一个私密会议,其他人,包括这些人的助手和同行者,请回酒店休息。”
梅子青听到一个个国际知名学者的名字从弗雷德里克教授的嘴里念出来,过去在许多地方看到或听到过这些人的名字,但她此刻才发现,西方人的名字真长,尤其是当你在一个极其庄重的场合,听到主持人念出他们的全名的时候。
在一串串长长的名字中间,梅子青忽然听到了一个极简短的名字,由于发音的关系,她差点没有听出来:
“professormeiyiqiu”
第54章 何须识钱数,人生亦匆匆()
由于傍晚的天气清凉,夏家的晚宴就摆在庄园山腰的花园露台。三面环山,一面临湖,晚霞映天,湖面如镜,山光水色,一览无遗。
彼得医生没有资格参加夏家的家宴,李卫则始终尽着一个保镖的职责站在边上。露台的餐桌上只有夏文远、邬丽霞、胡杏、夏天和青木。
席间夏文远要了青木的银行卡号,说是要给他酬劳,略表心意。青木也没有多客气,把卡号写下来交给了夏府的管家。
晚宴结束以后,因为胡杏也要回家,就顺带着送青木回去,没再让李卫开车。
车子刚开出了庄园不久,青木的手机发出叮一声响。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屏幕开始数起数来:“1、2、3、4、5、6”
“你干嘛呢?不会又要玩催眠了吧,我可在开车呢!”胡杏说。
青木又数了一遍,摸了摸头说:“你外公给我打了一笔钱,数字3后面有六个零。哎,六个零是多少钱来着?”
“这么点钱就找不到北啦?瞧把你乐的!”胡杏哼了一声,以为青木故意在显摆。
青木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个、十、百、千、万、十万”掰了六个手指,然后“哇”一声叫,“三十万!”
胡杏说:“你到底会不会数数?3后面有六个零,那是三百万好不好!”
“呃”青木看着自己的手指又掰了一遍,就好像胡杏在骗他一样,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看,“好像真是三百万呢!”
胡杏摇头叹气说:“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青木嘿嘿笑着摇头,胡杏就扶着方向盘咯咯地笑。
车载音响里正播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老歌,舒缓的旋律在车厢里回荡。
“在想什么呢?”胡杏见青木忽然不说话了,问道。
“哦,我在想这笔钱怎么花。”青木说。
“财迷!”胡杏笑骂,但又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花?”
“先把房租、饭钱付了,给煤老板买点好吃的,给如花买两件看起来像女人一点的衣服,再请大家去状元楼吃一顿哎,你给我算算,这样大概要花掉多少?还剩多少?”
胡杏是拿他真没辙了,不明白这家伙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她干脆不再和青木说钱的话题,而是问起梦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进入我外公梦里的,你给我说说。”
青木说:“我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胡杏不甘心地说:“小气鬼,不说拉倒。”
青木说:“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稳定地进入清醒梦状态了,再去想这个问题。”
胡杏就问:“那我该怎么进入清醒梦呢?”
青木说:“就和今天这次一样的过程,只不过我不在你旁边,你很容易退出来。多试几次就行了,不过”
“不过什么?”
“做清醒梦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呢!”青木说,“如果你不能很好的控制你的潜意识,你就不能控制梦境。你只能做一个清醒的旁观者,看着自己在梦里经历的一切。”
“比如你好好地站在那里,脚下的地就忽然陷了下去,或者你正在享受美味的午餐,却突然有一只老虎从背后扑过来。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讨厌的是,清明梦中的真实感非常强烈,而且不像普通的梦那样混乱,你醒来后依然可以清楚的回忆起梦中的经历,就好象那是真地发生过一样。如果做这种梦过于频繁,你很可能成为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分不清现实和梦之间的区别。”
这下轮到胡杏哦哦地点头,问道:“那么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青木说:“我现在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了。”
“好了,问你一件正事儿。”青木转移了话题,“你外公的女儿发生了什么事?”
“哦,你说我小姨啊!”胡杏叹了口气,“她是我外公和霞姨生的唯一一个孩子,其实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小时候还因为错把她叫成‘姐姐’而被我妈骂呢!”
“虽然我俩年纪差不多,但不怎么在一起玩。她十几岁就自己考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书去了,比我这个立志当警察的外甥女儿可厉害多了。关于她的事情呢,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五年前,她突然从美国回来,不知什么原因跟家里大吵了一架,就跑回美国去了。”
“后来呢?”青木问。
“后来家里人联系不上她了。一开始只以为她赌气,也没在意,直到发现外公偷偷给她安排的保镖也失踪了,才知道事态严重,就赶紧报了警。但无论警察还是fbi,还有我外公调动关系托的海外华人帮会势力,都没有找到人,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怎么说去世了呢?”
“fbi的人说的吧。大概在失踪半年左右吧,他们破获一起什么案子的时候找到了我小姨的随身物品,后来又说抓到了杀害我小姨的凶手。庭审的时候我妈和霞姨都去了,据凶手交代,他开始只是想绑架我小姨来勒索一笔钱财的